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
無論張毅怎麼詢問。
徐倩都是置之不理,可以說是無視一切,包括鍾奎他們在內。
見張毅沒轍了。
鍾奎走到辦公桌旁邊,視線落在徐倩滿頭的黑髮上。犀利的眸光,貌似想穿透如絲的黑髮,想看清楚她面龐的表情。
「給我半小時,我想單獨和她溝通,行嗎?」他撐住桌面,目不轉睛的盯著張毅,很認真的說道。
張毅沒有馬上答應鍾奎的要求,而是把目光投向冉琴。
後者默默無語的點點頭,表示贊同無異議。
張毅收回視線,看向鍾奎,逐站起身收拾一下桌子上的紙筆。「好,給你半小時的時間,我們去外面等你。」說是這麼說,可心裡卻在想;哼!我一個對心理學頗有研究,是心理科室響噹噹的心理咨詢師,都拿她沒轍,你有什麼能耐能夠和她溝通?
冉琴和小明以及張毅都走了出去。
屋子裡留下鍾奎和徐倩。
「徐倩,我有半小時的時間和你溝通,如果你想要我幫你,就得配合。」
徐倩沒有做聲。
「這裡真的不適合你呆,如果你配合我的話,我可以帶你出去。」
她微微動了一下頭。
「關於旅館的情況,基本就這樣了,你父親已經死亡。左小木受傷,應該把你心裡的恐懼釋放掉,這樣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徐倩抬起頭,如絲的黑髮,緩慢的滑開。露出秀挺的鼻樑,蒼白的臉。
見她有反應,鍾奎的視線,從鼻樑慢慢挪動到她的眼眸處。
這是一雙充滿幽怨和恨意的眸子,雖然長得跟徐倩一模一樣,但是從她的目光中,鍾奎斷定她絕對不是徐倩。
「你是誰?」鍾奎驚疑的質問道。
徐倩抬起頭,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嘴角一撇。冷哼道:「我就是徐倩。」
「你不是……」
「……憑什麼說我不是?」徐倩暴怒道。
「因為你是徐倩的妹妹。」
禿廢般的聳聳肩,使勁的晃蕩頭,雙手彎曲向上伸直。神經質的舉起,就像想抓住空氣裡的什麼似的,面部五官扭曲,鄙視的神態看著鍾奎道:「我不是徐倩,你能耐我何?」
「徐倩心存愧疚,被你趁機而入,但是你始終不能完全佔據她的身體。別把我當傻子,我的大名,你應該知道,別逼我出手。」鍾奎毫不畏懼,拍案而起,幾乎是面對面的逼視對方道。
第043章 蝴蝶蘭的夢
鍾奎失態拍案而起,驚動了在屋外的他們。除了冉琴在接聽電話外,其餘的人都推開門蜂擁衝進來看,以為出什麼事了。
屋裡一人,一鬼,劍拔弩張的局面,突然被外界闖入的喧鬧驚擾。整個空間氛圍就像一根跳動的音樂旋律,瞬間戛然而止住,一切恢復如舊,徐倩還是以一副木木的神態正襟危坐。
鍾奎身子前傾,怒目而視……
醫生與病人之間有史以來就達成一種默契。病人永遠是弱者,醫生是保護弱者的上帝。作為醫生的張毅,看見這一幕,就生氣了。
「你為什麼要對我的病人發脾氣?」
吹鬍子瞪眼的鍾奎,收回視線,冷冷的瞥看了一眼,這位半途殺出的程咬金。沒好氣的說道:「我心中有數,不勞煩你來評論。」
張毅被鍾奎沒頭沒腦的話噎得愣住當場。眼珠子卻骨碌碌的轉動,細細的想來;是啊!這位是徐倩的未婚夫,人家小兩口吵架,他雖然是醫生,也無權干涉人家的私事爭論。可是轉念又一想,不對吧!這裡是醫院,徐倩是病人,他是醫生,無論怎麼樣,這裡都不是他們吵架的場所。再退一步來說,徐倩還處在神志不清的病態中,又怎麼可能和這廝吵架?難道他也是神經病不成?
鍾奎沒有理會對方想什麼,他在找冉琴。
「小明,你冉琴阿姨呢?」
小明答覆:「在外面接電話。」
「去,去給我喊進來。」鍾奎大刀闊斧的揮手道。
「哦。」
鍾奎在指揮小明去喊冉琴。
張毅在一旁默默無語的觀察他,心想;看他的舉止,又不像是神經病來的,如果他是正常的,又怎麼會給一個神智不清的病人吵架?
視線隨著小明到門口的鍾奎,從側面感覺張毅在注視自己,猛然扭頭對著他看去。他沒有刻意迴避對方的目光。而是從他目光中看出狐疑和耐人尋味的感覺,這種目光是醫生對病人有目的詢問病情以期達到瞭解患者病情的眼神交流法。
鍾奎怎麼可能想到,對方已經把他當一神經病來看,既然不知道,所以就得說出心裡的疑問來;他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毅,很淡漠的問道:「你這麼看著我,難道我有什麼問題?」
張毅被對方的目光逼得趕緊挪開,呢喃似的嘀咕道:「有沒有問題,你自己應該知道。」
「哼!笑話,我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如果你繼續使用你那狗屁的心理治療法來治療她。」鍾奎指著徐倩說道:「你……」
張毅追問:「怎麼樣?」
「距離死期就近了。」鍾奎一字一頓道。
「危言聳聽,你嚇唬誰?」不信邪的張毅,鄙夷道。
冉琴和小明進來,看著二人的臉色,就隱隱感覺氣氛不對。
張毅是她多年的同學,年輕氣盛,剛愎自用,這一點她知道。鍾奎粗莽,各自生活的環境不同,加上沒有接受正規的教育方式,兩人言語溝通肯定有難度,發生矛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