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鍾漢生的孩子們也回來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已經過世。孩子們無聲的落淚,埋怨父親的狠心,他們之所以被下放那麼遠去,都是父親為了想博得好的名譽,故意讓自己的孩子們遠走他鄉去吃苦。然;在母親去世後,又故意封閉消息,連一封加急電報也懶得發給他們。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鍾漢生大勢已去,他的爪牙自動散了。各種隱形的罪惡,一股老的全賴在他賬上。
  張三被革除黨內一切職務,並且被罰到縣城醫院守大門。
  而他的鐵哥們劉明山,大義凜然走進工作組的辦公室,把遺漏的部分並列檢舉揭發出來。就因為他的大義凜然舉報出頂頭上司的纍纍罪行,所以就理所當然得到相關部門的讚賞。
  劉明山自以為自己檢舉邀功,卻不料被誌慶拿出那份黑名單。可惜的是,沒有多餘的證據,證明此人參與了殺害門嶺村村民的事件。
  事情到了這兒,從表面看好像塵埃落定。看瞭解實情的誌慶卻是一頭霧水,夏老漢死因不明,基於各種因素,他敢肯定鍾漢生不是殺害夏老漢的兇手。
  劉明山轉正成為武裝部長,李四被提升為武裝部幹事。
  隨著銅川縣城人事部的變動,喧囂的各種運動終於落下帷幕。接踵而來的是,一場史無前例的萬人遊行隊伍。
  隊伍花裡胡哨什麼陣型都有,反正是鑼鼓喧天熱鬧非凡。有踩高蹺的,有扮鬼臉口吐火焰的,還有的是腰間扎上那麼一根鮮紅的絲綢,走幾步退幾步,這種舞蹈很好學,叫什麼秧歌舞。
  也有青年男女,身穿背帶褲,手裡舉起一面五星紅旗,一邊走一邊搖晃。
  青年男女走過之後,就是一群活潑可愛的小朋友。小朋友是祖國的花朵,他們胸前戴著鮮艷的紅領巾,手舉絢麗的花環,高唱著國歌浩浩蕩蕩走來。
  大街小巷圍觀人群很多,鍾奎也在圍觀人群中。就在距離他不遠處,一雙眼含憂鬱的目光,隨著他動而動。
  鍾奎不能繼續呆在山村,他得走出大山。在離開山村之前,他來到東華村。
  在他的帶領下,一條人工挖掘的敗水槽搞定。有幾個力氣大的站在夏老漢的古井邊沿,用竹竿提出一桶桶清亮的水,傾倒進敗水槽裡,一小股水流涓涓的流淌到,乾旱的禾苗田附近臨時蓄水坑裡。
第093章 古井
  夏老漢的水缸,能盛滿兩挑子水。以他的用水量一水缸水,也要用一兩天吧!在誌慶和鍾奎以及文根駐紮在他家裡後,用水量增加,所以就得每天挑水。
  但是這樣也沒有要把古井裡的水挑干吧!可村民們卻在這一天把古井裡的水給搞騰乾淨了。
  水井裡的水桃干,露出了井底的淤泥,村人們也感覺累壞了,就紛紛準備收工回家。
  可後來發生了一件怪事,這件怪事跟之前談論到的寶貝有關係。
  起初吧!村民們對夏老漢的水井也感到好奇。
  在村落裡,也有這樣子的好幾口水井,可都在乾旱來臨時枯竭了。人們都只能跑到幾里路外的山下去打山泉水,山泉水表示也緊缺,一天只能出那麼點。去遲了,還不定能舀起水來。
  奧妙就在這裡,夏老漢的水井不但沒有枯竭,反而出來的水清亮甘甜。
  人們心裡萌發各種猜測,一直覺得把這麼清亮的水,用來澆灌田里的禾苗有點可惜。
  在水井裡提水當時還有誌慶在場,他和鍾奎親眼目睹看見水井沒有水了。大傢伙吆喝一聲收工,就都拾疊起傢伙往自個家裡走去。
  鍾奎和誌慶只能去夏老漢家裡休息,原本打算在第二天去東華村破廟裡修繕那幾尊泥菩薩,卻因為這件事好像要擱淺下來。
  修繕泥菩薩還得花費一些錢財,首先得給泥菩薩塑金身。塑金身就得用金粉,金粉可是值錢的寶貝。誌慶把家裡的不多的積蓄拿來,給了修繕師父。讓修繕師父配備金粉,給泥菩薩上起。
  同時鐘奎還想順帶,給門嶺村那七個可憐的孩子們,塑造一個泥塑形體出來。更何況孩子們的魂魄,一直逗留在破廟裡,卻是沒有附體之物,沒有附體之物就沒有棲身的地方。有了泥塑形體,他們就會棲身在泥塑形體裡,這樣子的話,等到他們的夙願了結了,就再次投生做人。
  可有一樣鍾奎還不知道,這些孩子們因為是陽壽未盡而夭折,要想再次投生做人那是難上加難的事情。在以後的日子裡,還得跟他一起積陰德懲惡揚善做一番大事之後才能脫離三度苦海輪迴為人。
  說到破廟,鍾奎猛然想起那一汪水潭。說來也奇怪,水潭距離破廟不遠,給村莊的距離也就幾里路,村人們怎麼就不知道那一汪水潭呢?
  白露垂珠滴秋月,時值寒冬。早起時,一股老的冷風,鑽進脖頸,逼得早起的人們把頭往脖頸裡縮。
  鍾奎和誌慶疾步走在尋找水潭的行程中。
  在鍾奎的記憶裡,水潭距離破廟不遠,應該要不了半小時就到的。在密林中穿梭半小時之後,當他帶著誌慶找到水潭的位置時,頓時傻眼了。
  瀑布形狀還在,水潭根本沒有水早已乾枯。乾枯的水潭裸露出潭底,潭底下有很多鵝卵石和從鵝卵石縫隙裡頑強生長出來的雜草。
  鵝卵石上覆蓋著變了顏色的青苔,青苔是因為長期暴曬在日光下,變成灰白色的。
  誌慶茫然的掃視鍾奎提說的水潭,疑問的眸光看向他。
  苦逼的鍾奎,臉上訕笑著,鬱悶得恨不得找一地縫鑽進去。
  「這……我記錯了?」大張嘴,怎麼也不信眼前這一切是真實的。
  「哈哈!你啊!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都不想想,孩子們既然可以瞞天過海把他們的身份矇混過去,怎麼就不能搞一個虛幻的假象來做道具?」
  誌慶相信鍾奎沒有撒謊,這都是小鬼們的善意謊言。
  幻象中的水潭沒有了,鍾奎和誌慶還得趕緊的想其他辦法。
  當他們倆返回古井時,出工的村人們還沒有來。
  鍾奎也就是那麼隨意的瞥看了一眼,昨天就掏乾淨的古井,他的眼珠子突然定住了。他瞥看到,黑黝黝的水井裡,那迎風晃蕩著一圈圈漣漪清亮透徹的液體不是水是什麼?
  誌慶在井邊沿,拔出一把綠幽幽的青苔,仔細查看著。他奇怪其他地方的青苔,都死氣沉沉的,沒有這種翠綠,可這裡的青苔翠綠得很誘人。
  「陳叔……」鍾奎的一聲大呼,驚得他以為出什麼事情了。
  「怎麼啦?」
  「你看。」鍾奎附身指著水井對誌慶說道。
  看著鍾奎欣喜的神態,和激動的舉止。
  誌慶心裡突兀一跳,莫非井裡有什麼貓膩?
  當誌慶和鍾奎並肩緊挨著,附身探看水井時。水井裡那清亮的水面上,倒影著兩個不停顫動的身影。
  他驚愕的張大嘴,也和鍾奎的神態一樣,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看見的是真實的。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