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甚至有點魂不守舍。拖著盒子的腿也越發沉重了,我的腦海中不斷的閃著,剛剛那個恐怖的畫面。這時,四爺在我身後大喊道:「國翰,小鶴,不用管我,先拿下蛇王。快點從這裡撤出去。」我回頭看了看四爺,他已經持短刀在和那些怪人近身肉搏了。大凱在一旁也遇到的了麻煩。
「想辦法讓他從那裡過來,快點!」風乾雞沖眼鏡大叫道。
眼鏡聞聲,直接從包裡不知甩出了什麼東西,瞬間前面的幾個怪人就倒地了,隨後他又用身體擋住了前面衝上來的三個怪人,回頭對我大喊道:「快走!」
我不能多看,因為我知道眼鏡肯定和他們拼的異常的慘烈了。於是我卯足勁就拖著那盒子,從那狹小的空間中衝了過去。來到了蛇王的八角龍椅之下,風乾雞見我已到,從人群當中一滾,就迅速的朝我跑來,夕羽惠馬上前去擋住追風乾雞的數個怪人。只見風乾雞動作輕盈的以力借力,馬上就爬到了蛇王所坐的那朵「紅雲」上,絲毫沒有避諱的直接將蛇王從上面扔到了我托的那個箱子之上。隨後順著龍椅滑了下來。我顧不上多想,馬上就和風乾雞推著盒子,還有在盒子之上的蛇王向龍椅的後面跑去。還沒等我們跑幾步,只聽到「啪啪」幾聲,大殿之中完全安靜了。哀嚎聲,喊殺聲,悲鳴聲全部都停止了,就像有人摁了暫停鍵。我們感到非常的詫異,於是回頭看了看,只見那些怪人突然就跪倒在地,再向我們所站的位置施禮,就像當時梟陽對我們做的一樣。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和風乾雞也愣住了,只見四爺快速的向前跑去,大凱也算激靈馬上跟上,他們扶著眼鏡就向我們的方向跑來。阿富他們還愣在原地,看來確實是被那些怪人傷的不輕,他們幾乎是腳都踩在了血地上,地上一灘灘黏糊糊的東西,各種人體的碎肢,器官散落了一地,讓人不敢多看。
阿富見四爺動了起來才有所反應,忙不迭的喊道:「給我把蛇王搶過來!擋路者死!」然後就抽起匕首向我們衝來。但是,還沒等他們踏出那灘血地,那些怪人「呼」的又站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這時我注意到他們的眼睛裡都沒有了瞳孔,樣子看起來比剛才還要駭人。突然間,再次朝周圍的人撲了上去。但是奇怪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個朝我和風乾雞的方向撲來。正當我暗自獨喜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了一句話:「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那些怪人沒有攻擊我們,但是那些金蛇像發瘋了一樣,紛紛向我們聚集而來。更讓人擔心的是,殿頂之上的那些金蛇居然抱成團,紛紛掉落了下來,最外層的金蛇摔死了,包裹在裡面的金蛇將那些摔死的蛇,全部瓜分的吃掉。我第一次看到這麼壯觀的群體動物蠶食,好多條蛇在撕咬一條死蛇,那金蛇居然還可以將死蛇咬斷吞下,我腦袋發懵,這些東西到底還是蛇嗎?難道這些就是龍?
風乾雞雖然看著紛紛掉落的金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就恢復了意識,馬上拖著盒子向後走,我也明白在這麼耗下去真的要完了,於是幫著他在後面推動盒子,想加快我們的移動速度。四爺說的沒錯,蛇王八腳龍椅之後,果真有扇玉門。但是玉門上已經密密麻麻的爬滿金蛇了,後面的金蛇也步步逼近,我們處在了一個很危險的境地之中,前有攔路後有追兵。風乾雞也急的滿頭是汗,就算他是戰神,面對幾條行動速度飛快的蛇,還是可以勉強應付,但是現在只是趴在玉門上的蛇,估計就不下白條。我拿下包翻了翻也沒有雷管之類的東西,我還以為能有雷管起碼先炸出一條蛇道再說。於是便只能掏出了短刀,大不了現在就和這些東西拼了。風乾雞自言自語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那些金蛇凶狠的盯著我們,開始有蛇試探性的朝我們攻擊了,但是都被風乾雞斬落。這些蛇就像有思維一樣,居然開始大片大片的找我們攻擊,我亂舞起短刀拚命的躲閃,不經意間一天金蛇跳上了我的後背,我下意識地回頭一看,哪知正中下懷,那金蛇張開血腥的大嘴,就朝我的臉上咬了過來。我心都涼了,想想剛才那個被蛇咬到人的下場,後悔剛才自己不自行了斷。沒等我閉眼的工夫,一陣風從我臉上呼過,然後一把黏黏的液體濺了我一身。我愣愣神兒,發現那玉道的門業已經打開了,我旁邊有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手裡將金蛇捲成了麻花,蛇身都爆裂了。我仰頭一看,那種熟悉的嗚嗚聲傳到了我的耳邊,我心裡感到一陣暖意融融。山太爺就站在我的面前……
第九十五章 天降神兵
我的心情萬分的複雜,真的想不到還能再次見到山太爺。何況這次他是出手相救。山太爺長嘯了一聲,聲音在萬龍殿內激盪,隨後他掄起長臂,瞬間就掃跑了一片金蛇,將一團團從殿頂掉落的金蛇,緊緊的捏在了手裡,一用力一些綠色的液體就從他的手上流了出來。山太爺氣勢洶洶的看著那些金蛇,偶爾有幾條從四面向他撲來的金蛇,都被山太爺反應神速的半空摘下,有的被他捏成了蛇團,有的甚至讓他直接用嘴咬斷。滿嘴的蛇血,使山太爺的表情異常的猙獰。山太爺身材高大,他將我和風乾雞護在了身下。那些金蛇也不敢隨意的靠近。我又向玉門出看去,只見小呆呆獸露出半個腦袋,滑稽的朝我擠眉弄眼,嘴裡不停的發出嗚嗚的怪聲。雙腳在不停的踩地下的金蛇。
我和風乾雞不敢猶豫,馬上又托起盒子向玉門跑去。呆呆獸也迎出來接應我們。這時我突然注意到,在盒子上面的蛇王在抖動,從起初慢慢地抖動,變為了現在渾身好像抽搐般一樣。呆呆獸和我嚇得乾脆把我從盒子上移開。風乾雞一下跳上了盒子,用膝蓋頂住了蛇王的鎖骨處。蛇王的身子居然開始扭動,就像那些怪人一樣。我心叫不好,難道蛇王也要詐屍?不對,應該說是甦醒。那個華人叫他們是活死人,大凱包括老四也都說過,蛇王是活的,我現在就有點搞不明白,蛇王到底是屬於活人,還是一具活屍?
蛇王身體扭曲的越發詭異,連那顆蛇頭也開始了輕微的搖晃。我見風乾雞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過來幫忙把他壓住!」風乾雞衝我叫道。我也顧不上噁心和害怕,馬上撲過去將蛇王的身子摁住。我感覺蛇王的身體很硬,一點不像活人的樣子,完全僵硬一般。但是身子的確是在扭曲,我身下壓住的應該是蛇王的腰部左右,我都能明顯的感覺到,蛇王的腰在大幅度的左右搖擺,那搖擺的程度完成超出了人能做出的程度。蛇王搖擺的越來快,我注意到好像有什麼圓圓的東西,要從我身下的這個蛇王身體裡鑽出一樣,一直在向上頂。
「小哥快想辦法,好像有東西要出來了!我快撐不住了!」說話間一條金蛇跳上了蛇王的身體,還好被呆呆獸一把捏死。
風乾雞抽出古刀,對準蛇王的蛇頭處就要砍去。隨著一聲哀嚎,蛇王巨大的金色蛇頭從盒子上滾了下來。鮮紅色的血將這個盒子都染成了金紅色,蛇王的身體也不再有任何反應,馬上就像屍體一樣完全不動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風乾雞一腳將蛇王的身體從盒子上踢了下去,然後將那顆金蛇的蛇頭又放在了盒子上。冷酷的對我說:「先把這個拖到玉道裡。」說完就又衝向了四爺他們的方向。
我在呆呆獸的掩護下,很快就將盒子,還有那顆不堪入目的金色蛇頭拖進了玉道。呆呆獸守在玉門之外,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不斷將向玉門處湧來的金蛇擺平。真想不到,當時還需要我們保護的小傢伙,現在居然有這麼大本事。我很想出去幫忙,但是我也知道我出去完全是幫倒忙,現在不需要大家保護,我在這裡守護好這個盒子,大概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幫助了。
我透過呆呆獸和玉門的縫隙,看到外面的情形非常的慘烈。山太爺雖說勇猛,但是也經不起那麼多蛇臉怪人,還有金蛇的糾纏,我看到他的身體上不斷的有血流出。他將受傷的夕羽惠和眼鏡抗在肩上,步履維艱的向玉門這邊移動。完全不顧忌那些金蛇的攻擊,山太爺沒有用步行,而是雙腿一蹲一跳,他的反應非常快,那些怪人根本奈何不了。加上滯空的時間很長,山太爺一落地就踩死了一片金蛇。風乾雞則和大凱架住四爺,就向這裡飛奔而來。奇怪的是,在他們的身邊居然沒有一個怪人糾纏他們。大凱的腿應該是受傷了,左腿一歪一歪的跑動,臉上的表情也幾乎凝固。
阿富他們那邊更叫一個慘,落在地上的屍體不停的有金蛇鑽進鑽出,那些蛇臉怪人更加狂暴,他們身體像蛇在扭動,手臂緊緊的貼在身上,就像廢掉了一樣。能咬的東西抓住就咬,甚至還在啃食手槍。阿富他們不論怎麼反擊,蛇臉怪人的數量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我看到越來越多的怪人,向他們的方向集結。
自從金蛇從玉璧中出來之後,我就再也沒見到那個華人,還有他所帶領的另外兩個外國人。可能在猝不及防中,已經被金蛇掛掉了吧。
山太爺將夕羽惠和眼鏡送到玉道之後,我注意到山太爺已經很疲憊了,身上處處都是被蛇所致的傷口。但是他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又馬不停蹄的就接應風乾雞和大凱。夕羽惠只是受了一點外傷,傷口並不嚴重。她自己從背包裡取出了草藥,讓我幫她敷上。傍邊眼鏡的傷情則不敢忽視,他的臉呈現出絳紫色,肩上都是一排排的牙印,身上鮮血淋漓,幾乎沒有了意識。我和夕羽惠一面給他清理傷口,一面幫他敷草藥。但是他傷口的血完全止不住,那些草藥都被染成了那種暗紅色。
「轟轟」的碰撞聲,從萬龍殿外傳了進來。夕羽惠這時已經顧不上眼鏡了,拿起短刀衝向門外對風乾雞他們喊道:「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打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情況,山太爺馱著四爺和大凱,風乾雞在前面給他們開路。但是金蛇的數量太多了,山太爺滿身都是傷口,金蛇飛身就像他的傷口處鑽,大凱就不斷的將,想鑽入山太爺身體的金蛇拽出來,然後狠狠的甩出去。在這期間他還要兼顧小心金蛇對他和四爺的攻擊。
一個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向萬龍殿的門口靠近,山太爺直接快走幾步,一隻手拎起在前面的風乾雞,就直接向玉門這裡奔來。後面的怪人這時突然對山太爺緊追不捨,他們的移動速度亦是飛快,大凱不停的開槍,但是對他們的前進速度絲毫沒有影響。
眼看那些蛇臉怪人就要追上山太爺時,山太爺身體一扭,將風乾雞等人甩向了玉門,然後回身就掄起鐵臂,狠狠的掃到了最前面的幾個怪人。呆呆獸眼疾手快兩隻是分別接住了四爺和大凱。風乾雞正好被甩在了玉門上,還好山太爺離玉門距離並不遠,風乾雞在空中借力控制住身體的平衡,並且雙手護頭,將自己保護了起來,他人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鑽進了玉道。「快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夕羽惠衝著山太爺吼道。
山太爺已經和那幾個蛇臉怪人廝打在了一起,而且拖住了另外幾個要追上來的蛇臉怪人。門口的那個黑影開始迅速的動了起來。山太爺他努力的站了幾下還是站不起來。一個怪人將他的左臂咬斷鮮血直流,另外一個馬上就撲上去衝他的頸部咬去。山太爺怒吼了一聲,右拳一揮就迎面的那個怪人一臉擊穿,然後回頭對小呆呆獸在嗚嗚的說著什麼。小呆呆獸仰頭悲鳴,馬上抱著大凱和四爺鑽進了玉道,然後將玉門緊緊的關死!門外山太爺的哀吼聲響徹整個玉道。
「轟隆」一聲巨響,好像有東西在朝玉門這裡撞擊。小呆呆獸臉上都是淚水,他馱著眼鏡和四爺領著我們朝玉道的深處走去。我和風乾雞拖著盒子,當然還有盒子上面的金色蛇頭跟在最後。風乾雞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索性把蛇頭包了起來,隨後直接掛在了手上。我看到小傢伙的身上也已經是傷痕纍纍了。撞擊聲一刻都沒有停止,時時敲打這我們的神經。不知那玉門能否經得住這樣的撞擊……
第九十六章 終見天日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的前面有陽光射入,那種撞擊聲突然間也就消失了。再往前應該就是森林了。不久之後,我們一個個從矮灌木叢裡出來。旁邊已經圍有了很多梟陽。夕羽惠和風乾雞在那些梟陽的幫助下,才算是給眼鏡止住了血。但是命能否保住就不一定了。小呆呆獸帶著幾個梟陽馱起我們,很快的從一個刻有指路星的水杉旁離開了蛇國。
最後將我們送到了夕羽惠在騰龍山上的駐紮地。臨走前,夕羽惠上前再次擁抱了一下小傢伙,而且低著頭不知在和小傢伙耳語些什麼。小傢伙又是那種依依不捨的帶領這那些梟陽走了。裡面的人見到夕羽惠回來了,立馬忙活了起來。忙碌的幫眼鏡處理身上的傷口,還替四爺檢查了一下全身。還好四爺只是因為勞累過度引發的暈厥。
我們把盒子留下之後,風乾雞說在山外有人接應我們。於是夕羽惠也不強留,派人將我們送出了騰龍山。我們也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輛馬車,然後上了馬車就奔小縣城去了。
我們並沒有在縣城裡停留,而是直接有車將我們接走。開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風乾雞很熟絡,見了風乾雞馬上就是點頭哈腰的樣子。他看到了四爺,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便不再與我們搭話。風乾雞從車的後備箱裡,拖出一個像小床一般大的製冷容器,然後將蛇王的頭就放進了容器裡面。看來我猜的沒錯,四爺這趟原本是想把蛇王直接從這裡帶走,但是現在我們只把一顆蛇頭帶了回來。難道四爺就那麼有信心,可以成功將一個活死人從這裡帶走?
我現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這些複雜的事情。越想反而讓自己越壓抑。於是我一上車便倒頭就睡了,臨走時,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來的這個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之後發現我們已經快要進山東了。周圍的車牌基本上都是掛著「魯」字開頭。風乾雞在副駕駛上閉目養神,大凱則在一旁照顧四爺。我聽大凱說,四爺這幾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總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爺落下什麼後遺症,說是到了青島就先送到人民醫院檢查檢查。我見大家安好,心裡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喜悅。現在再也不用擔心一覺醒來,我們中間會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擔心突然竄出來的異獸,和隨時都會開啟的機關。也再也不必為那些紛繁複雜的事情苦惱。雲南之行就好像是一個惡夢一樣,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這一覺是我最近幾天睡的最踏實的一次,也許也是因為這趟雲南之行,把這本來就外強中乾的身子骨折騰的夠嗆。人在極度勞累中往往神經會異常的放鬆,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大運動量之後,睡眠質量總是相當有保證。
我也想過了,四爺如果不主動告訴我一些事情,我也不會再執著的去追問了。有些事情也許不知道,我反而會過的比較輕鬆。
不知道風乾雞和大凱說了什麼,最終大凱也沒有帶著四爺去青島。而是我們一行直接回到了濰坊。
到達濰坊時天已經擦黑了。大凱說要帶四爺去89軍醫院住院觀察觀察,讓我明天直接去醫院找他們。於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車,下車時風乾雞讓那個中年司機給我200塊錢,讓我打車回家。我擺擺手對他說道,這裡離我家也不遠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然後就下車了。誰知那個司機,直接屁顛屁顛的跟了下來,一甩手給了我500,那叫一個敞亮,表情一個勁帶著獻媚的笑,讓我看著有點不舒服。我說了聲謝謝,司機衝我點點頭,一溜煙就又跑回了車上,很快車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時節,街上已經人煙稀少了。我現在和難民一樣,打車我都不好意思。估計也沒有哪個司機願意載我。其實離家也不遠了,於是我直接就走了回去。那幾天一直在車上睡覺,身體恢復了不少,走著幾步也是不在話下。我來到小區門口,去傳達室給阿良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我的手機還有家裡的鑰匙給我送過來。阿良接到我的電話又驚又喜,一個勁的向我問東問西,我也不理會他,只是讓他快點過來。
大概也就是10鍾左右的時間,我就看到阿良的車開了過來,於是我從傳達室裡出來,阿良竟然沒有認出我。我叫了他一聲,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鐘才一驚一乍的跑過來。
「少爺,你這是被賣到山區裡剛逃出來啊?」他看著我驚訝的問道。
「差不多吧,你現在什麼也別說了,幫我回家拿上衣服,然後送我去洗個澡。」話完,我就示意他快點去,阿良也不再多說,先讓我去車裡歇著,他一路小跑去給我拿衣服了。
阿良這個人十分的細心,在路上,他把車停到了一個KFC門口,然後下車給我買了一些快餐讓我墊墊,說是看我應該是沒正經吃飯。還說老爺子以前教他一句話,叫做「飽不剃頭,餓不洗澡。」我問他最近這幾天家裡都有什麼事嗎?他只是說:「除了老爺聽說你沒去他給你報的學習班上課,說你回來要把你腿打斷,就沒別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呵呵」笑了笑,想想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爺子非要讓我考毛國考,給我報了一個學習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課,其餘時間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計老爺子見了我輕饒不了我。
阿良很知事,並沒有再繼續問我這幾天失蹤失去幹嘛了。把我送到洗浴中心之後,他問我多久過來接我,我說不用了,一會自己打車回家就好,讓他早點回去休息吧。隨後他給了我一張透支卡,說是讓我拿著先用。我也沒有托退,就把卡收到了口袋裡。
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洗澡,身體泡在浴池裡好像完全酥掉一樣。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在浴池中睡著了。我夢到自己又回到了萬龍殿,一個人正從那水潭中,慢慢的朝我爬了過來。還有們口中的那個巨大黑影,又開始發出那種猛烈地碰撞聲。我害怕極了。於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我看到大凱正低頭看著我。這次是真的嚇了我一跳。我突然一睜眼也把他嚇了一跳,大凱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
「凱哥,你他媽想嚇死我啊?」我沒好氣的和他說。
「我操,小爺你睜眼睜得太他媽是時候了,嚇了我一跳啊。」
我拿毛巾抹了一把臉說道:「你穿著衣服來這洗澡?也太前衛了吧。這裡可不讓洗衣服。你還是來享受特殊服務的?特殊服務不在這個地方。你要去樓上。」
大凱也不和我打哈哈,小聲的和我說:「四爺讓咱倆去找小哥拿東西。你快抓緊沖沖身子,咱快點去,四爺話說的很急!」
我連問:「拿什麼東西?」都沒來得及問。就被大凱從浴池中拉了出來。隨便沖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上乾淨衣服就跟著他上車了。開車的還是那個中年男人,他見我上車,又是一陣寒暄。
車開的飛快,最終在一間小診所門口停了下來,我下車四處看了看,這尼瑪都出了市區了,我估計在往前走幾公里就直接上青銀高速,回青島找老爺子了。
那診所暗著燈,中年人在前面引路,我們從後門進了診所。一進門,我就看到風乾雞坐在上樓的台階上抽著煙。看到我們來了他才把煙熄了。朝我們揮揮手,示意我們跟他上樓。中年人很自覺地在樓下等著,只有我們三個上去了。風乾雞並沒有開燈,而是點起了幾根蠟燭,我才看清楚這二樓的情況。裡面大概是一個手術室之類的屋子,十幾平米左右,牆都爛的退了好幾層牆皮了。裡面放著一張手術床,床上放著那個小床大小的容器,還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手術工具,手術床和那些工具卻是非常的新,一看就知道是剛剛準備的,和這間屋子有點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