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節
小碗眼淚撲簌撲簌滾落下來,苦於不能說話。一旁的秦南,滿眼的自責,心疼的盯著她,卻不能上前安慰和愛撫!
徐倩急啊!她求這個,求那個,恍然無措。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來控制住局面……
一聲破空的咋呼聲音驀然來自身後「住手!」嚇得徐倩渾身一震,威懾住那些騷動的山民。瞬間現場鴉雀無聲,聚焦的目光齊刷刷盯著看似步履蹣跚,聲音卻洪亮威懾力十足的陳誌慶。
對!是誌慶起來了。是被這門口的喧鬧聲驚醒的,他犀利的眸光,利劍一般刺向那位造謠生事的男人。逼得這廝急忙低頭,一個勁的往人堆裡鑽。
「你們村長呢?」誌慶目光如炬掃向人群。
「在這裡,在這裡!咳咳!」村長尷尬著一張老臉出現在誌慶面前。
「你是村長,應該具備一定號召力,麻煩你把他們倆的繩子和堵住口的東西扯開。如果你們還想繼續製造冤案,想這死水灣湖泊多兩個冤魂,那麼就不要聽我的,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山民們見這位看似學識淵博的男子,把話撂這,人已經退回到屋裡去了。
徐倩扭頭看看小碗和秦南,注意到已經有人在給他們倆解開捆綁的繩子,就急忙尾隨在姐夫的身後進了屋。
「姐夫,你真的厲害,一下子就把他們鎮壓住了。」徐倩投以誌慶一抹欽佩的目光道。隨即抹了一頭的冷汗,想想剛才的事情就後怕。很是佩服姐夫的無敵氣勢,要不是他及時出面,不知道這些失去理智的山民要鬧出什麼樣子的事端來。
村長帶著滿腹委屈的小碗,以及忐忑不安的秦南走了進來。
誌慶借花獻佛,一杯清水遞給村長,歉意道:「對不起,給你添亂了。」
村長歎息一聲道:「剛才不是我不幫你們,實在是為難,那廝就是一遊手好閒的賴皮。恰好你們的朋友做那事,被他逮住。在我們這裡有一個風俗,山民們非常敬畏山神外,還很敬慕月亮女神,月亮女神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一個純潔無暇的神人。」村長說著話,火辣辣的目光掃視秦南和小碗繼續說道:「你們怎麼想親熱,也得區分地方,在這裡胡來,只會折壽遭到月亮女神詛咒的。」
小碗淚痕猶在,乍一聽村長的話,又是羞愧又是驚懼。一張臉緋紅低垂頭不敢言語,一個勁的揉搓前衣襟角。
秦南眼中的自責更甚,他擔憂的看著小碗。忙不失迭的掏出香煙,黏上兩隻遞給誌慶一隻,遞給村長一隻,神態不尷不尬的樣子說道:「都是小的不懂事,以後不敢了,趕明兒我去買來祭品,求月亮女神饒恕。」
「嗯,那,你們好好休息,我去支吾其他人一聲,讓他們別為難你們。」村長接過對方遞給的煙卷,放在鼻子下嗅嗅……
誌慶急忙使眼色暗示秦南,把手裡的香煙全部給村長。
秦南表示也懂門道,急忙滿臉堆笑雙手遞上那盒剛剛拆開的香煙,說道:「額!村長,嗨嗨,這個小意思請你笑納!」
送走村長,誌慶把秦南好一頓訓斥。兩人只是規規矩矩的聆聽,沒有敢還一句嘴。
徐倩看誌慶越說越氣,擔心他氣壞了身體,急忙出口勸導道:「姐夫消消氣,他們倆已經知錯,去歇息吧!」
「我能不生氣嗎?鍾奎悄悄把我撇下,秦南這個狗東西在這裡丟人現眼。我不生氣才怪!」誌慶氣得胸口隱隱作痛,臉色都變了,加上在抽煙,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出一口帶血的濃痰出來。
看到帶血的濃痰徐倩心咯登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遞給他一杯水「姐夫,漱漱口。」
「不用!你歇息去吧!女孩子不能熬夜的,對皮膚不好。」誌慶倔強道。不但不聽徐倩的建議,還反過來關心她。
見拗不過姐夫,徐倩只好招呼小碗去睡覺。大屋子裡留下,他們倆爺們慢慢去說。
誌慶的心很糾結,他不是責怪鍾奎偷偷的撇下自己,而是實在擔心他們這一去會不會遇到麻煩。
鍾奎他們被臨時隔離在一間不大的吊腳樓上,他們每一個人都被抽走幾毫升的血,用來做化驗看看血清裡有沒有傳染病元素。
那位吳朝安,倒還記得經常來關照他們。不時送來可口的飯菜和一種植物做的粑粑,粑粑是用一種酷似荷葉的葉子包裹,清香香甜且可口可以用手抓來吃。
鍾奎心裡有事,胃口不好。就像得了厭食症那般,看見他們吃心裡就噁心。
香草知道他這不是病,是因為在之前看見血腥場面的原因,導致他反胃。
反胃的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冉琴。
她一直嘔吐,吐得臉色變得青黃青黃的。
給他們抽血化驗的醫生,以為他們倆都感染了病毒,又強行把他和冉琴跟香草他們分開。
香草、文根、小明一間屋子。
鍾奎、冉琴一間屋子。夜幕來臨,這裡有很多蚊蟲,嗡嗡在耳畔攪擾,讓人很不安寧。等人的眼皮稍稍閉上一下打盹,那該死的蚊蟲就狠命的叮在他們臉上吸血。
「你先睡一會,我給你驅趕蚊蟲。」鍾奎難得體貼一回,說出來的話也是乾巴巴的沒有情感味。
聽對方這麼一說,期盼的心靈,小小的滿足了一回,冉琴心頭一熱,柔聲道:「你先睡,我給你驅趕。」
第027章 相依相偎
呆在斗室裡,沉悶的氣息,各種味道加上還得承受蚊蟲的叮咬。鍾奎笨拙的動作,滑稽的舞動大手,一次次試圖驅趕叮咬冉琴的蚊蟲。
看著他這一副很專注的樣子,冉琴無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感覺心裡很沉重,壓抑,透不過氣一樣。
「對不起,害你受苦。」鍾奎內疚道。同時極力避開對方期望的眼眸,不,他不是懦弱,而是害怕她的期望過重。大家現在還處於的受虐地位,這裡的環境各種不適應,讓人鬱悶不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完事,那個什麼血液檢查真他媽的煩人。
城市的夜晚,再深、也有無數的燈火灰塵塵迷濛蒙的,總有很多的車輛呼嘯而過,車輪碾壓路面發出轟隆隆立體震動聲。如是有江、河流、海什麼的區域,還能夠聽見淒厲的汽笛刺破夜空,夾雜有工廠機器的轟鳴攪和許久才能進夢鄉。
而此刻,四周是一片安靜,偶爾有夜蟲子唧唧懶惰的鳴叫。屋子裡只有一間床,一張凳子,卻有兩個人!怎麼辦?鍾奎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各種不自在。
「你去睡覺!」不容抗拒的命令,出自這個五大三粗,不懂得花前月下的粗莽漢子鍾奎口裡。
躊躇片刻,「要不……」冉琴怯意的看著對方,在看見他蹙眉面色陰沉,卻是不敢把下半句說出來。
「我喊你去睡就去睡,哪有那麼多廢話?」
「額!」她不敢在言語,怕的就是惹惱了這廝。
鍾奎特意的把視線投向南牆窗口位置。凝視著傾瀉進來的月光,月光酷似一注探照燈直端端的射線形態射在小床上。
小床上沒有蚊帳,只有一個髒兮兮花布拼湊的枕頭。枕頭上有一股難聞的汗臭味。冉琴秀眉擰緊,暗自思忖這臭味枕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頭擱置在上面睡過覺。
扭身隨意瞥看了一眼鍾奎,他背對著她,刻意的舉動。讓她有點陌生的感覺,自從認識他以來,他們倆還是第一次相處在一間小屋裡,這麼近的距離挨在一起。
這也許就是天意!要不然為什麼他們倆在被移到這裡來之後,好像都沒有噁心,嘔吐什麼的。其實冉琴可以得到特殊照顧的,因為她有工作證。可是她丟不下香草和鍾奎他們,要麼就同甘共苦,要麼就一起享受特殊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