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早知道朱霞是不可能輕易就被消滅的,要不然鍾奎也不會棄七小鬼的安危不顧,一直注視著滾動的火球。可沒想到的是,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
就在邪靈要消滅小鬼時,引起他的注意,前來助陣小鬼。
就在他全力以赴對付邪靈時,朱霞從火球裡走了出來,渾身燃燒的位置瞬間自動熄滅,灼傷部位迎風一吹完好如初。
這就是邪靈想要的結果,他精心製造的超級魅姬,成功了。
「放開她。」
「哈哈哈!你有本事就來奪。」朱霞說著話,一把抱住徐倩轉身倏然跳下樓層,完全置身在那片蔓延的火海中。
鍾奎臉唰的慘白,目測這丫的想同歸於盡?這可不是好兆頭。朱霞一個充滿邪惡的魅姬,死不足惜。可她的用意是要讓徐倩做她的墊背,他萬萬不能讓悲劇發生在眼前。
小鬼們因為自身能量被毀,一時之間是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朱霞抱住徐倩,一步步的拖向火海處。
朱霞可以在火海你來去自如,徐倩卻不能,她是肉體凡胎,進入火海必死無疑。
鍾奎目光如炬緊密注視朱霞的舉動,他要在瞬秒間尋找契機,破了她的防禦術。
火是萬物相剋之物,一具死而復活的魅姬軀體,她怎麼就能在火海裡來去自如?手指抵住劍鞘,目光隨著朱霞動而動。
「夠了,你想幹什麼?」大聲喝住對方,想從她的面龐看出什麼來。心思卻活絡開來,暗自道:看這情形如是想從對方手裡奪過徐倩,斷難瞬間奪救到手的,而要想一舉降伏魅姬更無可能。剛才不小心被鬼奴咬住小腿,此刻隱隱作痛,還伴有麻癢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屍毒,屍毒在血液裡一旦四處散開,那將是要命的事情。
朱霞冷酷得透明的面龐,目光之中映射出一抹凶殘。惡狠狠卻似乎顧及什麼,故意把視線移開,語氣毫不含糊道:「你放過我『父親』她就安全了。」
鬼樓週遭燃燒的空間氛圍,完全變成一大片無邊際的霧靄。空氣裡一股難聞刺鼻的煙霧味道,侵入肺腑令人窒息。
鍾奎幾次差點咳嗽引起嘔吐,他極力隱忍住喉嚨的刮噌感。眼神帶著犀利逼視魅姬泰然處之朗聲道:「你有什麼資格給我講條件,你們只是一具具沒有人性,沒有理智充滿邪惡的鬼魅,怎麼可能給高尚的人類媲美。如果你心尚存善念,去到地府時,我還樂意替你講情,讓黑白無常給你們網開一面,讓你們在十八層地獄少受苦。」
魅姬聞聽他的言語,面色一驚。爾後故作很平穩的樣子道:「憑你三寸不爛之舌,難道就信你不成?人類已經開始走向衰亡,自相殘殺,爾虞我詐難道不是人類造成的嗎?你口口聲聲說什麼人類的高尚,高尚在何處?」
鍾奎淡然一笑,窺覬到對方在說這一番話時,面龐一閃而過的驚駭欲絕的神色,一個人有超強的觀察能力的他,魅姬心思活動怎麼可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他知道她的底線快要崩潰了,也許就在頃刻間……在他不遠處,倒伏在地,宛如一堆爛肉的邪靈,已經沒有了氣息。
一道疾風直達面門,鍾奎不用看,就知道是魅姬撲來。她在撲來之際,伸出白皙卻似鐵鉤的手,惡狠狠的對著他的咽喉掐來。
鍾奎靈巧一閃,成功的躲避開她的胡亂衝撞,一閃一退,人已經退到那堆蠕動在地的鬼奴前。然後目光一凝看著她,酷斃了的一抹淺笑掛在嘴角道:「我不是好對付的。」
看著對方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他閃躲開,倏然從樓層跳下。
雙足沾地。立馬以極快的舉動一把攬住徐倩在手。把她拖離開火舌舔舐的地帶,讓已經隨同他飄下來的小虎牙照顧。
煙霧越來越濃密,嗆得眼淚一個勁的流。魅姬驚訝的看著眼前一幕,沒想到人類真的是狡猾的生物,居然用心理陷阱,贏得了她的大意。
對手說這個女人跟他沒有什麼關係,可為什麼這麼在乎她?她頓然有一種受到欺騙的感覺。一張原本就蒼白的臉,氣得更加慘白。她再次想傾盡全力撲殺而來時,鍾奎偷偷凝聚力量,灼灼的目光直視她,一道沖天火焰騰空而出,呼啦啦噴向飛身而下想再次撲來的魅姬。
火舌呼呼呼纏繞在魅姬的渾身上下,沁人心扉之痛,就像有一把鋒利刀刃,在活生生的扒她的皮,讓她痛不欲生。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從熊熊燃燒的火海裡傳來,令人不寒而慄。
鬼樓著火了,火舌肆意席捲而來,鍾奎清理小鬼們的蹤跡,除了小虎牙倖存,其他五個小鬼的魂魄均已灰飛煙滅。
第220章 情系架子車
給邪靈這一戰可謂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鍾奎沒有因為贏了這一局感到絲毫輕鬆,心情反而沉甸甸的一直往下沉。
火光沖天,把天空映紅一片。齊腰深的野草在火舌的肆虐舔舐下,彎了腰,慢慢枯萎成為焦糊狀。
木樓還在燃燒,火借風勢,瞬間整個木樓陷進火海的包圍中。火苗妖異的舞動著火舌,發出辟里啪啦的脆裂聲,貪婪的吞噬著易燃木質樓層,包括哪些潛伏在樓層最下面的鬼奴軀體。
四周黑漆漆的,唯獨這北門橋方向亮得就像白晝一般。紅彤彤的亮光吸引來附近的村民,一路上人們紛至沓來,議論紛紛。
黑色的灰燼漫天飛舞,在火光下就像星星,曇花一現的閃爍,雪花一樣的紛紛揚揚飄向各處。
遠離熱浪的炙烤,渾身帶著一股滾燙的氣息,以及臉部水分被蒸發乾裂灼痛的感覺。帶著小虎牙抱住徐倩迅疾離開現場的鍾奎,最後一次回身看向那片火海。火光下,他驚喜的看見,黑白無常哥倆,帶著五個小鬼消失在空間裡。
五個小鬼應該是屬於功德圓滿吧!他們不會去地獄受苦,興許明天,或者後天,他們就會再次輪迴為人。
小虎牙是沒有看到這一幕的,他被鍾奎收在布袋裡,讓他好好休息。
鍾奎尋著來時的路去接誌慶和陳小毛,他的腿肚子越來越痛。還得繼續堅持,把徐倩交到誌慶手上才行。一路上不時有蹬自行車來看熱鬧的,隨口問道:「請問,前面怎麼遭火著了?」
疲憊不堪的他實在沒有精神說話,但是也不能不答覆別人的問話吧!「不知道,我們也是剛剛去看了熱鬧過來的。」
騎自行車的男人,對於他的回答,好像不太相信。狐疑的瞥看了一眼,抱住一個女人的他,沒有再問什麼,就蹬車往前面熱鬧地方而去。
誌慶和陳小毛在原地轉圈圈,許久都不能走出小菊花設置的怪圈,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的。他們前後左右的走,把走過的路做一個記號。人就背對著那顆做了記號的樹枝走,走了好一陣,抬眼一看,那顆做記號的樹枝就在他們面前。
誌慶覺得他和陳小毛好像在畫圈,一個圓形的圈,他們就是在圈的周邊走,一直走啊走,走來走去的還是在圈的周邊。
這種詭異的感覺,誌慶曾經也經歷過,他一時之間記不起當初鍾奎告訴他破解鬼打牆的方法。
實話;這不是他記性不好,而是小菊花在一旁捉弄他,故意用障眼法抹了那段記憶。要不然他就不會在鍾奎到來時,猛然一拍頭嚷嚷道:「嗨!我想起來了,鬼打牆撒尿……」小菊花嘻嘻的笑聲,若有若無鑽進他的耳膜裡。
在聽見小菊花的笑聲,誌慶豁然頓悟。他的嚷嚷聲,鍾奎有聽見,後者沉默無語。
陳小毛剛剛張嘴想嘰咕幾句,看見鐘師傅來了,只好住口。
因為夜深人靜,夜色濃重得彼此看不見對方的臉。滿臉熏得跟黑炭似的鍾奎,在夜色的掩護下,跟平日裡沒有區別。
「走吧!咱趕緊的去醫院……」鍾奎艱澀而忍耐的說道。
誌慶看著鍾奎懷裡抱著的人,吃驚道:「你嗓音怎麼啦?這個人是誰?」
「是徐倩……來搭把勁。」
「你們這樣還去醫院?要不我去找人來幫你們?」陳小毛急中生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