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節

  「嗯!我知道……」香草聲音變調,眼眶一紅,看似又要落淚的徵兆。冉琴專注的駕駛摩托車沒有注意她的神情,摩托車油門哄哄的響起,一陣顫動,駛離了原地。
  文根被父母關在家裡,就是那間屬於他的小屋子裡。當香草和冉琴出現在他面前時,頭髮長得就像絲毛草,他神情依舊木訥,在用嘴巴撕咬手指甲。
  冉琴對於神經方面的病症,還是有一定的認知。她認為,一個人精神不正常時,其他思維方面失去判斷力,就像一部機器,突然停止運轉就會生銹一個道理。
  文根的神情呆滯,完全喪失思維能力。之所以他的手指甲才會蹭蹭的長,就是因為這方面的原因。
第008章 語無倫次
  冉琴和香草出現在文根面前時,他黯然無語的瞥看了她們倆一眼,繼續我行我素的撕咬他的指甲。
  文根父母老淚縱橫,嗚咽哭泣的訴說,兒子在回來之後的異常情況。
  文根完全就像一個陌生人那般,對家裡的情況摸不著北。總是愛一個人蹲在暗黑角落處,一聲不吭,神情木訥呆滯盯著一個地方發呆。
  香草湊上前,視線盯著文根眼球認真的看。她神色凝重的伸出五根手指頭在文根,眼前來回晃悠了幾下。他一臉癡呆,眼球一動也不動的盯著,一個地方發愣。
  「文根,你認識我嗎?」看著他一副異常的神態,她的喉嚨一硬,乾澀、發顫的語調問道。
  聽到喊聲文根木木的抬起頭,冷冷瞥看了她一眼,就像一尊木雕般對她的詢問置之不理。
  文根這樣,香草心裡頓時毛抓抓的焦躁起來。她有想到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鍾奎哥知道,可是在路上冉琴已經說過暫時不能驚擾他休息。
  據冉琴透露,鍾奎身體機能不知道為什麼會嚴重超支,也就是說;他不單單是腹部莫名其妙長出一個奇怪的包塊來,而且他好像在最近很勞累的樣子,總是一副睡不夠倦怠的神態。
  冉琴還告訴她,在一個月以來,她總共看見鍾奎哥三次,都是那種奇怪的場合,充滿詭異環境的氛圍中看見。在看見時都是匆匆忙忙,連一句話都沒有溝通過。
  這要是換做一個不甚瞭解的人說出這些話,香草是無論何如也不會相信。可是這話是從她喜歡的冉琴,未來的嫂子口裡說出來的,豈能不信?
  香草覺得要想找到真相,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小明身上尋找突破口。
  冉琴又說了;這個辦法她也試過,小明就像早就和師父達成共識,她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和口水話,都沒有從小明口裡探聽到一丁點虛實。
  目前出現在香草面前兩大難題;一,文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二,鍾奎一個月來做了些什麼?
  文根還是那樣雙眼很空洞無神無視眼前的一切。
  香草手捏住一枚銅錢,想給他測算一卦,卻又顧忌文根父母二老。怕他們誤會她的好意,這種測算卜卦,在農村和縣郊還行得通,一旦用在這裡,別人會怎麼看?怎麼想?
  文根的父母則認為,文根之所以出現這種症狀,是因為想女人想的。他們的意思是要求,香草盡快和兒子完婚。一個是了卻了他們一直的期待和願望,另一個則是一種民間流傳的方法,叫著沖喜。
  在當時沖喜也是一種頗為流傳的習俗。比如;家中有人病危時,企圖通過辦喜事來驅除病魔,以求轉危為安:應該趕緊給他/她(或其兒子、兄弟)成親沖喜,病就會好。這種沖喜的習俗一直流傳到至今,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的客觀理念和素質的提升,這種頗具迷信的方式方法已經逐漸被淘汰。
  文根父母在說出要求香草和文根完婚時,當事人香草沒有表態,旁觀人冉琴是一百個不贊成。
  香草是因為受到各種理念觀的限制。作為文根的未婚妻,她只能是無條件接受二老的安排,不能表示出不瞞的神情,唯一抗拒的就是用沉默來面對。
  冉琴是懂法的人,她覺得文根現在的情況,不同於正常人。根本不適合結婚,如果勉強結婚那豈不是害了香草?
  文根父母思想陳舊跟不上時代,思維力還保持在他們那個年代裡。以迂腐,不合拍,頑固霸道來約束他們的孩子。
  見冉琴這麼說話,好像不尊重他們二老的樣子,臉上就掛不住了。
  文根母親拿起掃帚掃地。
  文根父親則氣呼呼的扭頭進了廚房。
  有客人在家裡,主人家拿起掃帚掃地,是最不禮貌的舉動。
  冉琴和香草都知道這一點,文根父母這樣做,無非就是在下逐客令。她們倆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心領神會,為了文根她們還不能馬上離開。
  「文根,你師父呢?」香草耐心的用剪刀,捉住文根的手指,挨個把長指甲給他修掉。
  意外的是,文根居然沒有拒絕香草,很溫馴的任由她把長指甲給剪掉。無神的眼睛盯著她看了足足幾分鐘,忽然動動嘴吐出一句話道:「死水……救人……船……師父。」
  「他說的什麼?語無倫次我聽不懂!」香草驚訝道。
  「我也沒有聽懂,不過好像在說什麼死水。」冉琴蹙眉,審視的目光看向文根。試圖探測他心理活動。可惜的是,他心理活動紊亂,沒有條理看不出什麼來。「我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受到什麼驚嚇刺激。」她肯定的語氣道。要不是文根父母拒絕送他去醫院,他現在已經呆在醫院接受醫生的檢查和治療了。
  「他會受到什麼驚嚇?」
  「不知道。」
  「冉琴姐,我想……」香草看了看門外,暗示的拿出銅錢悄聲道:「我想給他測算一下,看是什麼原因。」
  「這裡恐怕不行。」冉琴擔憂道。
  「那怎麼辦?不能送醫院,不能給他測算,不能驚擾我哥,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冉琴低頭沉思片刻,再次抬頭,認真的看著香草說道:「有辦法。」
  「什麼辦法?」香草驚喜道。
  「徐倩可以感應,我們這樣……」冉琴偷偷對香草耳語道。
  「不可以的,你忘記了,徐倩有那種病。如果感應陷入感應磁場中,我們不能及時把她弄醒,那就麻煩大了。」
  香草的話很有道理。
  冉琴怎麼可能忘記那一次在縣城發生的事情,要不是鍾奎在,徐倩很有可能出大事。
  應該怎麼辦?冉琴最後還是把希望放在香草身上。她是文根未來的妻子,那麼也就是文根父母未來的媳婦,媳婦提出把未來的丈夫送進醫院,他們二老應該不會反對才是。
  這樣想來,她就把想法告訴香草。
  香草是極力贊同的,接下來就是看二老的意見。
  冉琴決定了,如果文根父母還是不答應送去醫院,唯一的尋找真相途徑就是根據文根口裡的話,再查詢他們最近勘測的地點,或者想法找到陳誌慶領隊中的成員來找線索。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