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林九緊閉著眼睛,向白世寶大喊道:「這『布天罡』非同小可,千萬別洩了勁!否則容易命喪在這裡!」
白世寶渾身冒著虛汗,頭暈嗓干,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
馬魁元在旁大喝道:「林九!他快熬不住了,快想辦法!」
林九手指已經掐得有些發紫,胸中像是有團悶火在燎著腔子,好似有股亂流在體內橫衝直撞,怎麼也壓制不下去,痛的要命!
馬魁元一皺眉頭,大聲喝道:「林九!你!……你不要命了?」
林九咬牙說道:「若不快些幫他頂下,他會死在這兒!」
馬魁也沒有吱聲,一咬牙!
……手上的法訣掐的更緊了!
馬五爺和燕子飛在旁看到,心裡焦急如焚,卻不知該怎麼幫他們。燕子飛急叫道:「這可怎麼辦?神沒請來,他們反被閻王請了過去……」
啪啪啪!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三聲槍響!
白世寶身子一抖,像是泥胎受了雨淋,眼睛一翻,癱在地上不省人事!燕子飛心頭一驚,急忙撲了上去,抱起白世寶大叫道:「兄弟快醒醒!兄弟……」
「啊!」
白世寶在這邊一倒,那邊的林九像是被一塊巨石砸在身上,心口一陣劇痛,「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心臟驟停,眼睛一翻,也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糟了!又倒一個……」
馬五爺一驚,急忙向馬魁元望去!
只見馬魁元已經睜開了眼睛,雙目怒瞪,眼睛裡充了血,抬頭望著天,看天色雖有些微明,卻籠罩著一層陰霾。馬魁元大喝一聲道:「天意不可違!」說罷,從嘴裡吐出一口血來,咬著牙,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扭頭向身後望去……
就在眾人身後,正站著五六個彪形大漢!
各個穿著一色的黑雲紗褂褲,捲著袖口,手臂上刺的青龍隱約可見,端著洋槍正朝這個方向瞄著!其中一位方臉的,眼睛向旁邊一瞥,向為首的人問道:「三當家,你看咱們搶點什麼?」
為首的那人向這邊望了望,嘴角邊掠過一絲笑意,擺了擺手,然後粗壯嗓子說道:「先別急著動手!我怎麼瞧著有個娘們兒?」
燕子飛一驚道:「糟了!莫不是撞上了麻匪?」
馬五爺歎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遭打頭風……」
第125章 刁匪蔣老拐子
顓頊三子,一曰瘟鬼,二曰魍魎,三小兒鬼;長子面惡,施降之疾,主瘟疫神,身著黃袍,手持杓罐,肩頭搭袋,施毒放病,染傳行瘟;逢年五月,禁忌繁多,焚香上拜,主祭瘟神;此名曰:行瘟之神。——摘自《無字天書》通陰八卷。
……
俗話說:一人一馬一桿槍,好吃懶做入大幫!
天下動盪時,兵荒馬亂的,莊稼也種不成,耕農的漢子們為了填飽肚子,撇下了「一畝薄田三分地,老婆孩子熱炕頭」,端起槍桿子去討飯吃!
當然!
同樣是在槍口上討飯,卻有兩條不同的路可走:要麼充軍,要麼入匪!
充軍,就要嚴守軍紀!處處受人管制,穿著不合身的粗布軍服,吃著寡湯醃菜,軍官們喊一嗓子,就要提著小命去衝鋒陷陣!
而當匪呢?
卻是不同,騎著高頭大馬,披著紫呢大氅,挎著雙槍,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再加上大秤分金,時不時還會聽到匪頭子叫道:「弟兄們!壓啊!(衝鋒),打開鎮子,各自找各自的老丈人!」
相比之下,哪個更有吸引力?
可想而知……
一時間,投身匪窩的人絡繹不絕,靠著攔路掠財,打家劫舍的匪幫也因此勢力大起!這些匪幫因地域的原因,叫法也各不相同,比如:保定的狗腿子;江陰的強盜,四川的袍哥,山東的響馬,東北的鬍子等等,多不勝舉,但是官府將它們統稱為匪!
他們各自佔山為王,圍水稱霸,逍遙一方!
當時勢力最大的土匪共有十人,這十人正是:「滇西惡匪」張結巴、「雁北土匪」尤麻子、「東北胡匪」張三炮、「湘西麻匪」姚大榜、「冀北刁匪」蔣老拐、「翼南股匪」袁龍招、「川北頑匪」黃元霸、「關東艷匪」小白龍、「東陵盜匪」孫殿英,以及「江東海匪」張保仔!
這下好了!
站在眾人面前的這幾位,正是「冀北刁匪」蔣老拐的崽子(手下)!
燕子飛扭頭瞧了瞧向倒在地上的白世寶和林九,見他們依舊是昏迷不醒,心裡急的似火燎一般,嘴上連連苦叫道:「你們倒地『睡』得舒服……這可叫我們如何是好?」
「燕子兄弟莫慌!」
馬五爺在旁皺了皺眉,說道:「我看跑是跑不了了,不如先去探探他們的來意!」
燕子飛說道:「能不慌麼!我瞧著他們可不像是什麼善茬,一會那邊的鬼魂再緩過勁來,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
「你在這裡等著,不要過來,我去上前問問情況!你一會要是看著不對,帶著白世寶快逃,不用管我!」說罷,馬五爺抖了抖袖口,抖出一枚銅錢來,緊緊夾在手指上,挺身向那幾人走了過去!
這枚銅錢可是他的「救命錢」,祖上傳下來的,不到萬不得已時,他絕不會用這個!銅錢的口邊被他磨得發白,薄薄的像是開了刃,用力打出去能穿透腳腕粗的樹枝,若是削在人的脖子上,快的封喉不見血!
當然!為首的這位也不一般!
他叫:鄭三炮!
是蔣老拐「飛龍山」的三當家!這鄭三炮有「三狠」,一是槍法准的狠,百米之內彈無虛發;二是手辣心狠,殺人時眉毛不皺,眼皮不眨;三是嘴狠,這個嘴狠指的卻是吃!吃飯舔碗,食量大的驚人,一人能吃八人的飯量!
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