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我聽見這話,大吃一驚,他居然認識我是誰,還知道德叔!
我也顧不得去往車裡坐了,當下再把這個杜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他,不但現在不認識,就連以前也沒見過他。
「我不認識你。」我狐疑道:「你究竟是誰?」
杜故見我不上車了,得意地笑道:「已經說過了,我叫杜故,杜甫的杜,故人的故。」
我說:「我真的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剛才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杜故的眼睛閃爍著狡黠的目光,道:「非要我說明嗎?《義山公錄》和神相令難道不在你那裡?」
這次,我心中的詫異更是到了極點,德叔有《義山公錄》這件事,除了有限的人之外,基本無人知道。
至於神相令,就連我也是剛剛猜出來是那枚鐵片,怎麼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呢?
杜故見我默然無語,笑道:「看來果然在你那裡了。拿來吧!」
說著,杜故把手伸到我面前,就彷彿我欠他東西,他要討債一樣。
我心中剎那間轉過了無數念頭,此人行事實在奇怪,一臉惡相,知道我的底細,而且還能在這裡找到我,恐怕不是好對付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再不多想,迅速坐進車裡,對鄭蓉蓉喝道:「走!」
鄭蓉蓉剛坐到駕駛座上,那邊杜故已經拉開了車門,竟也閃了進來,和我並排坐在後車座上,對我笑吟吟地說道:「你要做懷璧之人嗎?」
鄭蓉蓉叱道:「下去!否則我報警了。」
杜故沒有搭理鄭蓉蓉,兩隻眼睛只是盯著我看,手也伸在我的面前。
鄭蓉蓉立即把手機拿了出來,剛準備按號,杜故那只伸出去的手忽然往前一探,鄭蓉蓉的手機不知怎麼的,就到了杜故的手裡。
杜故將半截手機握在手掌,大拇指一摁,手機立即碎掉。
杜故淡淡道:「手機,不是什麼好玩意,我不喜歡。」
我額頭的汗涔涔地流了下來,我看了鄭蓉蓉一眼,眼角一挑,示意她下去。
鄭蓉蓉會意,猛地打開車門,望外跳出,我也跟著跳了出去。
我們兩個飛快地跑了起來,杜故卻不慌不忙地從車裡走下來,道:「跑不掉的,又何必浪費力氣。」
鄭蓉蓉駭然道:「怎麼辦?往哪裡跑?」
我說:「往飯店裡跑!」
我們兩個撒腿就往酒店裡奔去,片刻間,便跑到了酒店門口。
我和鄭蓉蓉正要入內,脖子上猛地一緊,杜故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了:「不要跑了,脖子斷了可不好。」
杜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是我卻可以斷定,如果我真的再往前走一步,他立即會毫不手軟地捏斷我的脖子。
這是我的本能感覺,不會有錯。
杜故的指力我剛才已經見識了,一個手機輕易被他用一根指頭按成碎片,他如果在我的脖子上那麼一按,或許我的脖子上會多出一個洞。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立即聽話地站住了。
鄭蓉蓉臉色發白,威脅杜故道:「這裡都是人,你敢?」
這裡確實有很多人,有的從門口進入酒店大廳,有的從酒店大廳裡走出來,他們看見我們時,眼中只是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卻沒有多管閒事。
杜故道:「人多了更好,我最喜歡聽一群人尖叫的聲音。」
我說:「好了,我不跑了,你把手放下來吧。」
杜故真的把手撤離了我的脖子,因為他確實根本不怕我逃跑。
杜故再次把手伸到我面前:「把東西交給我。」
我說:「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杜故笑了笑,道:「可以。平時沒人跟我說這麼多話,其實我很樂於與人交流。」
我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遍,心中暗道:真是個怪人。
我說:「你知道神相令是什麼東西嗎?」
杜故說:「一枚隕鐵片,正面是首代神相陳義山的頭像,背面是一個令字。四分厚,一寸三分寬,一寸六分長。磨砂面,有細紋。」
我說:「然後呢?」
杜故笑了笑說:「沒有然後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知道這麼多已經足夠了。」
我說:「那你要它有什麼用?」
杜故說:「不是我要的。我只不過是負責來取的。」
我說:「別人派你來的?」
杜故說:「對。」
我沉吟道:「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我的?」
杜故道:「我看過你的資料,所以認識你。」
我說:「誰給你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