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為什麼要留呢?」二當家究根求底。
蔣老拐皺了皺眉,說道:「『飛錢削眉』的那人身手不錯,剛才有意讓著鄭三炮!我猜這幾人的身份恐怕都不簡單!……這樣!明天你派個崽子下山探探風,看看這幾個人都是什麼迎頭!」
二當家眨了眨眼睛問道:「大當家的意思……是要拉攏他們嘍?」
「能拉攏就拉攏過來!」
蔣老拐瞪著眼睛說道:「好東西誰都要搶搶,若是我們得不到,他鄭三炮也別想得到……」說罷,用手在桌上又是一掌,「啪」地一聲,將厚厚紫檀木的桌角硬生生地拍掉了一塊!
這一掌,力道驚人!
二當家瞧著蔣老拐動了氣,便笑道:「瞧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裝病反倒成了真病!……另外!你跟鄭三炮慪什麼氣啊?你有的……他可沒有!」
「什麼?」
「我!」
蔣老拐眨了眨眼睛,愣道:「你?」
這時,二當家轉身劃了門,先是揭開了身上的紫底白花斗篷,又慢慢脫掉了外衣,露出一件黃綠色的薄綾緊身衫!那衫子很薄,上身軟凸的部分若隱若現,她的裙子垂到膝彎下二寸光景,纖細柔軟的小腿,頗細玲瓏的腳踝……即使看不到她遮擋的屁股,細軟的腰肢,你也能想像到,她的身段是如何凹凸有致!
她額前倒垂著幾綹香發,向蔣老拐拋著媚眼……
土匪綹子「打窯」搶鎮子時,都流傳著這麼倆句話:「入過窯的娘們兒是個寶!」、「生瓜苦澀,遠不及熟瓜又甜又大又解渴!」……可想而知!對於這幫殺人劫財,凶神惡煞的土匪綹子們來講,搶的累了,想要的是不用自己動手,而是舒舒服服地享受著別人的伺候!
別看這二當家報號:夜飛叉!那都是糊弄外行人的名頭,遇到「尖頭」(行商小販),扯一嗓子報上名號,膽小的自然嚇得腿軟!什麼飛天烙鐵、八煞鬼、震三江!想想這些土匪綹子們的報號,即使腿不軟,心裡也要震一下……女人總歸是女人!甭說她「夜飛叉」,就是「母夜叉」也欲嘗嘗人事!
「嘖嘖……」
蔣老拐一把將二當家抱在懷裡,用他那短硬的鬍子,黃渣渣的板牙,紮在二當家的小嘴上,癢兮兮地使她連打了幾個寒噤……如今含苞欲放的二當家,怎禁得住蔣老拐這只招蜂狂蝶,貪肉的饞狗?
春事既然擺在眼前,又怎能錯過這大好時光?
幾番風雨過後,私事算是辦完了,該談談公事了!只見二當家趴在蔣老拐的胸口上,嬌羞羞地問道:「話說……你打算怎麼留住那夥人?」
蔣老拐笑道:「我給鄭三炮來個『調虎離山』!明日,我找個由頭先將鄭三炮引開,然後想辦法接近那幾個人,施些錢財打賞他們,看看能否拉攏過來,為我們出力……」
二當家搖頭說道:「不妥!他們要是不貪錢財呢?」
「不貪財?」
蔣老拐嘿嘿一笑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我另備一條『趁火打劫』的毒計!他們不是有三人病著呢麼?我趁機給他們綁過來,以此來要挾,讓他們反水來投靠我們!」
二當家又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怕是也不成,弄不好將他們惹急了,反和鄭三炮走的更近了,這樣我們豈不是惹火燒身?」
蔣老拐皺了皺眉毛,瞧著二當家在那裡傻笑,心裡詫異,便追問道:「難不成你有辦法?」
二當家笑道:「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
「美人計?」
蔣老拐倒吸了一口涼氣,愣道:「你是想?」
二當家說道:「你今晚賞錢的時候,他們幾人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我看他們不圖財!既然不圖財,想必貪色了……我們就在『色』字上動動腦筋!」
蔣老拐新不情願道:「可是……」
二當家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這麼捨身可是為了你!要做大頭,就不要留戀兒女私情!等事情成了,反手將他們幾個活剮了就是了……你只要念著我的一片癡心就好!」
蔣老拐聽後默不作聲,想了一陣後,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出了頭的椽子,先爛!我就從今晚這三人身上下手!我瞧著那個使飛錢的老東西好像不貪色,舞女助興的時候他表情僵僵的,估計沒戲!……另外一人是個和尚,怕也是不成!只有最後一人可行!」
「你說那個瘦的麻桿?」
二當家笑道:「沒錯!就是他……」
與此同時,寨內一間屋裡。
阿嚏!
阿嚏!
燕子飛連打了好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叫道:「招了鬼念叨,我耳根子發燙!」說罷,看著張一手在身旁將一根銀針從白世寶的胸前拔了出來,還帶出來一股黑血!
燕子飛急問道:「怎樣?」
張一手端著銀針看了看,然後愣道:「真是奇怪了!這三人身上的火氣怎麼也拔不出來,好像鑽進了心裡……不過!這位年輕的兄弟倒是有些起色,他腹中的火氣被一股寒氣壓著,火氣倒是消了很多,另外倆人就有些棘手了!只剩一口氣吊著……」
三和尚急道:「那該怎麼辦?」
張一手想了想後,說道:「我在書上看到過『人之受精於水,秉氣於火而為人,精合而後神生,神生而後形全』如今這幾位兄弟虛火難消,恐怕是『鬼火攻心』!」
「鬼火攻心?」
燕子飛一愣,心想這人竟然猜到了與「鬼」有關,難不成也懂些道法?便追問道:「你看的是什麼書?」
「黃帝內經!」
「……」燕子飛。
這時,張一手又說道:「尋常的辦法怕是無法祛除他們的火氣,只得另闢蹊徑!我這裡有一個法子,不知可否一試?」
馬五爺急道:「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