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什麼!」
我聽見池農和成哥異口同聲地喊道,然後是一陣床鋪猛烈翻騰的聲音。
「農哥,快來給我化妝!」
「好!」
我們很快就出門了,坐上車,直奔鄭家。
走了好一會兒,池農忍不住說:「錚子,我也不知道是該真佩服你,還是該害怕你。」
我還沒有說話,成哥便翻著眼問道:「死獸醫什麼意思?」
池農說:「之前,錚子預言鄭老太中風的事情還算能接受。但是錚子昨天夜裡說鄭景麓一臉死相,結果今天夜裡就真的死了,這,這也太準了吧。鄭景麓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真的死了,我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開個玩笑,錚子啊,你是不是會咒人?」
我說:「我那不是預言,是相出來的,昨天夜裡看見鄭景麓的時候,一股死色與形帶殺之相同時現於他的面上,時日已經不多了,慢的話,七日之內,快的話,三日之內,總見分曉。但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成哥皺著眉頭:「鄭景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死就死呢?他是怎麼死的?」
我說:「蓉蓉在電話裡沒說,她的情緒很差。」
「蓉蓉?」池農忽然笑道:「錚子啊,我看你對鄭蓉蓉的表現有些不對啊,怎麼現在連稱呼都變了?」
我面上一熱:「她是咱們的朋友嘛。我就覺得鄭家只有她還是個好人。」
成哥說:「鄭家老大鄭景山也挺不錯的,最起碼不跟咱們唱反調。」
我沉吟了一陣:「鄭景山或許是以他父親老頭子的行為為導向,迎合老頭子,以討好他的歡心吧。」
池農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個精明的人。」
成哥忽然說:「錚子,你說鄭景麓會不會是被那個邪祟給弄死的?」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鄭景麓沒在老頭子生活的一號別墅住,而我可以肯定那個邪祟就在一號別墅。」
「但你不是也沒找到那個邪祟嗎?」池農說。
我皺眉道:「這才是我最頭痛的地方,明明覺得就在那裡,卻找不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鄭家有一股怪怪的氣氛,而且昨天晚上,我去的時候,也確實看見鄭家一號別墅的樓頂上有異亮的光芒,那十有八九是人眼,樓頂有人!」
「那為什麼鄭家人都說沒有?」成哥問道。
池農也說:「而且鄭家的保安、監控設備我也看見了,確實不可能會有人爬到樓頂,而不引起人注意。」
我歎了一口氣:「或許他們知道而故意不承認呢?這世上就是有許許多多人,寧可活得不明不白,也不要看清事實。」
「你想多了,錚子。」池農笑道:「鄭景麓的死刺激到你了,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錯。」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受什麼刺激,我只是感覺鄭老太中風只是個開始,鄭景麓的死也不會是結束,鄭家,真的很奇怪……」
說完這一句話,我默默地發起呆來,剎那間一股莫名的寒意遍佈全身,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鄭家一號別墅到了。
鄭景麓不在一號別墅,而是在四號,我們遠遠地就看見那裡燈火通明,幾輛警車停在那裡,我們便慢慢地開了過去。
我給蓉蓉打了個電話,說我到了,她說馬上下來接我們。
我們走到門口時,那裡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兩個民警站在外面,攔著我們不讓進去,還神情嚴肅地盤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們還沒解釋,蓉蓉便過來了,她告訴民警說我們是鄭家的家人,是來協助警察辦案的,這樣才順利把我們帶了進去。
鄭蓉蓉的眼睛哭的紅腫,臉上還有淚痕,我們進警戒線後,她對我輕聲說道:「謝謝你能來。」
我說:「客氣。你三哥怎麼樣了?」
鄭蓉蓉帶著我們進屋,一邊走,一邊說:「醫院的醫生已經走了,說沒救了,現在有三個法醫在檢查,還沒有宣佈死亡,但是……」
鄭蓉蓉的話沒有說完,就又開始流淚了。
我連忙笨口笨舌地安慰她,她才停止哭泣。
我們進了屋子之後,看見屋子裡有許多人,老頭子鄭衛鴻、鄭景山、鄭景岳都在,還有四五個民警,三個醫生,在大廳裡圍成一圈,大廳角落裡還有一個保姆、兩個保安,都惶恐不安地站著,他們的臉色都是慘白異常,眉頭緊皺,顯然是很害怕,而且還看到了不想看的事情。
我們四個進來,屋子裡的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圈子中間的人我們看不見,但顯然是鄭景麓。
我忽然嗅到空氣中有一股異味,又腥又臭又香,這種味道是……
我臉色一變,猛然聽見池農喃喃道:「人肉熟了?」
我只感覺胃裡一陣噁心,成哥狐疑地看了我們兩個幾眼,鄭蓉蓉臉色更見慘白,幾無血色,我們湊到人群旁往人群裡面探望。
這一看,我才知道鄭蓉蓉為什麼會在電話裡說鄭景麓一定死了,他確實一定是死了!
躺在地上的鄭景麓呈現出一種讓人極端驚恐而噁心的情形,我相信任何看見這一幕的人都終身難以忘記,而且每想起來一次,都會驚懼一次!
他身上沒有衣服了,赤裸裸地躺在地上,全身的肉色都已經呈現出異樣的白,就像乳豬被烤熟之後顯現出來的顏色。
他的身子已經不是之前那種偏瘦的體型,而是像氣球被吹漲了一點,身子微微鼓起來,這讓他看起來「胖」了許多。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人觸目驚心,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鄭景麓全身上下都鼓起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氣泡,就像手被極高溫度的蒸汽燒出來的泡一樣!
那些醫生碰到鄭景麓的身體,鄭景麓的身體立即會掉下一層皮,露出白色的肉層。
一股淡淡的熟肉氣味慢慢地瀰散開來,我再也看不下去,轉過頭快速走到一旁,緊緊咬住牙齒,強行壓制住嘔吐的衝動。
第042章 暗夜笛聲
成哥和池農還站在那裡,池農忽然說:「你們不用看了,他已經死了,由內到外都熟透了。」
眾人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池農,這才發現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