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節

  蔣蓉目送著媽媽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搖搖頭,歎息一聲拿起掃帚把地上的紙屑挨個掃乾淨。依舊坐在櫃檯前,拿出筆和本子來,繼續寫作——韓雯雯去了一趟精神病院,老媽瘋瘋癲癲的樣子,又是一陣糾結。等她返回時,夜幕來臨——電瓶車的燈光不是很亮,不過也好過沒有的強。她還得去醫院上晚班呢!經過西門橋。繞過大轉盤,再前行兩個站左轉進入外南街就是醫院地址。
  就在經過一小型廣場時,在那玩耍的八歲孩童突然大聲說道:「媽媽,你看那個阿姨車子上蹲著一個小孩。」
  電動車,車尾箱是可以改造上一個嬰兒座椅的。這個韓雯雯早就知道,人孩童在喊,她也沒有下車也沒有看繼續前進著。
  車子是停靠在醫院停車棚的,最近朱嘉怡好像陪伴表姐去旅遊,據說請的長假。當班護士就忙碌起來,加之韓雯雯急需要錢,不得已幫同事頂班什麼的是常有的事。
  基於上次出現狀況,夜半護士各科室多增加了兩名護士輪換夜班。這樣子值夜班也就覺得沒有那麼冷清,也不會感到壓力太大。
  其實誰都知道夜班比白班清閒,病員一般都在休息。不像是大白天病員在輸液中,護士們來來回回的在走廊忙碌根本不得空閒。
  可夜班也有夜班的難處,那就是太過安靜,還有就是無論你怎麼堅持都得打瞌睡不是嗎?有人說世間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可是韓雯雯就遇到一件巧合得讓她不舒服的巧合事件。
  那位狠心扔下嬰兒的未婚媽媽,就在她負責的樓層病房住院治療。她住的是特殊病房,是有專人看守的那種。
  俗話說:是狗兒還得有一覺瞌睡呢!那位看守女孩的女民警,終於熬不住去了隔壁休息室休息。護士們有的在玩手機,有的在填寫工作記錄表格,還有韓雯雯在查看住院病人的編號。
  這個時候,最安靜的莫過於走廊。走廊兩旁的病房門都是緊閉的,走廊除了冷風呼呼對流外,根本沒有人——不過有一個人聽到走廊有動靜,這個就是跟韓雯雯的實習小護士林紅。
  一陣,咿咿呀呀酷似嬰兒語言的聲音傳進林紅的耳膜——她以為自己聽錯,急忙停住手裡玩兒的遊戲,側耳聆聽——咿咿呀呀「哎,你們有聽見嗎?」
  「什麼?」
  「嬰兒的叫聲。」
  韓雯雯抬頭,責怪的眼神盯著學妹道:「你搞錯了吧!二樓才是婦產科,咱們這裡相隔二樓兩層,怎麼可能會聽到嬰兒的叫聲?」
  「咿咿呀呀——O(∩_∩)O哈哈……」聲音越來越近——林紅要哭要哭的樣子,哭喪著臉道:「真的,它好像就在我們櫃檯下面。」
  看林紅不像是撒謊和玩笑來的,同事們嚇住了。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把目光看向在這裡工齡最長,年齡也是最大的韓雯雯身上。
  「別怕,咱們一起出去看。」韓雯雯安慰道。也是緊張得手掌心冒汗,特別是因為砸車事件,這會出現嬰兒的聲音,不用說那心跳頻率加快得難以控制。
  一、二、三、幾個人一起數數,一起探頭看櫃檯下方——老天!可不是嗎!一個頭部涓涓流血的嬰兒縮成團裝在那蠕動著——「啊——啊——啊」不知道是誰先領頭大叫,呼啦,幾個人都紛紛推開櫃檯們狂奔——安靜的走廊不在安靜,她們凌亂的腳步聲和回應聲,越發的感覺這裡陰森森充滿詭異。
  韓雯雯喘息著倚靠在衛生間的門裡面,不敢製造出大的動靜。此刻,她們後悔了,那裡不跑,怎麼忙亂中偏偏跑到衛生間來了?衛生間在大白天到沒有什麼,可是到了晚上也是陰森森的嚇人。
  「雯雯姐,怎麼辦?」林紅哭泣著,求助道。
  冷靜!我要冷靜!韓雯雯極力平息心中恐懼感。努力控制情緒「我有一個辦法,咱們把眼睛閉上,心裡對自己說:這個世界沒有鬼。」
  「這是什麼辦法?」有人不相信道。
  就在這時,轟然一聲響,水箱裡的水嘩啦。嚇得她們又是一聲尖叫,在明白是水箱裡的水沖刷聲音後,剛剛鬆口氣,忽然從那最後一格陰暗的位置慢騰騰站起來一個人——「快摀住眼睛念叨!」韓雯雯最先摀住眼睛,心裡念叨:沒有鬼,這個世界沒有鬼——
第042章 死嬰兒
  蔣蓉驚訝「哎呀媽,你這樣教雯雯有用嗎?」
  「當然有用,想當年你奎哥就是這樣教我。不但有用,後來就再也沒有看見那些東西了呢。」
  蔣蓉還是不明白。
  「這麼說吧!鬼呢!是一個魂體沒錯。但是你無視它,不要去看它。它也就不會看見你,如果你看見它,那麼它就可以經過磁力吸引看得見你。退一步說;你無視它的存在,無論它怎麼使用鬼伎倆都沒有用,所以呢!只要問心無愧,鬼是不會傷害無辜的人的。」
  「但願雯雯沒事。」蔣蓉低聲禱告道。又想起那句話繼續問道:「那天黑別出門是什麼意思?」
  「唉!罪孽!我去看了現場。嬰兒的血跡染紅了一片地,也不知道嬰兒的屍體是誰收的,我在那祭拜也念叨了安魂咒,不知道有沒有化解嬰兒的怨氣。這種死嬰兒的怨氣最可怕,到了夜晚,它就會出來復仇——雯雯運氣不好,偏偏遇上這件倒霉事,我是怕雯雯遭到報復才叮囑她的。」
  「好可怕!」蔣蓉很想給雯雯打電話去。
  冉琴面色凝重道:「可怕的事情可能還在後面。」看著女兒的視線盯著電話機「你還是別打電話,萬一她們正在節骨眼上,反而壞事。」
  「好吧,媽你剛才擔心什麼?」
  「我擔心有人把嬰兒屍體拿去作惡。」
  「啊——」
  「唉,只能盼望你奎哥早點回來了。」
  鍾奎做了一個夢,夢境裡好像是冉琴在說什麼。時遠時近,聽不真實。驀然醒來時,眼前真的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疲乏的倚靠在牆壁邊上。
  我去,我居然沒有死?
  女人被鍾奎的自言自語給驚動,迷惘的目光看向他「你想死?」
  「你是誰?」
  「為什麼要告訴你?」
  鍾奎環顧四周,「這裡是什麼地方?」
  「地牢。」女人好像不願意對陌生人多說話,目光陰冷不帶一絲人性那種。
  不說地牢還好點,說到地牢。一股嗆人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果然是地牢。地面上黑乎乎的是血跡吧!那些粗大的鐐銬,各種刑具都是那麼讓人觸目驚心。
  「老大——」虛弱的呼喊,來自自身——鍾奎鬱悶環顧四周。
  「你在我身上?」
  「嗯。」搭檔不想擾亂鍾奎的思維,極力隱忍在角落裡「我要是不上你身,就身形俱滅無法回地府了。」
  這一點鐘奎很納悶,按理說一般的鬼魁是不能近他身的,更不必說可以在虛弱得已經要灰飛煙滅時還可以侵入進他的身體裡。這些那些都是疑問,還得從這裡出去之後找黑白無常問明白。
  一點一滴,記憶復甦。鍾奎驀然摸左下腹部,手指觸及到隱隱作痛,傷口還在只是沒有之前那麼疼。傷口上好像捆了一個布條,看那女人的衣服少了一塊,敢情是拿來給自己包紮傷口了?
《陳年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