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節
鍾奎越來越有內涵,即使去茅廁也改成是我去去就來的禮節性語言。誌慶覺得好笑,沒有點明,就對蔣蓉說道:「來,來,丫頭陪我玩一盤。」
蔣蓉是初入棋道,笨手笨腳,屢戰屢敗。不一回合,就被誌慶殺個片甲不留。
她耍賴「不行不行,我還初來乍到,沒有搞明白就被你給剿滅了。」
「哈哈,丫頭不興耍賴。願賭服輸,這是心得,不能出爾反爾。」
「噗」「哪有,我就是想不明白,就這麼三兩下,就輸給你了。」蔣蓉故意撅起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
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嗒」聲,好像是鎖頭的響聲。誌慶一門心思在棋局上,也沒有在意,還以為是鍾奎在關門。
舉起的棋子老半天還沒有落在棋盤上,其實他就是猛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向蔣蓉「丫頭,那個捉鬼的去了多久了?」
蔣蓉想想「有一會兒了吧?」
「你呆著,我去看看。」
誌慶去了衛生間,沒有人。去廚房,沒有人。去小房間看,也沒有人。這個捉鬼的跑那去了?會不會悄悄溜出去玩了?他背起手,慢吞吞的回到客廳。
蔣蓉托腮凝視著棋盤,聽到腳步聲,急忙放下手「捉鬼的在捉鬼去了嗎?」她這是無心無意拈手即來的玩笑。
誌慶瞪大眼睛認真道:「他告訴你的?」
「啊?」蔣蓉驚訝,一臉錯愕,搖頭「沒有」
「奇怪。」
「怎麼啦?」
「他沒有在衛生間。」
蔣蓉秀眉一挑「會不會溜出去玩兒去了?」
「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就不是貪玩的人。」誌慶眸光一頓,揮揮手道:「不管了,咱再走一局。」
鍾奎偷偷兒的出門,怕蔣蓉和誌慶看見,一路走一路賊呵呵的看。
這小區不比農村,很敞亮那種,這家可以到那家去串門。拉家常,扯八卦!要多自由就多自由。可是小區就大白天,也沒有鄰居主動來找對門的說話串門,各自進屋,「砰」房門一關,誰也不認識誰。
農村的好處就是一呼百應,一家子有事,方圓幾十里都知道。
小區也有好處,那就是整潔,乾淨。壞處就是,賊娃子偷東西,鄰居還去幫忙。人家鄰居是好心幫忙,可不是故意幫賊娃子的。
鄰居看見有人在搬家,就好心上前去問:「你們搬家?」因為相互都不認識,也就白話唄!
忙得滿頭大汗搬家的小伙子樂呵呵說道:「大哥,幫我抬一下這個電冰箱,我一個人搬不上車。」好吧!鄰居也是熱心人,就屁顛屁顛的幫這個小伙子把電冰箱抬上車。好傢伙,那搬家的連一聲謝謝的話都沒有,啟動車子飛速離去。
爾後,鄰居聽見有人大喊遭賊了。一打聽,才知道隔壁中午家裡沒有人,賊娃子把他們家裡的電器都搬了過精光。有人指出他還幫忙的,哭笑不得的他,才說出來,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搬家的小伙子。
賊娃子夠膽大,利用鄰里間相互不認識的漏洞,在大白天正南七百的搬走主家的傢俱。還大大咧咧讓人幫忙,這也太囂張了吧!經過幾次的教訓,居民委員會,自行組織了一個巡邏小組,一天24小時的巡邏在小區裡。嗨!還別說,這個辦法挺好,賊娃子再也沒有敢明目張膽的來偷東西。小區也清淨了好一段時間,如今忽然看見一個黑不溜秋的傢伙,賊呵呵的出現在小區裡,她們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他就直奔居民委員會去。
鍾奎是苦不堪言,他被一群老娘們押犯人似的去居民委員會。無論他怎麼解釋,這些老娘們就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非要揪住他不放。
不能讓老哥哥知道這件事,知道了不定還怎麼笑話他呢!再說了他可不能在蔣蓉面前出洋相,這可是關乎到尊嚴問題。無奈,幾經盤問,單方面解釋無用的情況下。鍾奎只好把身份證拿出來,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是農村頭來的,第一次進城,對什麼都好奇。不知不覺就走進了小區,沒想到就給當成賊娃子給拿住了。
這些拿退休工資的老太太們是閒的沒事做,就是想做點有意義的大事,也想在後輩們面前得瑟一下。所以才在捉住鍾奎時,用高興,激動,來形容她們此刻的心情都不為過。可是人家居委會的領導不是憑你說這傢伙是賊就是賊,他還得審視,仔細觀察。
觀察之後發現鍾奎,的的確確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就好言好語的安慰幾句,放他走人。至於那些有些失望的老太太們,居委會領導也沒有責怪,反而表揚她們警惕性高,是後輩們值得學習的榜樣。
鍾奎這一出去,撒丫子就跑。他不是害怕那些老太太們追來,繼續糾纏他。而是想到盡快去崇音橋看情況,好盡早回來。
坐車只能到達崇音橋邊界,還得步行過去。公路上時不時的倒是有三輪車出現,可是他不想花費那筆車錢,反正有的是力氣和腳勁。
第一次來是陳俊用摩托車帶他來的,沿途的情景也是一閃而過。現在是靠腳力走,一草一木都盡納眼底。那座崇音廟宇的殘垣斷壁,他有看見。地面上碾壓的草們在凌晨的露珠召喚下,已經慢慢爬起來,細細的草葉子尖兒上還掛著亮晶晶的露珠兒。
一夜的風和塵埃,掩蓋了昨日過往這裡人們的痕跡。可能是地性屬於硬性吧!就連昨天陳俊的摩托車輪胎印記都沒有留下一點。
走走停停,崇音橋就在眼前。高高的橋墩,黑乎乎的橋洞。鍾奎提起一口氣,二話不說,驀然跳了下去穩穩的踩在橋樑下的地面上。
置身在橋樑下,一股股腥臭的冷風肆意撲來,微微些兒涼意。刁蠻子捆綁蔣蓉的繩子早已不見,地面上果然是沒有留下一丁點曾經有過人的痕跡。
黑黝黝,波光粼粼的河面上,漩渦一個接一個。鍾奎半蹲在地,犀利的目光來來回回掃視著河面。遺憾的是,他那只特殊的眼睛已經起不到什麼作用,只能憑肉眼和敏銳的嗅覺來感觸空氣中似乎存在不好的東西。
第079章 浮出水面的影子
鍾奎在褲兜裡掏出煙卷,點燃,使勁的吸一口。利用煙味,壓制那股噁心的腥臭味。這種腥臭味,不仔細嗅聞,感覺就像淤泥味。
但是他細細的嗅聞下來,卻感觸到一股什麼東西兒腐蝕的味道。凝重的神態,認真的注視著河面。橋體橫跨的面積,在河面形成巨大的陰影,給人很陰暗的感覺。
而一瞬間,在那巨大的陰影範圍內。鍾奎驀然瞥看到一個人形暗影一閃不見,等他再次定睛看時,暗影已經無影無蹤。
他自個兒點點頭,暗自道:是了,問題就在這兒……
鍾奎在崇音橋。
誌慶和蔣蓉明知道他溜走,一定去了崇音橋,卻是不敢擅自離開家。也有想到給陳俊撥打電話,他的電話意外的關機?
陳俊必須關機,他在開緊急會議。會議內容很重要,事關機密,不能外洩。所有參會人員一律關機,不得耳語,不得擅自離開座位。
許斌是私自調回陳俊。
因為他有自信打敗宋陽,扳倒他所有安插在局裡的惡勢力。給他自信的就是,陳俊手上的這份筆錄,以及人證。
宋氏集團把陳俊等人告上法庭,說他們濫用職權,私自扣押拘留其弟宋立波。檢察院帶入來搜查公安局,所有的拘留室,卻沒有發現宋立波的人。
許斌鄭重其事的告訴檢察院的人,說;宋陽完全是誣告,關於拘留扣押宋立波一事。局裡上上下下都不知情,就更別說是誰下令拘留和扣押宋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