第1054節
李志誠的心裡有些激動,看來有戲,說不定李嬌能夠給他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穫。
李志誠點了點頭:「你去見他了嗎?」李嬌尷尬地笑了笑:「分手也是朋友吧?再說了,我們離婚的時候也沒有什麼波瀾,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談好了,然後大家好說好散的。別說我們之間確實有二十幾年的感情,就是一個要好一些的朋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也不能拒絕是吧?」李志誠又點了點頭,李嬌繼續說道:「於是我就讓逾越替我打著,然後我便去了他約定的地點。」
肖白抬起頭望向李嬌:「王逾越知道你是去見潘希仁嗎?」李嬌回答道:「當然知道,我和逾越之間沒有秘密,至少我們在一起以後還從來沒有欺騙過對方。婚姻容不得謊言,哪怕你認為那謊言是善意的。其實根本也沒有善意的謊言,欺騙就是欺騙,不管你抱著何種目的,你都是在踐踏他對你的信任!」
李志誠皺了下眉頭,他感覺到李嬌的情緒略微有些激動,李嬌好像馬上也察覺到了,她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有些情緒化了,其實我和老潘的離婚就是緣於他欺騙了我,當然,或許只是一件小事,但是我卻容忍不了!」看來李嬌是一個很感性的人,至少她給李志誠這樣的感覺。李志誠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說說潘希仁騙了你什麼?」李嬌咬了咬嘴唇:「我,我介意!」李志誠笑了:「那就當我沒說過,這樣吧,你說說你和他見面經過吧!」
李嬌這才繼續說道:「我是九點多鐘趕到『名媛會』的,我想二位應該知道『名媛會』吧?就是京城裡那些有些身份地位卻缺少愛的所謂都市名媛們揮霍時間、金錢和身體的地方,我雖然以前沒有去過,不過我們團的一個同事倒是那裡的常客,她和我的關係不錯,所以經常聽她提起。我也不知道老潘怎麼會選擇那樣一個地方和我見面,在我的印象中老潘是從來不願意踏足娛樂場所的,就算是有應酬,他也是讓自己的副總去作陪。」
「服務生領我去了那個包房,就老潘一個人坐在那兒,茶几上已經堆了十好幾個啤酒瓶,這還不算,桌子竟然還有一瓶白酒,應該是才開的。等服務生關門離開了以後,我才坐下,他只看了我一眼,又要接著喝酒,他有多少酒量我知道,十好幾瓶的啤酒就已經夠讓他躺下了,再灌點白的下去那他就連話都說不伸展了。」
李志誠問道:「他平素有酗酒的習慣嗎?」李妖搖了搖頭:「不,他的肝臟有問題,醫生說他不能沾酒,如果不是很必要的應酬,他是滴酒不沾的。就算是市裡的領導,想要勸他的酒都難。」
「他也很聽勸,我攔住他不讓他再喝的時候他果然就沒有再喝了,只是楞楞地望著我,我問他到底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沒有說,就那樣呆呆地看了我大約半分鐘,突然他抱住了我,頭伏在我的肩膀上,哭了起來。我和他從認識那天起到現在,還從來沒有見他這樣的哭過,就算是他父親去世的時候他也沒像那樣的哭。」
李嬌拿起了茶几上的那包女士煙,然後對李志誠和肖宇示意,李志誠說道:「我抽這個。」說罷他掏出了自己的香煙點上,李嬌吐了一個煙圈:「我問了半天,他都不說話,我只能輕輕地抱住他,讓他哭吧,我想他哭完了總會說點什麼吧,誰知道他哭完以後卻只是對我說了一聲謝謝,就準備離開了。當時我就火了,我的脾氣不好,一直就不好,很容易上火,我就問他這算怎麼回事,讓我來就為了借個肩膀嗎?你不是有白素嗎?憑什麼我要讓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
「他可能也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過份吧,他說有些事情不告訴我是為我好,我就納悶了,敢情這事兒還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我就更想問個究竟了,但他卻什麼也不說徑直就走了。他都走了,我自然也就回來了。」李嬌說完了,李志誠說道:「那後來呢?他有沒有再找過你?」李嬌搖了搖頭:「沒有,不過他給我發過一條短信,還有,讓快遞給我送來一個包裹。」
李志誠忙問道:「短信你沒刪吧?」李嬌聳了聳肩膀:「刪了,我以為他是發錯了。」肖宇問道:「那你還記得短信的內容嗎?」李嬌說道:「當然,短信很短,寫的是『對不起,我愛你!』」肖宇和李志誠對望了一眼,肖宇說道:「就這麼簡單?」李嬌反問道:「你希望多複雜?」李志誠瞪了肖宇一眼:「那麼那個包裹呢?」
李嬌說道:「說是包裹,其實就只是一張老照片。」說罷她站了起來走回屋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兩張照片,兩張一模一樣的照片,是他們大學的畢業照,唯一的區別是其中一張上面的潘希仁的臉上被人用紅筆打了個「X」,李志誠望向李嬌,李嬌說道:「別看我,我沒那麼無聊,這張就是老潘快遞寄來的,而這張是我自己的,一直都沒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打電話給他,可是他卻說以後我就知道了,現在看來我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
第三章 舒逸
肖宇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兩張照片果然是一模一樣的,就只是其中一張潘希仁臉上的那個叉很是顯眼,李志誠輕聲問道:「李女士,這張照片我能夠帶走嗎?」李嬌點了點頭,李志誠翻到了照片的背面,背面什麼都沒有,白底有些泛黃了。
肖宇皺著眉頭:「這張照片應該是潘希仁自己的吧?可是他為什麼要在自己的臉上劃個叉,還把它寄給你呢?」李嬌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李志誠又問了一些關於兩人在大學的事情,包括他們的戀愛什麼的,不過也沒有什麼值得李志誠他們關注的,李嬌說得很平淡,就和很多的普通的大學生一樣,只是她說到兩個人的戀愛時,那眼裡倒是露出了一種久違的光芒。
李志誠和肖宇離開的時候王逾越還沒有回來,上了車肖宇長長地出了口氣:「李大,你覺得李嬌有沒有說謊?」李志誠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不能確定,不過看樣子他應該沒有說謊,而且她也沒有必要說謊,除非她和案子有關係!」肖宇說道:「我說啊她完全有作案的動機,當然,她自己不一定會親自動手,可是她可以僱人啊。」李志誠瞪了他一眼:「我們是警察,辦案講求的是證據,你呢,張口就來,你說她有動機,根據是什麼?」
肖宇說道:「當然有證據啊,她是潘希仁的原配,也可以說她曾經是潘希仁成功背後站著的那個女人,好了,現在潘希仁成功了,可是她卻被踢出局了,是的,不可不論潘希仁在和她離婚的時候是給了她一定的補償,可是據說也並不多,至少對於潘希仁的身家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她有理由心理不平衡,有理由懷恨在心。再說了,她是什麼身份,就算再婚也應該是找一個和她相配的人,可是她卻找了一個歌舞團打雜的,她這是什麼心理,報復心理,你潘希仁不是名人嗎?不是有身份有地位嗎?好,我們離婚了,我找一個最差的,直接掃你的臉賣你的面,讓你抬不起頭來!」
李志誠笑了:「你小子,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歪理?」肖宇說道:「這哪是歪理,這可是心理學,犯罪心理的分析!」李志誠「哦」了一聲:「我說你小子最近怎麼這麼老實,莫非就是去學這什麼心理學去了?」肖宇「嘿嘿」一笑:「也不是專門去學,我告訴你,我家隔壁可是住著一個牛人,人家那可是心理學的專家,我倒想拜師,可是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我聽和他一個院子的廣叔說,這個人很厲害,只是可惜不知道是遭了什麼打擊,意志有些消沉。」
李志誠輕哼一聲:「遇到打擊,挫折並不算什麼,振作起來就是了,有什麼好消沉的,我看不起這樣的男人。」肖宇白了李志誠一眼:「李大,說了你還別不服氣,能夠得到廣叔這樣評價的人真心不多,至少你我在他老人家的面前指不定人家正眼都難得看我們一眼。」李志誠來了勁:「這個廣叔到底是什麼人物,值得你這麼崇拜?」
肖宇說道:「說來保準嚇你一跳,他叫廣仁,京城廣家你知道吧?廣老你應該聽說過吧?」李志誠確實嚇了一跳,廣老那是高山一般的存在,而廣家也是京城幾大世家裡靠前的,他說道:「你竟然和廣家的人相熟?」肖宇苦笑了一下:「熟悉就談不上,廣叔和我是鄰居,倒是我爸和他要熟些,我嘛,在人家的眼裡就是一小屁孩。」
李志誠說道:「對了,說說你剛才提到的那個牛人,還有那個心理學真能幫助破案?」肖宇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了,那人叫舒逸,聽廣老說他是華夏心理學專家朱毅的嫡傳弟子,朱毅你知道吧?很久以前那個震驚華夏的間諜案就是他協助軍安的陸局告破的,那可是心理學成功運用於偵破的典型案例呢!」
李志誠張大了嘴,那個案子就曾經是他在警官大學時接觸的典型案例,他哪會不知道。他踩了一腳剎車:「這個舒逸是哪個單位的?現在在哪?帶我去見見他?」肖宇笑了:「廣叔說他現在暫時閒在家裡,不過單位嘛,應該在軍安吧,我聽廣惠那丫頭提過一嘴,不過你別問,他的身份應該是保密的。我們現在去他家找他,他一定在家,不過他會不會幫我們就說不清楚了。」李志誠問道:「為什麼?」肖宇說道:「不是說了嘛,他的意志消沉,對什麼事情都很冷淡,雖然有時候我去請教心理學上的一些問題他也說,可是讓我感覺他整個一個冰人!」
李志誠說道:「管不了這麼多,這個案子市裡催得急,如果他真能夠幫我們一把那麼就算是讓我用熱臉去蹭他的冷腚我也願意了!」
車子在一個四合院前停了下來,肖宇領著李志誠進了四合院,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笑著跑上前來:「肖宇哥哥,你怎麼來了?」肖宇望著小女孩笑道:「小惠,今天怎麼沒去上學?」女孩正是廣惠,廣惠說道:「人家才放學呢!」肖宇看了看表,竟然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他笑道:「你看看,我們竟然忙得忘記了時間。」廣惠問道:「肖宇哥哥,你是來找舒大哥的吧?」肖宇點了點頭:「在嗎?」小惠回答道:「在,在我家,你們去吧,我得出去一趟。」
肖宇走到了左邊一間屋前,敲了下門,然後叫道:「廣叔!」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進來吧!」肖宇望了李志誠一眼,然後推門進了進去。
李志誠看到屋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正和一個三十上下的年輕男子下著圍棋,老人的精神矍鑠,一雙眼睛閃著光亮,看那身子骨就是個練家子,李志誠知道這個老人應該就是肖宇口中的廣叔了,廣家不只是紅色世家,也是華夏的古武大家,那另一個一定就是舒逸了,看上去像是個文弱書生,不過臉上有些胡茬,頭髮略長有些零亂,一雙眼睛躺在鏡片的背後,卻仍舊顯出了滄桑。
舒逸穿著一套黑色的立領中山裝,只是那衣服上竟然有些油漬,好像有些日子沒洗過了。
李志誠皺起了眉頭,他甚至有些後悔,不該來的,這樣一個人能夠對自己有什麼幫助?肖宇先開口了:「廣叔,舒大哥,你們好興致啊,這還沒吃飯吧?今天我請客,廣叔,咱喝兩口去?」廣仁斜了他一眼:「就你那小酒量還敢跟老叔叫板?咦,這位是?」其實他們早就已經看到了李志誠的。
肖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忘記介紹了,這是我們市局刑警隊的李大隊長。」李志誠忙說道:「什麼大隊長不大隊長的,廣叔,叫我小李就是了。」他可知道自己這個大隊長在人家廣叔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哪裡撐得起檯面,肖宇又給李志誠介紹舒逸:「這位是我舒大哥。」李志誠還真不知道怎麼稱呼舒逸,只好笑著說道:「舒先生好!」
舒逸卻頭也不抬,一雙眼睛望著圍棋盤,甚至還話也沒回一句。李地誠的臉上還真就有些掛不住了,差點就冒出不敬的話來,可就在這時廣仁笑著對舒逸說道:「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出了這檔子事小宇這兔崽子一定會給你找事的!」聽到廣仁這樣說,舒逸苦笑了一下,然後把手裡的圍棋籽扔回到罐子裡去:「我輸了!」
廣仁笑道:「你根本就心不在焉,不輸才怪呢!」說罷他扭頭對李志誠說道:「今晚這頓你做東?」李志誠這才恢復了些臉色賠了個笑:「當然是我做東了。」不過他望向舒逸的眼神還是有些不舒服。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就不去了,困了,回去睡一覺去!」李志誠心道,見過拽的,卻沒見過這麼拽的,什麼玩意嘛!肖宇也苦了臉:「這個,舒大哥,別介,一起吃個飯嘛!」李志誠說道:「算了小宇,人家根本就尿我們,何苦拿熱臉去湊呢?」舒逸已經走到了門邊,聽到李志誠的話他站住了,轉過身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樣子,從一進屋你的心裡就沒有真正擺正自己的位置。」說罷,舒逸大步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肖宇望向廣仁:「叔,這個,你看咋整?」廣仁望向李志誠:「小李啊,舒逸說得沒錯,他看人是很準的,我想你應該是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心裡就很是失望吧?不過我不得不說,你錯了,錯在哪兒你知道嗎?你不應該以貌取人,雖然他現在是這個樣子,可是無論他再怎麼樣,他還是那個有資格驕傲,有資格目空一切的舒逸。」
李志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廣仁的批評他哪裡敢不聽,可是對於舒逸他還是相信不起來,不過既然廣仁都這麼說了他只好說道:「廣叔教訓得對,不過事情成了這樣我該怎麼辦?」廣仁笑了:「拿出你的誠意來,當然,如果你真希望他能夠幫助你們的話,其實舒逸很好說話的,他這個人的心軟,或許這是我在他身上能夠看得到的唯一的弱點了!」
廣仁的這話再一次讓李志誠吃驚,心軟是舒逸唯一的弱點,那這個人不知道強大到什麼地步了!廣仁看到了李志誠臉上的驚訝,他歎了口氣:「不信是嗎?告訴你吧,你拿出樣兒來求他還真的不丟份,就按級別來說吧,你一個刑警大隊長什麼級別,正處吧?人家什麼級別,少將,就這,你已經差老鼻子遠了!」李志誠這下徹底凌亂了,三十歲的少將,這也太誇張了吧?逆天了都!
第四章 死亡通知單
李志誠走到舒逸的房前,輕輕敲了敲門,門開了,舒逸望著他,李志誠尷尬地笑了笑:「舒先生,這個,是我不對,我的態度不好,還請你原諒。」舒逸沒有說話,廣仁說道:「好了,這事兒我替舒逸給應下了,走,我們先去吃飯!」
廣仁這樣說了,肖宇忙拉住舒逸的胳膊腆著笑說道:「舒大哥,走吧!」舒逸看了廣仁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順手關上了門。
到飯店坐了下來,肖宇張羅著去點菜,廣仁先開口了:「舒逸,你剛才還在說潘希仁的案子不簡單,到底不簡單在什麼地方你可還沒有告訴我呢!」舒逸看了李志誠一眼才慢慢說道:「兇手的作案手法很熟練,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什麼線索,這說明要麼這個兇手是個慣犯,要麼就是兇手在作案前已經經過了周密的策劃,而且他還有著良好的心理素質!不過我更傾向於後者,不為什麼,感覺!」
「另外,這個案子應該還有後續,因為一直到現在,兇手的動機還沒有暴露出來。」
聽舒逸說到這兒,李志誠看了肖宇一眼,應該是肖宇把案情透露給舒逸他們的吧,雖然他知道肖宇是想從舒逸這兒得到些啟示,可是畢竟還是違反紀律的。舒逸看出了李志誠的心思,他淡淡地說道:「不是小宇說的,這點原則他還是有的。」
李志誠楞了一下:「不是他說的你怎麼可能對案情這樣瞭解?」廣仁歎了口氣:「小李啊,明著告訴你吧,中午的時候你們馬局就來找過舒逸,舒逸已經答應加入你們的專案組了。」李志誠沒想到馬德奎竟然認識舒逸,而且已經來找過他了,李志誠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有些不好意思。
舒逸卻遞過來一支煙:「聽說你們今天去見了李嬌,有收穫麼?」舒逸故意岔開了話題,李志誠心裡有些小感激,李忙把今天見李嬌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然後將兩張照片掏出來遞給舒逸。舒逸看了一眼就交還給他了:「有什麼想法嗎?」李志誠苦笑著搖了搖頭:「說真的,我還真想不明白。」
舒逸淡淡地說道:「我建議你再去一趟潘希仁家看看,我想潘希仁家裡應該還有一張這樣的照片!」李志誠不解地問道:「為什麼?」舒逸說道:「等你在他家裡找到了這張照片以後我再告訴你為什麼。」李志誠覺得舒逸是在故弄玄虛,舒逸又指著兩張照片說道:「另外,兩張照片看上去都舊了,泛黃,可你再仔細看看,兩張照片根本不是同一批洗出來的。這張的相紙是柯達的,那張是柯尼卡的,從陳色上看,劃了叉的這張應該比李嬌給你的這張沖洗時間要晚,大約要晚上六、七年吧!」
李志誠這才發現果然如舒逸所說,相紙是有區別的。他問道:「就憑這相紙你就確定潘希仁的手上還有一張嗎?萬一是他手上的那張丟了,可是這照片他覺得有意義,又找人借來翻拍的呢?」舒逸說道:「我知道你對我的推斷有懷疑,其實我也只是假設,所以我才會讓你先去找,不過看來不把我的猜測說出來你是不會甘心的,好吧,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我覺得這張照片是兇手交給潘希仁的,我們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份死亡通知單!」
舒逸根本就不管李志誠臉上的震驚:「潘希仁為什麼要把這照片寄給李嬌,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發送那樣的一條短信?你想過嗎?」李志誠說道:「我問過李嬌為什麼要和潘希仁離婚,可是李嬌去不願意說,對了,好像是潘希仁對他說了謊,李嬌說她容不下半分的謊言,哪怕那謊言是善意的!」
舒逸搖了搖頭:「這個女人自己就在說謊,李大隊長,你想想,人這一生總是活在謊言之中的,有意識的謊言,無意識的謊言,惡意的謊言還有善意的謊言!就比如有時候應酬話,面子話,大都是謊言,就像我們去誰家,正碰上吃飯,主人家明明就知道自己的飯菜不夠,可還是會很熱情地問你吃了嗎?沒吃一起吃吧,那時候他的內心卻希望你是吃過了,那樣可以避免很多尷尬,主人家的熱情帶著虛偽,我們可以視為欺騙,而你作為客人,或許也因為某種原因,會客氣的婉拒,但你卻根本就餓著肚子,你說這算不算欺騙?」
李志誠很贊同舒逸的話,舒逸說道:「我們一天至少要說兩到三句謊話的,當然,都是沒有惡意的,也不會傷害到別人的,不過謊言就是謊言,不是嗎?李嬌說她一點欺騙都容不下,可能嗎?這本來就是個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