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節
「啪」對方掛了電話。
當下陳俊就部署了去崇音橋搭救方案,因為自己就是刑警隊出來的,也不用報警什麼的。
誌慶帶上一隻牛皮大信封,裡面四四方方折疊的是,用刀切下來的廢報紙。就急急火火的趕去崇音橋,陳俊,鍾奎斷後。
他們倆從另一個方向,巡迴進駐崇音橋,提前到達位置。
第073章 深陷險境
鍾奎一直在糾結二個問題,第一個;那就是蔣蓉怎麼會被那個口罩男給綁架走的。第二個;口罩男,真的只是為了錢來冒險綁架她的嗎?
這第二個問題,也是陳俊所擔憂的。他擔心宋立波兄弟倆插手,讓人故意綁架蔣蓉,用她來做誘餌。可是在老爸接電話時,對方好像沒有特別強調誰去送錢,而只是指明了需要交易的價額和地點。以此來推測宋氏兄弟倆參與的可能性不大,他們沒有參與進來,那麼這個歹徒應該是操單線的(沒有組織和後台),如是這樣的話,對付他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同時,陳俊也深知,蔣蓉是個聰明伶俐的女孩。面對險惡環境,她應該具備應對能力……
就在鍾奎和陳俊計劃好去營救蔣蓉時,在宋氏集團辦公室正在醞釀另外一件大事。
辦公桌上,是宋陽下屬部門一位經理從一處張貼欄撕來的尋人啟事。尋人啟事上有一張黑白相片,黑白相片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宋陽一拳頭砸在辦公桌子上,怒目而視尋人啟事上這個嬌滴滴,宛如出水芙蓉的女孩。他咆哮,怒罵,生氣。都無法排除這名叫蔣蓉的女子,給他留下的致命隱患,以及輕視帶來的侮辱性打擊。
一個弱女子,把堂堂宋氏集團的龍頭老大,玩弄於股掌中。把他這裡當成是菜市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豈能嚥下這口惡氣?再加上,其弟在街道上耍橫,卻被一串鞭炮嚇得亂了陣腳。更是讓這位表面文質彬彬,心卻如蛇蠍的宋氏集團龍頭老大對陳俊兄妹倆恨之入骨。
一支煙抽出煙盒子,沒有點燃,直接在手指的揉捏下折斷,繼而成為粉碎飄落在地。一邊兒垂手而立的下屬們,大氣不敢出,直到宋陽面色恢復坐在旋轉椅上時,才戰戰兢兢地上前說道:「我們去查了一下,立波那天被一位姓刁的糾纏一陣子之後就離開了酒吧。身邊也沒有跟一個人,之後兄弟們就沒有找到他。」
「我去找了上面的人,內部也查了。都不知道情況,也表示沒有派出人員拘捕他。但是我不排除是陳俊那廝搞的鬼,或許就是他找人,私自關了立波。」宋陽說道這兒,又想起那位姓刁的癮君子,急忙補充道:「先找到這個姓刁的,然後你們把他給我送來就去抓住這個小娘們,要小心謹慎。立波上次做的那件事,這個小娘們是關鍵性的證人。她如是落在公安局手裡,那麼立波就完蛋了。」
蒙在鼓裡的蔣蓉,還不知道自己成為多方追殺的目標。她被捆綁住胳膊,嘴巴上粘住封口膠布。眼睛上給蒙了一塊黑布。
要是說當時,怎麼就給弄到這兒來的?她也不知道怎麼就糊里糊塗著了這個壞蛋的招!
蔣蓉只記得,靠在椅子上還真的睡著了。猛不丁的聽說到站的提示音,因為內急,來不及給鍾奎說話。就慌慌忙忙下車,直奔車站衛生間。
結果去了衛生間,外面排了好幾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憋得尿囊難受的蔣蓉乍一看這麼多人。乾脆跑出車站,預備去外面尋找衛生間。
情急之下,也不知道走了好大一段路。終於找到一處衛生間,喜出望外的她二話不說進去就小解。小解出來,有一個人在等她。
這個等她的男人,有幾分面熟,一口地地道道的銅川土話,跟鍾奎口音差不離。男人告訴她說:跟她一起的朋友,在前面等,讓他來告訴一聲。
前面是那?蔣蓉挺不好意思的。話說:剛才下車走得急,也沒有告訴鍾奎大哥自己要去小解的事,看來他是著急了,才會喊人來告訴自己。
「大哥,你帶我去行嗎?」蔣蓉想,與其四處找,還不如就跟著他過去,這樣節省不少時間。還得趕緊回家,她要給養父母一個驚喜。
男人憨厚一笑道:「沒問題,樂意效勞。」
就這樣,蔣蓉跟隨這個男人一路走到了一條僻靜很冷清的巷子裡。越是往裡走,卻一直沒有看見鍾奎,心裡疑惑的問道:「大哥,我的朋友在那?」
「就在前面,你看那不正是嗎?」蔣蓉順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就在她分散注意力看向前方時,感覺到後腦勺閃來一股冷風,接著就是猝不及防的重擊砸來,一切就發生在瞬秒間,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恍惚中,她倚靠在一個人的肩膀上,很清晰的感覺到粗重急促的呼吸聲音。然後覺得不受控制的被拖拽起走,然後頭痛加劇她昏厥過去了。
這裡有一條河,有河就有橋。憑蔣蓉靈敏的聽力和分辨能力,判斷出這裡應該是郊區。鼻息撲進來一股潮濕的氣息,耳畔傳來有潺潺的流水,叮咚作響。
膝蓋捲曲著,一成不變的姿勢,久了關節就疼痛起來。眼睛還是蒙著的,看不見周圍的環境,偶爾有一兩聲鳥雀鳴叫傳來。有點虛無縹緲的感覺,時遠時近……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打斷了蔣蓉的思緒,下意識的抬頭,極力想用眼睛去看……卻是徒勞,最後只好放棄。「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側頭質問傳來腳步聲的方位道。
腳步聲停止,目測在凝視她。稍傾之後,蔣蓉感覺到有人靠近的氣息,接著面龐上的黑布揭開了。眼前一亮,一個高大的身影映入眼簾。
「唔……」就是這個男人,把自己騙了的。也是他把砸昏的。蔣蓉充滿仇恨和鄙夷的眸光看著他,使勁的挪動身子,努力哈氣想要擼掉封口膠。
看著蔣蓉一張一合的嘴巴,該男子流露出一絲憐憫的神態道:「我給你撕開封口膠,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不要大聲嚷嚷,否則我把你推進這條深不見底的河流去。」
蔣蓉深知,此人既然敢說,一定也敢做。他給上次那個人不同的是,更殘忍,更可能喪心病狂。這條河流,橫跨東西岸,河流中一個漩渦接著一個漩渦,不用探測就知道這裡曾經是采砂區域。河底不但深,還坑坑窪窪的有許多石頭,如果丟一個人下去,沉入水底有可能永遠也不能浮面,就被卡死在石頭縫隙裡,繼而被那些魚什麼的,給啃食得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
看著起漩渦的水流,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急忙點點頭,發出:「唔……唔」的聲音。
封口膠撕開,男人虎視眈眈的盯著蔣蓉。眸光中充滿暴虐,貪婪,無奈……
蔣蓉不避開他的目光,也在看他。他的面容既熟悉,又覺得陌生,好像在那看見過。又沒有什麼印象,納悶之時,又有先前不能說話的約定,所以她就那麼怔怔的瞥看著他。
男人凶狠的目光一閃,嚇得她急忙閃開視線。眼角瞥見他從衣兜裡掏出來一張紙,也不知道紙上有什麼東西,他一邊看紙上,一邊對比似的看著蔣蓉。
第074章 迷途
蔣蓉不知道,這一張紙上有她的相片。口罩男,看著看著,忽然對自己之前的莽撞之舉感到太幼稚了。眼前這丫頭明明就是一條罕見的大魚,區區二三十萬的交易,太過輕率!他湊近了看她,倏然出口道:「你是蔣蓉?」
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問,蔣蓉狐疑的上下打量著口罩男。模稜兩可的答覆道:「是與不是,有關係嗎?」
「這麼說,你就是蔣蓉?」口罩男咄咄逼人道。
橋洞下,黑乎乎的,一股股腥臭的冷風見縫插針撲來。腥臭的味道,是來自河灘淤泥那黑色沼澤濕地飄來的。
蔣蓉一直在皺眉,噁心這種味道。她秀眉一挑,以無視的態度,拒絕回答口罩男的話。
口罩男摸出手機,一步三回頭的走出橋洞下。看他那神態,好像對還沒有解開繩子的蔣蓉很不放心似的。
蔣蓉抿嘴,努力克制心裡的委屈感,堅決不讓眼淚流出來。心裡默默念叨著俊哥,鍾奎,養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救自己……
「崇音橋,附近有一座崇音廟。這座廟子在破四舊那會兒,就遭到毀滅性的破壞,至今都還殘留一些殘垣斷壁和瓦礫在原址。據說那兒一度在鬧鬼,地處相當偏僻。」陳俊一邊對鍾奎介紹道。一邊小心謹慎的駕駛摩托車,在過去幾十里,就是崇音橋地段。
這一片大都是荒山,渺無人跡,枯黃頹敗的植物上棲息著一些尖嘴黑不溜秋羽毛的小鳥。鍾奎看著這一大片雜草叢生的荒山感到怪可惜的。如是把開採出來種植茶葉,以及一些可用性植物應該不錯。
摩托車的轟鳴聲會傳得很遠,就因為這樣,陳俊才把摩托車藏在有好幾簇茂密的蒿草叢中。他們倆要靠步行走幾里路直達崇音橋。
陳俊在第一眼看見鍾奎時,就有一種想笑的衝動感。很不理解父親,一位博學多才的勘測隊隊長,怎麼會給這位其貌不揚,言談舉止粗野的山村漢子成為忘年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