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夏夏皺著眉頭,一副思考的表情,對carl李答道:「說的嚴謹一些,幻覺其實是沒有相應的客觀刺激時,所出現的知覺體驗。換言之,幻覺是一種主觀體驗,主體的感受與知覺相似。這是一種比較嚴重的知覺障礙。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例如在似睡非睡的時候,出現幻聽或幻視,稱為入睡前幻覺;將醒而又倦睡時出現的幻覺,稱為睡醒前幻覺。我們假設,現在大家看到的的確是幻覺,月亮的轉動是我們想像出來的。那麼這種幻覺是一種完全性幻覺,意思是;由感官所感知到的實際不存在的、來源於客觀空間、具有『真實』鮮明生動的幻覺。但是,產生幻覺需要具備相應的條件,包括中樞神經病變、情緒影響、暗示、弱視和重聽、感覺剝奪等。一切增加感覺分析器負擔或使感覺分析器活動增強的因素才能促使幻覺產生。登山運動員登上幾千米高峰以後,因缺乏感覺刺激可產生幻覺。老年人白內障摘除術後,也常發生幻覺,可能由於感覺剝奪與輕度老年性腦變化所致。弱視與重聽者,由於感覺分析器分辨困難,可有錯覺與幻覺。故重聽者常伴發偏執性精神病。咱們現在的狀態可以排除客觀上受到的影響,因為咱們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外界刺激。說的簡單一些,我們的某個感覺器官,受到相當的衝擊,使該器官暫時性脫離了大腦的管理,從而產生的一些臆想。這是最簡單的幻覺成因。我覺得咱們看到並不是幻覺,因為我們的視覺並沒有受到強大的衝擊,如果這種情況下產生幻覺,醫學上更傾向為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夏夏說的沒錯,咱們現在看到的不是幻覺,月亮真的在逆時針轉動。大家今晚都不要休息了,後半夜很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鄂媽這時走到我們身邊,對我們說道。
我疑惑的對鄂媽說:「鄂媽,我活了二十幾年了從來都沒聽說過月亮自己還會轉!而且轉的速度也不慢。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以前聽說過吃人不吐骨頭的風蝕魔嗎?聽說過黃泉天水嗎?年輕人,不要把無知當做自己的擋箭牌。」鄂媽冷冷的撂下這麼一句話,就再次走進了帳篷。
我讓鄂媽說的啞口無言。不過鄂媽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這些日子我見到的怪事也不少了。現在只是看到月亮在逆時針轉動,也沒必要大驚小怪的。後面說不定還能見到太陽順時針轉動。既然決定來尋找末戧古城,那就要明白,這一路上發生什麼離奇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就像在農村有句話說的那樣,「見到的怪事多了,自然就夜半不怕鬼了」。連蛇王龍宮我都能活著轉一圈,這種類似自然現象的事情,更沒必要大驚小怪。
龍哥已經又拿出了兩個小爐子,把四個爐子放在一起,大家圍著爐子取暖。「這天氣太他媽的不正常了。我估計現在起碼有零下十幾度了,在沙漠裡大晚上也不至於這麼冷吧。」我將衣領拉直,沒好氣的說。
龍哥在一旁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確實太不正常了。」轉動的月亮、極寒的天氣、異常的安靜、無風沙的夜晚,這一切看起來都太詭異了。難道這裡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這個樣子?
鄂媽在帳篷裡依舊沒有出來,我們幾個圍坐在一起,沒有一個人說話,看得出大家心裡難免有些緊張,龍哥時不時的四下張望,生怕一不注意,就有什麼意外突然發生。
幾聲犬吠打破了這裡的寂靜。大家立刻警惕了起來,龍哥和夏夏順勢從腰間拔出了槍,紛紛起身看去。只見阿力在朝著天上那輪轉動的圓月不停地叫著。它身旁的幾匹駱駝也都站立了起來,使勁的拉扯拴在帳篷一腳的韁繩,好像要脫韁而去一樣,不停地原地轉圈。Carl李急忙上前將駱駝牽住,擔心駱駝受驚逃走。
「這他娘的又是怎麼回事?」我自言自語道。今晚上奇怪事可真是出了不少。阿力朝著月亮瞎叫什麼?還把自己當成是狼了?
「動物往往可以感覺到,低於人感知頻率以下的事情,阿力不會突然就亂叫。一會很可能會有事情發生,alma陳你去叫鄂媽出來,順便把笛子移出帳篷。」夏夏邊說,邊朝阿力的方向走了過去。
沒等alma陳去叫,鄂媽就已經從帳篷裡出來了。她讓大家迅速把帳篷拆除收好,我們要馬上趕路。大概已經形成了習慣了,沒人去問鄂媽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家只管做好鄂媽佈置的事情。帳篷都是簡易的軍用帳篷,拆卸起來也並不費力,carl李自己就把帳篷搞定了。我只是把帳篷裡的兩個睡袋收好。天氣越來越冷,只是稍微的動一下,我就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麻木了。我們烤火的爐子也被龍哥收了起來,放在了駱駝的身上。
這時,我感到好像有什麼東西打在了我的臉上,冰冷的感覺觸及全身。沒等我弄明白究竟是什麼東西的時候,又有一個東西打在了我的臉上,我身體冷的在哆嗦了。
「下雪了?雪花怎麼不是白色的?」身旁的carl李有些驚訝的對我說道。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就見一片片沙黃色的小雪花紛紛從天而降,落在皮膚上便能感到深深的寒意。從沒見過這種顏色的雪花,奇怪,沙漠裡居然還能下雪?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仔細的看了一下,這的確就是下雪,但是雪花的顏色也太奇異了。天氣這麼冷,身上的皮膚早已適應了這樣的低溫,為什麼雪花打在身上,身體會感到極寒呢?北方冬天經常下雪,以前下雪也沒有,這種雪花灑落身上冷的直哆嗦的感覺,難道就是因為我們現在是在沙漠?地理環境變了的原因?
大家只是看了看這奇怪的雪花,然後還是按部就班的在收拾自己的東西,對雪花並不是特別在意。但是,雪竟然越下越大,也就是幾分鐘的時間,這裡已經從剛才的零星的雪花飄落,變為現在鵝毛一般的大雪了。地上已經被這種沙黃色的雪覆蓋了一層。
此時阿力突然間向我們所在的後方跑去,朝著那裡一頓亂叫,然後身體前傾做出了攻擊的樣子。鄂媽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我們保持警惕。我從包裡拿出了槍,緊張的握在手裡。
就見阿力身前不遠處,有一個類似人形的東西,在朝我們爬過來……
第五十三章 突遇危機
我看著那東西慢慢的在雪裡爬,身體向前弓著,我只能看到一團東西,看不清它的大體輪廓。不過肯定是活物就對了。鄂媽迅速的將阿力喚到了身前。馬上對我們說道:「放慢動作,牽上駱駝慢慢的向後退。別讓駱駝出聲。」
龍哥和夏夏反應很快,第一時間衝過去牽著我們的駱駝。這裡四周平坦,我們連一個遮擋物都找不到,完全暴露在外,這樣一旦有什麼危急情況,就太危險了。
「鄂媽,咱們身後又有一個!不能向後退了。」夏夏緊張的對鄂媽說道。我趕緊轉身向後面看去,只見一個比我們前方個頭還要大的東西,從雪地裡在向外爬。它離我們的距離更近,可以看到兩顆又黑又大的眼珠直直的盯著我們,渾身沙色四肢分明,從雪裡爬出來之後,直接雙手垂地,兩條腿盤坐在了地上。好像這東西可以站立,並不是靠四肢來行走。
這樣看上去,它倒是有些像猩猩。除了類人猿之外,估計也沒有什麼動物可以像人這樣活動了。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東西該不會就是雪怪吧?
傳說在尼泊爾喜馬拉雅山區,住著一種身高3公尺、半人半猿的大雪怪,據說它力大無比,在森林中和雪地上健步如飛力大無窮,平日採取直立行走,但受到攻擊時則會匍匐快跑,速度快的驚人。曾經有住在喜馬拉雅山山腳下的印度民眾聲稱,見到了傳說中的大雪怪,還撿到了雪怪的毛髮。經過科學家比對,發現這種毛髮完全不存在於當地已知的動物身上,這種神秘生物的真實性也大大提高。還有報道稱,一名美國的攝影師在2007年9月意外拍到這個奇異生物,它全身長毛、用四肢屈膝行走,這個大怪物也因此轟動全球。另外一支考察團則是在文殊河河岸沙地上發現了三枚腳印,其中一枚腳印長約33公分、特別清晰,極有可能是在被發現前24小時留下。
我們眼前的這個東西和描述中的雪怪十分相像。但是讓我撓頭的是,雪怪一般都出現在喜馬拉雅山區,那裡海拔高氣溫低,和我們現在所處的沙漠完全是大相逕庭。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現在所在的沙漠也太詭異了。晚上氣溫驟降這麼多,竟然還下起了沙黃色的鵝毛大雪,這種事情好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一樣,讓一般人聽說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但確確實實是發生了。聽說這種雪怪在不發怒的情況下,性情還是比較溫和的。我隨即對大家說到:「不用擔心,這東西可能就是雪怪,只要我們不激怒它,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他們不會在這停留很久。」
「拜託,我的小科學家,你說話動動腦子好不好?你聽說過雪怪在沙漠裡出現的?這東西明顯就不是雪怪。」夏夏無奈的對我說,然後和龍哥牽著駱駝,慢慢的退到了我們身邊。
說話間,那東西站了起來,身體一晃一晃的朝我們走了過來。我們身後的那個從爬行,變為了直立的行走,也朝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現在看的清楚,這東西直立起來,起碼有兩米五以上,可能還要更高,因為周圍現在都是一片沙黃,所以具體身高很難判斷。身材肥胖的就像是一隻非常大的熊,走起來十分的笨拙,全身的長毛一顛一顛的。嘴裡還「呼呼」的冒著白氣。整個眼睛全部都是黑色的,在它全身沙黃的襯托下,眼睛顯得特別的醒目。但是卻看不見它的鼻子和耳朵。
大家都在等著鄂媽的指示,這兩個龐然大物,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鄂媽還沒有對我們佈置什麼。龍哥他們早就把槍掏了出來,時刻提防著,這東西突然向我們發起的進攻。
我見大家緊張異常,又小聲的對大家說:「只要不動,就不會有問題。書上都是這樣寫的。」
我的話音剛落,只聽到「砰」的一聲,我前面這個龐然大物的左眼就被打爆了。又是一聲槍響,它的另外一隻眼睛也被打爆。從眼眶裡噴出了許多磨紅色的鮮血,疼得這傢伙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亂叫。動了幾下,也就不動了。身後的另外一隻,這時也突然停住了,呆在原地看著我們。這兩槍都是極短的時間內射出的,大家都愣住了,相互的看了看,想知道是誰開的槍。我更是呆住了,沒想到有人會突然開槍。
「還愣著幹什麼?夏夏,快打瞎另外一隻霈噥的眼睛。」鄂媽厲聲對我們說道。幾乎是鄂媽的話還沒說完,夏夏便小臂一抖,將手裡的槍甩起瞄了一眼,「砰砰」兩槍,準確的爆目。速度極快,動作颯爽十分的連貫。隨後另外一隻也跪倒在地上。在地上哀嚎的翻滾了幾周,便不再動彈了。周圍的雪地被磨紅色的血染紅了。
我這時看向鄂媽,她一隻手拿著一個老式的盒子炮,就是以前所說的那種土槍,另外一隻手攬著昏迷的笛子。看來剛才那兩槍是鄂媽開的,這種盒子炮射程不遠,但是殺傷力絕對的大,以前都是用來打獵用的。難怪鄂媽剛剛一直不言不語,原來是等機會射殺這東西。
這老太太別看年紀大了,但是槍法准的驚人。那盒子炮都是以殺傷力大,準確度差聞名。想不到她居然可以兩槍,槍槍爆目。夏夏迅捷的開槍動作也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鄂媽,這兩個是什麼東西?」夏夏將槍收好,問道鄂媽。
「這個是沙霈噥,樣子似熊似人,有些類似雪山中的雪彌勒。它們行走起來緩慢,但是危險性極大。經常出現在黃泉古道這裡天氣異常的時候,霈噥身上的毛色,可以根據周圍的保護色變化,沙霈噥一般生活在黃沙裡,所以基本毛色都是黃色,霈噥習慣狩獵獵物,加上身上有特殊的保護色,所以很難被發現,一旦落入霈噥的攻擊範圍,那就插翅難逃了。剛剛幸好咱們及時發現了他們,不然後果難以想像。如果我剛才不開槍先發制人,那麼霈噥再移動幾米之後,我們就會落在他的攻擊範圍之內,兩隻霈噥前後夾擊我們必死無疑。那麼現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他們,而是我們了。記住一句話,遇到可能的危險,一定要先發制人,寧可錯殺一百,絕不能放過一個。我們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在這裡稍有不注意,一個細小的危險,也會導致我們全軍覆沒。」鄂媽對夏夏說完,又很嚴肅的對大家說:「一定要時刻小心,這裡絕對不會只有這兩隻霈噥。都把自己的眼睛擦亮。我們離走出黃泉古道已經不遠了。不要麻痺大意。」
鄂媽讓我和龍哥去把霈噥的皮剝下來,夏夏這時走到我面前攤了攤手,譏諷的對我說:「看來你在書本上看到的,和我們在現實中遇到的事情嚴重不符嘛。應了那句老話了『紙上得來終覺淺』嘿嘿。」我自知理虧,也不搭理她。和龍哥拿著短刀就奔著那只較大的霈噥去了。
我和龍哥剛剛走到那只霈噥附近,倒地的那只霈噥忽然抬起了頭,眼眶裡不停地有血淌出,隨後霈噥仰天大聲的嚎叫……
第五十四章 霈噥(一)
我和龍哥都愣在那裡,沒敢再往前走。就聽「砰」的一聲,又有一槍打在了霈噥的頸部,但是沒有血流出。霈噥吃疼之後,一躍從地上翻了起來,匍匐的向前爬著。一邊爬還一遍不斷變換著音調朝天空怒吼,眼裡的鮮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流。霈噥受了重傷,所以移動的速度非常慢。我在心裡想;這東西剛剛沒死乾淨?看這只霈噥現在的狀態,掛掉只是時間問題。爬出多遠也肯定逃不出死。
「快上去殺了他!別讓他發出聲音,它在呼叫自己的同伴!」鄂媽在身後大聲的對我們喊道。伴隨著聲音而來的又是連續三槍,統統打中霈噥,但是霈噥只是身子抖了三下,身上卻沒有流血。
「別開槍了,子彈打不透它身上的皮毛。這東西懼怕冷兵器。」鄂媽對身旁的夏夏說道。
我剛摸出鄂媽給我的短刀,想要往上衝。就見龍哥此時已經快步的追到了霈噥的身邊。他將短刀用嘴叼住,雙手大大地展開,好像在拉什麼東西一樣。雙腿猛蹬幾步,身體借力騰空,瞬間就跳到了霈噥的背上。我雖然心裡害怕,但是也邁起大步追上霈噥,如果讓霈噥喚來了其他同伴,那我們根本無法招架。必須盡快把這只解決掉。
霈噥使勁的扭動著身體,想把龍哥從身上甩下來。龍哥將頭一甩,嘴裡的短刀便插在了霈噥的背部,大概因為霈噥毛皮太厚,短刀只有刀頭的一小部分紮了進去。龍哥伸出兩隻手臂,搭在霈噥的肩部,身體看上去並沒有接觸,居然就掛在了霈噥的身上,這時霈噥的吼叫聲音也戛然而止。龍哥隨後抬起右腳,用力將短刀踩了下去。那短刀竟被龍哥完全踩進了霈噥的身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霈噥的頭突然掉了下來,頸部噴出一團血柱,身體藉著慣性依然在向前滑,它的頭則滾到了我的腳下。
我跑到龍哥跟前,看看他是否有受傷。只見龍哥雙手只見連著一條血絲,血絲上還不斷的有血滴下。龍哥見我來了,右手一抖,那血絲一閃就收進了他的袖口。我這才明白,為什麼龍哥剛才能憑空掛在霈噥的身上。原來他剛才將雙臂展開,就是為了拉出金蟬絲。然後將金蟬絲套在了霈噥的脖子上,所以看上去就像他憑空掛在霈噥身上一樣。龍哥只是借力向後用力的拉,霈噥一個勁的向前跑,這樣就使金蟬絲必然會越來越緊,直至最後將霈噥的頭顱割下。雖然霈噥一身糙肉,但也乃不出這鋒利無比的金蟬絲。別看這東西細小如絲,但是卻可以削鐵如泥。取下霈噥的頭顱更是探囊取物一般。在以前常被用作暗殺工具,直到現在仍然被沿用。
龍哥看我呆在原地,遂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然後對我說:「過來幫我把它的皮剝下來。入刀的時候,順著這東西關節處下刀,這樣剝起來會比較輕鬆。」說完,他就將右手伸進了,剛剛刀進入霈噥身體的部位。那裡已經被刀口劃開了一個大大地血窟窿。龍哥用力將自己的短刀從霈噥的身體裡拔了出來。這霈噥身上的皮極厚,我下了好幾次刀,才把霈噥前肢關節的皮扎破,真不知道龍哥剛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氣,能一腳將短刀直接踩進了霈噥的身體。
換做以前,我見到這剝皮的場景必然噁心不已,但是這種場面經歷的多了,現在反倒是不以為然了。身體也沒有什麼反胃的感覺。剛才我過來的時候,還順手將霈噥的頭顱給拎來了。
「夏夏你去幫忙,抓緊時間把皮剝下之後,我們快點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在天亮之前我們處境不會安全。」鄂媽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抬頭看了看,他們已經掛著另外一張霈噥皮,走到我們身邊了。夏夏得令之後,也迅速拔出短刀過來幫忙,還讓我去一邊休息,說我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確實是這樣,龍哥那邊半張皮都要剝下,我這裡關節處的皮都還沒有剝開。我便把手伸進了雪地裡,將手上的血漬洗淨。奇怪的是,在我的手接觸到地上的雪的時候,並沒有了之前那種極寒的感覺。就像接觸常溫的東西一樣。難道是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溫度?
夏夏和龍哥動作很快,大概也就是不出十分鐘的時間,便把霈噥的皮完整的剝下。地上都是一灘灘的血水。鄂媽讓他們將皮攤入雪中,還把駱駝牽過去在上面踩了幾腳。隨後又將皮收起,這時剝下來的皮已經干了,上面都是結痂,alma陳將它和另外一張皮,一起包在了笛子的身上。
因為我的駱駝剛才被黃泉天水,化成了血水。所以現在alma陳和笛子一匹駱駝,我和夏夏一批匹。月光被雪地反射的光亮,將周圍照的還算清楚。我們的視線並沒有因為天黑,而變得很差。相反,在這種環境下人更容易集中精力。
鄂媽現在走的極慢,手裡拿著地圖不斷的看,每走一步就很小心的觀看著四周。阿力緊跟鄂媽,它的腦袋時不時的搖晃,注意著周圍的變化。我現在對阿力非常的敬佩,鄂媽幸好在臨走的時候,又回去帶上了阿力,不然恐怕我現在就算沒有死在黃泉天水,估計也交代給那兩隻霈噥。如果說鄂媽是我們的嚮導,那麼阿力更像是一個嚮導助理。二者對我們而言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