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除了鍾奎還是保持一副淡定的神態,默默無語的注視著他,等待下文。
  文根、游放、都緊張的看向誌慶,不約而同的問道:「什麼事?」
  「說的是,在6號那天,早上8點過幾分,出了一次車禍。車禍肇事者自己都親自感覺是碾壓到一個人,可是在他下車查看時,除了地上一灘未乾的血跡外,沒有傷者……」
  「對……對,你不說我也忘記了,我下班回家,聽鄰居說過這事。鄰居也是在巷子口給別人說這件事,我路過聽見的,沒有多想,也沒有去關心。唉,你們是知道的,上班族一般在下班之後,什麼事都不想過問,只想舒舒服服的躺下來,安安靜靜的看一會電視什麼的,至於其他都沒有那個精力來管。」
  朱霞是5號晚上下班,6號出車禍,在15號後出現在醫院,18號之後就自動辭職,沒有再出現過。時間相當吻合,奇怪的是,那一晚她下班之後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她在第二天失魂落魄的出現在通惠門十字路口?
  如果是有人刻意報復,要想讓她神志不清,恍如得了夢遊症一般。在睡夢中,跑到大街上,然後第二天早上,發現自己的狀況時,肯定害怕……那麼隱藏在暗處要她性命的是誰?王琳?還是那位主任?是他們倆其中一個,用一招殺人不見血的計謀滅了她,還是其他原因導致朱霞出了這場詭異的車禍?
  這樣推測遐想著,「嗯,朱霞就是那位傷者,她遭到車禍碾壓後,可能被……」按照大腦思維的邏輯性,思維和行動默契的配合。
  鍾奎差點就衝口說出發生在朱霞身上的詭異事件,而後幾秒鐘猛然想起游放還是局外人,連忙住口道:「好了,醫院的事情咱們也打聽得七七八八的了,後面可能需要游醫生幫幫忙,告訴我們那位漢斯頓醫生的住處。」
  「漢斯頓是給小蘭一起分配來醫院的實習醫生,單身,據說他給小蘭在熱戀中,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分手了,他的住址。」游放把漢斯頓的住址用筆記下,遞給誌慶。
  漢斯頓一夜都在噩夢中,夢境裡的小蘭,扭斷的脖子,滴血的眼眶。在地上,爬動著,一步步的挪動,磨蹭地面刺耳的匝匝聲,距離他越來越近了。
  驀然從夢境中醒來後,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充滿恐懼感。他慌忙去按開電燈開關。開關沒有找到,借助月光,意識中忽然覺得身邊貌似躺了一個人。憑感覺,應該是她……各種害怕令他渾身不住的驚悸,他顫抖著手,去摸……
  手指還沒有觸及到那個人的身子,異常的寒冷感襲來,冷得他打了一個冷戰。就在這時,躺在身邊的那個人,慢吞吞的轉動頭……頭轉動時發出「卡嚓」就像脖子斷裂發出特別滲人的聲音。
  「小蘭,別嚇我,你……我沒有傷害你……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小蘭慘白的面龐已經扭了過來……匆忙怨恨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他,一滴血,兩滴血,三滴血,血珠子從她的眼眶滴下來,滴在潔白的被褥上。
  他驚顫的大叫;「啊啊啊……求求你別嚇我,你不是處女,我……我沒有嫌棄你,求你別嚇唬我……」漢斯頓驚悸般失口大叫,這一叫,渾身一震,才真真切切的從噩夢中醒來。
  「啪嗒」按開電燈開關,小鬧鐘發出滴答……滴答有節奏的聲音,看時間才晚上9點正。
  使勁的掐鼻樑,揉動太陽穴,想減輕混諤諤的感覺。突然,思維好像預感到什麼一般,視線神經質的看向床頭櫃,一個木架子的相框,映入眼簾。相框裡是他和她的合影,,口裡低罵道。就勢起身,再次拿起這個相框就舉起手來想砸碎。
  樓下有人喊;「李醫生,有人找。」
  漢斯頓一愣,高高舉起的手,慢慢的放下,眼睛四下倉惶四下掃視,想把相框藏在一處隱蔽不易讓人看見的地方。
  最後他把相框藏在枕頭下,這才長出一口氣,對著閣樓的樓梯答覆道:「那位?來了。」
第231章 夜訪客
  在60——70年代的人們,對於夜生活還不是好追崇。形式主義大於實際,人們生活很充實,容易滿足於現狀,雖然貧困,但是對每一件事的熱情度都很高。
  漢斯頓姓名;李書豪,他自己取了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名字,自我感覺良好。
  夜客來訪是好事還是壞事?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房東把來人帶上來時,看見他一副萎靡不振,睡眼惺忪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睡了一覺的。
  房東眼力不好,老是覺得這位李醫生的臉上有什麼東西,湊近了看,還是沒有看清楚,只好退下出口問道:「哈哈!李醫生好福氣,那麼早就睡了啊?」
  「唉!最近可能是感冒吧!老是覺得昏昏沉沉的,所以就早睡了。」
  「哦,對了,就是他們三位找你,我去忙了,你們聊。」房東打著哈哈離開,留下誌慶、鍾奎、還有文根給這位李醫生一一的自我介紹,然後又是一陣心照不宣的寒暄應承,進入他的小天地。
  閣樓裡原本就是犄角旮旯,在他們三人進來之後,更是顯得擁擠不堪的感覺。沒有多餘的凳子,李書豪只好把他們安頓在床邊坐下,唯一的一張伸縮椅子,他坐下。
  一進屋,給人的感覺就是整潔乾淨,每一寸空間都利用得恰到好處。
  這間閣樓在當時還算是條件比較好的,有充足的陽光滲透進來,屋頂雖然糊滿報紙。但是卻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一個小型衣櫃,靠在臨窗口的位置,門的背後是一個單款型鞋架。一間單人床靠牆,佔據屋子中央把屋一分為二。
  臉上的痛癢,讓李書豪很不自在,手時不時的想去撓撓。
  看著他的臉,一大塊紅色斑塊,就像膿皰瘡要穿孔一樣。還有就是在他的額頭上,一點血跡樣的紅色印跡,很是惹眼。
  鍾奎粗眉毛一擰道:「你的臉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那天不小心撞在轉角處的牆壁上。」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樣子,引起了鍾奎的質疑。
  手下意識的想摀住痛癢的面龐,眼神慌亂,瞥看了他們三一眼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這三人裡,他熟悉鍾奎,因為那一晚值班時,他親自給這位病人把脈檢查的。
  「我想知道你值班那一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面對三雙犀利帶著質疑的眼睛,李書豪的目光則顯得過於緊張慌亂。
  「葉曉蘭……她……她出事了,好像是心臟病復發……」
  「打住,什麼心臟病復發,沒有的事。先告訴你,我們可是去打聽了才來找你的,如果你冥頑不靈,繼續忽悠下去,對你沒有好處。」
  擲地有聲的這一番話,是出自誌慶之口,也說出了鍾奎心裡想說的話。
  李書豪被對方打斷話題,一時之間慌得不知道應該怎麼來應對。急得是抓耳撓腮,細密的汗珠,不適時宜的冒了一頭。
  「她……她是被嚇死的。」
  「嗯,然後呢?」
  「我什麼也沒有做,後來是警方介入,我們在現場的做了筆錄就離開了。」
  誌慶面色一凝,隨手抽出一支煙卷,掛在嘴角上。也不急著點燃,目光直視李書豪的眼睛,鏗鏘有力的說道「是嗎?你那一晚去了什麼地方,心裡清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們也打聽過了。至於你怎麼說,那是你的事。」
  聽到這一番話,李書豪原本就很緊張的神態,此刻更加惶惶不安起來。他不知道這三人是幹什麼的,怎麼比那些查案的還專業,好像已經把他的行蹤都摸查清楚了似的。
  拳頭擂汗,這還是文根第一次看見。他看見李書豪那張臉變得跟茄子一般顏色,用汗如雨下來形容他的樣子,一點也不為過。
  慌亂的眼神,溜看著鍾奎、誌慶,忽然放開擂汗的手,做出發誓的舉動道:「我,我去了一趟停屍房,但是我保證沒有殺害小蘭,我敢對天發誓。」
  「你別質疑我們今天來的原因,你只管老老實實的把去停屍房目的告訴我們,還有你臉上的傷痕是不是屍體打的?都一一說出來。」鍾奎目光一冷。言語裡,是詢問的意思,卻以肯定的口吻道出,隱有幾分威懾的霸氣。
  「是,臉上這個是想擼下小蘭手臂上那個圈子時,她手臂忽然活了,揚手打在我臉上的。圈子……圈子,是我送給她的,那可是我家娶媳婦的傳家寶。她死了,所以我就……」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