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節
「叫你說些要緊的事情,你怎麼儘是說些什麼七十二峰,摘星台、紅葉峽、佛耳潭啊?」成哥又忍不住焦躁道:「咱們又不是來旅遊看景的,說這些有什麼用?那水堂到底在哪裡?」
「要不你來說?」安木主瞥了成哥一眼,道:「你來說水堂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我要是知道了,還聽你囉嗦。」成哥道:「你只說那水堂就行了,別扯別的。」
「好。」安木主道:「水堂就在一個小洲上。」
「啊?」成哥愣住了,道:「什麼小洲?」
「你不是只叫我說水堂嗎?」安木主道:「問那小洲作甚?」
成哥啞口無言。
眾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傻成就是個急性子,你不用搭理他。」池農道:「老安,你接著說,說的越清楚越好,越詳細越好!以前行軍打仗,都巴不得地圖越精細越好呢,不像某些人,連個戰略意識都沒有。」
成哥理虧,只得當做沒聽見。
安木主繼續說道:「那佛耳潭中有塊土石交雜的地,與摘星台的山體相連,突出水面,面積不大,方圓幾十丈而已,被稱作『指肚洲』,意思是只有大拇指頭肚兒那般大小。這指肚洲上蓋了原本儘是些荒草胡坡,後來被無野派人弄了幾間大房子,偶爾來此練功修行使用,水堂來了之後,洪令洋看上了那佛耳潭,因為水潭與水堂正相搭配,於是無野便把那指肚洲讓給了洪令洋,作為水堂的臨時駐紮地。指肚洲是連著摘星台的山體的——這就是那邊的地勢。我原本也沒有這麼清楚的知道,只是因為洪玉到了我那裡去,才叫我把水堂的底細給摸透了。相尊還有什麼要問的,只管問,我有些地方講的可能不太清楚,您問了,我好補上。」
「夠清楚了,先讓我想想……」我沉吟了半天,在腦海中把安木主交代的情況細細思索了一番,大致勾勒出了一個模樣出來,道:「這麼說的話,從這烏雲路上去那雲霄觀,要先到紅葉峽,然後必須過了佛耳潭,走到那指肚洲上,才能上摘星台,到雲霄觀?」
「不錯。」安木主點點頭,道:「就是這樣。」
我道:「那佛耳潭水如你所說,十分的深,這豈不是很難游泳游得過去?」
「可千萬不能游泳過去。」安木主道:「那佛耳潭的水深倒是其一,還有一樣,那水太涼了!因為佛耳潭是在摘星台的山陰處,幾乎是常年日光難照,因此那裡水的溫度冰冷刺骨!人若下水,幾乎是死無葬身之地!必須要坐船——那佛耳潭中還沒有機動船,只能是劃著木船過去,所以那地勢算是極其險要了。」
「這不對啊。」我搖搖頭,詫異道:「不該是這種情況的啊。」
安木主一愣,道:「相尊什麼意思?」
我道:「之前我有一個朋友(丁雪婷),曾經來過雲霄觀,也是從這烏雲路上走的,她對我說,如果沒有人為的險阻困頓的話,一路疾行,施展輕身功夫,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這怎麼會還有一個這麼難過的佛耳潭呢?」
「對啊。」邵薇也道:「我也沒聽她說過什麼佛耳潭,指肚洲……」
「哦。」安木主應了一聲,道:「那相尊的朋友應該不是今年來的雲霄觀吧?」
「此話怎講?」我道:「難道在今年之前,那紅葉峽中還沒有佛耳潭這麼個所在?」
「不是。」安木主道:「是在今年之前,原本有一條天然形成的山道,凌駕在那佛耳潭之上,直通雲霄觀!可謂是鬼斧神工,妙至巔峰!雖然不是十分寬敞,但是卻並不拐彎抹角,也不盤旋迴繞,以咱們的本事,一路狂奔而上,到那雲霄觀中,前後根本要不了五分鐘!可惜現在,山道沒有了。」
「啊?」我不由得一愣,然後驚愕道:「那山道現在哪裡去了?」
「被炸毀了。」安木主道:「是無野覺得那條山道阻礙了他這一片天地的山水,對他無野不好,而且對雲霄觀的安全似乎也分外不利,所以便弄來炸藥,把那山道給全然炸毀了!如此一來,要想取道烏雲路,便只能先過佛耳潭,上指肚洲,再爬摘星台!那難度,比之從前,翻了上百倍也不止啊!」
「這個無野!」成哥憤憤道:「簡直就是個混賬王八蛋嘛!還炸山道,說什麼風水?他這就是破壞大自然的生態環境,怎麼也沒人來抓他!」
「那紅葉峽還是個未能被人工開闢的野生生態區域,幾百年也不會過去一個人,不要說在那裡面炸山了,就是殺一萬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的。」安木主道:「那可是個地地道道的險境,絕地!所以,洪令洋佔據了這個地方,也算是扼守了要道,想要過去,可真是難如登天!必須要好好算計算計才行,不能一失足就成了千古之恨啊!」
第045章 計中計
眾人紛紛點頭,那地勢如此險要,洪令洋可謂是完全佔據了天時、地利、人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不好好算計明白的話,那就是有去無回!
眼見眾人沉默不語,成哥忍不住了,道:「怎麼突然都蔫了?都要做悶葫蘆啊?都沒主意了啊?」
「喲!」池農接過話茬,道:「聽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今天大傻成的腦子開竅了?你有主意了?」
「算計這種事情,輪不到我,我也是不會出壞主意的人。」成哥道:「不過我做事,最是直截了當!也最簡單,最省時間!要是我的話,就先到佛耳潭裡,搶來一艘船,劃到指肚洲上,然後一掌打翻一個,把水堂的人全都干翻!」
「要是船都在指肚洲上呢?」安木主道:「你老陳準備怎麼搶?先從紅葉峽的岸上飛到指肚洲上去?」
「這……」成哥一愣,張大了嘴,半天沒話可說。
池農、金奎、邵薇都忍不住笑。
成哥撓著頭瞥了一眼,古朔月,眼睛突然一亮,道:「對了!朔月可以直接漂過去!而且,絕對不會沉底!」
「滾!」古朔月罵了成哥一聲。
成哥洋洋得意,毫不氣惱,道:「先讓古朔月悄悄漂過去,然後搶一艘船回來,再載著咱們過去,不就行了?」
池農點了點頭,道:「大傻成,你能想出來這麼個辦法,也著實不錯了,我已經對你刮目相看了。」
「必須的。」成哥道:「我只是一向懶得多想罷了,我要是天天算計,哪還有你們顯擺的時候。」
「嗯。」池農假意贊同地點點頭,道:「朔月自己漂到指肚洲上去,還能搶了船跑回來,這說明洪令洋的智商跟你大傻成基本上在一個層面上的,咱們要想打敗洪令洋,完全不是問題啊!」
成哥這才聽出來池農是在挖苦他,不過想想池農的話也不無道理,登時忍住了,又過了片刻,成哥猛地一拍大腿,道:「有了!」
這一聲喊嚇得池農猛一哆嗦,不由得罵道:「大傻成,你都這麼大人了,能不能別老一驚一乍的!」
成哥卻道:「我是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你要不要聽?」
池農斬釘截鐵道:「不要!」
「好,那我說了。」成哥拍拍池農的肩膀,一副「你懂我」的表情,道:「那紅葉峽中不是有好多樹嗎?去砍了樹,咱們自己做船!毛主席經常教育我們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怎麼樣,我這主意妙不妙?」
「唉……」池農歎息一聲,道:「這主意妙的我已經無力吐槽了,還是把機會讓給大家吧。」
「自己坐船,動靜太大了。」安木主道:「退一萬步來講,就算船能不知不覺的做成了,也能下水了,可是我估計你到不了指肚洲上,就先沉船,然後死在佛耳潭裡了。」
成哥聽見這話,登時大怒,他瞪著眼睛,盯著安木主,道:「老安,你敢小看我?!難道我連個小船都劃不過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