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小惠惠,你別怪我多嘴啊。你怎麼知道的事情這麼多?連情報機構這種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們家族究竟是做什麼的?肯定沒有你說的那麼簡單吧?」
夕羽惠聽完我的話之後,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嘿嘿的笑了笑,對我說:「等一下我們回駐紮地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要仔細的在檢查一遍,看看剛剛我們兩個人有沒有什麼遺漏。」說完她便又蹲在地上仔細的看著那個金人。然後抽出龍刺,向金人身上輕輕刺了兩下,龍刺和金人接觸時發出了陣陣悶響,而且也有那種金粉一樣的東西飄落。看來這個「人」,現在是真的變成實打實的金人了。夕羽惠刺完之後又把龍刺放到眼前看了看,龍刺還是先前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金人的身上也只是有粉塵掉落,沒有什麼被龍刺刺過的痕跡。隨後夕羽惠抽出短刀,沖金人身上用力砍去,一塊金片便從金人身上脫落在地。這塊金片正是金人所穿迷彩服上的一塊。夕羽惠用短刀將金片翻了過來,我們倆驚訝的發現,這金片居然也是實心的。也就是說不盡這個人變成了黃金,連他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物品也一併變為了黃金。隨後我們又把這個「人」從頭到腳都仔細的看了不止一遍,但是還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發現。
夕羽惠見天色已經快要黑下來了,便不再浪費時間,拉著我就往回走了。我在路上問起夕羽惠聽沒聽說過,關於點石成金的童話。夕羽惠點頭示意自己聽過,而且還有模有樣的給我講了一遍。我問她對那個金人有什麼看法?或者有沒有類似傳說的事情講過可以把一個活人,變成一尊金人?夕羽惠無奈的搖了搖頭,對我說:「黃金向來是財富的象徵。沒有人會拒絕。剛才的那尊金人也是價值不菲。你剛才也看到了,那個人身上的一切東西都變成了黃金。我現在寧肯相信那還是一尊金相,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活人變成黃金,或者做出這樣的機關,那我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這完全不符合最一般的科學規律。」
「你就是倔,活人變黃金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咱們都眼見為實了,不會有假了。現在該說說咱們剛剛約定好的事情了吧,為什麼你知道那麼多看似很機密的事兒呢?」
夕羽惠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我只告訴你一個人,因為我覺得咱們之間可以沒有秘密。其實我在蛇國時,對你們說了謊……」
第八十四章 夕羽惠的謊言
我看著夕羽惠,她也看著我,衝我笑了笑。我對她剛才的話沒有什麼意料之外的驚訝,畢竟和我想的差不多,夕羽惠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秘密。我也釋然的笑了,對夕羽惠說道:「現在能講真話也不晚,再說咱都是自己人,你有秘密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既然在蛇國說謊,肯定有你的苦衷,現在能告訴我真相,說明你把我們當自己人了。」
夕羽惠略帶吃驚的問我:「你不生氣嗎?」
我搖搖頭,示意夕羽惠一邊走一邊說,不然回去就天黑了。夕羽惠有些害羞的臉紅了。隨後對我將她的身世又重現介紹了一遍。夕羽惠的家族曾經是在日本情報界,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家族中的各個人幾乎都在為日本情報機構「內調」服務。所以家族中每個人從小就經歷各種訓練,人人都是身手了得,夕羽惠的爺爺更是「內調」中的一個風雲人物。當時夕羽惠的爸爸來雲南,表面上是為了研究科學,其實就是為了來尋找蛇國。關於她的父親在雲南的經歷夕羽惠並沒有說假,都是真實存在的。她父親確實再也沒有從蛇國之中出來過。而且她們家族中的那種詭異的「詛咒」也是真的。夕羽惠所說的撒謊,只是她當時隱瞞了父親的身份,因為那時在蛇國本來就身處險境,大家能團結一致特別不易,她擔心說了她父親的身份後,會對我們當時的融洽氛圍有影響,所以就避而不談。
在他父親發生意外,以及家族人開始陸續怪異死亡後,他的爺爺意識到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他一時的錯誤主張造成,心裡感到十分的內疚。便一面尋找破解此怪異病症的方法,一面開始利用自己的關係,給家族中每一個「內調」成員洗白。使他們脫離「內調」組織。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彌補當時自己犯下的錯誤。夕羽惠是這一代的家族長女,又是唯一一個經歷過當時雲南事件的人,所以解開這「詛咒」的重擔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在這幾次冒險中,所調派的人手基本上都是自己家族的族人,也有一些是以前受家族的蒙恩者。這也說明了那些人為什麼看淡生死,因為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解開這種可怕的「詛咒」,夕羽惠現在已經離這個目的近在咫尺了。
我問夕羽惠她現在究竟算什麼人,還是「內調」的一員嗎?夕羽惠嘿嘿的笑了笑對我說,「如果我是內調的一員,那麼根本不可能出日本。中國政府更不可能讓我入境。爺爺費勁心思將大多數家族內調成員洗白的代價,就是老一輩的內調成員不能在有生之年離開日本本土。而且還受到過長達十年的監視。因為他們掌握有大量的情報。一旦稍有不慎就會對國家造成沉重的打擊。這也是為什麼我對一些事情都比較瞭解,因為幾乎都是長輩們告訴我,或者是我『偷偷』查閱他們的隨筆集。到了我這一代,已經徹底的和『內調』撇清了關係,我們家族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情報世家了,而是一個考古世家。自從發生了蛇鱗那件事情之後,家族中的人知道靠科技醫學解決不了問題,所以都投身到了考古工作之中。希望以此來找到解決問題的鑰匙。」
夕羽惠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的坦誠,讓人無法不信。我也是安慰她幾句,畢竟我們現在離目的地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實現夕羽惠家族的願望也真的只有一步之遙,可是為了這僅僅的一步之遙,她的家族經受了怎樣的磨難就不得而知了。
「小惠惠,你爸爸當時去雲南找蛇王龍宮的目的是什麼?方便說嗎?不想說可以不用勉強,這應該也屬於機密吧。」我把我最想問的一個問題提了出來。
夕羽惠反而不在意,對我說:「對你當然可以說。他當時去蛇國的目的和你們一樣,就是為了找——龍。還有一點,就是關於那個不死轉生的傳說。無限的壽命不管對誰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你真相信轉生的說法?咱們在蛇國中沒有發現真正意義上的『人』吧。蛇國中的那些人只是有肉身,卻沒有思維的一些行屍而已。不能和正常人劃等號吧。我覺得那個關於不死轉生的傳說並不靠譜。」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一笑,說道:「也許我們只是沒有遇到活人而已。不論是蛇國還是末戧都有極為濃重的有熊國的影子,看來這兩國都和有熊有這某種聯繫,這一點你肯定也能推斷到。如果沒錯,有熊應該才是一切開始的起點,或許我們在這裡能找到我們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答案。」夕羽惠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天空,繼續說道:「永生不一定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以踏踏實實的過好每一天,才是最幸福的。」夕羽惠的這句話倒是道出了她的心聲。
我們在天黑之前便走回了駐紮地,路上夕羽惠還叮囑我不要現在把她告訴我的事,透露給大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於是就點頭答應了。
夏夏見我們回來,問道我們:「你們倆死哪去了?找了你們半天都找不到人呀!」夕羽惠一如既往的微笑著向夏夏解釋了一下,順便把我們遇到的那尊金人的事情也告訴了大家。夏夏聽過金人的事兒後又驚又喜,非要讓夕羽惠帶她去看看。可是天色已晚,大家也都不贊成夏夏的要求。夕羽惠也對夏夏說,反正明天我們也要從那裡經過,到時再看也不遲。金人是死的也不可能走掉。於是夏夏也只好耐住性子,又鑽進了帳篷。
我看到外面搭起了兩頂帳篷,小火爐也已經燃了起來。眼鏡和龍哥看來要第一班守夜了,二人靠在一個火爐旁,不知道在聊著什麼。夕羽惠也隨著夏夏進了一頂帳篷,進去前夕羽惠還囑咐我讓我快點休息,我們倆要值第二班守夜。於是我也就鑽進了另外的一頂帳篷。我看到裡面大凱正在睡袋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看到我進來大凱便問我剛才去哪了,怎麼才回來。我給他簡單的說了一下,便問風乾雞怎麼沒在裡面。大凱對我說道:「小哥是不是有多動症啊?剛才天擦黑回來的,在這裡來回轉了一圈,然後就又不聲不響的走了。也不知道去幹嗎。小爺,你也甭擔心他,就算是咱們有事他也不會有事。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大凱說完又扭動了一下身子,就側身睡過去了。
我也拿出睡袋,鑽進去很快便睡著了。可能是因為太過勞累了,這一行根本沒睡過一次踏實覺,直到眼鏡進來將我叫醒讓我去輪值守夜,我才迷迷濛濛的醒過來。我睡眼惺忪的看著帳篷內除了大凱、眼鏡還有龍哥之外,風乾雞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窩在一旁的睡袋裡睡著了。這小子真是神出鬼沒,尼瑪神龍見首不見尾啊,我在心裡說道。
我走出帳篷夕羽惠已經在外面的火爐旁坐下了。看我出來還招了招手。我揉了揉睡眼懶洋洋的坐在她的身邊。夕羽惠見我一副睡不醒的樣子,無奈的對我說道:「你可真的是爺啊,守夜哪有你這種狀態。要是還想睡就再睡一會吧。這裡我自己就足夠了。」
我賴洋洋的對她說:「小惠惠我也不跟你客氣了,你小爺真的困得要死。我就再睡一會兒,就一會。」說完我便靠著夕羽惠的背,就閉上沉沉的眼皮了。我聽到夕羽惠嘿嘿的笑了笑,然後把什麼東西披到了我的身上。我瞇起眼睛看看,原來是剛才搭在她身上的一條毛毯。頓時心裡一陣暖意融融。
就在我睡意正濃剛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周圍傳來了「咚咚」的聲響。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撞擊地面發出的聲音一樣。我下意識的捂了一下耳朵還要接著睡,可是此時「咚咚」的聲響,並不在是短短的一聲,而是傳來了整整一片……
第八十五章 異聲
「咚咚咚咚」,聲響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而且感覺我們四周好像被這種聲音包圍。我的心跳也不自覺的快了起來。睡意瞬間全無。夕羽惠趕忙推了我一下,說道:「有情況」。就立刻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周圍的情況。
夕羽惠突然站起來,把我倒是閃了一下,我直接就橫倒在了地上。霎那間感覺到地面都被震得一顫一顫的。這麼大的響聲把帳篷內的人都給震了出來。大家都拿著「傢伙」從帳篷裡走了出來,緊張的觀察周圍的情況。
「這他娘的什麼情況?地震了?」大凱問道。
「你腦子讓凜石擠了呀?豬都知道這是有東西在撞擊地面。」夏夏很不屑的回答大凱。
就在他倆一問一答之間,那一片巨大的撞擊聲忽然就消失了,周圍立刻就變的異常的寂靜。這突然的變動讓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剛才還是響聲震天,瞬間就變成了鴉雀無聲。我們等了幾分鐘之後,這裡還是寂靜無聲,那詭異的響聲並沒有再次傳來。我問有沒有人知道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大家也都搖頭答否。眼鏡想去四周搜索搜素,看看能否找到聲響的來源,但是也被夕羽惠拉住了。夕羽惠又說起了今天旁晚我們所見到的那尊金人,直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是一個人變成了一堆金子。說不定這些「咚咚」的怪聲,和那尊金人有什麼聯繫。現在貿然脫活動,很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情況。在這種陌生的環境中,只能以不變應萬變。
夕羽惠掃了一眼大家,突然問道:「小哥呢?他人怎麼不在這?」
大凱鑽進帳篷看了看,出來對我們說道:「小哥現在正在和周公長歎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看來倆人談的還很深入,尼瑪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把他給震起來。」
大凱說完我和夕羽惠不自覺的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二人的眼神中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風乾雞平時是對危險預知最早的一個人,往往有危險的時候都是他一馬當先。可是今天居然聽到這麼大的動靜,竟然還在睡覺?這有點讓人不可思議了。我這個睡覺非常死的人,都能被這詭異的聲音震起來,更不用說風乾雞這種人了。難不成是風乾雞出了什麼意外?
想到這一點之後,我馬上幾步就跑進了帳篷,夕羽惠也緊跟在我的身後。進到帳篷後,我看到風乾雞裹在睡袋裡兩眼緊閉,我走過去伸手剛要試試他的鼻息,誰知風乾雞此時突然睜開了眼睛,下了我一大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風乾雞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我也不說話。
身旁的夕羽惠這時問道風乾雞:「小哥你沒事吧?」風乾雞搖了搖頭,隨後身子一縮便從睡袋裡鑽了出來。
我這才慢慢的緩過神兒來,沒好氣的對雞哥說:「你他媽突然睜眼是要嚇死我啊?剛才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你都聽不到?是不是聽覺不大行了?」風乾雞向帳篷外面瞅了瞅,回答我說:「聽到了。」
「聽到你還睡的和死豬一樣?」我罵道。
風乾雞隻是淡淡的回答說,外面的聲音對我們又不會造成傷害,所以他就繼續睡了。他還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還讓我們不要大驚小怪。我們現在在城裡非常的安全。
這句話可是又把夕羽惠惹怒了,夕羽惠狠狠地瞪了風乾雞一眼反問他,「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他家,我們也不會如此大驚小怪。每次好像自己都能運籌帷幄一樣,把我們當什麼了?當初說是守夜的也是您,現在說沒什麼危險的還是您。敢問您究竟想折騰我們到什麼時候?」
風乾雞依然淡定,打了一個哈欠,無精打采的對夕羽惠說:「守夜的目的是讓大家不要放鬆警惕。防止突發的潛在危險。剛剛那些聲音,只不過是城牆外面有東西向進城而已。我想這裡每晚都會發出這樣的聲音。聽到這樣的聲音可以忽略了。」
「小哥,咱們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沒發現外面有什麼東西啊!你是說什麼要進城?」
風乾雞又鑽進了睡袋,很輕描淡寫的反問我說,「那些人頭不是咱們發現的東西嗎?」說完這一句他便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後面不論我和夕羽惠再說什麼,雞哥都是一句話都不回了。我和夕羽惠見狀,也不再多說便走出了帳篷。
「剛才小哥說那些人頭是什麼意思?剛才『咚咚』的聲音不可能是那些人頭撞擊地面發出的吧?」說完這句話之後,聯想到那些古怪的人頭不斷撞擊地面的景象,我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夕羽惠還是一如既往的讓我不要胡思亂想。風乾雞既然說的那麼肯定,那麼這裡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們出了帳篷,夕羽惠就讓大家繼續去休息。要是在聽到那種奇怪的聲音,可以充耳不聞,權當它不存在。龍哥還是不放心,問剛才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夕羽惠怎麼知道那聲音沒有威脅等等問題。夕羽惠聳了聳肩,伸出手指指向了帳篷,對龍哥說:「是裡面那個人告訴我的,我就是轉達他的話。他先在已經又睡了。所以你們也抓緊休息吧。」
看來大家對風乾雞古怪的脾氣還是很瞭解,夕羽惠這樣說完之後,也沒人再問什麼了。都乖乖的回去睡覺了。我們倆又背靠背坐在爐子旁,便聊了起來。夕羽惠也再次問起我,對風乾雞都知道點什麼,照風乾雞對這裡的瞭解來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我也同意夕羽惠的觀點。感覺風乾雞對這裡有些太過熟悉了。可是我對風乾雞真的是一點都不瞭解。風乾雞和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還沒有他和夕羽惠一起的時間久。畢竟他們二人還搭檔去了末戧古城。我倒是問道夕羽惠,沒有私下裡調查調查風乾雞?
夕羽惠害羞的點點頭笑了笑,對我說:「確實查過,不過是查無此人。可能小哥說的名字並不是他的真名。再說我們對他的信息實在知道的太少了,而且連信息的真實性都不能得到保證。所以對我們來說,小哥還是一個謎。」想想風乾雞這樣的人說一假名,那簡直就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我還一直把「李國翰」這個名字當做他的真名。不免覺得自己有點太天真了。
正如風乾雞所說,我和夕羽惠在守夜的時候,陸陸續續又響起過幾次那種詭異「咚咚」的聲音。每次響一會就停下,然後再過一段時間再次響起。就這樣一直反覆著。大家也漸漸對這聲音有了免疫,起初還零星的有幾個人從帳篷裡跑出來看看,響過三次之後,大家也都懶得出來看了,帳篷內甚至傳出了大凱巨大的鼾聲。我和夕羽惠則一直聊天,直到第三波夏夏她們守夜的人來替我們,才各自回到帳篷睡下。
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外面有升起了一陣陣霧氣。大家粗略的吃了一點壓縮餅乾,便把收拾起帳篷等物品上路了。我們所走的這條路,正是昨天我和夕羽惠發現金人的那條。路上夏夏就迫不及待的向夕羽惠詢問金人的情況。沒用多長時間我們就走到了那尊金人附近,大家好奇的圍著金人看來看去,我和夕羽惠則站在外延。
夕羽惠盯著又金人看了一會兒,然後小聲的問道我:「金人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樣了?他的表情怎麼變了……」
第八十六章 表情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