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主張是沒有根據和理由的,他們只認為鍾奎命大,幾次都沒有去閻王那裡報到,這次下井底也不會怎麼樣的。
  下到井底的鍾奎,身子坐在村人們編製的竹兜子裡,眼睛骨碌碌的盯著井底。
  井壁光滑且長了不少的青苔,水井下面好像還有幾尾魚兒什麼的在僅存的水裡掙扎。
  在伸手可以觸及到水面時,鍾奎附身一隻手拉住吊著他的竹簍子,一手探下起在水裡摸索。
  觸手可及的魚兒們受到驚嚇,在水裡面跳騰得愈烈,他的指尖觸碰到魚兒們滑溜溜的身體時,都可以感觸到它們彈跳有力的勁道。
  井口的誌慶懸吊吊一顆心,比誰都緊張的看著井底。
  井底裡的鍾奎是那麼渺小,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或則是井壁垮塌什麼的,那後果不堪設想。越想越怕,他極力的排斥大腦裡的各種亂想,也不敢出聲什麼的,害怕自己一出聲,就會驚斷吊住竹簍子的麻繩似的。
  就在這時,鍾奎在水底摸到一個東西。
第095章 驚心狼吻
  鍾奎從水底淤泥裡摸到一樣東西,此物酷似玉茶壺形態,這玉茶壺墨綠晶瑩、潤澤通靈。從淤泥拿出來時,光澤照人十分惹眼。
  從古井裡找到寶貝,這可是大新聞,東華村的村民們絡繹不絕的往夏老漢家來看。
  誌慶和鍾奎不敢大意,趕緊的把此物品送到縣城去鑒定,看此物究竟是什麼來路。
  也就是在鍾奎他們把茶壺送到縣城之後,老古井的水枯竭了。
  老古井的秘密原來是這把茶壺的原因,古井之所以沒有枯竭,而是這把神奇的茶壺給古井帶來源源不斷的水流。
  鑒定出來之後,越發證實了誌慶和鍾奎的猜測。此物果然是罕見之物,從茶壺的外觀來看,年代久遠,一時還沒有那種條件來查證來源。但是有一樣驗證真的很神奇,那就是在茶壺裡裝上一茶壺污濁的渾水,一炷香功夫茶壺裡的水就變得清澈透明。
  驚天秘密破譯這把茶壺不能再繼續放進古井裡,被縣文化局給保管起來。但是另一個難題又難住了誌慶給鍾奎倆人,東華村的村民在得知此寶貝時,都鬧嚷嚷的說必須要把茶壺放進古井裡,要不然他們就得遭受乾旱之苦。
  得!縣文化局沒轍了,只好找到水利局想辦法。
  水利局表示愛莫能助,因為要想在就近的時間內,解決東華村的水源問題需要一大筆資金。那個時候,還沒有興起提灌站,即使有提灌站,也沒有那個條件來修建。剛剛經過各種運動洗禮的階段,還是千瘡百孔經濟蕭條的時期,剛剛成立的縣人民政府要想修建一所提灌站,那是難上難。
  莫奈之下,鍾奎和誌慶就得奔波在附近區域,想方設法的給東華村尋找水源。
  就在鍾奎打算和誌慶分開行動時,接到一條不成文的通知,要他馬上到派出所去一趟。
  派出所是什麼地方?是執法部門的地,一個沒有犯事的人,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被喊去?
  何況兩人還巴心巴肝的在為人民服務呢!折騰人也表示不是這樣整的。
  誌慶頓時來了情緒,賭氣要和鍾奎一起去派出所看看。但是他又不能撂下東華村的事情不管,還得趕緊的找到東華村的村幹部,把計劃如此這般的吩咐一番。
  在誌慶去東華村時,鍾奎已經在來人的帶領下,到達發生案件的北門派出所。
  鍾奎可以說是第一次來到這戒備森嚴的派出所,一位頭戴大蓋帽的威武警官,接待了他。
  警官和顏悅色先給鍾奎端來一杯水,然後讓拘謹的他坐下說話。
  鍾奎在得知事情的經過後,立馬就答應看看。
  雖然死者的屍體被冰塊冷凍起的,但是那脖頸上一個血糊糊的血窟窿無不怵目驚心。血窟窿已經凝固,翻起一層血糊糊的零碎肉皮,看著眼前的慘狀,那位警官突然捂著口鼻衝了出去,在外面發出咳嗽和乾嘔聲。
  死者的狀況,給發生在樹林裡,以及那只黑狗的狀況無異。是狼的咬痕,渾身也是靜白色,沒有一丁點血液存在。
  鍾奎確定是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狼,還是……
  派出所負責人面色都變了,當下就發出縣城警戒令,並且找到武裝部要來一部分民兵配合一起,對縣城所有角落進行地毯式搜查。
  從派出所出來,鍾奎心事重重的,大腦裡不停回憶著爹幻化成狼人的模樣。剛才看見的死者,有些面熟,不過他的確死得好慘烈。
  一路上三三兩兩的自行車,打著鈴鐺從身邊經過,鍾奎茫然無措的環顧四周。實話;一個身處在山村的苦逼孩子,這還是第二次來到縣城。映入眼睛的都是新鮮,在山村裡沒有看見的畫面,比如那些胸前戴著鮮艷的紅領巾,背著鼓鼓囊囊布包的孩子。還有那肩膀上耷拉在兩條大辮子的姑娘,她們一個個洋溢著充滿青春活力的笑臉。
  街道上沒有前一次看見的凌亂狀況,沒有了那些熱血澎拜氣勢高漲的積極分子們鬧嚷聲。
  一路走來的鍾奎想了很多,想到香草,想到之前看見的那一抹幽魂,放眼看著縣城的畫面,他肯定的對自己說;香草一定就在這座縣城的某一個地方,正安靜的等待他去尋找。
  鍾奎拿出掖在胳肢窩的包袱,包袱裡有誌慶給他準備的乾糧,無非就是一些干饃饃還有一用燒酒瓶子裝的冷水。
  一口饃饃一口冷水,肚子不一會功夫就填飽了。漫無目的的走在縣城街道上,看著來去匆匆的人們,他希望這些人群裡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
  這個人不是文根,也不是誌慶,而是香草。
  前面有幾個孩子在玩兒捉貓貓遊戲,孩子們手裡拿著一把木製手槍模型,手槍是用藍墨水染了來的。拿手槍的孩子挺神氣,就像一個威風凜凜的軍官,在指揮著其他孩子們應該躲避的地點。
  看著這些孩子們,鍾奎的心微微顫痛。他想起了還在破貓裡無法輪迴投生的那七個孩子,想到這兒,他就加快步伐決定去東華村破廟。盡快把孩子們的泥塑給做好。
  誌慶在東華村返回時,匆忙去派出所,在得知鍾奎已經離開時,就趕緊的蹬車四處尋找。
  在尋找期間路遇一熟人朋友,告知他武裝部最近在招收民兵什麼的。他心思一動,就想找到鍾奎,讓他去報個名。
  縣城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誌慶轉來轉去都沒有找到鍾奎。
  鍾奎返回東華村的破廟,誌慶自然是不知道的。再說;那個時候沒有電話、沒有BB機,就更別說什麼手機了,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書信來往。
  可能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吧!誌慶在縣城轉悠一圈之後,忽然想起鍾奎曾經說過要給那幾個孩子做泥塑的。再次就是,修繕泥菩薩的師傅可能已經在破廟裡等候了,特麼的再這麼瞎轉悠下去,不定就把時間給耽誤了。
  誌慶的猜測果然沒錯,當他出現在破廟門口時,就看見鍾奎和那位修繕師傅已經在清理東倒西歪的泥菩薩了。
  簡短的招呼之後,誌慶也加入到整理泥菩薩工作上去。
  幹活中,鍾奎有一搭沒一搭的給誌慶講在派出所看見的那具屍體狀況。
  誌慶愕然道:「你確定?」因為他不相信,縣城裡會有什麼狼人之類的東西存在,所以才在聽見對方講述的事件後瞪大眼睛,出口問道。
  鍾奎是悶葫蘆性格,總是那麼不經意間的出口說一句,然後就得耐心的等待他的下一句。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