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那小懶貓一叫完,我師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你看看你,明明是一隻老虎,你卻把它養得比豬還要懶了!」我師父打趣兒到。
我師父這話剛一說完,那小懶貓倏地從乾坤玉裡鑽了出來。
「嗷嗚!」小懶貓對著我師父咆哮了一聲,意思是在告訴他。「你才是豬呢!」
小懶貓一叫完,不僅我師父,就連我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小懶貓見狀,分別白了我師徒二人一眼,然後轉過身,用屁股對著我們,走了。
看樣子,這小懶貓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豬,準備去幫我們找鬼物去了。於是,我和師父便跟在了它的屁股後面。
師父告訴我說,雖然現在小懶貓的道行還很淺,但是,方圓一兩里地之內的鬼物它是能感應到的。待日後小懶貓的道行深了,就算是百里之外的鬼物,它也是能感受到的,此外,要是有緣,小懶貓還能學會人類的語言。
對於小懶貓能感受到鬼物,我心裡或許早就有底兒,因此並不是很在意。不過,我師父說它日後能學會人類的語言,可以跟我們對話,我立馬就興奮了。小懶貓能說話,那該多好玩啊?
我和師父正說著,小懶貓已帶著我們來到了一座兩層樓的青磚小樓面前。小懶貓對著那半掩著的大門「嗷」地叫了一聲,意思是告訴我說這屋裡有鬼。
「去敲門吧!」我師父對我說道。
「然後呢?」我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師父,說:「不會直接讓我問別人家裡有沒有鬼吧?」
「也行!」我師父那個沒良心,居然吐出了這麼兩個字。聽完我師父的回答之後,我感覺我額頭上頓時出現了三根黑線,那是汗。
「快去啊!」見我站著沒動,我師父又加了一句。
沒辦法,遇到這麼一個師父,我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我走到那門邊,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因為穿著花布大棉襖的老婆婆走了出來。
「你有什麼事兒嗎?」老婆婆有氣無力地問我,感覺她現在似乎很疲憊。
「婆婆,你們家是不是鬧鬼了?」我很傻逼地直接就把話問了出來。
我這話一問出之後,我師父立馬就把頭扭過去了,似乎覺得我這徒弟很丟人。就連那小懶貓,也是一臉鄙視地瞪了我一眼。要知道,別的那些道士,個頂個的都是能說會道,能吹會侃的高手。我這個未來的道士,居然就這麼傻逼地問別人家裡有沒有鬼。說實話,我自己都覺得丟人。
那老婆婆聽完,先是一愣,然後看了我和我師父一眼,當然,她是看不到小懶貓的。然後對我們說:「大師請進,小朋友請進,進屋裡說。」
從老婆婆對我們的熱情度來說,她家應該真是有鬼,看來這小懶貓,還真是沒帶錯地方。
進屋子後,老婆婆給我們上了茶水,先自我介紹了一番,說她姓馮,然後告訴我們她孫子這些天有些不對。
馮婆婆的孫子叫呂超,跟我差不多大,讀小學四年級。大概是兩個星期以前,那是星期一的晚上,十一點過,正在睡覺的呂超突然尖叫了起來。
一聽到孫子的尖叫聲,馮婆婆立馬就推門進了呂超的臥室。一走進去,馮婆婆便看到呂超在床上張牙舞爪地在抓什麼東西,他一邊抓還一邊叫著:「滾開!滾開!」
馮婆婆以為呂超是做了噩夢,因此想把他叫醒。可是,無論馮婆婆怎麼叫,都叫不醒呂超。就這麼,呂超折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安靜了下來,又呼呼大睡起來。
見呂超又睡著了,馮婆婆堅信了呂超是做噩夢的判斷,也就沒有怎麼在意,便起身出了門。
次日,馮婆婆問呂超晚上是不是做了噩夢,呂超說不記得了,不過頭有些昏。做了噩夢,第二天一醒來就忘了,這很正常。至於呂超說的頭昏,馮婆婆以為他是晚上沒睡好的緣故,因此也沒往心裡去。
可是,第二天的晚上,又發生了同樣的事。而且,這一次呂超折騰的時間,比頭一天還要長。更嚴重的是,呂超在醒了之後,他的氣色,明顯是變差了一些。
這麼折騰了一個星期之後,呂超現在已經變得臉色卡白,有氣無力了。馮婆婆把帶到縣醫院裡去看了,醫生說身體沒什麼異常,就是沒休息好,還有就是營養不良,讓馮婆婆燉點兒湯給他喝,補充一下營養。
馮婆婆照著醫生說的話做了,可是呂超仍沒有一絲好轉的跡象。不僅晚上越鬧越凶了,而且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馮婆婆畢竟是這把年歲了,對於呂超這事兒,她還是有些預感的。見醫生沒辦法,她便認為呂超是撞上了什麼東西,因此她去請了個道士來家裡看了一下。
那道士在看過呂超之後,說這事他辦不了,前來糾纏呂超那東西不簡單,只有找道行深的人才能搞定。說完這話之後,那道士分文未取,便離開了。
在那道士離開之後,馮婆婆也去打聽過,哪裡有厲害的道士。可是,有的人說這個道士厲害,有的人又說那個道士厲害,總之是眾說紛紜,把馮婆婆給說暈了。
馮婆婆的家境並不是很富裕,請道士也不便宜,因此,在拿捏好之前,她不敢去亂請。畢竟,並不是每個道士,都能像之前那個道士那般有良心,拿不下來就說拿不下來,不胡亂坑人錢。
出於慎重考慮,馮婆婆一直在打聽,也一直在篩選。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今日居然有道士主動登門了,那便是我和我師父。
第089章 初出茅廬
「道長,你做一場法事,大概要多少錢啊?」馮婆婆兜兜繞繞地說了半天,終於是把心裡最想問的話給問出來了。
馮婆婆問完,我師父卻沒有說話。我師父的意思,是要讓我來收拾那鬼,因此要什麼價,應該由我說了算。
「不要錢,只管我和我師父今天的晚飯和今夜的住宿就行了。」見師父一直不開口,我便說了。我這小屁孩,是不喜歡坐地要價的。師父讓我管今日的食宿問題,那我就只解決食宿問題,至於錢,我就不要了。
我一說完,師父便露出了微笑,但那馮婆婆,卻是一臉的吃驚。馮婆婆看著我師父,因為她不敢相信我這小屁孩能做得了這主。
「你孫子這事兒,我這徒兒便能搞定,不需要我出手。因此,他怎麼說,就怎麼算。」我師父說。
我師父這話一說完,馮婆婆臉上的表情頓時就變豐富了起來。有些吃驚,有些疑惑,還透著一些不敢相信。
「道長可別開玩笑?」馮婆婆大概是沒忍住,故而多說了這麼一句。
這也不能怪馮婆婆,畢竟,無論換成是誰,都是不敢相信的。一個小屁孩,能搞定這種事兒,這完全就是開玩笑嘛!
「你既不信,那便打擾了。」在這種事情上,我師父從來都是把自己當成絕對的權威的,是不容人質疑的。因此,馮婆婆剛才那句質疑的話,讓我師父很有些不爽,他便拉著我就要走。
「道長留步,我信我信!」馮婆婆見我師父要走,立馬就擋在了他面前,跟他陪起了不是。畢竟,就算我搞不定這事兒,還有我師父呢!就算我師父也搞不定,不就是一頓飯嗎?馮婆婆覺得也不虧什麼。
馮婆婆既然已經下了矮樁,我師父也就沒再端著架子了。
馮婆婆帶著我和師父去了她孫子呂超的房間,雖然現在才七點過,但那呂超因為身子虛弱,已經在床上躺著了,不過他沒有睡著,眼睛是睜著的。
師父帶著我走了過去,坐在了呂超的床邊,給他把了把脈,然後問了呂超一些基本情況。可是,那呂超只說自己每天晚上十一點過就會做噩夢,怕,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師父見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問了。他告訴馮婆婆說,是晚上有東西纏著呂超,呂超受驚嚇過度,故才如此的。
不過,從呂超的情況來看,那東西也算不得厲害,完全用不著他親自出手。但是,要想收了那東西,必須得等到晚上,待那東西出現之後。
在我師父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那不爭氣的肚子,便咕咕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