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

  女人慢慢慢的抬起頭,順便攤開手上的書卷,展露出書卷的封面給她看見。
  書面乏黃且陳舊,書面上黑色楷書字體;《三世書》女人慘白的面孔在黑色衣服的襯托下,就像一張透明的白紙。不知道怎麼回事,徐倩心裡感到有些害怕,害怕看見女人那充滿挑釁的目光。
  女人露齒一笑,笑容慘淡蒼白「你沒有前世,沒有來生。」陰森森的聲音,重疊著送進徐倩的耳膜。摀住耳朵,恐懼感就像荊棘一般,漫山遍野爬滿心頭,她有一種想逃跑的衝動。
  終於她跑了,瞬間把那個奇怪的女人甩在身後。可是那詭異的聲音,跟電波似的,一波一波的繼續擴散,一聲聲送進耳膜。
  「不要……不要……」徐倩跌跌撞撞,胡亂跑。當那種聲音貌似消失之後,她才注意到,不知不覺中,跑進了一片陰森樹林裡。
  在暗黑的環境下,樹林裡慣有的那種霧靄,一縷一縷酷似紗衣透明縹緲。更為恐怖的是,在一顆顆樹木下,無聲佇立著一個「人」她殷切的希望這些「人」裡面有鍾奎,有她認識的人。
  仔細湊近了看,果然有一個她認識的人,這個人就是左小木。她很緊張,很小心的一點點靠近他,一雙手,手心泌出的冷汗,涼得讓自己的眼眶都有些難受。一顆冰冷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滾出眼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感覺黏糊糊的。送到眼前一看,指頭上一抹紅色……
  徐倩看見血,一陣眩暈,她幾乎有一種要暈倒的感覺,很無力的樣子看向左小木。
  他低垂的頭,無法看清楚面孔的表情,卻能感觸到來自他身上一股詭異的氣息。
第十五卷 無人荒島(一)
第029章 恐怖迷霧
  溫婉而殘忍的現實生活,它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美好與殘酷並存!
  在徐倩的意識裡,左小木應該是好好的,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而這個夢境又是那麼真實,那麼地詭異,就好像身臨其境那般。
  她內心極度的害怕,潛意識好像感觸到什麼。手指觸及到冰冷的空氣,活生生的人在哪兒呢?為什麼這裡全部是死人?捫心自問,冷森森的涼風洶湧過來,侵襲著她的薄衣。視線停留在左小木面前,映入眼簾的他,瘦削的臉龐,無助的眼神,竄動著死亡的氣息,木木的盯著她。
  徐倩在打抖,她一步一步慢慢後退,試圖擺脫這受到蠱惑的意識。退後再退後,渾身一陣麻木的感覺,身後有東西……下意識的回頭,瞥見一雙眼睛,這一雙俊美邪魅的眼睛,再次蠱惑她的心。她幾乎要溺斃在夢魘裡,前面是恐怖的左小木,後面是一個超帥氣的男人。
  男人很成熟,渾身散發出無窮無盡的魅力……他是鍾奎?不可能,他沒有這麼帥氣。在徐倩的記憶裡,他的眼睛深邃充滿堅毅和堅強。此人是誰?狐疑的意識,導致她來不及躲避,一下子就撞到此人的身上,溫冷溫冷的感覺。負手而立,仰望的姿勢看向他:「你是誰?」
  「你是我的一滴血。」男子陰陰一笑,他就這麼一笑,也是那麼勾魂的哦!
  徐倩的心瞬間迷離……感覺到此人似曾相識,卻又陌生……
  有人在耳畔喊她的名字,驚慌失措環顧四周,寒森森的環境,男子不見了,左小木不見了。唯獨那恐怖的迷霧在逐漸加厚,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席捲而來。
  呼!喉嚨一鬆,驀然睜開眼睛,一下子回到現在裡來。看見小碗擔憂的神態,緊張的盯著她「徐倩姐,你嚇死我。」
  「怎麼啦?」剛剛從夢魘中醒來的徐倩,還有些恍恍惚惚。
  「你剛才吼叫什麼,嚇得我不敢動,後來才大起膽子起來喊你的。」
  徐倩眉毛一挑,似信非信,「呼」吐出一口氣道:「剛才是你喊我?」
  小碗點點頭,驚訝的看著徐倩道:「是我剛喊你啊!你以為是誰喊你?」
  「天!我……剛才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噩夢。」徐倩自言自語道。
  「一定是你把手放胸口了,我老媽說睡姿不好就要做噩夢。」
  「可能是吧!」徐倩苦笑一下,對小碗示意道:「繼續睡覺,這次保證不要做噩夢。」
  「額!」小碗沒有想要繼續睡的樣子,吸動鼻翼,怯意的目光看向昏黃的電燈泡「徐倩姐,我覺得這裡好陰森的感覺。」
  躺臥下的徐倩,再次欠身起來「什麼?」
  「這裡的人,這裡的氣氛都好奇怪。」
  「哪方面?」
  小碗突然露出遲疑的表情,吞吞吐吐的樣子,紅著眼眶道:「徐倩姐,你知道哪些人是怎麼捉住我們的嗎?」
  徐倩對於婉主動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感到意外「都過去了,別提好嗎?」她是害怕對方傷心難受,善意的提醒小碗。
  「他們……他們躲在一邊,看完我和秦南在一起的全部過程,才突然跳出來逮住我們的。」小碗肩頭聳動,再次啜泣起來。
  「你的意思說;他們跟蹤你們,有村長?然後……」想到村長道貌岸然的樣子,徐倩感到噁心。
  淚水淹沒了眼眶的小碗,她情緒稍稍有點失控,神經質般點頭道:「嗯!」
  「這些變態佬!」徐倩恨然道。卻又急忙捉住小碗因為氣憤激動得不停顫抖的手,柔聲安慰說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現在咱們在人家的地盤,只要他們沒有再為難我們就好。一切都等鍾奎香草他們回來再說,好嗎?」
  鍾奎他們是緊趕慢趕,馬不停蹄地往死水灣靠近。去的時候,大家還有心情說說笑笑,此刻返回時,各自的心境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話也變得稀疏了。
  女漢子冉琴刻意迴避鍾奎的照顧,還得時刻躲閃香草投來的怪異探究的目光。
  小明一直沉溺在那久不能忘記的血腥場面,時而沉默不語,時而蹙眉深思。他在悄悄推測左小木是怎麼遭這種致命的傳染性病毒的,推測出好幾種可能性,都一一的推翻。
  文根極力表現自己,讓香草感受備受呵護的感覺。可是她的心思卻不在文根身上,而是在鍾奎哥和冉琴身上,她總是覺得這一次去寒山寺之行,他們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奎初次嘗試一個男人應該擔負的責任,卻屢屢遭到對方的拒絕。有點小小的鬱悶外加不解,如是對方不喜歡自己,幹嘛把那最珍貴的賜予他?可要是喜歡吧!她好像在躲避什麼!不太淡定的樣子。
  香草靠近冉琴,半帶玩笑的口吻道:「冉琴姐,我是不是該改口喊你嫂子了?」
  「要死,想什麼呢?你不怕人笑話,我可是害怕的。」冉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咳咳!」假意的咳嗽一聲,湊近對方耳畔,「嫂子!」喊畢,沖冉琴調皮一笑,趕緊的跳開去。
  鍾奎死板的神態,瞥看了一眼香草,冉琴。究竟不知道她們倆剛才在嬉鬧什麼話題,也沒有搭茬,迷頓的目光看向前方。
  還須得再走三幾個小時,才能進入死水灣地界。他暗自猜測;死水灣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死水灣,村長家裡,藍色煙霧瀰漫中,幾個頭緊挨著在竊竊私語商量什麼。
  「他媽的,敢在我們死水灣風流快活,就是作死。」一個目光凶暴暴的漢子惡聲道。
  「去!那一晚看得還算過癮,要不是村長攔住,老子也可以去偷吃一嘴。」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