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於是我們第二天,馬上又投入到了調查之中。我們這一次以新聞工作者的身份,尋訪了幾位據說當時看到了『龍』的當地人。結果出乎我們意料的一點是,他們的回答,在重要問題上幾乎是一致的。這令我們很吃驚,因為一般的這種類似謠言的事情,往往每個人在描述的時候,都會加上自己臆想的一些內容,為的是將事情進行誇大。往往滿足的是自己的一種高於別人的心態。但是,如果人在講述關於這種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時,語言中基本沒有自己的臆想內容,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因為當時他們受到了驚嚇。或者可以說看到的場景超出了自己的認知極限。使他們在回答當時看到的事情時,思維停滯於那段時間,這樣得到的內容往往更加的靠譜。也有可能是他們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得到的信息是以硬性的記錄生成的,一般這種情況他們所說的內容也會非常的一致。但是帶有明顯的機械性。」夏夏很快的回答。我用敬佩的目光投向了她,沒想到小丫頭現在反應如此快,而且懂得這麼多。
鄂媽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樣就使我們不得不,再次出發前往那些百姓見『龍』的那片區域。我們將其中一人留下,如果我們在預定的時間沒有回來,那麼留下的這個人還能去找到援助的同志一同去解救我們。畢竟這裡是沙漠,我們在臨行之前,準備了五匹駱駝,帶上了充足的水源,夠我們一天飲用的,如果當天傍晚我們沒有按時返回,那麼留守的那個人就會立刻通報上級,然後派人去搜尋我們的蹤跡。這一次出發,我們沒有分組,而是五人同行。沿我們上次走的那條路行進。一路非常順利的到達了指定的位置,指南針也沒有收到干擾,而且沿路的標記也都指示的很準確。我們也沒有再次遇到那座奇怪的古城。我們在那片指定的區域,方圓五公里的內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全部都是黃沙,甚至連動物的殘骸也沒有。所以我們推定,那些說自己看到『龍』的人,應該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所以他們的話才會非常的相近,而指使他們的很有可能就是敵特。也有可能那些人當中就有敵特!我們只能抓緊回去,因為很可能敵特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我們中午動身,但是這一次我們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之前一次來這裡時,發生的怪事。指南針突然的失靈了。而且我們周圍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起伏的山丘。這些山丘都是我們在來的路上沒有遇到的,它們的形狀很特別,大多數都是較小的,一個個的波浪形的山丘,有幾座山丘卻非常的巨大,大到連我們組長都沒見過。路上我們的留下的坐標依然清晰看見,只是我們走的路應該不是來的時候的那條路了。我們只能還是硬著頭皮繼續按照路標的標示去走,走著走著,我們又發現了那片綠洲,還有綠洲旁的那座古城。連續的兩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不能再對古城視而不見了。上次另外一組的同志,見到眼前的古城很吃驚,的確和他們所拍攝照片中的那座古城,完全的相反。我們很有必要對這眼前的古城進行一下探究。況且如果有敵特在這周圍活動的話,那麼這座古城也很有可能是敵特的根據地。所以我們組長命令我留守在原地,看管那些駱駝,他們其餘的人則小心的向古城前進。我仔細的觀察了古城,它好像和我們上次來的時候又有所不同了。感覺古城的方向變了。起初我還認為是自己所站的位置和上次不同,所以看到感覺古城的方向變了。但是我看了一下上次留下的標記,我的位置應該沒有變,還是站在了上次的位置。不過,古城的位置應該更不會改變,畢竟它是一個建築,不可能自由的活動。我看到組長他們慢慢地接近了古城,突然這時,烈日的天氣一瞬間就陰了下來。古城那裡的天,更像是被什麼東西覆蓋著一樣,黑壓壓的一片。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說到這裡,鄂媽顯得非常激動,她的眼睛大大的睜著,好像以前看到的事情,現在還歷歷在目一樣,她用手好幾次的想端起桌上的酒碗,但都因為胳膊的顫抖沒有拿起。最後還是在夏夏的幫助下,勉強的將酒碗送到了嘴邊,一口將滿滿一碗酒都喝掉了。她乾枯的臉上沒有半點人色,只是從嘴裡擠出了幾個字:「我……看……到……了……龍……」
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龍
鄂媽的表情彷彿凝固了。只有嘴角在不停的顫抖,還有那雙充滿恐懼的眼睛,流露出了她當時的那種所見景象的神情。聽到鄂媽說那幾個字的時候,在座的大家都是臉色一驚。看鄂媽現在的表情一點,一點都不像是在騙我們。不知道為什麼,鄂媽剛剛在說到他們所見古城之後,天氣忽然一瞬間就變成了陰天,讓我想到了最初那位老首長給我看過的那張照片,一夜之間夏天變冬天。難道他們之間也存在某種聯繫?
大家紛紛看著鄂媽,沒有一個人多話,都等待著鄂媽繼續說。看得出鄂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她這樣的表情維持了幾分鐘之後,才稍有緩和。又慢慢地伸手抓起了那個酒碗,夏夏忙起身給鄂媽把酒滿上。鄂媽的手一顫一顫的將碗再次送到了嘴邊,「咕嘟」又是一口。我在心裡不禁佩服,這老太太酒量了得。年輕的時候也一定是一個女中豪傑。
「那條龍的樣子並不是傳說中的那樣。它看上去很奇怪。我好想看到它的身體上長有不止四條腳,而且全身好像纏有什麼東西,看上去顯得更大了。它就盤在古城中的建築之上。」鄂媽放下酒碗對我們說道。
我忙將檔案袋沿著我粘貼的縫隙打開,看來夏夏他們並沒有發現我拆開了檔案袋,我當時黏貼的還是很結實的。當我把檔案袋中的那幅圖,展現在大家眼前之後,我問道鄂媽:「您看到的是不是這樣它?」
鄂媽顯然是沒想到這檔案袋裡還有這樣一幅圖,她一手把檔案袋抓到了眼前,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就是它。但是,為什麼會在檔案袋裡有這樣的一副圖?」
大家這時把目光又投向了我,夏夏在一旁小聲的問我:「這龍是你什麼時候畫上去的?」我連忙搖頭,對大家說:「我就是在翻看檔案時無意中發現的。當時我給你們打電話,想問個究竟,但是你們電話沒有接通。」
Alma陳隨即指著副圖對我說:「我們在拿到檔案的時候,檢查的非常仔細,裡裡外外翻看了無數遍,就怕漏過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我們在檢查的時候,卻沒有發現這個。」
這一下把我說懵了。我說他們怎麼沒發現我把檔案袋剖開過,原來他們在拿到檔案之後仔仔細細的檢查了好多遍。但是什麼也沒有,所以才在拿回檔案的時候,沒有再仔細的檢查。那這就更奇怪了!之前他們檢查的時候,什麼都沒發現,偏偏在我翻看的時候,不經意發現了,這也太令人難以解釋了。總不能說,這檔案裡的這幅圖,是突然之間蹦出來的吧。
顯然,夏夏他們很懷疑我的說法,看我的眼神也有點複雜。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犯人一樣。我只好再次重申道:「我真的是不經意間看到的這幅圖,我又沒學過美術繪畫,明眼人都能看得出,這檔案裡面的這幅圖不是一般人可以繪製出來的,我要是有著手藝我早就去中央美院了。」
「這不是他畫的。畫這幅圖的人應該是當時第二批收集檔案的人。可能在繪製這幅圖時,運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只能在特定的環境下才能顯現出。」鄂媽的話緩解了此時尷尬的氣氛。她已經把手裡的檔案袋再次放在了桌子上。笛子幫鄂媽點上了旱煙,她吸了一口,對我們說:「我當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條龍,這幅圖比我看到的要清楚的多,我也只是遠處看了一個大概。當時,我看到龍之後,就大聲的呼喊其他同志,讓他們迅速的撤回來。但是,不論我怎麼喊,他們好像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一樣,還是那樣的往前走。而且步速越來越快。我非常害怕,因為在我執行的眾多任務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詭異的事情。我只好騎上一匹駱駝,試著快點追上他們,企圖將他們拉回來。就在我剛跑出幾米的距離後,地下的黃沙突然發生了變化,它們就像水一樣,黃沙上不停的發出了『咕嘟』、『咕嘟』的聲音,一些沙球也從地上冒了起來。當時的樣子就像一個平靜的湖裡,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此時駱駝已經不聽我指揮了。它就像發瘋了一樣,瘋狂的朝回奔跑。沙漠裡那『咕嘟』、『咕嘟』的聲音也越來越響,而且聲音越來越密集。那種感覺讓人很壓抑,彷彿是閻羅在催命一般。我回頭看了一眼組長他們,拚命的大聲叫著他們的名字,但是他們仍然毫無反應。他們就像中了邪一樣,似乎沒有聽到這催命的聲音,依然不為所動的向前走。我的眼前忽然掛起來一陣巨大的沙浪,一下就連帶著駱駝將我們衝出好遠,幸虧駱駝腿長,我才沒有被埋在沙裡。伴隨著一聲狂暴震天的嘶吼聲,周圍掛起來很大的風沙,我的眼已經睜不開了。卻能嗅到在我的周圍,瀰漫著一股腐臭和血腥味道。駱駝還是在發瘋一樣的奔跑。最後連我自己都昏了過去。當我醒來之後,已經在一位同志的照顧之下了。之後幾天,我一直出於那種昏昏迷迷的狀態。在我身體稍有好轉以後,另外一位新來的組長向我詢問了當時的情況,我把我當時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還問他有沒有我們組長和組員的消息。他只是搖搖頭對我說『依然在全力的搜尋他們。』我也知道這只是客套話而已,在大漠沒有水的情況下,能活過連個小時就是奇跡了。新組長還讓我回北京休息,這裡他們已經接手繼續調查了。那天之後的第二天,我就被送回了北京。」鄂媽講完之後,手裡的旱煙也已經燃盡了。她若有所思的望著屋頂,大概又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畢竟經歷了那種詭異的事情,這種經歷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何況他的其他組員永遠的留在了沙漠之中。
「鄂媽,您看到的那座古城就是傳說中的末戧古城嗎?」龍哥對問道她。
鄂媽點了點頭,說:「最初,我也不知道那座古城就是末戧古都。我再回到組織之後,就不再有外派任務了,而是被編為了一名內原。我們所調查的事情,往往都是那種常人聽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當時的領導認為我經歷的那種事情之後,已經不再適合做外派任務了,所以就只能讓我整理各個地區收集上來的相關報告。我日常的工作很簡單,上級將各個地方匯報的檔案看完之後,都會交給我們做整理和歸檔。如果遇到要及時銷毀的檔案,我們還會做最後的審核,最後在匯報人的簽名後,一起將檔案進行焚燒。你們手裡的這份檔案就是我當年親手焚燒的。我萬萬沒想到它卻在幾十年之後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鄂媽「呵呵」的乾笑了幾聲。
「該說的我已經和你們說完了。天色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笛子你領他們去各自的屋子吧。」說著鄂媽起身就要走。
夏夏忙起身扶著鄂媽,嘴裡還再問鄂媽一些問題,但鄂媽都沒有理會。她回頭朝龍哥看了看,龍哥也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問了。我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鄂媽她這種人最不受別人的威脅或者是逼迫了,你越是讓她說可能他可能越是不會開口。畢竟今晚鄂媽開口講了這麼多,估計以她的性格後面很難在和我們說什麼了。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無數的問題想找鄂媽來解答。眼看鄂媽就要進屋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又匆忙的問了一句:「鄂媽,你知道三號嗎?」
鄂媽突然停住了腳步,慢慢地轉過身子。對我說:「你剛才問我什麼?」
「您知道三號嗎?」我小聲的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鄂媽的嘴角向上揚了一下,臉上表情似笑非笑的對我說:「我就是三號……」
第三十章 三號
鄂媽的這個回答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完全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我甚至想她會不理會我的問題,或者只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在場的其他人都一臉狐疑,好像不明白我和鄂媽在說什麼。看來夏夏他們也並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我之所以剛剛問鄂媽是否知道:「三號」,原因是因為,既然鄂媽以前接觸過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想必對這個「三號」也是有所耳聞。我現在挺像弄明白四爺,甚至包括爺爺,他們究竟在暗地裡做著什麼。自從在龍宮中聽到四爺、阿富的對話,再加上我後來所得到的信息,我慢慢開始隱約覺得他們所做的這些事,好像都與這個「三號」有著某些聯繫。
鄂媽剛剛回答完我的問題之後,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而是又轉過身去,準備進屋了。我眼見這樣,趕緊拿起桌上那張有爺爺影像的照片,幾步邁到了鄂媽身邊,拿著那張照片對鄂媽說:「鄂媽,不瞞你說,這照片上的這個人就是我的爺爺。他叫李為民。」我用手指給她看。鄂媽才又停住了腳步。我一看有譜,隨即繼續說道:「照剛才您的說法,那麼我爺爺的照片出現在這份檔案之中,很有可能他就是第二批,接替你們去完成任務的人。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我看過照片上的時間,在那時候我爺爺應該是在家裡,也並沒有出什麼遠門,新疆離山東非常遠,出行一趟絕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回來的,再說照片上我爺爺在古城附近照過相,側面的說明了他來新疆的目的可能就是找末戧古城。爺爺離開時間一定是比較長,那麼我奶奶不會不知道。我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再就是,我爺爺是一個退休的老幹部,就算他有隱藏的特殊身份,但是一把年紀去沙漠,這有點太危險了,年輕人尚能在沙漠裡一搏,但是一個老人去那裡能做什麼呢?也說不通是吧?」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一陣「呵呵」的笑聲,鄂媽臉上的皮膚一起一伏的,又發出了這種讓人有點不舒服的笑聲。然後示意夏夏將她扶回桌子旁。鄂媽再次坐了下來。並示意我們也一併坐下。她張口道:「小伙子你把時間搞混亂了。我們那次任務是在建國之初來到的新疆,照片是相隔二十幾年後拍攝的,這麼大的時間差,你爺爺怎麼可能是接替我們的人?」鄂媽說著,還將照片翻過來,指著時間讓我看。然後停頓了一下,才有繼續說道:「不過,我確實認識李為民。想不到你居然是他的孫子。這個世界真小啊!」鄂媽淡然的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在仔細的打量著我。
剛剛我把時間這個關鍵點給忘記了。相隔那麼多年,爺爺必然不會是接替鄂媽的第二批人。那麼這就更奇怪了,如果爺爺是接替鄂媽他們的人,說明他確實是有特殊的身份,去新疆調查龍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是接替鄂媽的人。在那麼多年以後,又去末戧古城,這又是為什麼?但是,鄂媽說她認識爺爺,那肯定還能從鄂媽這裡得到一些關鍵的信息。
於是我問道鄂媽:「您知道他當時為什麼來新疆嗎?」
鄂媽輕輕的搖了搖頭,對我說:「他為什麼來新疆我確實不知道。在當時我拿到檔案的時候,看到裡面有他的照片我也是很吃驚。我們所做的只是檢查檔案,把裡面的附件數目核實,然後對大體內容進行登記備忘。不過這份檔案是要銷毀的檔案,所以就沒有登記備忘這個步驟了,我們只負責審核裡面的附件數,是不是同報上來的數目相符,在審核的過程中難免會一份份的翻看,所以才大體的記住了裡面的一些內容。又因為這份檔案,它是和我們當時所執行的任務有關聯,我才對它格外的注意,印象也比其他檔案深刻。至於老李是不是去調查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出現在照片中,可能的情況有很多。有好多事情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簡單。有些看似簡單的事情,會有你想像不到的複雜。」話畢,鄂媽衝我神秘的笑了笑。
鄂媽說了半天,和沒說沒分別。也沒弄清爺爺究竟去新疆做什麼,還有就是他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去了新疆。我越想腦子裡德問題就越多。以至於我不知道再問鄂媽點什麼事情了。
「鄂媽呀,剛剛你們說的三號是什麼東西呀?」夏夏眨著大眼睛問道鄂媽。剛剛光顧著問爺爺的事情了,結果說了半天,我都把這檔事給忘了。我想這個三號應該是一個組織,類似於一個情報機構。就像英國的軍情六處,或者美國的FBI之類的組織。但是,可能又和他們有所不同,「三號」很可能是一個專門解決神秘事件,或者是超乎科學邏輯的事件的組織。
「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知道的越多其實也就越危險。我只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所謂的『三號』是一個組織,一個讓人難以想像的組織。不要再去過多的調查『三號』了,因為你永遠也不會找到答案。很可能在你的調查之中就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知道我為什麼多年以前就來到這裡嗎?因為如果在那個圈子待得久了,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那裡面的『水』深到,是你們這些不經世故的孩子所難以想像的。當你位高權重時,很多人吹捧你,當你失勢時,無數人想把你踩在腳下。現實就是這樣。與其為了那些虛名勞廢終身,不如急流勇退老有所樂。我給你們一句話,『人生之中重要的不在於你所站的高度,而是你們眼前的寬度。千萬不要被自己原始的慾望控制了自己。如果那樣到最後只能是落得一個淒涼的結局。所以我勸你們不要進來趟這攤渾水,這裡的水深不見底,真的會淹死自己的。』還有,你們要明白,有些事情從來都沒答案。」鄂媽的話說得很中肯,一副苦口婆心勸我們的樣子。
其實我也早就猜到「三號」是一個組織了。鄂媽的話證實了我的猜測,如果根據鄂媽的話進一步推理,那麼這個組織確實是處理一些「不平常」的事情。而且還是一個國家特設的機構。鄂媽之前的話常常說道:「敵特」。所以這個組織可能還是一個反特務組織。以前聽四爺說過,我國有一個特殊部門,叫做「九處」,專門負責保護國家領導人,或者處理一些特殊的「事件」。至於事件有多特殊,他也就不知道了。鄂媽應該曾經就是三號裡的一員,最後可能迫於內部的爭分,所以來到一個這樣偏僻的地方。她畢竟一生接觸的,都是一些常人所難以想像的事件,所以來到這裡也算是圖個清靜吧。
龍哥給夏夏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追問鄂媽了。看來鄂媽不想說確實是沒有什麼辦法。屋內又陷入了沉靜。鄂媽把頭再次轉向了我,饒有興趣的問道我:「你是怎麼知道三號的?」
鄂媽既然問了,我就把龍宮的事,還有阿富和四爺他們的對話一一告訴了她。我注意到鄂媽的表情一直都是很深沉,當我說道蛇王龍宮時,她的眼裡閃過了一絲別樣的目光。我講完之後,看向了鄂媽。此時的鄂媽,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嘴張開又閉上,一種欲說還休的狀態。我直接問鄂媽:「鄂媽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說?還是我剛剛的話讓你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鄂媽沒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子向屋內走。一邊走一邊說:「明天你們準備一下,後天我和你們一起去末戧古都,咱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第三十一章 鄂媽的加入
還不等我們說什麼,鄂媽已經要進屋了。突然,她又停住了腳步,把笛子叫到了一旁,在耳邊不知耳語這什麼。之後自己走進了屋內。
之後笛子就過來,先是將桌子上的檔案袋連同資料一併收在了她手裡,然後開始給我們安排各自的屋子。我還愣在原地,剛剛鄂媽最後的一句話,我還沒有完全消化。龍哥過來把我拉走,輕聲的對我說:「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就沒這樣舒服的環境了。」
我、龍哥、carl李三人睡在一張大通鋪上。屋內一股霉臭味,看起來已經好久沒人住過了。環觀整個房間,也是相當的簡陋。除了一張床和兩個自製的馬扎,什麼東西都沒有了。牆上脫落的牆皮,發霉的屋頂。還有一彈就落一層土的被子。我想貧困山區也就是這樣一個環境了。不過,屋內一點都不冷,鄂媽家裡好像用的是,北方人家裡常用的一種燒火的爐子,連牆上都是暖暖的。聯想到剛剛龍哥和我說,過幾天連這樣的環境都沒有,我心裡也就平衡一點了。大家都穿著衣服鑽進了被窩,屋外「呼呼」的風聲讓人有點不安。
起初,我以為龍哥會再詳細的,向我問一下關於蛇王龍宮或者「三號」的事情。但是他卻隻字不提。上床之後就睡了過去,carl李也是一樣,拿出他的PSP玩了一會兒,也就睡了。
只有我自己還翻來覆去完全沒有睡意。我一直在想鄂媽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為什麼大家都再重複這一句話?本來以為找到鄂媽,算是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了,沒想到卻陷入了又一個不解的謎團之中。鄂媽的短時間內這種巨大的轉變,讓我有點很不適應。從開始的力勸我們不要去末戧古城,到後來居然要親自和我們去末戧古城。這中間,只是聽我說道了關於蛇王龍宮的事情,難道蛇國,真的和這個末戧古城有什麼聯繫?我實在難以想像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會有什麼特殊的聯繫。
而且,剛才聽鄂媽講起末戧女王的傳說,讓我覺得她並不是什麼惡人,反倒對末戧女王有種佩服。她只是為了保護她的國民。而且還幫當時的于闐擊退了匈奴大軍,雖然和明君有些差距,但是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國主了。這和雲南的那個變態蛇王,怎麼能一起比較呢?一個護民,一個殺民,一個為國,一個為己,兩者完全是背道而馳的。如果硬是要找出什麼共同點,那就是兩個國家好像都有「龍」!蛇王養的那條升可為雲,落可為山的大龍我是沒有見過,不過裡面的那些異獸我還是歷歷在目。一個個都大的出乎平常人的理解能力了。
鄂媽剛剛的這種變化,一定是聽出了什麼重大的信息,不然也不會這樣。可能之前她就掌握了關於蛇國的一些重要的信息,所以在聽到我所說的話後,可以將二者進行聯繫。但是對我來說,這裡似乎沒有什麼聯繫可找。
剛剛開始覺得事情變得簡單了,馬上就事與願違,事情反而變得更加複雜了。鄂媽都一大把年紀了,而且在講述他們一行人遇到末戧古城時,她的表情依然是非常的恐懼,彷彿那件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一樣。現在,居然還要主動和我們去末戧古城,想必有一件事一定對鄂媽萬分的重要,可以讓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踏上這樣危險的路。
大概因為最近一直在路途中顛簸,腦子裡的問題又是紛繁複雜。所以我翻了幾個身兒之後,也就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透過窗子射了進來。讓人感到暖暖的。我現在對時間已經完全沒有感念了。龍哥和carl李早已不知了去向,只留下我一個人霸佔這整個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一個懶腰,才不緊不慢的從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