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冷汗爬上面頰,銅錢啊!你今天怎麼回事,老是往一邊到。香草苦逼極了,都不敢抬頭看就站在她前面一點點的男人。
因為相距的距離不遠,涼颼颼的冷感好比停屍房的冷氣,呼呼侵擾過來。
指尖終於穩定銅錢,心裡也編排好了一個說辭,抬頭……
我倒!男人不見了,無聲無息就消失在一瞬間。香草抹一把冷汗,緊張的環顧四周,一顆心還狂跳不止。突然從她的身後傳來詢問聲。
「你在找我?」
「媽呀!」香草狂叫,噌的從地上站起作勢想往店舖裡跑。可她還是穩穩的立住身子,定睛一看,出口大罵道:「混蛋,你想嚇死人啊!」被香草惡罵的文根不明覺厲的看著對方,不解的問道:「你怎麼啦?」
香草驚慌失措的仔細搜索一下四周,一把拉住文根往鋪子裡走,口裡嚷嚷道:「咱們今天把鋪面關了,趕緊的。」
文根感覺香草不但臉色大變的手指冰冷,身子也在顫抖不停,就關切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鍾奎哥什麼時候回來啊!」香草避開文根的話題,帶著哭腔道。
香草是誰,是鍾奎嬌慣出來的妹妹哎!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把文根當成是出氣筒,當成是手帕用來抹眼淚的,當成是聽她吐槽哭訴的觀眾。
她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
無論文根怎麼問,香草就是不告訴他原因,急得他跟什麼似的。
接下來香草更是提出一個滑稽的要求,那就是她要文根陪同去找鍾奎。
香草究竟什麼原因如此害怕,她的害怕是有緣由的。
在這座小縣城裡,即將掀起一場殺戮遊戲,而這個殺戮遊戲的玩家,就是剛才那只充滿戾氣的怨鬼。
第127章 我與鬼有一個約會
每一個人心裡都有一個魔鬼。俗稱;心魔。
夜替代了白晝,舞動它巨大的觸手,施放出魔力般的幻術把夜幕點綴得虛幻不真實起來。
有人說白天是一個喜歡熱鬧的調皮孩子。
夜晚是一個內心陰暗,缺乏幽默卻喜愛作弄人的傢伙。
香草和文根白天與黑夜是有界限的,香草得回家去,留下文根孤零零的在店舖裡駐守。
文根膽小啊!這黑漆漆的夜,面對這些只有死人才會享受的玩意。什麼五顏六色紙花圈,那些個死眉瞪眼直勾勾盯著他看的紙人……
越看越害怕,他只好把店舖裡的所有燈都熄滅,這樣除了黑暗之外,沒有其他可怕的東西出現在視線裡。恐懼是與生俱來的,文根也想過把香草留在這裡。
可是自己是男人,男人就得有作為,有魄力。不能讓女人瞧不起。
香草崇拜鍾奎,那是因為他有別人沒有的優點。
我不比鍾奎差吧!為什麼我就不能得到她的一顆芳心?加油吧!劉文根,你是最棒的。文暗自一陣胡思亂想,爬上床就拉住被褥把頭,屁股遮蓋得嚴嚴實實的。
可是不行啊!冥冥之中總是感覺到暗黑中,有一雙眨巴眨巴帶著邪惡的眼珠子在窺視似的老也不能入睡。翻騰好一會,他還是坐起來,按開床頭燈,拿出掖在枕頭下的書來。
文根胡亂的翻閱著枕頭邊的書籍,這些書籍是鍾奎留在這兒的。
鍾奎什麼時候回來!他文根的苦日子才會到頭。
文根迷迷糊糊的瞎想,忽忽悠悠地進入另一個虛幻的世界。
這個世界很空洞,像是一面透明的鏡子。鏡子裡有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無論他做什麼動作,對方也能夠模仿得微妙微翹。
文根好想擺脫鏡子裡這個人,卻感覺渾身被禁錮住無法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裡,香草覺得文根變了,變得有些陌生……
比如在以往,文根在上班之前,先要黏住她說很多不痛不癢無關緊要的閒話,才會心滿意足的去上班。
可如今,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不再黏住她,也沒有了那麼多閒話。上班還是照樣上班,可是下班卻沒有按時下班。
香草試圖用銅錢測算文根最近的運道,令她很詫異的是。銅錢好像失去了效力,不但無法測算根本就無法立起來。
文根究竟下班去了哪裡?這個問題一直騷擾著香草不能淡定的心態。
這一天,香草趁文根上班之際,就佯裝沒事人一般,還是托腮趴伏在櫃檯上,一手拿起蒼蠅拍子東一下,西一下漫無目的舞動拍子。
文根前腳走,香草後腳關了鋪面,推出鍾奎的自行車就悄悄跟了上去。
香草親眼目睹文根進了單位,然後她就蹲在他單位的對面,一直注視著大門口。大半天的功夫也沒有看見他出來,就肯定他上午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香草決定從單位返回鋪子去,等吃了中午飯再繼續跟蹤。
文根的單位中午有一頓免費午餐,所以在中午時間他不會回鋪面,也就不會從單位出來。
香草匆忙吃了午飯,就蹬車去了文根的單位。照例躲避在暗處,靜靜觀察他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躲避在暗處的香草,老是這麼鬼鬼祟祟的,也覺得不是過事。就動搖了想一直窺看下去的決心,在三番五次的自我動搖下,加上要去方便的原因,她最終離開了監視文根的地方回到鋪子上。
在返回店舖的那一截路,她要經過一處「供銷店,」「供銷店」在那個時候還有另一個名稱,叫「供銷合作社」裡面賣的物品很繁雜,價格公道什麼都有。
大到臘肉香腸,小到油鹽醬醋,品類繁多一時也沒法挨個並列出來。
香草進供銷店是想給文根買一雙半膠鞋,她早上看見他的鞋尖露出了大腳趾。
供銷店裡的有兩名營業員,一名年紀稍微大一些的農村婦女。
另一位長得很好看的女孩,紅撲撲的臉蛋跟蘋果似的,就是她笑臉盈盈的接待了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