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5節
「白素是個好姑娘,對老潘不錯,對孩子也很好。」李嬌說到這兒也是一聲歎息,舒逸能感覺出她心裡的一絲苦楚,她和潘希仁的分開是一種無奈,而她還保留著對潘希仁的愛,所以她和王逾越在生活在一起一直都以禮相待,可潘希仁和白素應該卻有了實質上的關係。這對李嬌來說應該還是有些打擊的,舒逸輕聲說道:「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嗎?都過去了,或許你應該記住你們在一起時的好,然後安心過好未來的日子。」
李嬌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都不重要了,其實經歷了這麼多,我覺得平淡才是真,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從羈押站出來,舒逸伸了個懶腰,這個案子總算是結束了。
午後的陽光照耀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攔了一部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微笑著問道:「小伙子,去哪啊?」舒逸想了想,然後說道:「去東郊小界河!」舒逸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到要去東郊,只是他突然很想去看釣魚,他覺得那應該是很一件很能夠讓自己的身心放鬆的事情,而他現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徹底的放鬆。
出租車即將出城的時候,舒逸的手機響了,一個他完全陌生的號碼,是燕京的。
「喂,哪位?」舒逸輕聲問道。聽筒裡傳來一個女人溫柔的聲音:「舒逸,是你嗎?」舒逸楞住了,他沒想到竟然會是秦雪打來的:「是我,怎麼,換電話號碼了?」秦雪笑了:「換了一年多了,我打過你之前的電話想要告訴你我換號了,不過你那個號碼已經停機了。」舒逸「哦」了一聲:「嗯,那個號碼早就不用了,這個號碼也才用了幾天,對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能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嗎?」秦雪問道。舒逸淡淡地說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想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見面了吧?」秦雪沒有說話,舒逸等了一會:「那就先這樣吧,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說完舒逸掛斷了電話,目光望向窗外,雖然窗外艷陽高照,可是他的心情卻一下子陰鬱了。
(外卷·舒逸傳之盟約 完)
【外卷 朱毅傳之活死人】
第一章 不翼而飛的屍體
接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雨,河水漲到了堤岸,已經快要越過了警戒線。
暮山縣城北郊的國道被山體滑坡的泥石流給堵斷了,縣警察局接到了報案,說是有人發現泥石流帶還下了一具屍體。縣局刑警隊的隊長是個二十九歲的小伙子,叫周憫農,接到報案便帶著隊裡的幾個刑警和技術部門的人趕到了現場。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前天晚上,不會超過七十二小時。」法醫梁寬大致檢查了一下屍體,然後對周憫農說道:「死者男性,大約二十五歲,身高一米七六,後腦被鈍器重創失血過多是導致死亡的主要原因,甚至其他的,要等屍體解剖了以後才能夠得到更詳細的信息。」
周憫農點了點頭:「謝謝,看來今晚要辛苦一下了,希望能夠盡快確認死者的身份。這樣吧,你們先把屍體拖回去,我們上山去看看。」
梁寬抬頭看了看黑漆漆的山上:「現在下著大雨,恐怕還會有泥石流。」周憫農笑了笑:「沒事,我們會小心的。」梁寬知道這是一個典型的工作狂,也不再勸他:「不過從我想這兒應該只是個拋屍的地點,案發地點應該不在這兒!」周憫農「哦」了一聲:「為什麼?」
梁寬說道:「感覺而已。」
周憫農還是領著兩個刑警小心地摸上了山,讓他感覺失望的是在山上已經不可能找到任何的線索,兩天前發的案,下了兩天的大雨,就算這兒是第一案發現場所有的證據也會被雨水沖得乾乾淨淨,更何況現在又是半夜,而且還有這該死的泥石流。
一直到凌晨四點多鐘,周憫農他們才回到局裡。
內勤的冉苒是接到電話趕回來的,她給周憫農他們端來了一小鍋姜茶:「快,趁熱喝了,去寒氣的。」王明川笑了:「我們可是沾了憫農的光啊,看人家小冉,多體貼啊!」冉苒的臉一紅:「你胡說什麼呢?再胡說就別喝了!」王明川忙說道:「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一邊說一邊把杯子裡的姜茶喝了個乾淨,把杯子遞向冉苒:「再給來一杯!」
冉苒白了他一眼,還是給他添了一杯。
金大吉放下杯子對冉苒說道:「小冉,你看看這段時間有沒有失蹤人口的報案,男性,年齡在二十三到二十七歲之間,身高大約一米七五左右。」冉苒說道:「沒有,近三個月來一共有兩宗失蹤報案,都是小孩走失的,其中一起已經為報案者找到了小孩,只一起還在調查中。」
周憫農從自己的辦公桌裡取出一包煙來,給大家散了一圈:「大吉,天亮以後你辛苦一下,去看看這幾天有沒有哪個管區內有失蹤的報案沒及時報到局裡的。小冉,你負責和鄰縣聯繫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相符合的失蹤人口的案子。明川,你馬上去技術科,拿到死者的照片,然後這兩天想辦法爭取弄清死者身份。」
正說著,梁寬推門進來了。
周憫農忙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梁寬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不,不見了!」梁寬四十幾歲,是個老法醫了,屍體他見過不少,無論什麼樣的死狀他都不會害怕,在局裡素稱「梁大膽」,可是周憫農卻發現他此刻身子在微微顫抖,一張臉看上去也很是蒼白。
冉苒好奇地問道:「什麼不見了?」王明川開玩笑地說道:「我說,我們的梁大法醫,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們那屍體不見了吧?長腳跑了?不對,他本來就有腳。」梁寬望向王明川,那眼裡竟然帶著恐懼,王明川也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他瞪大了眼睛:「不會真讓我說中了吧?」
梁寬用力地點了點頭:「大約十分鐘前,我正在進行屍體解剖,突然覺得有些內急,就讓小宋在那盯著,我去上洗手間,可偏偏小宋的女朋友給他來了電話,他就到走廊上去接電話,大約接了五分鐘吧,回到房間裡,解剖台上的屍體就不翼而飛了!小宋嚇傻了,我問了半天才開口說話,接著我馬上就過來了。」
周憫農也不說話,一陣風似的就跑了出去,衝向了技術科那邊。
梁寬他們也跟著過去了,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的心裡都很是震驚,他們是警察,自然不會相信屍體會自己跑掉了,竟然有人敢從警察局盜走屍體,這膽也太肥了吧?
窗子是開著的,可是窗台上卻沒有腳印。
王明川皺起眉頭:「外面可是下著大雨,可這窗台上,地板上卻是乾乾淨淨的,就算那人再怎麼小心也不可能不留下一點的痕跡吧?」周憫農沒有說話,認真地檢查著現場,可是他還是失望了,對方並沒有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
「給死者清理過臉部,照過相了嗎?」周憫農輕聲問道。小宋點了點頭:「照過了。」周憫農說道:「馬上把照片給洗出來,明天大家的任務就是設法弄清楚死者的身份。另外,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傳出去,我們丟不起這個人。」
半個小時以後,周憫農被叫進了局長辦公室。
「搞什麼名堂,竟然讓人從局裡把屍體給偷走了?」局長雷霆是個火爆脾氣,在接到電話後馬上就趕到了局裡。周憫農的心裡很是苦澀,按理說這也怪不著他,可是局長大人要拿他出氣,他也沒有辦法,再說了,這事兒真的很丟人,局長有這麼大的火氣也是很正常的。
「周憫農,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回事?」雷霆望著站得筆直的周憫農,沉聲問道。
周憫農也不辯解,只是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雷霆瞇起了眼睛:「現在你打算怎麼辦?」周憫農回答道:「好在我們的手上還有死者的照片,我準備這兩天讓全隊的人都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查清死者的身份,然後再確實調查的方向。」
雷霆沒有說話,他緊皺著眉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就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說道:「讓你的人管住嘴,這件事情別亂傳出去,影響不好,很容易引起恐慌。」周憫農應了一聲。雷霆說道:「好了,去吧,有什麼進展及時向我匯報!另外,把死者照片也向鄰縣的同行傳一份過去,擴大些範圍,也許這人並不是我們轄區的呢!」
果然被雷霆說中了,死者確實不是暮山縣的人,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正在外面調查的周憫農就接到了冉苒的電話。
「周隊,大石縣局那邊傳來消息,照片上的那人是他們縣的,不過……」冉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周憫農說道:「不過什麼,快說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賣關子?」
冉苒說道:「我不是賣關子,是因為這事情太詭異了,大石縣局的人說,那人並沒有死,活得好好的!而且,他這兩天也並沒有離開過大石縣,聽他那口氣就好像是在說我們見鬼了一樣!」
周憫農整個人都呆住了,怎麼可能?冉苒見周憫農沒有說話,她輕聲叫道:「周隊,周隊,你在聽嗎?」
周憫農這才反應過來:「知道了,謝謝你。」掛了電話,周憫農馬上給雷霆打了過去。
「雷局,人已經查到了。」周憫農才開口,雷霆便說道:「哦?是哪的人?」周憫農把冉苒的話幾乎一字不差地轉述了一遍,雷霆的反應就和剛才周憫農的差不多,半天,雷霆才說道:「開什麼玩笑,這是大石縣局哪個兔崽子說的?你不是說梁寬都已經開始對屍體進行解剖了嗎?我就不信梁寬會弄錯,哦,活人死人都拎不清了?你和梁寬馬上到我辦公室來!」
周憫農和梁寬進了雷霆的辦公室,雷霆站了起來走到梁寬的面前:「你告訴我,那人到底是活的死的?」梁寬苦笑了一下:「當然是死的,發現屍體的時候大概已經死亡了四十八小時以上了。」雷霆望著他:「屍體丟的時候你已經開始解剖了?」梁寬點了點頭:「是的,就是用開膛破肚來形容也不為過,我還真就不相信了,都這樣了他還能活得好好的。」
雷霆瞇起眼睛想了想:「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大石縣,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是我們弄錯了。反了他了,難不成他真的復活了?」周憫農和梁寬對望了一眼,梁寬說道:「我用人格保證,他不可能還活著,我想多半是大石縣那邊搞錯了。」
大石縣局的局長蔣朝陽親自接待了雷霆他們,在蔣朝陽的辦公室坐下,蔣朝陽笑道:「我說雷大局長,你還親自跑一趟啊?」雷霆沒好氣地說道:「不然怎麼辦?死人都活過來了,我就不能來看看稀奇,看看古怪麼?」
不一會,大石縣局刑警隊的隊長胡剛領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報告,蔣局,人我給請來了,這位是縣化工廠的技術員裴曉剛同志。」雷霆望向周憫農和梁寬,他發現兩個人的臉都變了色,很是蒼白,而梁寬的嘴唇都有些發烏了。雷霆不用問也知道,這個裴曉剛一定就是昨晚從暮山縣局不翼而飛的那具屍體,雷霆的頭皮也隱隱有些發麻,感覺到一股涼意!
第二章 兩年前的舊案
鄧琨把茶具端到了院子裡的石桌上,朱毅拿起一隻杯子:「這好像是當年你結婚的時候我送你的那套吧?」鄧琨點了點頭:「沒怎麼捨得用,平時我都用那套便宜的,這玩意摔壞一個難得配。」
朱毅拿起茶葉罐,打開來聞了聞:「雲霧原茶,秋茶。」鄧琨笑了:「你不是常說嘛,春茶秋水,真要品原茶還是秋茶好喝。」朱毅也笑了,放下茶葉罐:「今天怎麼那麼好的興致,我想你把我叫來不只是為了請我品茶那麼簡單吧?是不是偵探社遇到什麼棘手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