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節
夕羽惠也不廢話,走到風乾雞身邊,小聲的對他說了兩個字:「起棺。」
因為周圍太暗了,我也看不到風乾雞這個時候的表情。只能聽到風乾雞說道:「這個時間,外面到處都有飢餓難耐狼群,明天就要進山了,你們兩個不要死在外面。」說完便主動給我們打開了門。
這讓我和夕羽惠有點「受寵若驚」,本來還以為風乾雞會極力阻撓我們,沒想到卻主動給我們打開了門。我和夕羽惠也沒多廢話,兩人趕緊出門,向旁邊的那座圓頂八角屋跑去。
現在外面的天氣比我們下午出來的時候,還要冷得多。一股股凜冽的寒風,幾乎要把我們吹回去。雖然兩件屋子相隔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但是在寒風中走這十幾米,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況且我們倆還要時刻惕防,風乾雞所說的狼群。外面的狼嚎聲時近時遠,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我們頂著寒風走到那間圓頂八角屋門口後,我們倆趕緊推門往裡進。可是不論我們倆怎麼推,這扇門都是紋絲不動。因為門只能從裡面鎖上,所以我們下午走的時候,夕羽惠留了一個心眼,只是把門完整的關上了,並沒有再次從裡面把門鎖上。這樣也就方便了我們可以再次的進入。
可是,現在不論我們怎麼推門,門都是一動不動。我有些遲疑,冒著寒風對夕羽惠小聲地說道:「你下午怎麼鎖的門?是不是只是把門合上了?」我還想在說點什麼,可是幾口寒風灌進了嗓子,嗆得我直咳嗽。
夕羽惠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並很快伸手摀住我的嘴讓我不要在說話了。我看到夕羽惠這個表情,意識到事情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夕羽惠做事一向是非常的嚴謹,這種錯誤她絕對不會犯。門推不開,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門再次被鎖住了。可是這種門只能從裡面鎖,也就是說,有人把這扇門應該是從裡面鎖住了!
此時夕羽惠將手電的光亮調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手電的光束在牆上很快就找到了,夕羽惠下午翻窗進屋時,在牆上用龍刺留下的痕跡。這面牆上除了夕羽惠龍刺留下的四個「孔」外,便沒有別的痕跡了。我們沿著這間圓頂八角屋轉了一圈,其餘窗子所在的牆面也沒有任何攀登過的痕跡。
夕羽惠再次抬頭看了看這扇窗戶,身體向上一躍,直接又拿起龍刺跳上了牆,很快又從今天下午翻入的那扇窗戶翻了進去。夕羽惠這次的速度很快,還沒等我反應,她人就已經翻進去了。
門既然從外面打不開,窗子又沒有攀登的痕跡,難道是屋內有人把門鎖上了?這更不可能了,這屋子裡面除了四口夕羽惠說的那三口水棺,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想到這,裡我心裡突然咯登一下,夕羽惠說水棺除了保存屍體外,據傳只要風水大盛,甚至可以有轉生的作用。難道是那三口棺材裡面的「人」,出來把門給鎖上了?
我的心跳得越來越快,生怕夕羽惠在裡面會遇到什麼危險。我正想要不要趕快回去叫風乾雞過來。不過,好在我擔心的時間並不長,夕羽惠很快就從裡面把門打開了。
屋內被夕羽惠折斷的光棒照的很亮,我剛剛進屋,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我們下午撬開的那個窟窿,此時竟然沒有了!地板很平整的鋪著,並沒有什麼被撬動的痕跡。我小心的趴在下午我們撬開的那個「窟窿」之上,輕輕地敲了敲地板,依然傳來一聲聲的悶響。我們倆趕緊動手再次在那裡撬出了一個窟窿。夕羽惠又折斷了一根光棒順著窟窿扔了下去。
下面瞬間就被照亮,我們兩人小心的從那個被撬出的窟窿看下去,頓時我感到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見我們下午看到的那三口棺材,居然全部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 棺材不見了
我和夕羽惠看到這樣的場景,兩個人完全傻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從我們傍晚離開這裡,再到我們現在回來,中間也就是隔了兩個小時左右。那三口棺材,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不翼而飛了?我清楚的記得夕羽惠說過,水棺的重量特別的重,不要說是搬走了,就是簡單的挪動都非常麻煩。
夕羽惠這時拉著我機警的,將整間圓頂八角屋又仔細的搜了一遍。屋內和我們下來來的時候一樣,什麼都沒有。隨後我們又走回了撬開的那個窟窿,夕羽惠對我說道:「我上下面去看看,你在上面不要下去。提起精神來,這屋子一定什麼地方有古怪。」夕羽惠說完,便躍身跳了下去。
我從身上掏出龍刺,小心的觀察著四周。又再次的把整件事串聯了一遍。屋內的門是反鎖的,我們下午撬開的那個窟窿,竟然也又完整的撲上了,就像那裡從來都沒有被撬動過一樣。最後,連我們那時親眼見到的三具棺材,居然也都不翼而飛了。剛才和夕羽惠在巡查這間圓頂八角屋的時候,我特意注意到了地板上的灰塵。因為這裡很久都沒有住過了,所以地板上都留下了厚厚的一層灰。我們下午在這裡走動的時候,腳所走過的地方便留下了較為清晰的灰塵。可是,剛才在巡查屋子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我們下午留下的那些腳印。這樣看來,或許是我們找錯屋子了,這一間屋子並不是我們下午來的那間。但是問題又來了,屋外的牆面上,清晰的留有夕羽惠下午翻牆時,留下的龍刺痕跡,這又說明這件屋子就是我們下午來的那間。況且,這件圓頂八角屋就在虎子他們家的附近,緊緊的挨著他家的房子。圓頂八角屋面積不小,不可能自己移動,更不可能被人為的移動。距離不遠,如果這間圓頂八角屋有大動靜,我們在虎子家應該能聽到。
想到這裡我感到自己手心在冒汗,這完全就是正反兩個悖論,不論怎麼說都是說不通。更不可能證明誰對誰錯了。我仔細的打量這四周,一種妖異的氣息遍佈,遇到這樣的情況就像是自己親眼見到了鬼。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不自在。
夕羽惠很快的從下面又翻了上來。臉色也是一臉的凝重。我問夕羽惠在下面有沒有什麼發現,夕羽惠有些呆滯的搖了搖頭,對我說:「什麼都沒有。下面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機關也沒有暗格。甚至連水棺曾經存放的痕跡都沒有留下。太不可思議了!這樣的事情完全解釋不通。這麼短的時間內,三口棺材絕不可能在不留任何痕跡的情況下,就統統消失。就像是這裡從來就沒有存放過一樣。」夕羽惠說到最後,甚至有些懷疑的問我:「這間屋子真的是我們下午來過的那間嗎?」
沒有辦法,我們倆只好走出門看了看,這間圓頂八角屋的左側,緊挨著的就是虎子家,我們的車就停在前面。從距離上來說,這件屋子就是我們下午來過的那一間。更何況,牆身上還清楚的留有龍刺的痕跡,也證明了我們曾經來過。
我們倆人就杵在圓頂八角屋的門口,半天都沒有人說話。夕羽惠眼神很迷離的盯著這間圓頂八角屋。
我此時壓低聲音的問道夕羽惠,「咱們要不要再去附近別的屋頂八角屋看看?」
夕羽惠堅決的搖了搖頭,關上我們身前這間圓頂八角屋的大門,轉身拉著我就往虎子家走去。
屋子的門一推就開了,看樣當時風乾雞並沒有鎖門。而風乾雞依然坐在門口,小煤油燈側面照著他的面龐,看起來稍微有些滄桑的感覺。看到我們回來,風乾雞抬起頭盯著我們看著。
「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嗎?」他小聲的問道我們。
我和夕羽惠搬了兩個方凳坐在了風乾雞身邊,我開口反問到風乾雞,「小哥,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出去什麼都找不到,所以剛才才放我們出去?」隨後我就把我們剛才在圓頂八角屋內的事情,詳細告訴了風乾雞。
風乾雞聽我說整件事情的時候,我留意到他的臉上略有波瀾,但是接著昏暗的燈光,大多數時候還是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待我把整件事全部說完。風乾雞才開口對我們說道:「好多事情就沒有所謂的答案。越是探尋你們所要找尋的答案,到最後反倒會越來越迷茫。就像是你們現在的樣子。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不要再管這些事情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還有趕路。」
「我就問你一件事,這裡的圓頂八角屋和我們在蛇國、有熊,見到的那些圓頂八角屋有什麼聯繫?為什麼這裡會有一批現代建造的圓頂八角屋?」夕羽惠有些慍怒的對風乾雞說道。
風乾雞又點起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冷冷的對夕羽惠說:「你剛才問了兩個問題。」
他這句話一出,我在旁邊看到夕羽惠氣的臉都堵起來了。
「回答第一個,這裡的圓頂八角屋和有熊、蛇國的圓頂八角屋有什麼聯繫?」夕羽惠聲調略微抬高的問道。
風乾雞吐了一口煙,幽幽的回答說:「不知道。」
我「噗」的一聲差點笑出聲來,費了半天工夫,我以為風乾雞能說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哪知道風乾雞這回答也太簡單太出人意料了。這樣緊張的氣氛,風乾雞卻回答了簡單的三個字,再配合上風乾雞有些天然呆的表情,真的讓人有些忍俊不禁。夕羽惠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不准笑!」隨後就甩手直接奔著裡屋去了。外屋就只剩下我和風乾雞了。
「你也快去休息吧。」風乾雞對我說道。
我有些好奇的對風乾雞說,「小哥,這幾個地方的圓頂八角屋真沒什麼聯繫?還是你故意不說啊?」
風乾雞將手中的煙掐滅,對我說:「如果我知道這幾處地方之間有聯繫,我剛才一定會告訴她。」隨後他又點起了一支煙,問道我:「你對你自己有多少瞭解?」
我有些不明白風乾雞想問什麼。什麼叫我對自己有多少瞭解?於是我只好試探性的回答說:「對我自己我還是比較瞭解的。小哥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風乾雞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別的意思。我看到他表情變的有些呆滯,自顧自的抽著煙。於是我又把話題轉移到了爺爺的身上,問風乾雞覺得他們還有生還的可能嗎?風乾雞的回答很簡單,「如果我認為他們死了,我就不會再來這裡了。」
「我爺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不是和咱們先前的幾次冒險,都有聯繫?」
風乾雞的煙都快抽到煙屁股了,於是又把手裡的這根煙掐掉。意味深長的對我說道:「你的問題等你見到他,你自己問他吧。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好人。」風乾雞說完,就自己慢慢的走回了裡屋。
屋內一下子就只剩我自己了。我坐在那心情有些複雜。感覺曾經已經釋然的那些事情,那些謎團如今又讓我倍感壓力了。我不敢去設想,我們這次的仙山之行後,我的生活會有怎麼的變化。
正當我也要回裡屋時,身前突然閃過了一個黑影,桌子上的煤油燈也被碰到了地上。還不等我有所反應,我就聽到耳邊幽怨的傳來了一句,「你們都會死,都會死……」
第二十五章 驚嚇
我嚇得趕忙連退幾步,中間甚至撞倒了桌子。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此時我立刻回頭一看,在地上煤油燈微弱的燈光下,我看到一張乾枯的臉就靠在我身後,眼睛大大的張開,眼球就像要從眼睛裡蹦出一樣,臉上的臉皮不住的抽動,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說不出的駭人。因為屋內本來就黑,加上燈光有限,這個距離我恰好只能看到這個人的臉,他如同鬼魅一般,讓人不寒而慄。
大概是見我剛才差點摔倒,這張臉上發出了「咯咯咯咯」的笑聲。臉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扭曲了。本來今晚遇到三口棺材不翼而飛的事情,就讓我有些陰影了。此時在這種狀態下,見到這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已經讓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大概是因為我剛才撞到桌子發出了聲響,此時從內屋陸續走出了夕羽惠、風乾雞等人。燈光一照亮,我就看清那張怪臉的主人,正是今天下午站在門口「迎接」我們的那個老太太。
夕羽惠趕緊過來扶著我,問我發生了什麼事。不等我回答,虎子也過來問我有沒有受傷。並讓他妻子把老太太快扶進內屋。虎子解釋說,自從他的弟弟幾年之前進山再也沒出來,之後老太太就慢慢茶不思飯不想,身體漸漸的消瘦,連精神上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常常說一些胡話,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老太太給我們添了麻煩,還讓我們多多包涵。
我搖了搖手,示意自己沒事。老太太見到怎麼多人,突然出來也沒有什麼害怕的表情,還是保持著那種慘慘的笑容。虎子的妻子去攙扶她,同樣是以下午那種近乎於「搬」的攙扶方式,把老太太扶到內屋。我注意到老太太的腳依然是不動的,而是貼在地上被硬拉著滑行。我不禁想起剛才在我身前移動的那個黑影,照剛才的移動速度來看,黑影應該是一個步行矯健的人,如果那個黑影就是老太太的話,為什麼老太太從來不自己「走」呢?而是每次都要被虎子的妻子「搬」進去?
「既然大家都沒事,就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早點出發,別耽誤了大家休息。」夕羽惠對大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