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節
哲羅鮭並沒有直接咬向夏夏,而是身體用力一擺,整個魚頭就頂在了夏夏的身上,然後加速向前動了起來。我趕緊一把抓住了哲羅鮭身上的鱗片,在哲羅鮭的帶動下向前移動。夏夏之前可能以為哲羅鮭會直接咬向她,所以她手中早已拿出了隨身的短刀。但是卻沒有想到,哲羅鮭竟然直接用魚頭頂住了她的身子,她本想揮刀刺哲羅鮭的嘴部,不過在水流的作用下,夏夏的身子完全動彈不得。
哲羅鮭鱗片上這些凸起的「刺」,現在恰好成了我的「把手」,我兩隻手握住鱗片上的「次」,雙腳也踩在了上面,使自己的身體貼在哲羅鮭的身上。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哲羅鮭腮部往下一點,我能感到哲羅鮭的腮部一張一合。哲羅鮭在水中的移動速度,比半個身體露在水面上的時候快了很多,我現在越來越不明,為什麼之前哲羅鮭不從水下攻擊我們。此時就像是一輛在水中疾馳的小卡車。我的手要是稍有鬆動,可能直接被甩出去。而且它身體帶動的水流,甚至讓我難以將眼睛張開,一串串的氣泡直往我眼睛裡面鑽。我只好瞇著眼睛,盡量減少水泡鑽進眼中。
夏夏也不知道這哲羅鮭到底想幹什麼,雖然她的四肢暫時動彈不得,可是夏夏卻給我使眼色,意思是快讓我想辦法。
我發現哲羅鮭頂著夏夏的移動軌跡,並不是直線向前,而是漸漸地開始向下遊走。我們離水面已經越來越遠,不管哲羅鮭想幹什麼,總之我們在水下憋氣的時間是有限,必須快點想辦法浮上去。
我試著右手慢慢地鬆開那個「把手」,從背包的外部,摘下了龍刺,然後卯足力氣用龍刺連刺了哲羅鮭,可是哲羅鮭的鱗片實在太厚了,加上水中阻力又大,哲羅鮭估計都沒有感覺到我用力在刺它。我倒是反而差點被甩出去。夏夏見我的動作沒有用,她的眼睛瞥向了哲羅鮭的那只赤紅色大眼,我立刻會意。左腿頂著水流向前邁了一大步,左手順勢向前,抓住前方鱗片上的「把手」。此時距離哲羅鮭的眼睛,不足一臂的距離。我向前看了一眼夏夏,夏夏臉已經漲得通紅,嘴巴已經嘟起來了,她的手不停地拍著哲羅鮭,示意我快點行動,她憋氣快堅持不住了。
因為身體是側著貼在哲羅鮭的身上,我又將龍刺小心翼翼地移到左手,瞄了一眼哲羅鮭眼睛所在的方向,因為擔心在高速地移動下,出手會有偏差,所以我並沒有用力揮起龍刺,直接插進哲羅鮭的眼中,而是將龍刺貼在哲羅鮭的身上,慢慢地移動著,待到龍刺刺頭所接觸到的部分,不再是「堅硬」,而是「柔軟」的部分後,我手臂陡然傾斜,像注射針頭一樣,瞬間將斜手中的龍刺,猛然插進哲羅鮭的眼中。
龍刺尖銳無比,雖然是在水下,我使出的力氣也有限,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整跟龍刺居然全部插進了哲羅鮭的眼中,我的手甚至已經碰到了哲羅鮭的眼睛!我能感到一股股血從哲羅鮭的眼中流出,同時我身體失力,一下子從哲羅鮭的身上滑了下來,還好手中握著龍刺,人就掛在了哲羅鮭的眼睛上。
哲羅鮭被龍刺刺中之後,整個魚頭猛地向上一抬,夏夏擺脫了「束縛」後,身體迅速地上浮,而魚身同樣開始快速向上浮起,它的身體大幅度地扭動著,像是想要擺脫龍刺。可是它越是扭動,龍刺越是向下刺陷,龍刺已經整根沒入哲羅鮭的眼中了,而我都也感到自己的手,伴隨著龍刺陷進哲羅鮭的魚眼之中。
我想拔出龍刺,但是身體在這種情況下,完全使不出力氣,想鬆手先浮出水面,可是手又隨著龍刺陷進了哲羅鮭的眼中,被哲羅鮭的魚眼包裹的嚴嚴實實,抽也抽不出來。只能跟著哲羅鮭一起浮到水面之上。
好在哲羅鮭的移動速度很快,此時離水面已經不遠了。就在馬上要浮出水面之時,我低頭打眼向下一看,發現從水下的深水區域,正有一個蛇形的物體向上移動,因為距離較遠,加上水泡太多,我並沒有看清這東西,但是從它的大體輪廓來看,居然看起來像是一條龍!
第九十七章 模糊的影子
我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細看之下,越來越覺得在我下方的輪廓,酷似傳說中的龍!它的頭部比身體略大,通過輪廓部分,可以看得出,它的頭上長了兩個類似於「角」的東西。而在頭部偏下的身體區域,還能看到一處鷹爪一般的輪廓!它在在水下蜿蜒遊走,身體時而向上,時而又向下,身體完全就是一條蛇的行動動作,如果不是看到它頭上的「角」,還有那處類似於鷹爪一樣的輪廓,我會以為下面的就是一條水蛇。
因為它是在水下的深水區域,周圍全都是一片黑,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而它的顏色非常淺,顏色類似於白色或者是另外某種淺色調,在一片漆黑的水下,才能凸顯出它的輪廓。
我被哲羅鮭急速拖到了水面,所以也沒能再細看那個淺色的輪廓。原本我還以為,哲羅鮭被我戳中了眼睛,加上夏夏之前用昦斧造成的傷口還在不住地流血,所以哲羅鮭差不多大限將至了。可是哲羅鮭的身體微微浮出水面之後,身體居然開始劇烈的扭動,我的手被陷在哲羅鮭的眼睛裡,拔都拔不出來,伴隨著哲羅鮭身體的扭動,我的身體就像是一顆弱不禁風的小草,被哲羅鮭身體帶動著大幅度搖晃著,我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晃斷了。
起初哲羅鮭還是在原處扭動身體,到了後來,哲羅鮭身體直接就開始貼著水面,像一條黃鱔,一邊扭動一邊向前面行進。我掛在哲羅鮭的身上,隨著它的前進,我的身體一會兒被扯進水中,一會兒又從水中冒出來,哲羅鮭好幾次扭動身體,頭部微微後仰,嘴巴一張一合地想要將我咬下來,無奈的是,我此時所處的魚眼位置,是哲羅鮭的一個死角。魚是不可能咬到自己的眼睛,除非這條哲羅鮭它可以咬到自己的眼睛,不然不論它費多大力氣,都是在做無用功。
但是被哲羅鮭一直拖著在水上游動,我的身體也堅持不了太久,嘴裡已經不知不覺被灌了好幾口水了,嗆得我直咳嗽,還不等我咳嗽完,又有黑水灌進我的嘴中,嘴裡已經灌滿了水,我不得不把水試著嚥下,黑水的味道非常澀,嚥入食道後,食道會有一種「辣」的感覺。就像是嗆了一口辣椒水。我強忍住,盡量使自己不要再吞下這種水。之前發現這裡的黑水很是詭異,現在喝下水滯洪,又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水中是否有毒,現在喝了這麼多黑水,會不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發瘋的哲羅鮭,在水面的移動速度,雖然比水下慢了不少,但是這個時候大家也都幫不上忙,起初我還聽到有人開槍的聲音,也不知道有沒有打中哲羅鮭,但是後來連槍聲也都消失了。此刻金手佛爺等人應該距離哲羅鮭較遠,所以只能用槍射擊,可是哲羅鮭身上的鱗片猶如鎧甲一般刀槍不入,子彈對它幾乎沒有傷害。雖然哲羅鮭另外的那一隻眼睛,是一個可打擊對象,但是要想在這種移動速度下,打中哲羅鮭的眼睛,估計連奧運會射擊冠軍都做不到。若是用冷兵器,攻擊哲羅鮭的嘴部,那樣必須近距離的搏鬥,這更不現實,先不說勝算有幾何,單純以速度來看,就算哲羅鮭在水面上的速度再慢,那也肯定比人游動的速度快出太多,不可能有人追的上哲羅鮭。
我打眼兒向前一看,發現哲羅鮭正卯足勁兒,身體向水潭地外延游去,此時距離水潭外延的砌石,已經很近了,可是哲羅鮭一點都沒有減速的意思,照這樣下去,過不了半分鐘,哲羅鮭就直徑撞上水潭外延的砌石了!以我開車的經驗來看,哲羅鮭現在的速度比在國道上跑慢不了多少,而且哲羅鮭體積這麼大,它要是以這樣的速度撞上砌石,估計就是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
我在心裡琢磨著,難道是哲羅鮭眼看自己快要掛了,所以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乾脆撞在砌石,與我同歸於盡。
想到這裡,我更是玩命兒的想把手抽出來,可是這只魚眼,就像是一個專門為我設置好的枷鎖,我用力的抽動手臂,可是無濟於事。
就在我還在想怎麼將自己的手抽出來的時候,突然間就聽「碰」的一聲巨響!哲羅鮭的魚頭,已經撞在了水潭的砌石上!瞬間血花四濺,哲羅鮭雖說身體堅硬,可是魚頭直接被撞出了一個大窩子。魚頭上的鱗片全都被撞開了。從我深陷魚眼之中的手臂,傳來了一陣抖動,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被重重的甩在了一處堅硬的地方,起初身體先是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而後身體就是一陣酸麻的感覺,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四肢完全不停我的指揮。之前身體的疼痛感,也全部消失了。我知道自己的身體在劇烈的碰撞後,此時又疼痛,專門麻木了。
萬幸的是哲羅鮭的魚頭較大,所以撞擊的大部分衝擊力都施加在了哲羅鮭的魚頭上。我也就只是受到了一個「連帶傷」。除了身體暫時不能自由活動之外,意識還算是清醒。
當我看到那些看起來堅固的砌石,更是直接被哲羅鮭的魚頭衝破了!我更加覺得自己實屬慶幸,好在自己是掛在了哲羅鮭的眼睛裡,要是像之前夏夏被頂在哲羅鮭的嘴上,估計現在已經屍骨無存了。
哲羅鮭的頭部向下一點的身體部位,伴隨著衝擊力,衝到了水潭的外圍,哲羅鮭的身體向另外一側傾斜,整個身體就攤在了水潭的裂口出,黑色的海水從撞開的砌石中,一點點向外流著。
金手佛爺和提子此時正在慢慢向我這裡移動,這兩個瞟兒賊倒很是謹慎,哲羅鮭已經撞成了腦袋開花,整個腦袋都成了一個豆腐腦,估計不死也殘疾了,可是他們兩個卻亦步亦趨,表情很是嚴肅的慢慢向我們這裡移動。我現在是擔心,哲羅鮭身體並沒有完全倒下,只是傾斜著,卡在了被撞開的砌石之間。萬一等一下砌石鬆動了,哲羅鮭一旦向我所在的方向倒地,那麼我就必死無疑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大難不死,到最後反而窩囊的被哲羅鮭屍體壓死。
我試著動了動嘴,發現嗓子還能發出聲音,於是略微提高嗓音對他們說道,「你們現在還謹慎什麼勁兒啊?這魚頭都被撞成豆腐腦了,有什麼可怕的。快點過來先把我從這兒弄出去。」
我話音剛落,哲羅鮭的頭部,幽幽地扭動了一下,我的身子也被拖動著。哲羅鮭這次扭動很怪異,只是頭部位置的身體扭動著,而其他部分的身體卻一動不動。提子掏出槍,繞到了哲羅鮭的嘴巴前方,對著哲羅鮭閉不上的嘴巴,就連開了數槍,以保證哲羅鮭被徹底打死,此時地上已經被哲羅鮭的血侵紅了。
提子隨後來到我身邊,先是給我檢查了一遍身體,看看有沒有骨折的跡象。我的身體已經漸漸恢復了知覺,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十分疼痛,每一塊骨頭就像要從身體剝離一般,關節部位則是酸疼。
而我插在哲羅鮭魚眼之中的手臂,或許是因為長時間被固定在魚眼中,手臂已經有些發木了。我又試著抽動了一下手臂,此時手臂竟然能漸漸從魚眼之中抽出了。我長出一口氣,慢慢地將小臂連同龍刺,從魚眼之中抽出。可是當我的手臂已經抽出一段後,我感覺到在我的手腕和龍刺之間,好像被什麼東西纏住著,我的手掌隱約有種被束縛的感覺!
第九十八章 不適
「提哥,我手上好像有東西。」我發現手中有異樣之後,馬上對提子說道。
提子疑惑的看著我,隨後凝視著我的手,示意我暫時不要把手抽出來。提子拿出短刀,沿著我手臂插入魚眼的地方,小心地將那個戳出的「洞口」,繼續向外豁開。提子一面用短刀豁開魚眼,一面又將短刀側拿,把豁開部分的魚眼,用短刀切塊狀的向外刨出。我看到從魚眼內測,一團團油乎乎的爛肉,就被提子用短刀一個勁兒地向外挖著,血塊沿著刀刃向外蹭,看的我直噁心。
隨著提子不斷地將魚眼內部的肉向外刨出,魚眼連同下方的魚肉,被提子刨出了一個小洞,提子並沒有直接把這個「小洞」刨到很深,而是僅僅小心地刨開一點,然後將短刀插入這個洞口之中,把短刀有縱向插入,反轉為橫向插入,魚眼之上被提子刨開的洞口,恰好成為了一個「瞭望點」。提子順著那個「洞口」向內看去。
我注意到提子臉上的表情,他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臉上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不過稍縱即逝,臉上又恢復了那種愁眉不展的樣子。提子眼神變的複雜了起來,眼神在銳利和呆滯之間相互轉換,我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不過看到提子愁眉不展的表情,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很想直起身子,通過提子刨開的那個洞口,看看我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會讓提子表情和眼神,都變得如此奇怪,可是全身都是酸疼的感覺,不要說是從地上爬起來直起身子了,就是現在彎彎腰,我都覺得自己的腰要斷了。
於是,我只好小聲地問道提子,「提哥,這魚頭裡面還有什麼啊?我膽小,你別唬我。」
提子衝我搖了搖頭,也不直接回答我,而是把一旁圍著哲羅鮭看來看去的金手佛爺叫到了身邊。提子同樣沒和金手佛爺說什麼,只是讓金手佛爺順著那個魚眼刨出的洞口向內看。
金手佛爺在通過「洞口」向內看去時,臉上的表情變化和提子出奇的一致。從疑惑變為驚恐,然後又變成了疑惑,只不過金手佛爺的眼神一直都是疑惑的,不像提子那樣銳利,金手佛爺將疑惑奇怪的目光投向了我,好像要和我再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沒有說話。
「佛爺,你就別嚇我了。他媽的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我看到金手佛爺這樣的表情,心裡不由的發慌了。
金手佛爺「嘖」了一聲。回答我說,「我說小夥計,你現在情況很複雜。聽你佛爺的,你這條胳膊要不就別要了,這樣還能報你一條命。」
聽到金手佛爺這麼說,我實在是不能再淡定了。我現在就想看看手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於是我也不管這麼多了,乾脆把剩下的半隻手臂連同龍刺一併抽了出來。隨著手腕從魚眼中抽出來,我看到在我的手腕與龍刺的刺柄處,居然纏著一條青銅色的小蛇!因為蛇的身體是纏繞的姿勢,所以估計不出它的體長,但是能看到蛇的體寬還不足我的小指粗細,也就比蚯蚓粗一點。蛇的身體鉤在我的手和龍刺的刺柄之間,就像是一條青銅色的鎖鏈,將二者鎖在了一起。
蛇頭有花生米大小,懶懶的趴在我食指和拇指之間的地方,此時它正耷拉著雙眼盯著周圍的我們。
金手佛爺和提子可能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之間把手臂從魚眼之中抽出來。二人看到我的半隻手臂抽出後,不禁向後連退了幾步。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顏色如此奇怪的蛇,而且體型實在是太小了,比以前見到的妹的靈龍還要小一號。我老家後趴埠村後山常常有蛇出沒,當地老人經常和孩子們講,體型越小,顏色越奇怪的蛇,往往毒性最大,見到這種蛇一定要避讓。按照老人的說法,那麼此刻我手腕處的蛇,算是把這兩個特點全部佔據了,不僅小的出奇,而且顏色怪的出奇,毒性我都不敢想。
雖然眼睛盯著我們三個人,可是小蛇的頭一直是耷拉在我的手上。這個時候身後的大凱等人也都從水潭的另外一側趕了過來。金手佛爺立刻給他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幾個人呆在原地,暫時先不要過來。之前被哲羅鮭頂著的夏夏,被張琳攙扶著,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看來身體並沒有大礙。
被一條細小的蛇,纏繞的如此結實,我現在也不敢亂動,甚至連說話都不敢,生怕我稍微有動作,這條小蛇就會張口咬我。於是我只好用對口型一樣的問金手佛爺現在應該怎麼辦?他示意我將纏有小蛇的手,試著逐漸地放在地面上。我照著金手佛爺的話做,緩緩地把懸在半空的手落到了地面,在這期間,這條青銅色的小蛇,始終就沒動一下,耷拉著腦袋仍憑我的手下降。我深呼吸了一口,緩解自己的壓力。看到小蛇對於我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應,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隨後我輕輕地將手向外抽離。我先把自己的手和龍刺分開,然後小指和無名指抽離蛇身的纏繞,在此之間,小蛇還是一動不動。
我心裡在想,莫不是這條蛇現在已經是一條死蛇了?不然也不可能看到我有動作後,它卻一動不動。
就在這個時候,在我身邊的哲羅鮭的嘴巴,突然之間張開,哲羅鮭的身體又開始了劇烈的扭動,只不過跟前幾次不一樣,這次哲羅鮭的身體一直在扭動,沒有停止的意思。我看到從哲羅鮭張開的嘴中,正與一團團這種青銅色的小蛇,打著卷兒向外滾出來,身上還帶著一些粘稠的綠色液體,而那只被我戳瞎的魚眼之中,也有幾條青銅色的小蛇正慢慢地爬出來。
不過大部分的小蛇還是從哲羅鮭的嘴中滾出,因為小蛇的數量太多,蛇都是成團滾出來,而不是一條條的爬出來,哲羅鮭的大嘴,被不斷滾出的小蛇脹到了一種很誇張的程度,彷彿魚嘴會隨時爆掉。成團的小蛇從魚嘴中出來後,它們纏在一體的身體開始逐漸分開,蛇團越來越小,而地下蛇的數目卻越來越多。小蛇向水潭移動著,然後跨過水潭的砌石跨進水潭之中。
此時在哲羅鮭身邊的地面上,遍佈著這種青銅色的小蛇,我們三個人呆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任憑小蛇從我的身上爬過去,然後又進入水潭。
而我手中的這條小蛇,還是一副賴洋洋的樣子,蛇身一直沒有動,許多與它長相一樣的小蛇,甚至都從它的身上爬出去,手中的這條蛇,還是一動不動。我更加的堅信,纏在我手中的這條蛇,看來確實已經死了。從哲羅鮭嘴中爬出的小蛇數以千萬計,單單是一個蛇團,估計就有幾十條蛇至幾百條不等,哲羅鮭吐出的蛇團,我已經數不清了。只覺得地下彷彿被青銅色蛇覆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