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抬走後,阿普蚩尤對身邊的阿普軍師說:「我們不能丟下戰死在這裡的弟兄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好弟兄回歸故里如何?」阿普軍師說:「好吧。你我改換一下裝扮,你拿『符節』在前面引路,我在後面督催。」
於是阿普軍師裝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樣,站在戰死的弟兄們的屍首中間,在一陣默唸咒語、禱告神靈後,對著那些屍體大聲呼喊:「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斃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閭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敵人的追兵來了,阿普蚩尤和阿普軍師連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將敵人困在迷魂陣裡……。因是阿普軍師所「司」(實施、操作意)之法術讓大家脫的險,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於阿普老司最後所用的禦敵之實乃「霧術」,而「霧」筆畫太多難寫,於是改寫成一個「巫」字取而代之。其實,這巫字也是個像形文字:上面一橫代表天或者霧,下邊一橫則代表地,而中間的那一豎就表示「符節」了;豎的兩邊各有一個人字,右邊那個代表阿普蚩尤,左邊那個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兩個人聯合起來才能作巫術。
據有關文獻記載,湘西趕屍有「三趕,三不趕」之說。
凡被砍頭的(須將其身首縫合在一起)、受絞刑的、站籠站死的這三種可以趕。理由是,他們都是被迫死的,死得不服氣,既思念家鄉又惦念親人,可用法術將其魂魄勾來,以符咒鎮於各自屍體之內,再用法術驅趕他們爬山越嶺,甚至上船過水地返回故里。
凡病死的、投河吊頸自願而亡的、雷打火燒肢體不全的這三種不能趕。其中病死的其魂魄已被閻王勾去,法術不能把他們的魂魄從鬼門關那裡喚回來;而投河吊頸者的魂魄是「被替代」的纏去了,而且他們有可能正在交接,若把新魂魄招來,舊亡魂無以替代豈不影響舊魂靈的投生?
另外,因雷打而亡者,皆屬罪孽深重之人,而大火燒死的往往皮肉不全,這兩類屍同樣不能趕。
清朝以前每年秋分之後,各州府縣衙門都奉刑部的批文處決死牢裡的死囚。本地的死囚處決後自有其家屬收屍埋葬,而欲將被處決的客籍死囚搬運回故里,通常一具屍首需要請四人抬運,花費較大,而請老司趕屍返鄉則相對費用少,並且可以保證中途不腐不臭,而被抬之屍一天以後就可能腐爛。
一般臨刑的前一天,客籍死囚的親屬和同鄉甚至是那些好做善事的善人,都會湊一些銀子給他們請來的老司(慣例是各著青衣和紅衣的兩位),買好一應物品。行刑當天,二位老司及助手以及幫忙的人都要在法場外等候。午三刻,刀斧手手起刀落,死囚人頭落地。
一等到監斬官離開法場,紅衣老司即行法事唸咒語,助手幫忙將被斬的客籍死囚身首縫合在一起,在由青衣老司將辰砂(最好的硃砂)置於死者的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掌心等七處,每處以一道神符壓住,再用五色布條綁緊。相傳,此七處是七竅出入之所,以辰砂神符封住是為了留住死者的七魄。
之後,還要將一些硃砂塞入死者的耳、鼻、口中,再以神符堵緊。相傳,耳、鼻、口乃三魂出入之所,這樣做可將其留在死者體內。
最後,還要在死者頸項上敷滿辰砂並貼上神符,用五色布條紮緊;再給死者戴上粽葉斗笠(封面而戴)。諸事辦妥,紅衣老司念畢咒語,大喝一聲「起!」客籍死屍便會應聲站起……
又傳,自從苗族的七宗七族自大江大湖遷來濮地的崇山峻嶺之後,他們失落了「五里大霧」的法術,卻創造了煉丹砂的技法。一般說來,老司趕屍除須用祖傳的「神符」外,也萬萬少不了丹砂。這丹砂以辰州出產的最好,因而也叫辰砂。而那趕屍之術,原叫「辰州辰砂神符法術」,只因名稱太長不好念,就簡單地叫成了「辰州符」。
趕屍原本只趕死在戰場上的屍,發展到後來,老司也幫那些被官府冤枉殺死的人趕屍回鄉。
「辰州符」趕屍的地域範圍往北只到朗州(常德)不能過洞庭湖,向東只到靖州,向西只到涪州和巫州,向西南可到雲南和貴州。傳說,這些地方是苗族祖先的鬼國轄地,再遠就出了界,即使老司也趕不動那些殭屍了。
書歸正傳,五爺說這是趕屍人路過,而這位保姆卻恰巧看到,也就把自己嚇到。但是在這裡怎麼會有趕屍人呢!況且這趕屍可是古老中的傳說,也會在現代出現?林天的腦袋也是頭疼。想要知道那也得等那保姆醒來之後辨別了。
五爺兩步跨一步的走到哪保姆身前,從張正東嬸嬸手中接過那昏迷的保姆,手指掐向保姆的人中,不一會那保姆便咳嗽著醒來。
保姆一醒來,便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四周,口中喃喃道:「滾開,滾開!」
五爺有點頭疼,而那張正東的嬸嬸則是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你怎麼暈倒在地上。」
那保姆聲音顫抖著說:「好多死人,好多死人!會動的死人,啊!不要過來!啊!」
那保姆雙手抱頭,原本整齊的秀髮也變得散落下來。
顯然這保姆被嚇得有點神志不清,但是林天等人心中卻歎道:「果然是趕屍之人!」
第19章 河底石壇
那昏死的保姆,在張正東嬸嬸的照顧下漸漸恢復了神智,保姆一恢復過來,五爺就湊過身去。
五爺看了一眼,還帶怯意的保姆,輕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那保姆望著眼前盯著自己的白髮老人,嘴唇輕顫,一字一字的說道:「屍體,很多屍體,會動的屍體!」
五爺見這位保姆的情緒還不太穩定,也就沒多問,口中喃喃道:「殭屍過境,必有大災!」
林天何等機警,聽到五爺的嘀咕聲,眉頭也是一跳,什麼大災?會是李木琪的姐姐嗎!
林天與張正東來到大學,還沒有去上過課,還好大學就是大學,不上課也沒有人查。每次上課讓別人給幫忙簽個到就行,這點林天也不擔心,擔心的就是李木琪的安危。
五爺對林天與張正東使了個眼色,兩人會意,便向門外走去。
出了門,五爺看了看四周說道:「我們的事得趕緊辦,河道要馬上疏通,連殭屍都在這個城市裡過境了,那麼肯定要發生大事,所以我們要盡快!」
林天與張正東點點頭。
回到房中,張正東便向他的嬸嬸靠近。然後嬌聲問道:「嬸嬸,我叔叔什麼時候回來?這都十點半了!」
張正東的嬸嬸,歎了口氣說道:「誰知道你叔叔什麼時候回來,也沒辦法,幹這差事就是應酬多,我也習慣了!」
張正東的嬸嬸剛說完,便聽到一聲細碎的開門聲。
市委書記回來了!
幾人聽到細碎的開門聲,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看去,只見大門一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中年男子一進來,先是低聲呼喚著:「小薛!」
應該是張正東的嬸嬸。
見無人應承,便向屋內看去,一看,中年男子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正笑咪咪望著自己的妻子,還有旁邊傻呼呼的張正東,以及一旁看著自己的林天與五爺兩人。
那中年男子,也就是張正東的叔叔,本市的市委書記。微微一笑道:「小東來了,呵呵~這幾位是?」
張正東的叔叔,邊說,邊向幾人靠近,順勢伸出手來向五爺握去!
張正東,尷尬一笑,道了一聲:叔叔。
五爺見這位市委書記向自己握手,自己也忙著伸出手來,但是一系列動作落落大方,顯然是五爺的閱歷很深。
兩人一握手,張正東的叔叔看著林天與五爺兩人笑著說道:「兩位想必是小東的朋友吧!呵呵……我叫張震,呵呵……既然是小東的朋友,那麼也就是我的朋友。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只要張某我做的到一定幫你們辦,呵呵……」
這張震便是張正東的叔叔,這座城市的市委書記。一開口便點到點上,顯然是認為林天兩人,是通過張正東這層關係來找自己辦事的。
五爺微微一笑道:「對,對我們是張正東的朋友,我是雷五才,這是我的徒弟林天。呵呵……不瞞您說,我們今天來找你確實是有點小事,不過這件小事也關係到整個城市的事。」
五爺這個老油條,說完之後,還向張正東丟了一個眼神。但是林天和張正東現在才知道五爺的全名叫做雷五才,這名有點怪異,怪不得五爺只是讓林天等人喊他五爺,而不叫才爺。
那張震,笑呵呵道:「不知這件事是什麼事!怎麼與整個城市有關?」
張震一邊招呼林天等人坐下,一便笑呵呵的應酬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