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
第二十九章 事情變的複雜了
夏夏此時從我手中奪過了電話,對李星龍張嘴罵道,「你他媽的說話就不能說清楚點嘛?新疆海了去了,小惠是問你具體的位置,你們家那個半吊子堂口,具體在新疆什麼位置?」
估計李星龍也沒想到夏夏就在我身邊,他聽到夏夏的話之後,電話那頭的李星龍直接啞了,結巴的毛病更嚴重了,支支吾吾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嘴裡就像含了一塊熱地瓜一樣。我和夕羽惠在一旁哭笑不得。
李星龍那邊一結巴,這邊的夏夏就更急了,加上剛剛和夕羽惠鬧了彆扭,夏夏本來就一肚子火,正好李星龍現在碰到了槍口上。夏夏的嘴巴就像是機關鎗一樣,「突突突突」的罵個不停,這樣以來李星龍更沒有說話的機會了。不過李星龍還算識相,在夏夏罵他的過程中,始終沒有把電話掛斷,雖然不說話,但是電話還是接通的。李星龍現在要是把電話掛斷了,估計以夏夏的性格,下次見到李星龍的後果不堪設想。說不定現在立刻殺到萊州的可能性都有。
夕羽惠見夏夏越罵越來勁,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輕輕的碰了夏夏一下,並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夏夏適可而止就行了,畢竟我們還有要事要打聽,夕羽惠隨即從夏夏手裡接過了電話。
夕羽惠細聲細語的問道李星龍,「究竟是新疆什麼地方?」
李星龍聽到接電話的換成了夕羽惠,我能明顯的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深深的呼吸聲,感覺像是掙脫了束縛一樣。我笑著打趣的小聲對夏夏說道,「看你把人家孩子嚇成什麼樣兒了。」
「烏烏烏烏……」李星龍結結巴巴的說著。
「你他媽還賣萌啊?學什麼喜洋洋呀!烏什麼烏!烏克蘭還是烏拉圭?你們堂口在國外還有嘛?」夏夏又忍不住罵道。
被夏夏這一番說,我和夕羽惠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夕羽惠問道李星龍,是不是想說烏魯木齊?
「對對對,就是烏魯木齊。」李星龍如釋重負般的回答道。
夕羽惠告訴李星龍我們有點事情需要找他幫忙,希望她能和我們一起前往一趟新疆。隨後夕羽惠把窮羿國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李星龍。李星龍聽到「窮羿國」這三個字,李星龍變的非常興奮,說話都不結巴了,不停的反問夕羽惠,她說的窮羿國是不是,就是當年寒浞的都城?也就是有窮國的前身?
在得到夕羽惠的肯定回答之後,並得知我們這裡有前往窮羿國的路線圖後。李星龍立刻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並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他好讓手下的夥計們準備一下裝備。說我們這次找他是找對人了。
夕羽惠對李星龍說,他不需要準備什麼裝備,裝備的事情我們都能準備好。他只需要盡快來濰坊與我們匯合就可以。夕羽惠再次提醒李星龍,這次去窮羿國的事情,不要讓李星龍透露給別人,特別是他手下的那些夥計。更不要帶著夥計一起來。
聽到夕羽惠這麼一說,電話那頭的李星龍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們能行嗎?」
李星龍話音剛落,夏夏就是冷笑了一聲,看著樣子像是又要開罵。估計是聽到了夏夏的冷笑,李星龍也不再多說,告訴夕羽惠他明天就會來和我們匯合,便匆匆的掛了電話。
電話雖然掛斷了,但是夏夏不依不饒的對夕羽惠說道,「他就是耳朵根癢癢,欠罵。你就不應該接過電話,應該讓我再罵他幾句。」
夕羽惠頗為無奈的沖夏夏苦笑了一下,說她現在不擔心沿途會有什麼危險,倒是挺擔心別還沒有找到窮羿國,途中李星龍和夏夏先打起來了。
隨後夕羽惠的表情漸漸認真了起來,問我們怎麼看待李星龍剛才說的事情?
夏夏覺得這件事挺蹊蹺的,為什麼偏偏在「觀燈」之前發生這件事情。而且我們都已經看到了,觀燈的時候,我們看到的是如假包換的鎮河棺。那之前李老鬼是從哪弄來的鎮河棺?況且據李星龍說,鎮河棺一直用錦綢布包裹著,期間一直都沒有被揭下來,這一點更加的奇怪,不論那兩個『易物』的人到底是誰,可是人之常情的是,你「易物」起碼要看看東西吧?但是他們為什麼不看呢?他們就那麼相信李老鬼?或者說那麼不在意鎮河棺?這些問題都讓人想不通。
而且李星龍強調說,李老鬼是在第二天就去了那個堂口,也就是李老鬼第二天就到了新疆。萊州沒有機場,要坐飛機去新疆,最近的機場就是流亭機場。李老鬼身位北方瞟兒賊的頭馬,又一把年紀的情況下,對於稀世珍寶恐怕早已見過太多,每一年肯定有很多堂口,會發生類似的事情。可是為什麼李老鬼偏偏對於這件事,格外的上心。以至於第二天就趕到了新疆。李老鬼把接收頂準的事情,都交給了李星龍,那麼像這種「出差」,完全也可以交給李星龍。
夏夏提到的這幾個問題,句句提到了我的心裡。的確,這件事發生的有些太蹊蹺了。如果按照邏輯推理的話,找李老鬼易物的那兩個人,就是爺爺和風乾雞。那麼「觀燈」的時候,把鎮河棺加入「觀燈」的人,同樣也就是他們兩個。那麼以來,調包鎮河棺內屍體的人,或許也是他們。
可是那晚李老鬼說過,爺爺要找的就是那具蛇頭怪屍。如果是爺爺他們調包屍體,顯然和李老鬼所說的並不相符。
這件事情當中,李老鬼的表現也很意外。正如夏夏說的一樣,為什麼李老鬼會第二天就匆匆的趕往新疆?還有一點夏夏沒有說到,就是李老鬼是怎麼把一口巨大的鎮河棺一起帶往新疆的?李老鬼是坐飛機前往,鎮河棺肯定不能跟著李老鬼坐飛機。我實在想不出來,李老鬼是用了什麼辦法,得以把一口極重的鎮河棺,僅用一天時間就運到了新疆?即使是走公路,也不可能僅僅一天時間,就能把這麼一口大棺材運抵烏魯木齊。
所以,我現在懷疑的是,李老鬼所帶去的可能並不是鎮河棺。在當時觀燈的時候,我注意到李老鬼在看到龍台上的鎮河棺時,同樣是一臉的驚訝表情,這種出乎意料的表情,不是能裝出來的,說明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鎮河棺。那麼,他之前帶往新疆的那口「棺材」會是什麼呢?
還有一件事,就是去易物的那兩個人一定是爺爺和風乾雞嗎?如果不是他們又會是誰?李老鬼給我們的檔案,所指的正是地處新疆的窮羿國,如果那兩個人是爺爺和風乾雞,他們出現在新疆,極有可能也是為了窮羿國!可是畢竟此時已經過了一個月,他們就算是前往窮羿國,估計現在早就從窮羿國中出來了。
我現在感到對於這件事情,好像是每一個問題都沒有頭緒,每一個問題都太過蹊蹺。整件事情都聯繫不到一起。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然後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位置,抬頭看著夕羽惠,不知道她對這件事怎麼看?她一如既往的沉思表情,夏夏聽完我的話後同樣是陷入了沉默。
我再一次的將這件事情,聯繫之前在萊州發生的事情回憶了一遍,一個奇怪的想法在我腦海中冒了出來。難道李老鬼急忙前往新疆並不是為了易物,而是為了……
第三十章 我們都是棋子
李老鬼去新疆的目的,也許並不是為了「易物」,而是為了去和持有玉如意的那個人見面。也就是說,李星龍之前聽到夥計說的事情,雖然是切實發生的,但是事情的含義絕不是「易物」這麼簡單。
恐怕那個玉如意是一個「信物」,或者是某種標誌,是雙方接頭的某個獨特暗號。李老鬼在得知有人持有那個玉如意之後,便很快的趕往了新疆,表面上看李老鬼是為了「易物」之事,說白了這是他的分內事,實際上李老鬼是著急與持有玉如意的人會面。而「易物」則成了他們兩個人會面絕佳的掩蓋方式,使得沒有人會起疑心。
加上之前李星龍說過,他們在會面的時候也很低調,甚至連新疆堂口的夥計們,都沒人見過錦綢布下面的鎮河棺。如果李老鬼真的是為了「會面」而去,我就愈來愈肯定,前往堂口「易物」的那兩個人,就是爺爺和風乾雞!
我設想的事情應該是,爺爺和風乾雞在與我們分開之後,馬不停蹄地到達新疆,想辦法聯絡李老鬼,於是便找到了李老鬼新疆的一個堂口,以「易物」為借口,來交換那個玉如意。玉如意和鎮河棺,可能是約定成俗的「信物」,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某種江湖上的暗語,用來傳遞一些隱秘的信息。李老鬼在聽說,有人拿著玉如意交換鎮河棺之後,便也馬不停蹄的盡快趕往了新疆,與持有玉如意的人會面,並且為了不惹人懷疑,專門假造了一口「鎮河棺」,並用錦綢布完全的遮蓋住,讓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帶來的是什麼東西,只有堂口的人知道,錦綢布下面的是鎮河棺,可是又沒人真的見到過鎮河棺,加上東西是李老鬼帶來的,所以更沒人敢碰了。李老鬼說錦綢布下面的東西是什麼,它就是什麼,沒人會質疑。
如果我設想的正確,那麼我想我也明白,李老鬼是怎麼把這個「鎮河棺」,從萊州弄到新疆了。錦綢布下面的東西,肯定並不是鎮河棺,而是李老鬼就近從烏魯木齊,找人做了一個類似棺材的「鎮河棺」,再用錦綢布包裹上,來了一招瞞天過海。
因為這次「易物」的時間,發生在我們前往「觀燈」的一周以前,或許爺爺那時候見李老鬼,就是為了「觀燈」的事情!就像我以前所想的一樣,李老鬼授意大江,讓大江將我們「引向」胡娘,隨即一步步循序善誘的將我們引到「觀燈」。這一切可能並不是李老鬼的意思,而是爺爺的主意!或許包括我給的這份帶有地賈加密的檔案,都是爺爺的意思。
當然,爺爺交代李老鬼的事情,絕對不止僅僅只是「帶」我們觀燈這麼簡單。期間肯定還說了一些其他的要事,這可能就是李老鬼突然出遠門的原因。說不定李老鬼現在正是前往爺爺所在的地方。
現在我們掌握的所有的線索,又指向了新疆,看來我們這次新疆之行,也在爺爺的計劃之內。
我深呼吸了一口,感覺真個人瞬間豁然開朗。剛才關於李老鬼去新疆「易物」的種種疑問,通過這個假設幾乎全部能說通。於是我趕忙,把這個振奮的想法告訴了還在沉思的夕羽惠和夏夏。
她們二人聽到我的這番解說之後,臉上的表情也茅塞頓開,二人均不由的誇了我幾句。夏夏更是開玩笑的說道,「不錯不錯,居然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東西啦。看來這幾年你和小惠結婚之後,智商明顯比以前高出了一個水平。」
隨後夕羽惠補充的說,假如我剛才說的設想成立,那麼爺爺本人肯定也計算過我們前往新疆的時間。夕羽惠認為或許爺爺將我們「引到」新疆的窮羿國,是為了讓我們幫他一起尋找窮羿國的下落,畢竟他手中應該沒有《三號密卷》了。而我們手中的《三號密卷》,恰好能補充地賈加密檔案中內容的不足。更能直接的找到傳說中的承天天柱。這或許是我們所特有的一個「優勢」。
不過,很快夕羽惠又自己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這個想法。因為如果爺爺像找我們幫忙,完全可以單線與我們聯繫,即使從我們的安全角度出發,他也應該會不讓我們去新疆才是。只需要讓我們幫他找到《三號密卷》當中,有關窮羿國記載的部分就可以。根本不需要我們動身去新疆,爺爺和風乾雞兩個人更能很好的進行找尋尋找窮羿國的活動,在那種惡劣的條件下,人越多反而越是危險,我們反而成了他們的累贅。
如果是這樣,風乾雞隻需要給我們任何一個人打一個電話,讓我們把他想從《三號密卷》中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即可。正常人都會這麼做,絕對不會如此捨近求遠,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先是讓我們經歷「觀燈」,又是李老鬼給我們帶有地賈加密的檔案。他就不擔心我們在觀燈的時候出什麼意外情況?他就如此有信心我們一定能解開地賈?
氣氛又陷入了低潮,大家都在琢磨夕羽惠說的這些個問題。如果他是為了在我們面前,隱藏自己的身份,這還可以理解他這麼做的原因。可是爺爺已經在仙山的時候露過面了,所以對我們來說,他的身份並不是什麼秘密,他完全可以與我們直來直往的交流。
哪怕是和之前去仙山一樣,讓風乾雞來詢問我們豈不是更好?或者直接讓風乾雞要走《三號密卷》。他應該也知道,密卷在我們手中基本沒什麼用,風乾雞來拿密卷,我們也不會不給。畢竟以風乾雞的性格,就算是我們不給,他也一定會把密卷帶走。
難道是我剛剛的假設錯了嗎?我在心裡自問道。
我撓了撓頭,問道夕羽惠她怎麼想?
夕羽惠告訴我,她覺得我之前的想法應該是準確的。那兩個拿著玉如意的人,就是爺爺和風乾雞。而且他們的目的,也是為了和李老鬼見面。問題就在於,我們手中的這份檔案,到底是爺爺授意李老鬼給我們的,還是李老鬼「私自」轉給我們。通過檔案之中的那三張類似於「密鑰」的照片,很明顯李老鬼是想讓我們解開地賈,如果他想隱瞞什麼,大可以把那三張風景照片拿出檔案,這樣我們根本不可能揭開地賈……
夕羽惠說到這裡,夏夏突然「嗯」了一聲,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她打斷了夕羽惠的話,一臉緊張的表情,問道我們,「剛才李星龍是不是說,李老鬼是在我們,回到濰坊後的第二天,他離開了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