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節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我歎了一口氣,又轉眼看了看汪亮等人,起身道:「解毒的法是火堂的人告訴我的,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且拿他們做個實驗看看效果。」
說著,我走到汪亮身邊,解著皮帶,解開了之後,心中一動,回頭看看朔月,正盯著我看呢。
「你背過身去!」我說。
朔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過去。
對著一張人臉,雖然是暈過去了,看不見什麼,可我心裡還是有些彆扭。
半天,我才朝著汪亮撒了一點,然後趕緊收攏,又到那兩個火堂先生那裡,也各自都給了些。
尿盡之後,我慌忙提好褲子,拴好皮帶,等待反應。
朔月道:「若是能成,待會兒你還有量去救他們倆嗎?」
朔月這話說的我一愣,就聽見一聲悶哼傳來。
回頭一看,卻是火堂的四先生悠悠醒了過來——想必是他的功力深厚,所以能醒得快些。
「怎,怎麼了?」四先生呆呆地看著我,然後突然嗅了嗅,擦了擦自己的臉,一副想吐的表情。
「是我尿的!」我道:「你們大先生身上應該還有迷牤粉,所以剛才被燒死的時候,燃燒出了煙氣,你們中了毒,我聽汪亮說過,用人中白可以救,但是我身上又沒有,就只能用土法,撒尿救你們了。」
說話間,六先生和汪亮也都悠悠醒來,各自迷茫。
看來,這撒尿還真是有用,汪亮沒有騙我。
那四先生點點頭,也不敢再擦自己臉上的尿了,嚅囁道:「謝謝相尊相救,只是,只是,我身上有人中白啊……」
「你身上有?」我聽了這話,真是又驚又喜!
「是啊。」那四先生道:「小的用這毒,怕自己誤吸了,所以自制了防毒的口罩,口罩裡就有人中白,防毒的時候,小的就帶上口罩,這樣就不怕自己中毒了。」
「你真聰明!」我大喜道:「快把口罩拿來!」
「是,是。」司先生趕緊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包鼓鼓囊囊的類似沙袋一樣的東西,還扯著兩根帶子,可以掛在耳朵上。
我說:「剛才你怎麼不拿出來?」
「剛才相尊吩咐要害人的東西,這,這不是害人的,所以小的就……」
「好了,好了!」
我將那口罩一把拿過來,就準備往邵薇那邊去,轉念又一想,怕又是別的毒,先湊到鼻端自己使勁嗅了嗅,有股微微的鹹味,觸摸起來,還挺涼,那就對了!
人中白,就是一種藥材。
從人尿中提煉出來的藥材。
把那年久(三年以上為佳)的尿壺、便桶等內側沉結的白色尿垢,鏟取之後,除去雜質,曬乾,溶入清水中,漂洗一周,每日換水,取出,然後刮去雜質,再日曬夜露至少半月之久,每天上下翻動一次,直至無臭為止。
隨後,放到坩堝中,用炭火鍛燒,直至其呈紅色,而後取出,放涼,碾成細粉,就是比較正規的人中白了。
有人說人尿怎麼能提取藥材呢?
這就是中醫的厲害之處,本質上來說,人尿和蛇毒、麝香、燕窩、蟾蜍素、蠍毒一樣,都是動物的分泌液,蛇毒、麝香等可以入藥,人尿又有何不可?
我將那口罩戴在邵薇的臉上,掩住了口鼻,不過片刻之間,邵薇的腦袋便動了,眼皮也緩緩睜開了。
第010章 瞞天過海
如法炮製,我又用這「口罩」救醒了池農,邵薇和他兩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之後,一時也都有些茫然,拚命的揉眼睛,擦鼻子。
邵薇看著我道:「歸塵哥,你洗了多長時間啊?怎麼才回來?我都等睡著了。」
池農道:「怎麼感覺自己的身子怪怪的?錚子,你給我嘴上帶的是什麼?」
「咦?」邵薇慢慢的才算是徹底緩過神來,她看著一地狼藉,還有橫七豎八躺著的人,以及惴惴不安的火四先生、火六先生和汪亮,驚愕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道:「你們兩個中毒了,中了迷牤粉的毒。」
「迷牤粉?」池農和邵薇都是一怔,池農道:「怎麼我一點也沒有察覺?」
「用迷牤粉燒成的煙,無色無味,人嗅到之後,血肉僵硬,頭暈目眩,不會再動彈分毫,他們再暗中下毒手,你們當然不知道了。」我指了指地上躺著的人,道:「這些,都是異五行火堂的十二先生,作法自斃,死了三個,傷了六個,還有三個……」
「我們棄暗投明了!」
我話還沒有說完,汪亮就搶先說了一句,然後目視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
「對,對,我們棄暗投明了!」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也連連點頭。
「你們兩個過來。」我指了指火四先生和火六先生,他們兩個忙不迭地跑了過來,臨到近前,惶恐道:「相尊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們,你們這迷牤粉,平時都是怎麼點的?」
「如果是在曠野,就撒在乾柴禾或者草木之上,點燃。」火四先生道:「如果是在封閉的環境下,比如說屋子裡或者山洞內,就用紙捲筒。」
我點點頭,道:「什麼是紙捲筒?」
「剛才已經給相尊您了。」火四先生從地上撿起來幾個三寸多長,大拇指粗細的紅色硬紙筒,遞給我,道:「就是這個,把毒粉撒在這裡面一小部分,然後點燃,放在上風口,就行了。」
我道:「你們火堂設在這裡的臨時基地,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
「是個山洞!」汪亮接了一句:「很大的山洞。」
「哦。」是個封閉的場所,我這才接過那紙捲筒,看了一眼,只見裡面是用硬質的紙張密密麻麻捲成了一層又一層,而且層層內陷,略微嗅了嗅,還有股蠟味在裡面,應該是塗了一層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