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突然之間,它的眼神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然後四肢用力擺動,張開血盆大口,便衝著我撲了過來,氣勢十分的逼人。夕羽惠反應更快,眼看巉犀就要逼近,雖然倒在地上,但是她用力一腳將我踢了出去,我的身體直接在地上滑行了兩三米,同時夕羽惠自己借力向後一撤,也滑出了一段距離,隨即又麻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使得巉犀這次又撲了一個空。
這次攻擊又沒有得逞,使得它只好在原地「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腹部一收一合,看得出輪番的攻擊加上巉犀身受重傷,已經使它的體力也達到了一定的極限了,連續攻擊的能力幾乎沒有了。巉犀也變得愈加暴躁,嘴裡甚至還發出了巨大的怒吼聲。它的那只獨眼惡狠狠的盯著我,嘴中時不時有鮮血流出。
我迅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腳跟都沒有站穩,對面的巉犀後肢發力,身體舒展開來,便又向我撲了過來。我條件反射一般,身子迅速的彎下,右腳用力蹬地向前躍去,只覺得頭頂一陣生風,巉犀擦著我的頭皮跳了過去。夏夏這時立刻招呼一聲大家,趁巉犀立足未穩打它一個措手不及。就見夏夏此時把短刀已經收回了腰裡,順手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雙手握槍隨時準備射擊。大凱和妹從兩邊襲去,夕羽惠也趕緊過去幫忙。
可是巉犀這時反應飛快,雖然身子不堪重負,但是尾巴還是活動自如,它將長尾用力一甩,便把沖它而去的夕羽惠三人掃到在地。夏夏這時手中的槍連響三聲,隨後滿上傳來了兩聲悶響,一條黑色的血柱從巉犀眼中噴出。看來夏夏的子彈正好射進了巉犀另外一隻眼睛裡,也就是說現在這只巨大的巉犀已經雙目全部被爆了。巉犀此時耷拉著腦袋癱在地上,身體一動不動,但是嘴中還是不斷的發出憤怒般的嘶吼。
夕羽惠從地上站起來拔出手槍就朝著巉犀又是幾槍,夏夏也不敢怠慢,對著巉犀的眼睛連開數槍。直到巉犀在地上什麼聲音也發不出,身體完全不動,她們倆才停止了射擊。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夕羽惠提起龍刺對著巉犀又是一頓猛刺,那種冷血的表情讓人後怕。
我過去拉開夕羽惠,說道:「別刺了,這次真的死了。你這樣也太殘忍了。」
夕羽惠瞪了我一眼,一把甩開我的手,大怒道:「剛才就因為你的一時疏忽,我們幾個人差點都死在這裡,你知道嗎?對你的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在這裡這有殘忍,沒有仁慈!我們八個人一起來,我要八個人一起回去!」夕羽惠說道這裡,我清楚的看到她眼裡都有些淚花了。
都是第一次見夕羽惠發脾氣,所以大家都愣住了,也沒人插話。此時駕駛室的門突然打開了,龍哥滿身是血的走了進來。看到我們都愣在原地,龍哥先是頓了一下,掃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然後急忙對我們說道:「都還愣著幹什麼?我們有更大的麻煩了……」
第六十九章 大麻煩
「出什麼事了?外面情況怎麼樣了?」我急忙的問道。然後打量了龍哥一眼。龍哥滿身黑色的污血,身上甚至還散發著陣陣惡臭,他的衣服被刮開了一道道的口子,都露出了他裡面的皮膚。龍哥身上傷口不少,但是他的腿看來傷得最重,大腿處還在不斷的有血流出。走起路來腳也是一瘸一拐的樣子。夏夏也發現了他腿部的傷口,於是馬上過去給他進行包紮。
龍哥朝夏夏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問題不大,讓我們抓緊看看外面的情況。看到龍哥如此的著急,我們幾個人連忙跑到駕駛室的前端,透過玻璃向外看到,甲板上都是一具具巉犀的屍體,一灘灘的黑血遍佈四周,屍體幾乎把整個甲板都覆蓋住了。此時風乾雞和眼鏡坐在一堆巉犀屍體上,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風乾雞手裡還點著一支煙。他們兩個人身上也都是血,已經分不清是巉犀的還是他們自己的血了。眼鏡的左臂還有明顯傷口。風乾雞滿臉黑血,他一邊抽煙,血一邊從他臉頰上滴下來,樣子看上去異常的恐怖。
不難看出剛剛風乾雞他們三人在甲板之上,經過了一場多麼驚心動魄的戰鬥。但是龍哥說到的更大的麻煩,我倒是沒有看到。於是我疑惑的問道龍哥:「咱更大的麻煩是指什麼?我看現在外面一切都挺正常。死了那麼多巉犀,該不會一會兒還有巉犀要對我們下手吧?」
龍哥簡單的回答了我三個字:「看龍船。」
可是我看到前面的龍船處並無什麼特別之處。甚至連先前看到的那些黑影也都不見了蹤影。現在的龍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難道龍哥說的大麻煩是龍船上的那些黑影不見了嗎?
我將我的問題又提給了龍哥。這時夕羽惠突然冷冷的說道,現在的麻煩並不是巉犀,而是前面的龍船!我們和龍船之間的距離開始縮短了。
聽完夕羽惠的話,我又認認真真的看了一下,兩艘船的距離好像是比先前近了一點。可是,由於本來兩船距離就不遠,所以這時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船的實際距離是否真的變近了,還是說只是看上去變近了。
一旁的大凱這時憨憨地說道:「龍哥,我這個人比較笨,現在兩艘船距離變近了好啊,咱們到時候上那艘船看個究竟也好,不然那麼一艘怪船走在咱們前面,我心裡始終不踏實。對了,咱說不定直接用大船就能更方便去有熊國,你們說是不?這怎麼還成了麻煩了」
大凱這話說得還算有點道理,我也在一旁一個勁點頭覺得大凱說的挺對的。但是我轉身的時候,突然看到夏夏還有夕羽惠臉上都是一臉的驚愕,兩人呆呆的看著前面的大船,好像有什麼可怕地事將要發生一樣。夏夏此時有氣無力的對大凱說:「你真幼稚。你知道現在船速有多快嘛?如果我們離前面這艘巨大的龍船越來越近,這說明我們離死亡不遠了。」夏夏說完便立刻走到了船舵旁,在哪小心翼翼的輕打船舵。
「這話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道夏夏。
「現在看上去我們的船運動速度不快,但這僅僅是看上去而已。就像是參照物不同,人們對運動和靜止也會有不同的理解。水下暗流力量巨大,剛才我們所看到的海面上的情況也說明了這一點。所以我們現在的船速應該是非常快,至於快到什麼程度,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和前面龍船的距離在變小,說明我們的速度已經超過了龍船個的速度,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和龍船已經不是相對靜止了,船體處於暗流之中,我們就只能按照這一條航路行進,加上周邊的暗流又會直接將船撕成碎片,也就不存在我們更改航線的問題,所以如果依然保持這樣的速度,那麼用不了多久我們的船就會撞上前面的龍船,以現在的速度來看,撞上龍船的後果不亞於被周圍的暗流撕碎。」夕羽惠冷冷的對我們說道。
我聽到這心裡咯登一下,這尼瑪不就是等死了?棄船,我們被撕成碎片;改航向,還是會被撕成碎片;一直任由船走下去,還是會被撕成碎片。現在這已經到了無路可選的地步了!想起剛才在甲板上看到海面上的那些碎屍,心裡就是一陣絞痛。聯想到一會兒之後,可能自己的下場還不如那些碎屍。我的冷汗嘩嘩的又臉頰向下流。
「咱快想辦法啊,不能在這等死吧。毛主席教導我們集體的智慧好似無窮的。」我心急如焚的說道,然後一看窗外的風乾雞還在默默的抽著煙,氣就不打一處來,隨即怒氣沖沖的說:「尼瑪小哥還有閒情逸致在哪抽煙,還他媽抽的那麼瀟灑,快把他叫進來讓他想辦法。」
龍哥無奈的說:「他要是有辦法就不坐在那裡抽煙了。好在我們和龍船的距離並不會很快就消失,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大家想想有沒有什麼挽回的餘地。」
一時間駕駛室內陷入了沉寂,除了夕羽惠大家都站在原地,思考有沒有什麼讓我們度過險境的方法。只有夕羽惠打著狼眼手電將整個駕駛室內小心的搜索了一遍,再確定沒有巉犀之後,緊緊的將駕駛室門鎖了起來,以防趁我們不注意,又有巉犀悄悄的溜進來。
「那位什麼首長為咱們準備的這樣充分,應該會想到非常事件。我記得當時那位領咱們上船的人,好像介紹過船上有一條救生船,你們還有沒有印象?」夏夏問道大家。
夕羽惠馬上回答夏夏,告訴她那條救生船就在船尾的位置,當時夕羽惠見到過。只是夕羽惠覺得放下救生船,雖然只要順著這條暗流,救生船就不會被暗流撕碎,可是這樣我們在大海中能存活的幾率依然小的可憐。如果救生船也按現在的速度行進,我們還是會撞上龍船,只不過是時間稍晚而已。況且現在沒有定位系統,我們不可能從這裡返回,找到有熊的機會也幾乎沒有,再說這裡深處遠海,根本沒有後備營救,在沒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下,我們還要時時刻刻堤防突發的事件,用不了幾天我們也會死在救生船上。
龍哥歎了一個粗氣,對夕羽惠說:「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如果依然按現在的速度行駛,我們用不了多久就要撞上前面的龍船,那時我們必死無疑。上了救生船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龍哥說完邊讓大家都出了駕駛室,以方便等一會上救生船。夕羽惠還是擔心巉犀會再次襲來,於是她自己留在駕駛室中給我們放哨,一旦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好有個應變。
不過夕羽惠的提議被我們立即否決了。夏夏硬是拉著夕羽惠走了出去,龍哥也對她說這裡應該不會再有巉犀襲擊我們了,只要留幾個人在甲板放哨就可以,這樣也能迅速上船,留在駕駛室實在不是好主意。
我們走到了甲板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參雜著惡臭撲面而來。那種氣味讓人陣陣作嘔。風乾雞見我們出來,將手中的煙頭摁在了屁股之下的巉犀身上,隨後和眼鏡站起身走了過來。
龍哥把我們的想法簡單的和風乾雞說了一遍,風乾雞便率先走向了船尾。然後安排我和夕羽惠站在甲板,大凱和妹站在船中位置,我們以觀察周圍可能發生的突發情況。
也就是在風乾雞他們達到船尾大約兩分鐘之後,我們的船體突然間便向前傾斜,甲板最前面的幾具巉犀屍體都劃入了海裡。我大聲的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後面,只聽後面傳來了夏夏一句話,「你們快點來船尾!」
夕羽惠拉著我迅速往船尾走去,因為地下都是巉犀的屍體,所以走起來格外的困難。我不經意間回頭看了看船頭,只見我們的船就像上了發條一般,飛速的向前疾駛,現在距離離龍船越來越近,龍船巨大的陰影已經壓在了我們甲板之上,一種巨大的窒息感迎面而來。
我心裡七上八下,這樣的速度我們根本不可能跑掉,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要折在這裡了。夕羽惠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況,於是大喊讓夏夏他們先上船,不要管我們了。
我看到船的速度越來越快,離龍船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下一秒估計就是兩船的相撞了。我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靜待死亡的來臨……
第七十章 相撞
在兩船接近碰撞的時候,我明顯感到我們的船又猛力的向前衝去,壓的前面的浪花都打在了甲板上,就像船隻是在衝刺一樣,我的身體都被甩了起來,若不是夕羽惠死死的抓住我,估計已經掉到海裡了。不過船毀人亡也只是幾秒之後的事情了。
漸漸的我們的船隻慢慢趨於平穩了,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周圍都是一片霧濛濛的白色,這裡四周風平浪靜,像是一處世外之地。難道我現在已經死了?我心裡自問道。都說人死之後就會進入一種空無的狀態,靈魂脫離肉體從而獨立,進入另外的一個純淨世界。難不成我現在已經靈身份離了?靈魂可能正被黑白二爺押著往另外一個世界走著。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大臉,我被這個突然出現的臉嚇了一跳,身體立刻從躺著的地上坐了起來,身體條件反射般的向後連退幾步。這才看清剛才的那突然出現的臉,正是夕羽惠。
她看到我驚嚇的樣子,捂著嘴「嘿嘿」直笑。笑著對我說道:「幹嘛啊?以為自己見了鬼了?瞧把你嚇得。」
我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兒,揉了揉眼睛,對夕羽惠說:「我是鬼啊!你剛才把一個鬼嚇到了,你知道嗎?幸虧咱倆死在一起,以後在下面混也好有個伴,看來小哥他們是得救了。不然應該也能看到他們。」
在我說話的過程中,夕羽惠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迷茫,當我說完之後,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於此同時,不知道誰在我後面用力的錘了我的腦袋一下,疼得我大叫一聲,猛然的回頭看去,夏夏雙手叉腰,撅著嘴問道我:「疼嗎?」
「疼!」我答道。
「疼就對了,你他媽剛才是不是嚇傻了?現在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吧?要不要再來一下?」夏夏故作歹凶的表情對我說道。
我揉了揉腦袋,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仔細的環顧了一遍周圍,我現在所在的位置仍然是船上的甲板,剛才巉犀的屍體基本上都被堆到了船頭處,數量也比剛才少了很多,應該是剛才在船的衝擊下,被衝進了海中了。甲板上一灘灘黑色的污血清晰可見。
我的身後就站著夏夏、妹還有眼鏡,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被水打濕。四周依然下著霧,霧氣雖說看上去並不大,但是依然對我的視線有很大的影響,能見度幾乎和剛才大霧時差不多。最大的視線範圍也就是看到船頭了。
「咱們沒有死啊?我清楚的記得剛才咱們的船就像著了魔一樣,加速的撞向了前面的龍船,為什麼咱們幾個都毫髮無損的?」不解的我問道。我又想到了剛才的龍船,瞇著眼向前看去,前面連那淡綠色的火光都沒有了,龍船更是不見了蹤影。我掏出狼眼手電照了照,依然看不到半點龍船的影子。
於是我又問道夏夏,「奇怪了,咱們前面的龍船怎麼也不見了?那麼大的一條船變成蝴蝶飛走了?」
夏夏無奈的看了看我,聳聳肩對我說:「我也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那艘巨大的龍船就在咱們的船全速撞到它時,突然間就消失了!就像一個巨大的黑影,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咱們才得以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吹牛逼。剛剛的場景確實太奇怪了。就像科幻電影一樣。我親眼看見那條龍船,轉瞬之間就消失完全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這絕對不可能!那條龍船大的程度都快趕上一個小島大小了,而且當時我都看到咱們的船撞上龍船了,龍船怎麼可能憑空消失呢?那條龍船也絕對不是什麼假象,畢竟咱們當時看到有巉犀在船上爬來爬去,而且還有那些黑色的陰影從龍船跳入海中,這些都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不能有假。」我一邊說一邊看向了夕羽惠,眼神中在詢問她的意見。夏夏平時說話就愛跑火車,剛才說的也太扯了,她要是說龍船突然沉入大海,我也許也就信了,尼瑪她直接說龍船突然憑空消失,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兒,那條龍船太大了,周圍又都是強大的暗流,它消失能消失到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