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

  「我的手?」
  尤麻子低頭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兩個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黑紫黑紫的,手背上的血管鼓鼓脹脹的。不看不癢,這一看,尤麻子頓感手心手背都奇癢無比,好像有上百隻螞蟻鑽在手心裡,啃食著他的筋肉……
  尤麻子驚叫道:「啊!這是?」
  「這是草蠱!」
  「草蠱?」
  尤麻子左右瞧了瞧,打來到現在,除了這口大金棺,沒摸過任何東西,更沒摸過什麼草,怎麼會種了他的蠱毒?
  啊!
  難道他們在這口大金棺上塗了毒,施了蠱?
  這時,只聽麻祖咳嗽道:「別找了,是煙!……我將毒草葉子曬乾,再用毒蟲糞熏烤後,被我打成了煙絲,剛才我抽的這煙,便是草蠱!」
  尤麻子聽後驚得雙腿發麻。
  「大師真有高招!我頭遭聽說,竟然可以把毒草都揉成煙葉來抽,吐的毒煙漫天都是!這等本事恐怕只有……」龐狗子話說一半,卻突然愣道:「不對啊!……大師,莫不是我也中了你的草蠱?」
  眾人聽後無不惶恐,紛紛端起手掌來瞧。
  果不其然!
  在場所有人的雙手都變得腫脹起來……
  眼下,白世寶等人的雙手都被反綁著,他瞥眼瞧了瞧林九的雙手,頓時皺起了眉頭,叫道:「這蠱毒之法,真是難防,看來我們也都中了毒!」
  林九點頭說道:「麻祖他剛才施了兩種蠱毒,他卻單說了一種!」
  白世寶愣道:「什麼意思?」
  林九回道:「沒看出來麼,剛才倒地的那位土匪,中的並不是這個草蠱,而是和靈瑤施在邊魁身上的毒一樣!」
  白世寶頓時一驚道:「這麼說……」
  噗噗!
  就在這時,麻祖坐在轎子裡,仰脖朝面前吐了兩下口水,朝東打了個噴嚏,用手指在空中畫著「圈圈叉叉圈叉叉」,叩齒三聲,口中急念道:「山風蠱卦,百蠱齊動……」
  「糟糕!」
  馬魁元見到麻祖後並未先露面招呼,而是藏在眾人身後,靜靜觀瞧。這時,他看見麻祖要布「蠱陣」,便掐指一算,表情頓時變得凝重,心中暗道:「以蠱喂降,必有不祥!」隨後急忙閃身出來,大聲叫道:「義兄,馬魁元在此!」
  「馬魁元?」
  麻祖聽後手決頓時一收,抬頭一瞧,頓時驚愕道:「義弟,你怎麼會在這裡?」
  馬魁元走上前來,皺眉說道:「連我都不知道,義兄你何時給袁大頭當了國師?」
  「日子不長!」
  「日子不長?」馬魁元頓了頓,瞧著麻祖的表情好似不願意多說,他也便不再多問,他知道麻祖的性子,心似五毒,比毒蠍更毒,為成目的不擇手段……馬魁元轉而說道:「義兄,如今這裡人數眾多,眾家道派的道兄也在這裡,你要祭『蠱陣』,恐怕是『生一九死』,無人能活!……實不相瞞,小女也在這裡,義兄萬萬不可施蠱!」
  「你女兒?」
  麻祖眼睛一掃,目光落在了馬昭雪的身上。他瞧著這丫頭長得水靈靈的好看,頓時心動,當下便有收馬昭雪為「門外弟子」之意,傳授毒蠱之法,口中直叫道:「好好……」
  話到這裡,單說一句。
  這麻祖收徒只為「煉毒」,任由徒弟自相殘殺,自生自滅,能夠存活下來的,才有資格成為他的「祭蠱之人」!
  這事兒,馬魁元心裡也是清楚,眼下猜到了麻祖的心思,便朝馬昭雪擠了擠眼睛,口中「先給麻祖定了個尊稱」叫道:「雪兒,快來認下『伯父』!」
  「伯父?」
  馬昭雪冷笑道:「我哪裡來的伯父?」
  「嗯?」麻祖聽後臉皮一顫。
  馬魁元一瞧麻祖有些動怒,便急忙壓低聲音叫道:「雪兒,你別這麼橫,性命攸關,我現在是在救你!」
  馬昭雪冷笑道:「人有臉樹有皮,怎麼,他那枝高好攀好靠是吧?怕死來認親,我馬昭雪做不來!」
  馬魁元急叫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俗話說:大樹底下好乘涼,你找靠山我理解,這些年來,你到處奔走不就是為了這個麼?……現在,我正好問你,你是不是覺得憑道法吃飯下賤,不願把『出馬、保家』的堂口當成安身立命之處?要把『驅魔龍族』的名號忘得一乾二淨,然後跑去給袁大頭當走狗?」
  「這……」
  這話說的馬魁元頓時一愣。
  只聽馬昭雪頓了頓後,又繼續說道:「這個家我作一半主呢,你要投奔靠山,做別人的走狗,也不問問我願意不願意?」
  這話聽得馬魁元有些心酸……
  家?
  好熟悉又陌生的詞。
第211章 天仙局盤一棋險
  斬草為馬,縱在自橫,千里渡塵,萬里無憂;陰曹鬼馬,凡人借用,切記返禍,急呼急應,馬到成時,速速焚還;蒿草四根,繫於馬腿,催借馬咒,焚香拜請,無需糧草,燒灰水飲,百日不饑,千里不倦;此名曰:借鬼馬。——摘自《無字天書》降陰八卷。
  ……
《走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