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節

  忍者這一特殊職業在島國歷史上曾經風行一時。不過經過歷時變革以後,隨著忍術漸漸失傳,大多數忍者後人改行轉業,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
  鍾奎深知在這麼消耗下去,對徐倩和香草都不利!他得想法先把忍者和武士的幽魂消滅才行。自從進入這個虛幻的空間,影子就一直不遠不近的糾纏他,由此可見,影子貌似在故意拖延時間……
  如是想要一舉殲滅影子和他的主人之幽魂,就得找到他們倆曾經切腹自殺的武器。一隻幽魂在生前無論你怎麼耀武揚威,張揚跋扈,在死後都對曾經導致自己死亡的各種物品很懼怕。
  鍾奎在分心思忖,冷不防影子一閃再次無預兆的出現在左側,由於他三番五次的跳躍,躲避、尋找、已經有些心浮氣躁,手忙腳亂的難以招架。
  影子揮舞著軍刀,對著他的手臂狠狠劈來……別忘了鍾奎可是帶著幫手來了,五小鬼立馬憑空飛閃出來。霎時間,風生水起,五鬼對打忍者幽魂,赫赫之聲在空間迴盪。
  鍾奎騰出身來,他知道五小鬼的能耐,如是那位神秘的武士幽魂不出現。特麼的對抗一隻小小的忍者還是綽綽有餘。
  他得趁五小鬼纏住忍者的最佳時機,找到武士的屍骸,以此來證明他的死因。從他們設置的夢境結界來看,忍者和武士的屍骸應該就在附近。
  想到忍者和武士的屍骸之地,鍾奎驀然想起之前救村長時看見的那一座巨大的墓穴。難不成武士就埋葬在墓穴裡?可是據誌慶曾經告訴他的故事裡,武士在島國雖然不屬於貴族血統。可是那座墓穴的結構粗糙簡單,不像是專門為了誰修建的墓穴。倒是有點像葬屍坑,所謂的葬屍坑就是亂屍坑……
  時間已經不容鍾奎仔細都分析,一分一秒對於徐倩和香草都是致命的危險。
  鍾奎在老槐樹下突然消失,又很突然的閃出來。嚇住了。佇立在老槐樹前,百思不得其解,還不明原委的誌慶他們。
  誌慶手裡提著一把板斧,看他的架勢好像是要砍伐大樹的樣子。見此情景,鍾奎不由得暗自吃了一驚。要是他晚出來一步,老槐樹被他們砍伐之後,那麼他和徐倩還有香草就全部完蛋了。
  在看見鍾奎安然無恙的出現,誌慶當然高興。高興的笑容也只是在臉上呆了幾秒鐘,隨即僵住……「她們呢?」
  鍾奎知道他問的是徐倩和香草,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所發生的一切,只好安慰道:「別急,我們馬上去另一個地方,你這把板斧正好派上用場。」
  村長惛惛惘惘,時而清醒,時而糊塗,不但不能幫忙,還得留下一個人照顧他。
  鍾奎一行人浩浩蕩盪開拔,去找那座座落在密林中的墓穴。
  鑒於墓穴裡有那種襲擊人的葛籐,鍾奎不讓其他人靠近,只獨身一人前往。他腰間捆綁著那些山民帶來的繩子,牢牢繫住之後,就蹭蹭的下了墓穴。
  繩子的另一頭繫在一顆大樹上,隨著鍾奎的進入慢慢抖動延長順進墓穴裡。他自幼在山上掏鳥蛋,爬樹,他的動作不亞於一隻猴子。
  順著繩子的延長,沿著墓穴坑壁下滑。剛剛下到一半,鍾奎就瞥看見那天被自己銅錢切斷的葛籐秧子,已經嫣嫣的耷拉在一旁。
  他滿以為就只是這麼一根襲擊人的葛籐,如是真的只要這麼一根。那麼墓穴應該不會存在什麼危險。這也不能怪鍾奎粗心大意,因為葛籐出現在樹林時,誰也沒有看清楚它的主根在什麼位置,一直都以為是一根主根分支出的,枝椏纏住人的。
  直到他下滑到墓穴底層,腳踩踏在一些又脆又容易破碎得難以形容的東西,在腳的踩踏下,吱嘎吱嘎直響。等實實在在的踏足在地時,再次把目光看向腳下,才明白剛才為什麼踩踏時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原來地面上堆積了很多屍體殘骸。他的腳踩踏碎了很多,骷髏骨架和頭蓋骨!
  此刻的鍾奎,活脫脫就像一個食屍的鬼魁,在屍骨和塵埃中到處尋找。這些屍骨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好可怕的,最為可怕的還是他後面看見的東西。
  他向上仰望,在蛛網密佈的陰暗中他看見了它!它在一個角落裡,這個角落是靠近墓穴最頂部,也是最隱蔽的位置。要不是仔細觀察,一般不會有人發現它!
  它初看上去就像一個格子架,後來鍾奎看清楚了,這個格子架是需要一部分由人一副完整的骨骼組成的。那骨骼顯得高大粗壯,很像是一個武士的遺骨。找到武士的遺骨,鍾奎應該感到高興吧!武士是切腹自殺的,他的軍刀就在肚腹上。
  可是他卻發現另外一件更為恐怖的事件。
  有一種蒼白而乾枯的東西,從武士屍骨的頭蓋骨里長了出來,它看上去就像一副古怪的鹿角,它的尖稍是無數長長帶子一般的捲鬚。
  捲鬚……就是葛籐!看著這一幕,鍾奎渾身寒意陡增。這種植物太邪惡,邪惡就在於,它怎麼會從人的頭蓋骨長出來?武士是切腹自殺?植物是在他死亡後從頭蓋骨冒出來的?還是在他死亡前冒出來的?這又是一道難解的謎題!
  鍾奎執劍在手,要想得到武士的軍刀就得先消滅掉攀附在墓穴頂部的葛籐!它們一定是有靈性的植物,在他進入這裡時,雖然現在沒有攻擊他,卻是不知道在取軍刀時,驚動,或者惹怒了它們,那一簇簇的葛籐一起攻擊過來,他還能應對自如嗎?
第063章 拔軍刀
  那把軍刀就斜刺刺的橫空插在武士的肚腹上,而他的身上爬滿從頭蓋骨冒出來的籐蔓,籐蔓微微顫動的觸鬚跟某些昆蟲的觸角似的。貌似對侵犯者在發出警告,就在他快要接近那把軍刀時,觸鬚簌簌抖動,以驚人的速度伸展……
  如果是一根觸鬚怎麼著也不難對付,可是鍾奎面對的是十幾根乃之幾十或者上百根觸鬚。如果不把握好時間,料敵制勝,那麼他就會陷入這些觸鬚的包圍中,其後果很有可能就像這位武士,成為這株植物繁衍子孫的犧牲品。
  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對付這樣的場景,唯一的辦法就是凌空飛度,乘其不意抽出軍刀快速閃人。等把徐倩她們救出來,再處理這些邪惡籐蔓前,他還得找誌慶一起來,分析一下這些應該在沙漠生長的植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並且還襲擊人!
  現在還不是分神去那些不著邊際的事情,鍾奎面對的不是鬼魁,也不是同類。而是一株不明原委變異的植物,人體和植物相組合看著就給人毛骨悚然之感。
  哪怕他曾經面對千奇百怪,難以想像的恐怖鬼魄,都未曾讓他發楚。可是現在面對這株邪惡的植物,鍾奎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是真的。
  他一定心神目光如炬,盯著當中可以懸掛繩子的位置,決定來一個凌空飛度在盡可能避免驚擾植物觸鬚的狀況下,抽走武士軍刀。
  鍾奎靈猴一般靈巧攀住繩子,利用身體墜空的貫力,搖動……再搖動……那麼輕輕巧巧的一蕩。第一次差那麼一點點距離,手指只是在軍刀刀柄上點了一下。
  再發力蕩第二次,遠距離看一條垂直的線,負載著一個人。就像鞦韆,在貫力和空氣對流產生風的助力下,晃悠悠飆升揚起……說時遲那時快,鍾奎伸直手臂,在觸鬚伸展來卷他時,軍刀已經到手,刀尖上帶出一截潰爛的已經乾枯的臟器,嗖……盪開去,躲避開觸鬚的襲擊。
  軍刀在手,時間緊急,墓穴簡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潮濕,屍骸腐爛的氣味,鍾奎是一刻也不想繼續呆下去,也不屑一顧那些在不斷伸展,簌簌抖動的籐蔓觸鬚,就在著地之後,三步兩步小跑出了墓穴豁口。
  軍刀是武士之魂的象徵,也是島國武士精神的寄托。
  要一舉殲滅武士魂和忍者魂,就得一招制勝。老槐樹錯綜複雜的根部,在山民們挖開的地面展現出來,這些裸露在視線裡的根須,其中有一根必定就是二者寄宿的棲息地。
  艷陽高照,仔細算來,徐倩和香草失蹤的時間,已經快接近一個對時。就是一天一夜,如果再不盡快的想法找到她們,說不定就晚矣!
  軍刀是武士致命的武器,是這把軍刀讓他結束了自己充滿血腥殺戮的一生。如今他要用這把軍刀消滅寄宿在老槐樹軀體內的武士魂和忍者魂,把被困阻在這二者之魂設置的夢境結界體裡的徐倩和香草救出來。
  七枚銅錢在手,在老槐樹四周佈置好七星八卦陣圈住。為的是提防在軍刀切掉老槐樹主根時,邪惡幽魂趁機逃逸。
  還有一個要預防的措施,那就是邪惡體出來時,很有可能要狗急跳牆,尋找寄宿體。鍾奎怕的就是,這一點,如果邪惡體出來之後,襲擊誌慶他們,然後在附體那就麻煩了。
  鍾奎還讓誌慶等人,把每一個人的衣服脫下來。搭在徐倩和香草以及五小鬼要出現的位置,遮蓋住炙熱陽光的射線。
  「你這個有什麼用?」
  「陳叔,你待會就知道了。」鍾奎把衣服袖管接連在一起,搭起一張酷似遮陽傘的玩意。
  凝重的目光,聚精會神盯住老槐樹下最粗大的根部。手指拿捏住軍刀刀柄,灌注全力……弧形的刀身帶著厚重的弧光,傾注全身的力量,對著那根白森森粗大的根部斬去……
  噗!一聲輕響,一股暗褐色的暗影,在飛出來時,遭到太陽致命射線的炙烤,瞬間化為烏有。接著樹根部位冒出一股粘稠白色混淆著淡紅色的液體,隨著軍刀砍切部位噴濺而出。「嘔!好噁心!」誌慶驚愕道。
  白色的液體是邪靈體附在老槐樹吸收到的天地靈氣,淡紅色的則是,被困阻在夢境結界體人類的精血和骨肉。也就是樹的養分之一,可惜了這顆老槐樹!不知道它還能在鍾奎的幫助下,恢復生機嗎?
  噴濺而出的液體還有一股難聞說不出來的味道!在場的除了鍾奎,泰然不動依舊守候在原地,其餘的人都摀住口鼻,步步後退!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