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拉肚子是因為腸道細菌感染,在又拉又吐的狀況下,身體器官機能逐漸衰竭,繼而誘發併發症發生直至死亡。病人在發病期間拉肚子,拉的糞便在茅坑裡。不但污染了空氣,還讓聞腥逐臭的蒼蠅,懸吊起毛茸茸的腳,在沾染了茅坑裡的糞便後,就肆無忌憚的四處傳播細菌。這樣一來瘟疫爆發,如果不及時採取應急措施,那麼凶殘的瘟疫就會勢如破竹般,消滅掉沒有防備的人們。
鍾奎從環衛局回家,只看見文根一個人在,香草不知去向。剛剛安靜心神的他再次,急躁起來。雖說他們是服用了生蒜,可是也不能保證不會有其他意外發生。
來不及給文根說什麼的鍾奎,再次從家裡出去,蹬車四處尋找香草的下落。
因為瘟疫來襲,人人自危,街道上幾乎沒有人影,好像全世界就剩下鍾奎一個人似的那麼空蕩。那麼多條街道,那麼多房子,只有他一個人在四處看,形影孤單,無比淒涼。
突然在前方出現一個戴著大帽子的人,慢騰騰的走在路上。
鍾奎急蹬腳踏噌到此人的前面,然後停住車子,腳踏足在地面扭頭看向此人。他看不見此人的面孔,面孔隱藏在黑洞洞的帽套裡,看著令人發楚。
「請問你看見一個這麼高的姑娘沒?」
戴帽子的男人沒有出聲,像一個聾子般的繼續往前走。
鍾奎繼續往前支起車輪子,車輪子在他的推動下發出「吱吱」的聲響,他再次看向此人,耐心的詢問道:「請問……」
「想問什麼?」此人的聲音很陰森,在說話時沒有看見他張嘴,也沒有看見有氣息從帽套裡飄出來。
如果對方沒有一雙腳和耷拉在袖管裡的胳膊,鍾奎會錯覺的以為,此刻他面對的好像就是一件,沒有生命氣息帶帽的衣衫。但是這件衣衫怎麼可能會說話?而且還問出如此陰森的字眼。
嚇!眼前這個人的怪異加上舉止,加上陰霾得看起來昏慘慘沒有亮度的天空,讓鍾奎的情緒忽然壓抑和煩悶起來。
他看不到對方躲藏在帽套裡的面孔,看不見面孔就無法知道他的實際年齡。不知道實際年齡,就沒法出口判斷他是大叔,還是糟老頭子,更或者就是一個耳聾眼瞎的老者。
想放棄從此人口裡打聽香草的下落,卻無奈走街串巷那麼久,看到的可是唯一一個在此如無其事行走的路人。
靠近一點點,再靠近一點點,幾乎是貼近此人的肩膀,扭頭看向此人深邃的帽套裡……
沒想到鍾奎剛剛靠近,還沒有出口繼續剛才的詢問。
此人的帽套裡突兀發出一聲尖叫「嗷嗚」接著出現令他粹不及防的事情來,掉頭撒腿就狂奔……
鍾奎納悶;此人絕對不是鬼來的,他身上沒有鬼氣。難道我的樣子比他還可怕?無語至極的他只好另尋他法,繼續尋找香草。
瘟疫肆意氾濫,七小鬼是不能露面救人的,它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掙扎著倒在破廟門口。
這些發病的人,不敢去醫院。可能是猜測去了醫院也是不能救治吧!他們來破廟的理由,無非就是想來祈求生命的延續。
實話;在醫學條件還沒有完善的情況下,在沒有查出病人的病症之前,唯一救治病人的方法就是輸葡萄糖維生素液體。
大蒜治療痢疾,也是民間傳承的土方法。鍾奎從爺爺的故事裡受到啟發,也是嘗試確信有效之後才敢說出來。
而此刻香草來到破廟,看見了夢境裡出現的一幕,遍地是屍體。有的還在掙扎,有的已經氣息奄奄,還有的就在破廟門口拉屎,嘔吐。
第119章 難以置信
從未經歷過這種狀況的香草慌神了,她慌慌張張跑進破廟裡,不敢出來。
原本心裡就發虛的她,加上七小鬼七嘴八舌的在耳畔不停的說這樣那樣,更是搞得她心亂如麻。
香草深知要想救治眼前這些苦苦掙扎在死亡邊沿的人們,就得去尋找大蒜。
而小鬼們是不能接觸大蒜的,大蒜對常人沒事。對於小鬼們,大蒜的氣味卻極具殺傷力。
香草讓小鬼們窩在破廟裡別出來,她去就近的農戶家裡尋找大蒜,這破廟距離農戶很遠,來回的跑那怎麼行。
縣城宣傳車輛大喇叭的聲音,隨風飄來隱隱約約傳到破廟。
香草靈機一動,急忙去呼喊那些還有意識的人們,發動他們自身的能力,可以起來行走的趕緊離開這裡,去找大蒜吃。
有意識的人不多,單憑香草一個人的力量,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召喚起來。她很想讓小鬼們幫忙去找鍾奎來,可此時在陽光下,一旦現身陽光的熱量立馬就會融化他們。
也許是心有靈犀吧!就在香草急得跟什麼似的時候,鍾奎蹬車從另一個入口走捷徑抄了過來。
當鍾奎看見破廟的慘狀時,他驚呆了。
為了慎重起見,他執意讓香草蹬車離開破廟,他留下來照顧還有意識的人們。
香草也執怮,她愣是不離開堅決留下來幫助鍾奎。
在當時的狀況下,全民動員,鄉村醫生和凡是懂一點醫理的人都參與救治病人的行列中。大蒜供不應求。一下子的功夫,全縣城和臨近的農戶都吃起大蒜來預防和控制。
此刻躺臥在破廟門口的人們,除了等死好像別無他法。鍾奎心急如焚,最後想到另外一種辦法,用野生草藥「馬齒莧」試試,在就是用蘿蔔葉子和莖幹熬湯喝。
說到就行動,香草去農田邊尋找「馬齒莧」。
鍾奎就去農田里拔蘿蔔,一吊一吊的蘿蔔被他從山下背到山上。
小鬼們幫助搭建臨時灶台,用來熬蘿蔔湯。
鍾奎和香草的行動感動了那些還可以動彈,行走的人們。他們自發鼓起勇氣,參與進自救的行動中來。
一碗碗滾燙的蘿蔔湯,送到氣息奄奄的人們面前,有的能夠勉強嚥下一口,最後莫奈的閉上眼睛。
有的不甘心就此死亡,努力給死神拚搏,在喝下一碗碗蘿蔔湯和「馬齒莧」熬出來的湯藥後,逐漸緩過氣來。
鍾奎和香草在破廟忙碌,家裡的文跟如坐針氈,急得是團團轉。最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到一輛自行車,一路尋覓找到破廟來。
話不多說;三人都加入救治病人的行列中來。
不斷有人死去,不斷有人蹣跚走來。
有村裡的基層幹部聞訊也趕了來,他們把死亡的人,堆積起來架起柴火就地焚燒,以此來消滅不停衍生的細菌。
人多力量大,破廟門口有了次序,不再是亂七八糟四處倒臥人和屍體的場面。而是依次有序的排座在破廟門口階梯上,等待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