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節

  他們倆對著烏篷船大喊「有人嗎?我們需要幫助。」回答他們的除了風聲,雨聲、波濤滾動聲,沒有誰答覆他們。
  遲疑著,呆看著烏篷船。誌慶心裡預測了多種意想不到的結果,看著獨木舟側翻在即,他莫奈的歎息一聲。
  前面是坑,是暗黑無邊的地獄,或者是有一隻無比猙獰的鬼魁在等待他們送死。依照現在這種狀況,對於他們倆都沒有考慮的餘地。
  烏篷船那盞馬燈發出誘人的光芒,為了安全起見,誌慶叮囑文根先由他一個人去看看。如果烏篷船裡有人,或者是安全的,再讓他上。
  誌慶攀上烏篷船船舷,心緊張得要命,管不了雨水的侵入。一步一步,一尺遠一尺遠的走向船艙,那裡面才是他必須窺看的秘密。
  甲板間隔船艙距離位置,一道藍色細碎花布布簾在馬燈的映照下,給他以冷森森詭異的感觸。就在那麼一瞬間,他還回頭看了一眼,渾身發抖的文根,就一個健步跨進布簾位置,一把掀開布簾一腳踏進船艙。
  文根一個人呆呆,在雨中久久凝視著安靜無聲息的烏篷船。師父已經上去好一會兒了,怎麼還不見下來,也不出來喊他上去?
  「師父,你好了麼?」文根戰戰兢兢地問道。
  「……」沒有人答應。
  「師父……我要不要來?」
  「……」沒有人答應。
  文根害怕了,卻茫然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去看看!這個想法在心裡頑強的冒出來。他用手划動水波,把獨木舟的距離再給烏篷船靠近一點點。
  文根用褲腰帶把獨木舟繫在烏篷船的一側,就登上烏篷船去。一點點靠近,心撲通撲通狂跳,很不安的感覺。
  究竟是什麼原因不安?文根沒有時間都想,也不想去想。他只想的是,師父在船艙裡和船主在談話,說不定馬上就出現在他面前,和藹的玩笑道:「你快進來,外面風大,雨冷。」
  可是遐想終究不能成為事實,師父沒有出來,也沒有看見他和藹的玩笑。唯一讓他渾身一緊的是一股突然襲來的冷風,冷風演變成陰風陣陣,他忽然膽怯了,步步後退……在預想中,他已經夠靠近師父的距離,可為什麼他還沒有出來?
  當文根後退到極限時,停住了。腳邊就是船舷,要是就這麼離開重新回到獨木舟,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獨木舟在減輕重量加上雨好像在減緩中,乘坐他一個人應該沒有問題。
  可是師父呢!師父在烏篷船裡啊!瞬間的呆愕,大腦支配思維,再次試探著前進……
  「快離開這裡……」突然一聲無比詭異陰森的聲音貌似發出警告傳進文根的耳膜,聲音是師父的……他聽得真真切切,的確是師父的。
  「師父?」文根驚懼的大叫。簌簌發抖的身子好軟好軟,同時他感覺到師父在黑暗中和誰在搏鬥。而這股暗黑力量,不是他能夠對抗的,也不是師父能夠對抗的,師父之所以這樣發出警告,無非就是已經知道一切。
  又驚又怕的文根家加上感冒,在退回獨木舟時,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017章 烈女冤魂
  誌慶就這麼消失了?鍾奎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在他的感覺裡,誌慶還存在。徐倩早已泣不成聲,哭得跟淚人兒似的。
  香草眼眶紅得就像得了紅眼病,她把在夢境裡看見的一切,娓娓道來給鍾奎。
  「好,你這個夢境就是預示,太好了。」鍾奎在聽到香草的預示夢境之後,就更加肯定誌慶還活著。
  冉琴隱忍悲痛,極力贊成鍾奎的想法。因為他不是超人,但也不是常人,既然他能夠感覺到對方依舊存在,那麼就一定有合理的定論。
  秦南和誌慶相處時間不長,加上有女朋友陪伴在身邊。一直沉溺在兒女情長的甜蜜愛戀中,他沒有像鍾奎他們那樣情感大爆發,很哀傷的樣子。
  這裡提及到小碗和秦南,他們倆還有一段可歌可泣,很悲情的故事。
  現在鍾奎要去找誌慶。至於方案,他和冉琴商議。他們決定暫時不要把文根魂魄出竅,憑著執念回到A市的事情告知村民。
  但是誌慶失蹤的事情,必須要驚動他們。一隻隻白色的蠟燭,一把破爛的掃帚,一隻公雞,一盆黑狗血都是鍾奎需要尋找誌慶的必備物品。
  仔細算一下,誌慶和文根出事的時間已經快一個月了,他還能生還嗎?沒有誰敢相信會有這種奇跡發生。就連鍾奎也沒有把握可以在短時間內找到誌慶。
  湖面一如既往的平靜,從表面看根本看不出什麼狀況來。卻不知它的最底層,有一個非常詭異的故事存在。
  一個由人工編制的草甸子,點燃白色的蠟燭,公雞掐冠出血塗抹在草甸上。由十二名自願加入尋找誌慶的村民,跪拜在河邊,不斷的禱告焚燒冥紙。
  二條獨木舟出了港灣,一條乘坐上鍾奎,徐倩外加一盆黑狗血划動出港灣。另一條則是村裡最熟知水性的壯漢,他們前去協助這位能人先生找到失蹤的誌慶。
  掃帚是用來定位,掃帚上張貼著誌慶的生辰八字,此掃帚就是尋找他魂魄的引路帚。黑狗血是用來預防不測的,如是那烈女冤魂十分難纏,就要用黑狗血來潑灑她。
  村民們焚燒的冥紙是禱告四方幽魂不要參與這件事中來。
  鍾奎他們的獨木舟跟隨在那把掃帚後面,慢慢的划動著前行。湖面風平浪靜,看不出有什麼異常動靜。除了岸邊黑壓壓的村民圍觀,湖面上幾乎沒有捕魚的船隻。這是村長和李老提前就給村民們打招呼,說是有一位很有本事的先生,要在這裡做一場超度那位烈女冤魂的儀式。
  這些村民早就期盼有人來幫助他們,在以前經常有出門捕魚的村民無故失蹤,即使有人僥倖逃脫烏篷船的;孽殺,回到安全地帶卻嚇得魂不附體,要病上好久才回康復。而那些出事的村民,到最後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特別是下雨天,湖面騰騰滾動出白茫茫的霧氣時。村民們就要拿出香蠟冥紙來叩拜,禱告!他們把這一切都歸咎於那鬼魅的傳說。
  事實上,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卻又奈何不了。每一次氣候稍微變化,村民們就恐慌不已,擔憂自己的家人、朋友、鄰居、生怕他們出事。
  圍觀在岸邊的男女老幼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兩條,帶著神聖使命的獨木舟漸漸遠離他們的視線。
  當鍾奎他們來到湖面中央時,一陣徐徐的微風拂來。
  徐倩微微一顫,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冷戰。
  「冷?」鍾奎挪開盯著掃帚的視線,扭頭看向她悄聲問道。
  「……沒事……」徐倩抱緊胳膊,緊張的盯著掃帚,暗自猜測待會會感應到什麼樣子的情景。心裡兀自不安起來,不由得回頭看向岸邊。
  岸邊冉琴目送著他們,在瞥看到徐倩回頭時,急忙舞動雙手鼓勵她。
  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在風平浪靜前,任誰也無法估計待會究竟會出現什麼樣子的狀況。包括鍾奎,他表示也不是那些書本裡寫出來的人物,有出神入化的本事,他只不過就是一個與常人不同的捉鬼先生,多的是幾分睿智果斷,以及天生的能量。
  一個小小的漩渦,攔住了掃帚的前進。這裡已經遠離岸邊,回頭看岸邊時,那些圍觀的人們就是一個個小黑點。
  眼前出現的是大片大片的蘆葦,蘆葦隨風擺動起伏著,湖水安靜的在蘆葦叢中流淌。掃帚還在原地打圈,這裡沒有顯現出水流湍急的狀況,也沒有可以攔住掃帚的阻礙物,「那麼就是這裡了。」鍾奎斷然道。
  兩個壯漢腰間繫上一根粗大的麻繩,等待著先生發號施令。
  「徐倩,閉眼!」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