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我拍了拍菲菲的香肩便讓菲菲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就要做客車去冥河村了,還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子的場景。
菲菲乖乖的睡著了,而我躺在一邊輾轉反側卻怎麼也無法入眠。
「情郎何處來,妾等數餘載……」
這京劇的唱腔讓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可怕的女人面孔,難道那不是夢?
我吞了吞口水目光停留在了窗簾上,那窗簾在風中劇烈的擺動著,忽然我看到了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赫然出現在了窗簾布下。
那鞋子在黑暗的屋裡也顯得尤為的扎眼,我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拿起地上的紅色繡花鞋仔細的看了看這是一雙小腳女人穿的鞋,上面繡的是鴛鴦戲水。
我一個大男人雖然不懂什麼刺繡,不過也看的出來這繡工真的是一流的,鴛鴦繡的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樣。
「樺葉,你說我好看嗎?」這聲音好像是從遠處傳來的,又好像是在我的耳邊,一陣青煙起,朦朦朧朧間我看到一個古老的房間,這房裡的家居全部都是木質的。
雕工細緻講究,我站在一張蓋子紅色喜補的桌子前,看到一個女人背對著站著。
她穿著一身正紅色的綢緞,那樣的鮮艷那樣的動人,長長的黑髮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一番。
我覺得這個女人我好像認識,她一出現,我的心就開始狂躁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樺葉,你怎麼不說話?我好看嗎?」那女人轉過身來,我看到她那清麗可人的面容,和純美清澈的眼眸整個人瞬間就陶醉了。
這也太漂亮了吧,簡直就是一個仙女啊。
而且就這樣的書卷氣一般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有,她衝著我抿嘴一笑,便朝著我走了過來。
伸出那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為我將身上的袍子給結下,我這才從對面的銅鏡裡看到自己居然是穿著一身古代的袍子,而且還留著八字鬍,看起來非常的成熟。
我這一定是在做夢吧?不過要真的有這樣的如花美眷,又有多少人願意醒過來呢?我盯著眼前的女人,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的話一出口,那女人的手便僵住了,她的肩膀開始劇烈的抖動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她居然開始嗚咽啜泣。
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女,我心中自然是亂糟糟的,我吞了吞口水看著她,問她怎麼了。
她聽了之後便聲音沙啞的低聲道:「你就連我叫什麼都忘記了?樺葉,難道真的如那毒婦說的,你從未愛過我?」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她猛然抬起頭來,那張絕美的面容變得猙獰可怕,原本白嫩嫩的手也變的枯竭。
她用力的掐住我的脖子,惡狠狠的質問我,我覺得自己就快要背過氣去了。
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我怎麼可能要忘了她呢?不過這女人根本就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狠狠的掐著我的脖子口口聲聲說讓我去陰間陪著她。
「銘揚,銘揚?」
我痛苦的掙扎著,聽到有人在教我便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菲菲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在看著我。
那表情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變態一般,我發現自己的手正掐著自己的脖子,而且鬆開之後還清楚的看到我的手指甲裡還有血。
「銘揚,你怎麼了?做噩夢了吧。」菲菲皺著眉頭盯著我,見我搖頭菲菲就從床上起來,換好衣服又催促我快點洗臉,客車是中午一點的,現在起來還能吃頓午飯。
我起身,覺得渾身都疼的不得了,特別是胸口就好像是火燒一樣,我快速走進洗漱間脫下我的T恤一看。
天哪我的胸口處居然一片淤青,這也不像是磕到什麼地方,更像是被人給掐的淤青的,讓我自己看了都倒吸一口涼氣。
菲菲見我進去許久都沒有動靜於是就開始不耐煩的敲著浴室的門,我胡亂洗了一把臉便跟著菲菲出去了。
孫子和張健楠早就已經在樓下吃東西了,看到我們從樓上下來,張健楠便抿著嘴笑,特別是看到我扶著腰齜牙咧嘴的時候他小子笑的就更開心了。
還故意打趣我說:「你小子,昨晚閃到腰了吧,別太累著了,還趕路呢。」
我無力解釋,隨便這張健楠怎麼吐槽我,而一向都牙尖嘴利的孫子這一次卻沒有半點要調侃我的意思。
悶悶的坐在一邊,開始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起煙來,沉默寡言。
我想孫子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所以才沒有心情開我的玩笑,我們一行人慢悠悠的把早餐吃了,又聊了一會兒天,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退房要去客車站。
老闆看著我們大包小包的,便問我們這目的地是什麼地方。
「冥河村。」我很自然的回答道。
老闆一聽面色驟變,他皺著眉頭盯著我們,不斷的搖頭,還說讓我們不去為好,我們好奇的問他為什麼,這老闆欲言又止說總之就是不要去。
他越是這麼說,我們就越是有興趣,我們沒有聽老闆的勸說就出發了,我們沿路問人不行到了客車站。
我在反反覆覆想著老闆剛剛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告訴我們,那冥河村為什麼去不得呢?
「親愛的,想什麼呢?車來了快上車吧。」菲菲大聲的叫著我,我這才回過神來跟著大家一起上了客車。
這客車是那種鄉村小客車,一共也就能容納二十幾個人,空間狹小。
第三章 古怪的銘宅
這空間小沒什麼,可關鍵是車上的人還帶著雞鴨家禽,讓這車裡的空氣變得尤為渾濁,我都不敢深呼吸,就怕自己吐出來。
菲菲呢,她本就是一個嬌滴滴的小丫頭,聞到這難聞的味道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她用礦泉水沾濕了紙巾摀住鼻子,臉上帶著嫌棄的表情。
坐在我們右邊的一個傻大個,那目光一直盯著菲菲白皙的大長腿,不斷的打量著哈喇子都快要調出來了。
我不悅的瞪了那個男人一眼,那男人才把目光給收了回去,這傻大個一個就是一個標準的山裡土娃子,肯定是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女人這樣的打扮。
被我瞪了之後,他還時不時的回過頭來衝著我傻笑,這讓我又好氣又好笑,最後索性不去看他,自顧自的拿出了手機準備玩遊戲。
不過打開手機才發現,這怎麼沒有信號啊?
我開機重啟試了又試,結果還是一樣根本就沒有一格信號,心中頓時越發的鬱悶,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