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節

  白世寶扭頭向王叔爺一瞧,他已經站在了蔡二爺的身後。
  再瞧這邊林九將雙手被在身後掐訣,用腳尖在地上輕點,畫著步子,閉目急念:「一撞天地動,二撞日月昏,三撞神魂亂,四撞魂魄離,五撞傾山倒岳,六撞收三魂,七撞生死魂迷,八撞八方形影,九撞亡魂附身,神兵急火如律令!」念罷後,林九眼神一睜,向老鬼王叔爺大喝一聲:「撞!」
  於此同時,白世寶將蒲包向天空一拋,向蔡二爺大聲喊道:「來!接著……」
  蔡二爺只盯著蒲葉包,哪裡知道身後有鬼!
  老鬼王叔爺將符紙往胸前一拍,對準了蔡二爺的後腦勺,踏著陰風急捲,猛地一甩頭,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光!
  蔡二爺感覺後腦像是被人重重一拍,頓時天旋地轉,眼冒金花,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
第120章 壇罐封魂
  雲之無常,風之無相,雲復萬物之性,風復萬物之命,風吹雲動,調和雨順;其神年邁,白胡老者,左手持輪,右手拿扇,松袍坦胸,鼓風行雲;善顏笑面,風柔平和,怒目橫眉,狂風飛沙,風相之動,皆由其心;此名曰:雙面風伯。——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
  蔡二爺癱倒在地上,腦袋沉得像是灌了鉛,也仰不起來脖兒,只好扭著臉,瞥著眼睛向後一瞧!
  這一瞧不要緊,反把蔡二爺嚇得萎了!
  「啊……」
  蔡二爺那副身板像是紙紮人似的杵著,臉色白如蠟紙,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前方,一副丟了魂的表情!蔡二爺抖著嘴唇,顫著牙叫道:「這,這……」
  此時,林九在屋中茶桌上捧來一個五彩瓷的花瓶,用手將拍了拍平底,彈了彈瓶肚,道了句:「夠瓷實!」,然後拎著花瓶走到蔡二爺面前,問道:「怎麼?連自己的身子都不認識了?」
  蔡二爺瞪大了眼睛,急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林九笑道:「你魂魄飛出身外,那個身體已經不屬於你了!換句話說,現在的你是三魂出竅,脫離肉身成了鬼魂!」
  「鬼……鬼魂?」
  林九將花瓶捧在懷裡,將瓶口對準蔡二爺,笑道:「我們茅山術中有一門『收鬼』的法術,名叫『壇封鬼』!魂魄會被永久被封禁在壇罐裡,陽世還不去,陰曹去不得,可謂是:『天地無門,永世不得超生』!……如今我一時也找不到像樣的壇罐子,用這花瓶隨便應付一下,地方窄了點兒,你也將就將就,等以後尋個大些的再給你調換!」
  蔡二爺驚道:「你!你要做什麼?」
  林九沒有答話,咬破中指,在平身上畫了「赦令收鬼咒」的五個變體字,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往瓶底一拍!頃刻間,瓶中閃出一道刺眼的幽光,緊接著,隱隱有一股邪風,在瓶口盤著漩渦……
  白世寶和燕子飛見狀後,相顧望了望,嘴上沒有說話,心裡卻都明白!當初在陰曹幽冥山上逃亡時,他們二人險些被林九用這法門收了三魂!
  沒有了肉身的蔡二爺,輕飄飄的,花瓶更好似一張大口,將他往瓶中猛吸,蔡二爺慌了魂,急忙叫道:「你放過我吧!我說!……」
  彭!
  林九用手堵住瓶口,厲聲問道:「誰讓你來殺我們的?」
  「龐狗子!」
  「龐狗子是誰?」
  「龐狗子真名叫龐勾春,是袁世凱手下的謀人!他今晚來我家時,遞給我一封書信,裡面是你們三人的畫像和名字!他對我說,若是把你們殺了,可以給我好處!」
  白世寶在旁聽到後,向眾人望了望,疑惑道:「袁世凱的謀人?」
  這時,只聽林九問道:「他為何要跟我們過不去?」
  「這個我不知道!」蔡二爺搖了搖頭。
  咚!
  林九將手一撤,瓶中邪風又開始刮了起來!
  蔡二爺急叫道:「不敢騙你!我真的不知道!」
  彭!
  林九又用手堵住了瓶口,問道:「你這個血滴子要如何打開?」
  蔡二爺問道:「我說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你說吧!」
  蔡二爺想了想,說道:「連著血滴子的那根鐵線,是操控三片刀口的開關,萬萬不能拉動!在血滴子底座下有個凹槽,用鐵線上的指環塞進去,便能打開血滴子了!」
  陳嘯虎聽後,忍著劇痛,用手在底座上摸了摸,果真摸到一處凹槽,急忙走到蔡二爺身體前,從他手指上取下來那枚指環,往凹槽裡一塞!
  「卡嚓」一聲,刀片被頂得往上一躥!
  「啊!」
  三口刀片一旋,陳嘯虎的脖子上頓時被削下來一塊肉來!眼一翻白,痛的厲聲慘叫,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林九心頭一驚,怒道:「你敢騙我!」
  蔡二爺朗聲笑道:「剛才我問你能否放我一條生路,你沒有回答我,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如今這又賺了一人,拉了個墊背的,足矣!……只可惜,我這血滴子上沒有塗毒,否則你們都得死在我的手……」
  咚!
  蔡二爺話還未說完,林九已經撤了手,最後一個「裡」字吐在了花瓶中!
  林九揭下瓶底的符紙,封在了瓶口上,將花瓶倒扣,然後跑到陳曉虎身旁,用手抵在他的脖根處,摸了摸脈門,大喜道:「還有氣息!快!有沒有創傷藥?」
  徐司令搖了搖頭。
  原來這徐司令家中不養醫生,有傷有病,尋醫問藥全靠現抓!
《走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