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聽了空空兒的話,我皺起了眉頭,盯著他,心裡卻翻騰起來,一些不是很清晰的記憶,再次如同潮水般的湧過來。
不過這一次,這些記憶讓我自己也有些目瞪口呆,居然……
「怎麼了?」
空空兒見我痛苦的樣子,臉上露出擔憂之色來。
「你可知道哪對頭是誰?你又知道我與墨非是什麼關係?」
我苦笑的盯著空空兒,露出一絲無奈來。
「占星師說了,他推算不出來,你們的影像都很模糊,我只是知道了個大概。」
空空兒拉著我坐下,緩緩的說到。
「其實,其實我與墨非並不是那種關係,否則,否則當初我也不會進入輪迴,甚至也不會喜歡上地藏王,地藏王就是青冥。」
我仔細的回憶起往事,開始以一種喃喃自語的語氣開口了:「我其實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遇到了墨非,那時候他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不,不能說是一個孩子,應該是他奪取的一具比較年輕的肉身,那時候我隨著我皇阿瑪去狩獵,我一個人在狩獵場迷路了,甚至還遇到了一頭老虎,是墨非救了我。」
……
這天,天氣很晴朗,我一個人背著特製的弓,腰間掛著箭筒,偷偷的離開了營帳,這個時候,大家都在休息了。
每一年,皇阿瑪都會來一次狩獵的,今年也不例外,我這是第二次隨他一起來了。
那些阿哥一直在討好父皇,我身體裡面流的是皇室血統,但是卻是一介女流,阿哥們說我就應該好好的呆在宮裡學習女紅,不要舞刀弄劍的,因為有一次我在練習刀劍的時候,不小心刺傷了四阿哥,他額娘很生氣,雖然不是皇后,但是確是貴妃,地位僅次於皇后,當時他額娘就要處罰我,直到皇阿瑪出現,說我身體裡流的是他的血脈,是不同於普通女子的,叫我按著自己的心性來,仗著皇阿瑪的寵溺,我的地位節節攀升,就算狩獵,皇阿瑪都是帶著我的,一般的格格,公主根本就不會來,也沒有這個資格。
這一次,我一定要狩獵一個獵物,讓他們刮目相看。
讓那些嘲笑我的阿哥們都大吃一驚,我固倫和孝就算是女兒身,也要比他們強!
獵場的一些危險動物雖然都被趕走,但是這次卻出現了一個意外。
我在林間遊走的時候,發現了一頭體型龐大的老虎,全身皮毛是黑白相間,看起來十分威猛,我都忍不住被那股王者的氣勢嚇倒,雙腿有些開始不聽使喚了,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是因為常年習武的原因,身材遠遠要比一些同年齡的女子要高大,那頭猛虎似乎也發現了我,它看了我一眼,緩緩的往我走來。
我咬著牙齒,倔強的拉開弓箭,手一搭,一根特製的翎羽箭搭在弓弦上,這鐵胎弓一般是要成年男子才能拉開的,我現在也只能拉的半圓滿的樣子。
「嗖」
一聲破空的輕響傳來,羽箭激射而出,但是由於緊張,居然射偏了,擦過這只吊睛白額虎的頭顱,它忽然一聲咆哮,周圍樹林之中的飛鳥全部飛起來了,白老虎用一種高位者的姿態盯著我,忽然猛的往我撲過來,雖然遠隔十多丈,但是它一躍起來,一股狂風幾乎把我吹到。
我嚇得一下就慌亂起來,不過在這種生命攸關的時候,我徹底冷靜下來,立刻從腰間的箭筒之中拔出一根羽箭,對準它,狠狠的射了過去。
這次沒有射偏,直接射在了它的腳上,它落了下來,我以為它受傷了會逃跑,但是卻沒有料到它更加的瘋狂了,這一箭不僅僅沒有起到作用,反而激起它的凶性。
忽然我的身子被人攔腰抱住,我問到了一股淡淡的,類似於青草般的氣息,那個人抱著我,幾個起落,就把我帶到了樹上。
這是一個身穿青衫的儒雅少年,他看了一眼我,先是露出一臉的震驚之色,嘴巴張的大大的,顯然見到我很震驚。
我不認識他,我露出疑惑之色後,他微微一笑的說到:「你好,我叫墨非。」
「我叫固倫和孝,謝謝你救了我。」
我心裡鬆了口氣,感激的說到。
墨非搖了搖頭,接著目光盯著下方,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只吊睛白額虎在樹下走動著,腳上的傷已經不見了,它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凶厲之色。
「還不走?難道要逼我把你道行打散不成?你也是一隻修煉了幾百年的老虎妖,不要執迷不悟。」
墨非伸出手指,指著下方的白老虎,厲聲說道。
「你以為我真怕了你?這個小女娃傷了我,我與她不死不休!」
忽然那老虎幻化成一個身材高大的女子,滿臉煞氣的盯著我們。
第一次,我見到了所謂的妖怪,還是幻化成人形的妖怪。
「你有本事就來試試。」
墨非把我安置好在樹上之後,忽然身子微微一弓,從高大的樹上直接一躍而下,他的身子在這一剎那間變得輕盈起來,就像一隻翱翔的小鳥一般,翩然而下,我自認為自己學過輕功,但是毫無借力之點,就這樣跳下去,只怕也要睡得骨頭碎裂不可,但是墨非卻做到了,當時我就覺得這個男子不一般,就算宮裡的大內侍衛都做不到。
白虎所化的少女杏眼一瞪,滿臉煞氣的盯著墨非,但是卻不靠近,明顯的有些忌憚墨非,她開口道:「雖然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並不代表以後不是,我們妖怪的壽命都很長,我就看你能夠庇護這個女孩能夠多久。」
「庇護她一生一世。」
墨非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說到。
我在樹上,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愣。
白虎妖帶著毒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冷笑一聲,接著化為一股妖風走了,墨非把我從樹上抱了下來,揉了揉我的額頭,笑瞇瞇的說到:「和孝,妖怪跑了,現在不害怕了吧。」
我點了點頭,我拉著他的衣服說:「墨非哥哥,我想跟你學道術。」
墨非蹲下,捏了捏我的小臉說:「和孝想學就學啊,只是修煉這道術很艱苦,可能要離開皇宮,你要承受一個人獨自在深山歷練的苦楚,你還要去麼,你不怕麼。」
我聽了,點了點頭,拍著胸脯說:「我要去,我也不怕。」
「那好,你給你皇阿瑪寫封信。」
說完墨非就從隨身的一個包裹之中掏出一張符紙,然後反過來,接著又包裹之中掏出硃砂筆遞給我。
「又沒個地方可以寫。」
我四處看了一下,周圍都是樹木,根本就沒有什麼平坦的地方,平常去皇阿瑪的御書房我都是伏在皇阿瑪給我特意擺放的桌案。
「在我背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