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節
她的臉上亦是頗為無奈,只是簡單地給我來了一句,「我也想有人給我一個科學理論。我現在自己都毫無頭緒。你就當這是你看到的幻覺好了。我就是這樣安慰我自己的。」
我們在說話間,隨著巨樹的生長,之前的那條河流,直接被截斷了,河床被抬高了太多,而河流現在的「盡頭」,就是那棵巨樹。河流和巨樹的樹幹成三十度的斜度,河流的河水就這樣繼續向前流著,完全沒有因為巨樹樹幹的截斷而停止流動。
看到這裡我變的更加的疑惑了,難道這棵巨樹就是河流的「盡頭」?而河流的水源就是從巨樹的樹身之上發出!
一個前提性的問題在我腦海之中冒了出來,這棵巨樹既然先前埋在地下,為什麼會突然之間從地下冒出呢?顯然是這裡有人啟動了什麼機關,從而使得巨樹向上升起。不過在巨樹冒出之前,風乾雞說的話很是耐人尋味,他那時候就告訴我們,馬上就要找到另外的半本《天乀書》那風乾雞所說的「龍」難道也在這棵巨樹之上?
我和夕羽惠步伐很快地趕上了風乾雞。看到我們來到身前,他也僅僅是瞥了我們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不過他臉上的表情,變的越來越奇怪,一副似笑非笑,陰鬱得意的樣子,與平時嚴肅的表情截然相反。不論我和夕羽惠問他什麼,他也都不回答。
不知不覺當中,我們已經完全進入了巨樹的身下,頭頂上枝條岑繁交錯,枝條之上的地龍清晰可見。從外面透進的陽光,根本穿不透這一層層的樹枝和地龍,巨樹下方一片幾乎就沒什麼光線,我們不得已只能用光棒照明。
而且就像是之前感覺到的一樣,越是向巨樹走去,越是能感覺到氣溫的降低,此時我已經把先前脫下的外套穿上了,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不住的打著寒顫。
「小哥,你別的話不說,總該告訴我們下一步要怎麼做吧?你要找的另外那半本《天乀書》到底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這次風乾雞好歹是說話了,他指著我們面前的巨樹,張口簡單地答道:「爬上去。」
「開玩笑啊,這麼高的樹,我們怎麼往上爬?」就在我自己問完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棵樹我們並非爬不上去,甚至很容易向上爬,因為同樣的事情我們在蛇國也遇到過,關鍵就在於樹枝上的那些地龍!
第一百六十九章 蛇梯
還記得我們在騰龍山的時候,在被那種亃猿逼到山洞之時,我們幾個人就是抓著山洞之上吊著的那些地龍,從那裡逃出來的。雖然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可是當時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還是記憶猶新。
現在我們要爬到這棵巨樹的上面,就必然用通過那些吊掛在樹枝上面的地龍。就是不知道這裡的地龍,是否有當年那些「嵌在」洞口頂端的結實了。
夕羽惠接連折斷了三根光棒,並將一根光棒遞給了我。因為巨樹確實是起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在巨樹的下端,僅僅有些許從樹上吊掛地龍縫隙穿過的光線,光線真的是一縷一縷的從上面照射下來,僅僅憑借這些光線,根本不足以照明,更不要說看清周圍的情況了,所以夕羽惠才又折斷了三根光棒。
地面所發出的那種震動感覺,一刻都沒有停止過,只不過在我們到達樹下之後,可以感覺到那種震動之感,比之前輕微了許多。抬頭向上看,只能看到垂下的地龍,還有粗壯的樹枝,也不知道這棵巨樹此時是否依舊在不斷的生長。
風乾雞的動作很是麻利,在來到樹幹之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抽出了自己的短刀,身體猛地一躍,短刀順勢插進了樹幹之中,身體借助短刀插在樹幹的支撐點,懸空向右側一蕩,人就落到了旁邊的較矮的一根樹枝上面。他落地之後,就回頭看了看我和夕羽惠,並讓我們像他剛才做的那樣,爬到那根樹枝上面,再從樹枝向上爬去。
也許知道我身手不怎麼樣,所以夕羽惠紮穩馬步,讓我踩著她交叉的握住的手先跳上去。這個時候也沒必要客氣了,畢竟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以我的彈跳能力,不太可能從原地跳到風乾雞插入短刀的地方。
於是我就按照夕羽惠的說法,助跑之後踩住她交叉握住的手掌,她同樣向上一抬,接著這股力量,還才抓住了風乾雞插在樹上的短刀,而風乾雞則伸手抓住我,並將我拉到了樹枝上面。
比起我這種笨拙的動作,隨後的夕羽惠動作輕盈的多,只見夕羽惠助跑之後,身體躍起雙腳接連借勢在樹幹上踏了兩步,便輕鬆地抓住了插在樹上的短刀,在向我們這根樹枝跳來的時候,夕羽惠還不忘順手將風乾雞插在樹幹上面的短刀拔了下來。整個動作非常的連貫,就像是電影中常演的輕功一般。
夕羽惠把短刀交給了風乾雞,我看懂啊風乾雞手裡握著短刀之後,並沒有馬上轉身向上爬,而是扭著身子看著下面的樹幹。
於是我也回頭看去,就見剛剛插著短刀的樹幹部位,此時在短刀被夕羽惠拔出之後,竟然有鮮紅色的液體,從那個細細的刀口之中流了出來。那種液體看起來跟血跡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別。
看到一棵巨樹的樹幹之上,居然有這種類似血液的東西流了出來,讓人感到極為不可思議。樹怎麼會流血呢?
「別看了,我們該上路了。」風乾雞冷冷地對我說道。
我轉過腦袋再看風乾雞,他已經開始抓著樹枝上「長」出來的地龍,向上方的樹枝爬去了。風乾雞把光棒插在了背包一側的口袋裡,那個口袋之前是用來裝水杯的。風乾雞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發光體,在一點一點地向上移動。
在光棒發出的冷光照射下,那些垂直於樹幹的地龍,看上去分外的帶有一股詭異的寒意。
夕羽惠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點跟上風乾雞。並讓我不要在乎這棵怪樹了,因為這棵樹已經有太多難以解釋的東西了,也不差這一點了。
這也就是巨樹的枝條非常粗壯,寬的枝條直徑差不多該有半米來長,窄點的枝條直徑應該也在十幾二十里面左右,所以腳踩在上面還算是如履平地。再加上這裡枝條與枝條之間的間隔並不遠,高的地方或許有個兩三米,矮的地方也就一米左右不等,以我的身高來看,除了非常高的地方,需要跳起來握住上面的樹枝,其他的地方踮起腳就能順著爬上去。
不過樹枝間隔不長,也有一個弊端,就是那些垂著身子的地龍,在間隔很短的樹枝之間,便會耷拉在我的身上,在手抓著上面的樹枝時,手指也會接觸到地龍的腦袋。而且一想到滿樹都是地龍,那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簡直難以形容,彷彿是身在蛇窩一樣。我生怕這裡的地龍稍微動一下,那我們就算本事再大,也萬劫不復了。
我們一邊向上爬,我一邊注視著周圍的情況,這裡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按照我們之前的推理來說,在我們身前應該還有一到兩批人,可是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越往上爬這裡反倒是變的越來越安靜,以至於後來我只能聽到我們三人的呼吸聲。
爬了大約有十來分鐘,風乾雞就示意我們在一條粗壯的樹枝上休息一。看得出來風乾雞是真的很累,不停地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而我和夕羽惠則沒有那種乏力的感覺。
我不由覺得奇怪,風乾雞應該是體力最好的一個,以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都是他,而氣喘吁吁需要休息的人都是我,怎麼這一次我們兩個人調換了角色了?
於是,我問到風乾雞身體情況如何?是不是身體有些不適,才會造成體力這種透支?
他也不說話,只是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兒。
「我們到底要爬到什麼地方?這棵樹實在是太高了,而且主幹的身上長有太多太多枝幹,如果另外半冊《天乀書》藏在某一條枝幹當中,我們就如同是大海撈針,找到的概率真的比中彩票還有低。」夕羽惠輕聲地問道風乾雞。
風乾雞這時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摸腳下的樹枝,然後對夕羽惠回答說,「再往上走,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上面。」話畢,風乾雞從背包裡翻出了我們從窮羿國帶回來的另外半本密卷,他打開密卷隨意的翻閱了幾下,就把密卷又放回到了背包裡,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一連串動作之後,他深呼吸一口,又開始向上爬了起來。我和夕羽惠也急忙跟上,夕羽惠還向我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是現在別讓我問太多的問題。
就在我們向上面這根樹枝攀爬的時候,我的兩隻手握住樹枝,感覺這根樹枝和之前握住的樹枝有些區別,手指能感到有凹凸的地方。
看到有這種感覺的人不僅僅只有我,夕羽惠這個時候也停了下來,她示意我把手中的光棒舉起來,看看這棵樹枝上有什麼東西。風乾雞已經爬到了上面的那根樹枝之上了,他正蹲在地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樹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樹枝出神,看起來像是一個盲人。
我馬上舉起了手中的光棒,光棒的發出的光亮將樹枝照的通明,除了樹枝上生出的那些地龍之外,在樹枝正對著我們的那一側,居然出現了一些刻畫的東西。我定睛看去,只見樹枝的一側刻畫有一些象形文字,而這些文字的樣式,與我們之前從密卷之中看到的太昊時期的文字完全一樣!也就是說,這樹枝之上刻畫的是太昊時期的文字。
一個瘋狂的想法在我腦海之中浮現,難道說另外那半冊密卷,被刻在了這條樹枝之上?!
第一百七十章 神樹(一)
「這這這……上面刻是不是太昊時期的文字?該不會就是另外的那半本《天乀書》吧?」我結結巴巴地問道夕羽惠。
夕羽惠一臉認真地看著樹枝上面的字跡,回答我說,這樹枝上面的字跡,雖然她也看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她能肯定一點,就是上面的文字,一定是太昊時期那種象形文字。而且從字形上來看,這上面的很多字形,之前在另外那半本密卷之中,我們都曾經看過!夕羽惠也覺得,我的推斷並非是毫無道理,而是可能性非常大。她說的更直接,另外那半本密卷,可能就不再是書,而就是這根巨樹之上的枝條。
這時,風乾雞朝我們招招手,示意我們先爬上去,而不是在下面討論這根枝條上面的字跡。
於是我和夕羽惠馬上就爬到了風乾雞的身邊,他慢慢地直起腰,舉起手中的光棒,只見現在在我們頭頂的另外一根枝條上面,也刻有這種太昊時期的象形文字。
風乾雞冷冷地對我們說道,「不是那根樹枝就是另外半冊《天乀書》,而是從那往上的所有樹枝,組成了另外的半冊《天乀書》!」
風乾雞的話說的很是平靜,但是給我的衝擊卻非常大。我們苦心要找的另外半本密卷,居然不是書,而是一棵巨大的怪樹?!我完全接收不了這個事實,倘若這棵巨樹的樹枝組成了另外半冊密卷,那麼風乾雞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帶走另外的半本,可是現在他要怎麼做呢?總不可能把這裡的樹枝一一砍斷帶走吧?換句話說,另外那半冊密卷,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帶走!
我和夕羽惠這時的目光都投向了風乾雞,而他的表情卻出奇的淡定,臉上還是如往常一樣,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抬頭又向上看了看,便告訴我們,現在還要繼續向上爬。
聽到他這麼說,我忍不住地問道,「小哥,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應該也看明白了,這另外的半冊密卷,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帶走。你再繼續往上爬也是無濟於事。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快點沿原路返回。畢竟這棵巨樹太詭異了,萬一有突發情況,我們在樹上很難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