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節
「還不止這個。」夕羽惠平靜地回答道。
我實在忍不住,便問夕羽惠,這棺材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棺材上面鑲刻有金龍,有什麼不對嗎?很對古墓裡面的棺材,都是有雕刻,以前在山東出土過一座齊國墓,裡面的石棺之內,還鑲刻有許多玉石。這裡鑲刻一條龍,沒什麼不對的吧?畢竟龍在中國,就是一種權利的象徵,或者象徵著吉祥等福意,中國人對龍的推崇由來已久。棺材蓋子上面鑲著一條金龍,我倒是覺得很正常。指不定這是哪個封建君主的棺材。
再說了,將棺材「藏」在這裡的人,之前肯定已經起棺看過棺材裡面的東西了,如果真有活屍,估計早就被前面那批人給弄死了。所以我們開棺的話,應該沒有夕羽惠說的那麼危險才是。
哪知道我的話剛剛說完,夕羽惠就立刻瞪了我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口棺材壓根就沒有被打開過。」
隨後夕羽惠對我們解釋說,別看這口棺材油光珵亮,可是這棺材並不是木質,而是石質,也就是說,下面的這口棺材是石棺。製作棺材的石質為黑釉石,這是一種只出產於深層礦井底部的石頭,石頭的表層帶有磷脂,所以看起來非常地透亮。黑釉石比較罕見,現在的礦井之中,很少出現黑釉石了。
古代只有北方早期的時候,曾有人用黑釉石打造過棺材,因為黑釉石本身具有的天然成分,可以在一定時間內,保證棺材內的屍體不被腐化。
黑釉石棺材鑲刻有金子,如果棺材被打開過,在氧化的左右下,金與黑釉石會發生化學反應,棺材上面的金子,就會沉入到石棺地內部,說的通俗一點,就是表面的金子,「陷」入到了黑釉石之中。有人說這麼做的原因,是防止棺材表面的金子,被盜墓賊竊走。這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原因是,金子在陷入黑釉石之中後,便會啟動棺材內的機關,使得盜墓者死無葬身之地。別小看這口黑釉石製作的石棺,這裡面據說可以隱藏九九八十一種機關,至於都有一些什麼樣的機關,夕羽惠就沒有跟我們細說了。
所以既然現在棺材的表面,仍舊可以看到金龍,那就說明這口棺材並沒有被打開過,而且棺材裡面的機關,也並沒有被破壞。一旦我們開棺的話,一定會觸碰到機關。
圓柱形的棺材也非常少見,夕羽惠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她以前聽說過,圓柱形的棺材只在上古的時候出現過,埋葬的都是半人半妖的屍體。相傳被誇父擊殺的妖獸尥煋,就被葬於圓柱形的棺材之中,然後沉入了大海之中,使其不得再次掏出棺材。
而在棺材的「蓋子」上雕刻有龍,除了象徵生前地位顯赫之外,還有一個意思,就是用「龍」來鎮棺。俗話說:「龍壓九邪而身亦」,就是說的龍有鎮邪避惡的作用。棺材的身上如果雕刻或者鑲有龍的圖案,要麼說這口棺材的主人是帝王君豪,要麼說這口棺材裡面葬著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結合之前夕羽惠所說的圓柱形的棺身,她覺得這裡面不太可能葬著什麼帝王,最有可能的結果,還是葬著某種不乾淨的東西。棺材的材質為黑釉石,這棺材也有很長的年頭了。裡面到底葬著什麼東西很難猜測。而且至今為止,棺材並沒有被打開,並被封在了地下,說明之前找到這口棺材的人,對它還有所瞭解。所以並沒有冒險將棺材打開。實在沒有其他辦法,才將這口棺材封在了這個暗格的下面。
原本我還是傾向於打開棺材一看究竟,但是聽夕羽惠這麼一說,我之前的那種想法完全煙消雲散了。不過夕羽惠說的也太玄乎了。這口棺材裡面難不成還葬著半人半妖的東西?!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的事兒。不過,夕羽惠既然這麼說了,不管這棺材裡面是人是妖,肯定打開之後沒什麼好事兒,就像她說的一樣,不然之前的人早就開棺了。所以也別貪這個好奇心貿然開棺了。
「夕姑娘話都說到這一步了,咱就別墨跡了,麻煩不找咱,咱也別去找它了。麻利開車就吃飯吧。明天我找水泥,把咱砸開的那個洞給封起來。」大凱對我們說道。
夏夏這個時候,卻還是不依不饒,她看著夕羽惠,小聲地問道,「你說的靠譜嘛?黑釉石棺材的事情我略知一點點,你說的其他方面,我就不是太理解了。不過我也聽說過,很早之前雲南的仸(yao)國,就是用圓柱形的棺材,只是他們的棺材是將整棵樹砍下,然後打磨成圓柱形。將人的屍體和活蟒一併下葬,蟒在當地意味著永生圖騰,這象徵死者可以借助蟒來完成轉生。你說的那種半人半妖的故事太玄幻了。」
夕羽惠還是沖夏夏搖了搖頭,讓夏夏打消開棺的念頭吧,這口棺材不是我們想開就能開。
夏夏也不搭理夕羽惠,只是盯著棺材看著,隨後只見夏夏一翻身,整個人直接就從我們鑿開的洞口翻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機關中的機關
夏夏這次地動作太快了,連反應最快的夕羽惠,這回都沒有拉住她。只見夏夏很輕盈地從上面翻了下去,穩穩地落到了棺材上面。落穩腳之後,夏夏像體操運動員一樣,朝我們笑了笑。
「你瘋了嗎?!快點上來!」身旁的夕羽惠已經怒地對她說道。
「生什麼氣嘛,人家就是下來看一下下。我又不開棺,馬上我就上去了。你們在上面等等我。」夏夏很輕鬆地對夕羽惠回答著。
夏夏並沒有觀察那口黑釉石棺材,而是舉著探照燈,在下面的房間之中來回走著觀察著。可能是擔心夏夏出什麼危險,夕羽惠這個時候,撿起底下的龍刺,也從洞口之中跳了下去。夕羽惠的動作比夏夏更快,我連說話的工夫都沒有,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已經跳了下去。看到夕羽惠跳下去,我心裡「咯登」一下,生怕她出危險,不過好在她穩穩地落在了棺材上。雖然棺材距離我們這裡並不高,換成以前我對夕羽惠是一萬個放心,可是現今不比往日,不要說是兩米了,就算是一米的高度,我也不敢讓她亂跳,一旦有什麼閃失,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夕羽惠在跳下去之後,我就聽到她對夏夏說道,「我陪你一起,滿足完你的好奇心之後,我們馬上從這裡離開。」
看得出來夏夏見夕羽惠跳下來之後,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尷尬地沖夕羽惠點了點頭。
看到夕羽惠下去了,我在上面看著,確實不像話,於是我就要動手跳下去。身邊的大凱拉了我一把,對我說道,「小爺,你就別添亂了。她們倆身手動作比咱倆大老爺們兒靈活多了,一旦有突發情況,也能應付過來。你就老老實實在上面吧。你下去完全是給她倆添亂。等會兒上來的時候,你也費了勁。」
夕羽惠同時抬頭看著我,讓我在上面等著不要下去,她們兩個很快就會上來。
我只好略帶怒氣地對夏夏說道,「你不添亂會死啊?麻利兒看完麻利兒上來!看好小惠惠別讓她出什麼危險。明天我給你找一輛挖掘機,直接給你把這個棺材送你們家,你可以天天研究了!」
夏夏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也不多說話。她在四周轉了轉,然後小聲地在和夕羽惠說著什麼。可是我卻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只看到夕羽惠微微朝夏夏點了點頭,然後二人就走向了棺材所在的位置。
她們倆分別蹲在棺材的一頭一尾,認真地盯著棺身看著,夕羽惠還時不時用龍刺輕輕地敲擊,發出非常清脆的碰撞聲。
「別亂碰那棺材了,看的差不多就快點上來吧。」我忍不住對她們說到。
夏夏朝我做了一個噤聲地手勢,並告訴我,這棺材的四面上,還刻有文字,文字的類型就是我們之前,見到裝有《三號密卷》盒子外表的那種象形文字。夏夏說完,不忘了讓我,從上面的書桌上隨筆扔下一本筆記本和一支鉛筆,她要把棺材四周的象形文字統統記下來。
我很快招辦,將筆記本和鉛筆遞給了夏夏。心裡在琢磨著,難不成這裡的這口棺材,還會與《三號密卷》有所聯繫嗎?我記得當時在烏魯木齊的時候,風乾雞告訴我們,密捲上那種奇怪的文字,是屬於太昊時期,也就是屬於上古之前的那個年代,那個在神話之中的年代。這棺材上雕刻有太昊時期的文字,說明棺材就是出於太昊時期。太昊時期的人物形象,在現有的傳說記載之中,均是半人半獸的樣子。所以就像是夕羽惠說的那樣,這棺材裡面到底葬的會是什麼東西,就難以確定了。
想到的這裡一個奇怪的念頭,在我腦海之中冒了出來。既然這裡的黑釉石棺材,與《三號密卷》一樣,同屬於太昊時期,而且之前爺爺他們在這裡的時候,通過那十二張人皮,還研究過密捲起源的問題。那麼,會不會另外的半本密卷,就在這口棺材之中!
因為夕羽惠也對那種象形文字不瞭解,所以我也不再多嘴問那上面記載的是什麼了。不過我還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她們。夏夏一直埋頭記著那些象形文字。而夕羽惠卻抬頭看了看我,很少見的贊同我的看法,這次與我不謀而合。說是,看來現在確實有必要開棺看看裡面有什麼了。
話音一落,夕羽惠又皺起了眉頭,她站起身子,盯著這口棺材。或許是在思考應該怎麼安全的打開這口棺材。
「你就先別想那麼多了,要是真按你說的那樣,這棺材並不是很好開。咱們今天就抓緊踩踩點,然後立馬撤吧。這東西又不會跑,等小哥他們來找咱們的時候,把這件事兒告訴他們,讓他們想辦法打開吧。」我對夕羽惠說到。
夕羽惠朝我點了點頭,看來是同意我的說法。隨後她便走到了夏夏的身邊,和夏夏耳語了幾句,我看到夏夏的表情變化很明顯,從一臉平靜,變為一臉的驚訝,最後臉上的表情有些呆滯了。夏夏也沒有繼續記錄那些象形文字,而是被夕羽惠拉著爬上了棺材,從下面爬了上來。
她們二人上來之後,我好奇地問夕羽惠,她剛剛和夏夏說的什麼?能把夏夏從下面勸上來。她的臉上露出了那種標誌性的微笑,扭頭看了看夏夏,對我說道,「喏,問她唄。」
夏夏已經從剛剛呆滯的表情之中緩了過來,瞪了我一眼,嘲諷地說,「剛剛不是還朝人家凶巴巴嘛?現在有事情要問我了呀?你求求我,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
我們四個人從暗格地下室上來後,夕羽惠將那塊類似人皮組織的皮膚,完整地蓋在了那個入口的地方。我注意看到人皮上那些雜草,在這段時間內,由之前的那些小草苗,現在已經長成了小草。
奇怪的事情見得多了,也顧不上這裡的小草了。大家達成了共識,就是今晚回家想想辦法,等到風乾雞他們回來之後,再動開棺的念頭。我們來到車上之後,大凱發動車子,我們很快地駛離了那排平房。
在路上我問夕羽惠,在放置有棺材的房間內,除了棺材之外還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嗎?
夕羽惠回答我說,暗格下面的暗格是經過特別修繕的房間,也就是說那裡的暗格,本來是只有一間,後來不知道出於某種原因,才將暗格分為了兩層,下面的一層用於存放那口棺材,而上面的那層則用來住人。由此不難看出,那口黑釉石棺材是後來「被迫」放置在了那裡。再就是棺材四周的象形文字記載,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了。
說到那些象形文字,我不禁想到夕羽惠可能認識一個識得那種文字的人,於是我便問道夕羽惠,「你不是有認識那種文字的朋友嗎?咱們把文字抄下來,連同密捲上的文字一起找他看看吧。反正離過年還有幾天,咱明天就出發,應該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回來了吧?」
夕羽惠朝我擺了擺手,淺笑著回答到,「我們不需要動身去找她。因為明天她就會來濰坊找我們。」
第二十八章 幫手
聽到夕羽惠這麼說,我和夏夏均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夕羽惠朝我們眨了眨眼睛,說道,「是你們的一個老熟人了。見面你們就知道了。」
「我們都認識?」夏夏馬上追問。
夕羽惠笑著點點頭,同時對夏夏回答道,「你和小爺都認識這個人,而且你和這個人應該是關係最『熟』了。好了,別多問了,明天你們就知道是誰了。你們不餓了嗎?咱們還是想想吃飯的事情吧。」
她的話音一落,夏夏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想到夕羽惠說的這個人是誰了嗎?我一臉狐疑的看著夏夏,自然是不知道夕羽惠說的這個人是誰。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說那句話的時候,說到「熟」字時,語調有些上揚,像是在強調這個字一樣。這就更讓我疑惑了,起初夕羽惠說熟人,我還以為是眼鏡,可是後來夕羽惠的那句話,明顯是這個人只有我和夏夏認識,大凱卻不認識。這也就排除了眼鏡。不過反而這樣讓我更加疑惑,明天要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於是我又問了夕羽惠一遍,讓她不要賣關子了,快說說明天要來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可是夕羽惠卻嘟了嘟嘴,說是在等不到十二個小時就知道了,到時候給我們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