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節
我盯著高隊長,反問道:「高隊長心中的懷疑對像難道是我?」
高隊長的神情陡然一滯,然後緩緩道:「你什麼意思?」
我心中不禁感慨,此人厲害!
剛才我問的那句話其實是給高隊長下了一個套,我的目的不在於他說是或者不是,而在於他的回答。
只要他回答,就說明他心中確實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但是高隊長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根本沒有回答,而是又反問了我一句。
我只好說:「沒什麼意思。如果高隊長心目中有了既定的人選,以後最好小心行事,免得被兇手給害了。」
高隊長瞇著眼睛道:「你知道兇手是誰?」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
高隊長道:「那你怎麼說兇手會害我?」
我說:「直覺。相士的直覺。」
高隊長從鼻孔裡「嘁」了一聲,道:「和你這種人說話最沒有意思,總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
我笑道:「沒辦法,這樣子看起來神秘一些。」
高隊長似是鄙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道:「你走吧。後會有期。」
鄭蓉蓉如逢大赦般,趕緊拉開了車門,並示意我也趕緊走。
我卻沒有動,依舊看著高隊長道:「希望高隊長對我的身份保密,我一定感激不盡。」
高隊長嘿然笑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對我有什麼好出?」
我說:「高隊長一定要好處嗎?」
高隊長道:「我只要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
我似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高隊長的腿,然後說:「高隊長您還記不記得我的那兩個徒弟?」
高隊長不屑道:「都比你年齡大,還好意思說徒弟。我記得,一個是愣頭青,一個是什麼江湖郎中。」
我沒理會高隊長的嘲諷,道:「那個江湖郎中叫池農,他可是一個真正的神醫。」
高隊長道:「與我有什麼關係?」
我說:「他能救您一命。」
高隊長道:「怎麼講?」
我笑了一聲,道:「高隊長的腿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高隊長道:「剛才被那混蛋踹了一腳,也沒什麼別的事情。這樣的傷,我每年都會受一些。」
我「嗯」了一聲,道:「高隊長回去好好休息,如果十二個小時內,右腿忽然疼痛不止,且麻癢無比,而醫生不能治的話,可以找我。」
高隊長臉色一變,道:「你什麼意思?」
我說:「沒什麼意思。高隊長,這就是你為我保密的好處。」
高隊長道:「你剛才說我的右腿會疼痛不已,麻癢無比,這是什麼意思?」
我笑道:「這是相士之言,高隊長也不必相信。」
說罷,我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高隊長一臉複雜的表情站在外面,好像是要說什麼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
我對鄭蓉蓉道:「咱們走吧。」
鄭蓉蓉應了一聲,然後把車倒了出去,臨走時,高隊長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看表情,竟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鄭蓉蓉問道:「還要說什麼話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走吧。」
鄭蓉蓉鳴了一聲車笛,算是給高隊長打了招呼,然後我們驅車而去。
路上,鄭蓉蓉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高隊長的臉色都變了。」
我笑道:「當然是真的。其實就算不是真的,他的臉色也會變。」
鄭蓉蓉奇怪道:「為什麼?」
我說:「因為他雖然嘴上說不信我的話,其實他比誰都信。我那麼一說,他心裡一定很難受。」
鄭蓉蓉詫異道:「他相信你的話?」
「當然。」我笑了道:「這個高隊長的嘴很硬,他能騙過你們許多人,讓你們覺得他對命理學深惡痛絕,其實他內心深處卻比你們都相信這些東西!像他這種身份,又這麼做作的人,有很多。當然,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鄭蓉蓉道:「那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說:「是真的。」
鄭蓉蓉道:「可是他明明好端端的,為什麼右腿會在十二個小時內疼痛不止,麻癢無比呢?」
我回想著高隊長的面色,沉聲道:「我剛才仔仔細細觀察了他的面相,他臉上眉心以下,準頭以上,有一塊地方出現了黑青之色,暗黑浸青,青似澀李,隱隱生痕,其斑如活。」
鄭蓉蓉道:「那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