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竹山老道沒有理我,他只是背著我,一個勁兒地往回瘋跑。
再往回跑的時候,我的耳邊不時會傳來一些亂七八糟的聲音。有女人的淫叫聲,有漢子的咆哮聲,甚至還有那五步蛇吐著信子的聲音。
這些聲音,不停地在我耳邊打著轉。
就在我萬分驚恐的時候,突然傳來了「砰」的一聲,竹山老道的腳踢到了一塊大石頭,他一個惡狗吃屎撲了出去,摔倒在了地上。
我因為是被竹山老道背在背上的,他這麼一摔,我當然也就飛了出去,被摔到了地上。
讓我慶幸的是,我沒有手上,因此我很快便爬了起來,跑回了竹山老道的身邊。此時,竹山老道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我拚命地搖他、喊他,可他就是醒不來。
就在這時,我感覺有一條軟軟的,涼涼的東西纏住了我的腳。
「啊!」
我猜到了那東西是什麼,因此立馬大叫了起來。可是,這是在松林山上,唯一能幫我的人就是竹山老道,可他現在已經昏迷了,連自身都難保了。
那東西只是纏著我,並沒有咬我,出於害怕,我不敢用手去動它。我怕我一伸手去,它就會咬我。
現在,我只能祈禱,那傢伙能快點兒滾,不要再纏著我了。我越想越怕,大概是恐懼過度,腦子裡慢慢的就沒有意識了。
第026章 地窖裡的密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昏迷了多久,反正我醒來之時,太陽已經很晃眼睛了。當時,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然後坐了起來。就在我坐起來之時,我發現我的腳被白色的蛇皮纏著。那蛇皮,像是昨晚剛脫下的。
「啊!」看到腳上有蛇皮,我便哇地又大叫了起來,一邊叫我還一邊用腳亂蹬。此時,那竹山老道就在離我不到兩米遠的地方躺著,看樣子他還沒有醒過來。
不過,我這叫聲一起,他的那雙眼睛也慢慢地睜開了。
「怎麼了?」竹山老道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然後用手把身子撐了起來。
竹山老道看到我在蹬腳上纏著的蛇皮,便立馬過來幫我來了。在他用手替我扯下腳上纏著的蛇皮之後,竹山老道又把我的全身檢查了一遍,在確信我沒受傷之後,他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你沒事兒,不然我就沒法跟你娘交待了。」竹山老道說。
說完,竹山老道便帶著我回村去了。在回村的路上,竹山老道讓我對昨晚的事兒嚴格保密,不能透露一點兒風聲。
我知道竹山老道是什麼意思,要是我揭了他的老底兒,把昨夜他沒有降住那些鬼魂的事說了出來,他竹山老道的一世英名可就毀了。
我雖然是個小屁孩,但我也很清楚,昨夜竹山老道之所以失手,跟我也有一定的原因。要不是因為我把那八卦燈弄掉了,竹山老道或許就不會失手了。還有就是,昨晚在那危急關頭,竹山老道沒有拋下我,而是背著我一起跑。就憑這個,我就應該幫他。因此,我答應了竹山老道,回村之後我什麼都不說。
在回到石馬村之後,竹山老道為了讓村民們放心,便撒了個謊,說張曉蘭的屍體雖然沒有找到,但她的魂魄已近被佔時控制住了,不會再來搗亂了。
也不知道竹山老道是不是因為怕我拆穿他的謊言,在他撒這謊之前,他便將其中的原由告訴了我。竹山老道說,張曉蘭恨的是劉仁清一家,她上次之所以出現在張三的家裡,那也是為了害李天珍。而現在,劉仁清在鎮上的醫院裡,李天珍和劉大奎在滅門婆那兒,因此,只要劉仁清家裡的人沒回來,張曉蘭是不會再在石馬村出現了。
當然,竹山老道也只是在嘴上表現得這麼信誓旦旦的,在心裡,他還是有些拿不準。因此,在說完這話之後,竹山老道給石馬村的每戶人家都發了一道符,讓大家回去貼在大門上。
同時,竹山老道還告訴大家,張曉蘭的魂魄只是暫時被壓制住了,並沒有被完全馴服。因此,在七月半的時候,他還得去一趟松林山。
這一次,或許是怕我再犯昨夜一樣的錯誤,竹山老道說七月初十他會來接我去他的道觀,他要提前培訓我五天,教會我一些基本的東西。
我是六歲讀的一年級,因此,那時的我是在暑假期間。那一年的七月初十,應該是陽曆的8月21日,還沒有到開學的時間。因此,竹山老道說要接我到他的道觀去待五天,我媽也就沒有阻止。
在說完這些事後,竹山老道把我叫到了一邊,告訴我說昨夜我之所以能安然無恙,就是因為我脖子上那塊乾坤玉保護了我。因此,竹山老道讓我一定要謹記他的話,不能把那乾坤玉摘下來,更不要把它弄掉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在囑咐完之後,竹山老道便離開了。
竹山老道離開後的第二天,一個勁爆的消息傳到了石馬村。張曉蘭的案子破了,殺害張曉蘭的兇手是劉仁清。
據鎮醫院的值班醫生說,在張曉蘭死亡的那天夜裡,劉仁清沒有在病房裡,而是悄悄溜了出去。
同時,有個目擊者向警方提供了線索,說事發當晚,他在那大魚塘附近見到了劉仁清,當時劉仁清的手裡還拿著一根擀面杖。
在得到這些信息之後,派出所的民警立馬就趕到了鎮醫院,準備好好地調查一下劉仁清。可是,在警察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卻發現劉仁清不見了。
很顯然,劉仁清是聽到了風聲,畏罪潛逃了。據警方判斷,劉仁清在逃跑之後,很可能會回一趟家,因此,警察們來了石馬村,並去了劉仁清的家裡。
因為李天珍已經回娘家去了,劉仁清的家裡照說是沒有人的。可是,在警察們走到劉仁清家門口的時候,分明聽到屋內有響動。
而且,奇怪的是。劉仁清家的大門外面並沒有被鎖上,裡面的門閂還是別著的。除非是家裡有人,否者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
李天珍已經回娘家了,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劉大奎肯定也是和他娘李天珍在一起的。現在,劉仁清家裡明顯有個人,而且這門又沒有被撬過的痕跡,不難看出,屋裡那人是用鑰匙開門進去的。
能用鑰匙開門進去的,除了劉仁清,不會有第二個人。
「劉仁清,快開門!」帶隊的那個警察用手敲了敲門,然後叫了一聲。
在這個警察叫門的時候,別的警察早就去把劉仁清家的後門堵住了。這樣,劉仁清只要真的是在家裡,那他就絕對跑不掉了。
那帶隊的警察叫了幾聲之後,屋裡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劉仁清,快開門,你是逃不掉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帶隊的警察跟劉仁清打起了心理戰。
警察們在外面吼了半天,那劉仁清卻始終沒有開門的跡象。
既然劉仁清這麼不主動,警察們也就再沒什麼道理跟他講了。
「把門弄開!」那帶隊的警察說道。
說完之後,便有個年輕的去找了把斧頭,幾斧子下去,那門便給警察們砍開了。
進屋之後,警察們沒有找到劉仁清,不過,他們在劉仁清的臥室裡,發現了劉仁清在醫院時穿的病號服。也就是說,剛才在屋裡那人,肯定是劉仁清。
「仔細搜。」那帶隊的警察吼道。
既然剛才劉仁清還在屋裡,這前後門都有警察守著,他是不可能跑得出去的。也就是說,他肯定還躲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