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我苦笑了一下,順便把家裡門也打開,等著風乾雞上樓,夏夏這句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卻說得不錯,哪次見到風乾雞,接下來就是一場九死一生的旅途,要不然就是一個接一個的疑問。風乾雞出現給我們帶來過「好事」?細想一下除了我和夕羽惠結婚,風乾雞可能暗中隨了一個紅包之外,還真沒什麼「好事」了。
很快風乾雞就從樓下上來了,剛剛從門鈴之中,還沒注意看風乾雞的打扮,他現在進了家門,我這才發現,今天的風乾雞穿著上和平時大相逕庭。平時見他穿最多的衣服就是衝鋒衣配牛仔褲。今天的風乾雞居然穿了一身修身款的黑色西服,裡面搭配著白色襯衣和黑色的領帶,腳上套著一雙很時尚的黑色皮鞋,連臉上的鬍子也刮得一乾二淨,整個人顯得十分帥氣。
我和夏夏見到這個樣的風乾雞,都有些接受不了,認識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風乾雞打扮的這麼帥氣。於是我們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夏夏便打趣地對風乾雞說道,「男模,你這是剛拍完婚紗照出來嘛?」
「小哥,你今天怎麼這幅打扮兒啊?這零下十幾度左右的天氣,你穿成這個樣不冷?我看著都冷。」我也開玩笑地對風乾雞說道。
聽到我們這麼說,風乾雞一愣,臉上倒是露出了害羞的樣子,臉頰有些緋紅,不好意思地小聲對我們說,「今天特殊情況而已。」
我和夏夏看到這個樣子的風乾雞,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一向遇到危險,十分冷血的風乾雞,居然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這與我們常見到的那個風乾雞,簡直就不像是一個人。
「小小小哥,你到底穿成這樣去幹嘛了?」我一邊笑,一邊問道風乾雞。
風乾雞的臉上,漸漸恢復了以往那種面無表情的神色,也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反問我,「帶回來的東西在哪?」
幾秒鐘之前還是嬌羞的樣子,現在就變的這麼嚴肅,他的這個變化,讓我和夏夏笑的更歡了。夏夏甚至都笑岔氣了,坐在沙發上學著風乾雞表情的變化。風乾雞臉上露出了頗為無奈地的表情,他也不說話,就是在看著我和夏夏。等我們倆笑夠了,他才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帶回來的密卷在什麼地方?
於是我沒有再耽擱時間,將密卷拿給了風乾雞,順便也把胡娘破譯密卷的筆記本,一併交給了風乾雞,告訴他,裡面的大體內容,我們已經找人破譯過了,等會胡娘回來之後,就可以把內容講給大家聽。
風乾雞聽到我們找人破譯密卷這件事,居然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甚至還微微點點頭朝我示意,隨後他打開盒子,看了看「密卷」,便開始認真翻看胡娘記錄的小本子。
風乾雞的神色,又變回了我們印象中的那樣,我和夏夏也沒有開口說話,在等著風乾雞看完之後,對我們說點什麼。風乾雞翻看的速度很慢,一頁紙基本都要看個一兩分鐘,給我的感覺是,他好像是能看懂那種太昊時期的文字一樣。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風乾雞才將本子合上,放到了茶几上面,身體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又開始了閉目養神。我只好小聲地問他,有關爺爺的事情,為什麼只有他自己來了?爺爺和李老鬼又去什麼地方了?而且今天打扮地也太「出乎意料」了。我的問題剛問完,夏夏的問題馬上就脫口而出,「在窮羿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幾個人當時明明看到你被什麼東西拖走了,但是一路上卻找不到你;後來我們離開神像之後,你們又去了什麼地方?」
風乾雞彷彿是對夏夏的問題比較感興趣,他微微睜開眼,看了看夏夏,嘴角上掛著奇怪的笑容,他簡單地對夏夏說道,「另外一個世界。」
第五十二章 另外一個世界
另外一個世界?風乾雞的這句話倒是似曾相識。想當初我們在有熊,夕羽惠命懸一線之時,四爺將夕羽惠放進了一口石棺之中,後來夕羽惠獲救之後,我問夕羽惠在石棺之中看到了什麼,她的回答也是「另外一個世界」。
我不禁問風乾雞,他口中的另外一個世界,到底是指什麼?按照風乾雞的意思,那麼也就是他們沿著神像的其他位置離開之後,到達了另外一個世界?
和往常一樣,風乾雞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就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而夏夏對於風乾雞所說的「另外一個世界」並不是太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當時在窮羿國的時候,我們親眼看到,在高塔門口,風乾雞被不明東西拖進了塔內,但是我們一路尋找,卻找到風乾雞的影子,他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將他拖入塔內的東西,又是什麼呢?
這時,風乾雞也不打算回答夏夏的問題了,依舊閉口不談,表情平靜的坐在沙發上。
風乾雞這種表情,也讓我和夏夏有些無可奈何,不管我們也習慣了,所以夏夏也不再繼續發問有關窮羿國的事情了。這個時候風乾雞卻突然主動對我說起了爺爺的事情,他先是讓我放心,爺爺並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只是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就沒有跟風乾雞一起來濰坊。
聽到風乾雞這麼說,我也是長出一口氣,爺爺現在平安無事,才是我最關心的事情。隨即我問道風乾雞,「小哥,你應該也知道,我們拿到的密卷,只是半本了吧?」
他很平靜地點了點頭。我又繼續問他,那麼下一步他打算怎麼辦?
風乾雞冷冷地回答我,「我怎麼辦,那是我的事情。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過問,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好。」
風乾雞的語氣非常強硬,聽起來讓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我也懶得再和他說話了,夏夏則在一旁打圓場,可是人家風乾雞壓根就不想搭理她,任夏夏說什麼或者問什麼,風乾雞就是一句話都不說,臉上甚至一點表情都沒有。
隨後夏夏的話鋒突然一轉,把今天早上我和夕羽惠遇到的事情,簡單地告訴了風乾雞。風乾雞在聽到「魔眼」這個字眼之後,微閉的眼睛才逐漸地睜開,向夏夏瞄了一眼,看來他對這個話題倒是感興趣。於是乾脆把我們調看監控時,看到的種種怪異的情況,以及對面一樓那戶奇怪的住客等等事情,一併和盤托出告訴了風乾雞。
雞哥聽完夏夏的話之後,之前那種平靜的表情煙消雲散,整張臉都是一種陰沉的狀態。隨後他轉頭看向了我,很嚴肅地問道我,「對於今早逃脫的那個人,他的長相特徵,你沒有一點印象?如果是迎面而來,至少能看到臉的輪廓。何況他撞開你,直接從你身邊衝過去。」
「小哥,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那個人穿了一件衛衣,衛衣上的兜帽蓋在頭上,他整個人又是低著頭,再加上今早濰坊又是大霧天兒,我是真的一點都沒有看清他的臉,連輪廓都沒看到。我被他撞的那一下,我就像是撞在了一棵移動的大樹上一樣,身體瞬間就麻木了,混身上下疼的不得了,那還有機會看他長什麼模樣。」我對風乾雞說到。
風乾雞繼續問我,「除了穿著之外,還注意到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特點?比如某種不同於常人的方面。」風乾雞說完,語氣稍微頓了頓,隨後眼睛盯著我,一字一字地對我說道,「你仔細想想。」
風乾雞的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犀利,看得我心裡都有些犯毛。所以我並沒有馬上回答風乾雞的問題,而是靜下心來,又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可是想來想去,確實沒有任何遺漏的方面,我對這個人的印象,除了他的穿著,身材魁梧之外,別的就沒有更多了。於是我也只好搖搖頭。
風乾雞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可能是看到電視屏幕上停留的監控畫面,便讓我又將昨晚「怪異」的監控,給他完整的再重新播放一遍。風乾雞看的非常認真,眼睛死死地盯著電視,時不時還讓我將監控暫停。待監控播放到那個黑影,對著花壇方向發呆的時候,風乾雞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自己摁下了暫停鍵,吩咐我把冬青叢當中的那張「臉側」給他找出來。因為上午夕羽惠找到側面的時候,我對側臉所在的位置印象非常深,根本不用細找,就連續放大了幾次畫面,給風乾雞指出了側臉所在的位置。
風乾雞眼睛瞇著,盯著我指的方向,而後又看向了「黑影」呆立的方向。他馬上讓我把畫面繼續放大,這次放大的部分,不再是側臉所在的位置,而是那個站立地「黑影」。
「如果可以,盡量放大他手的位置。」風乾雞冷冷地對我說道。
於是我按照風乾雞的要求,將那個人的身上不斷地放大,可是此時用的視頻軟件,並沒有那種細微的局部縮放功能,所以就只能將這個人所在的位置放大了,這樣便使得本來就不清晰的畫面,變得更加的模糊了。
我看到風乾雞摁下播放鍵,畫面又開始動了起來。可是動和不動區別真心不大,因為這個人始終就是保持著靜止的狀態。風乾雞整張臉都貼在了電視屏幕上,在屏幕上來來回回地看著。
「小哥,你就別貼電視那麼近了,現在你就是鑽進電視裡面,這個人身上還是發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我無奈地對風乾雞說著。
可是風乾雞卻朝我和夏夏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兩個人靠近電視,然後他伸手指了指畫面之中,那個人左手所在的位置,並對我們說道,「你們仔細看他的手。」
只見畫面之中這個人的手指,準確的說是左手的食指,正在有節奏的在褲兜附近敲動,細看下來敲擊的節奏還有一定的變化。看到這裡我不由得對風乾雞說,「就是手指來回敲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可能因為天兒冷凍的,或者是這個人有強迫症,以前電視上播過,有很多人會有這種帶有強迫症性質的小習慣,比如說抖腿和摸鼻子等等。」
「不對,他這種敲擊方式,並不是強迫症的變現。他敲擊的方式好像是摩斯碼!他是在傳遞某種信息!」夏夏很快對我說道。
第五十三章 奇怪的密碼
夏夏話罷,便看向了風乾雞。這個時候的風乾雞,站在電視機旁邊,眼神甚至有些呆滯,根本沒注意到夏夏在看他,而他僅僅是盯著電視屏幕發呆。
「你肯定這個人敲動手指,是在進行某種信息交流?而不是因為其它原因造成?」我小聲地問道夏夏。
夏夏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然後還是點點頭,肯定了我的問題,並對我解釋說,這個人敲擊的頻率,看起來就像是摩斯碼,可是摩斯碼需要有譯本對照,才能準確的破譯其中的內容,一般常用摩斯碼的人,都會將譯本背熟,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如果兩個人都背熟了譯本,那麼完全可以用這種敲擊的方式,代替語言談話。
如果真是夏夏說的這樣,那個「黑影」是在給某人傳遞信息,那麼冬青叢裡面的那個人,就是接收信息的那個人?可是仔細想想,好像這個猜測也不太合乎情理,因為如果要傳遞信息,大可以直接說話告訴那個人,大晚上寂靜無聲,哪怕是小點聲說話,也能被聽到,而且監控又不能錄製聲音,「黑影」為什麼不直接說話傳遞信息,而是用這樣一種很複雜的方式傳遞信息呢?
我和夏夏均是一臉的不解,而風乾雞還是保持著那種呆滯的表情,眼神有些放空地盯著電視,夏夏問他問題,他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就在此時,大門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隨後我就看到夕羽惠和胡娘有說有笑地就走了進來。夕羽惠疑惑的看了風乾雞好幾秒,才不由地笑了笑,對風乾雞說道,「小哥,今天穿的好帥呀。」
可是風乾雞還是不搭理她,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倒是又恢復了平常,直接就坐回了沙發上。夕羽惠對於風乾雞這種態度,估計也習慣了,無奈地攤了攤手,自言自語打趣道,「你也不是這種態度,我會真的以為,今天站在這裡的人,只是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
夕羽惠也不忘給胡娘和風乾雞相互介紹。風乾雞雖然還是板著臉,不過還算是給夕羽惠面子,微微朝胡娘點頭示意。而胡娘的眼神之中,在看到風乾雞之後,好像眼神之中很是錯愕,愣了幾秒之後,才恢復神色。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胡娘見到了某個熟人一樣。而風乾雞的眼神則完全不同,還是那種冷淡,眼神祇是在胡娘身上一掃而過。
「小哥什麼時候來的?你和夏夏怎麼一副苦瓜臉,我不再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什麼了嗎?」夕羽惠走到我的身邊,看了一眼電視之中的監控畫面,又看了看我和夏夏,小聲地問道。
我告訴夕羽惠,風乾雞也就才來了不到四十分鐘,隨後我便讓夕羽惠注意看,現在電視當中那個人的手。她盯著電視看了大約四五秒,嘴裡輕聲地說了一句,「他這是在打某種暗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