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節
部隊一停下來,成哥就躥到了跟前,急道:「是不是到了?」
「到了,到了,馬上就到了。」安木主道:「現在,不能再大規模的行進了,我去施展苦肉計,只能帶幾個人。」
「我必須得跟著啊。」池農道:「老安的本事一般般,我得護駕。」
讓成哥留在這裡,指不定要出什麼亂子,還是跟著保險一些,我道:「邵薇,你也跟著,咱們四人去。等瞞過了眼線之後,你就回來,讓後面的眾人再跟進,然後埋伏在佛耳潭周邊,等著我們引誘洪令洋過潭上岸。」
吩咐已定,我們四人急匆匆的往佛耳潭奔去。
已經是深秋的時節,紅葉峽裡果然是楓葉遍佈,紅的淒艷!令人稱絕!
我是夜眼,所以雖然在這夜裡,還是能看得出那一片令人心醉的美景來,可惜了邵薇,她是最想看見這美景的人,卻偏偏又只能趁著微弱的月光和慘淡的星光,略微窺見一絲半點。
行色匆匆之際,我極目遠望,早已經看見了一大片的水域,幾乎是成碧綠的顏色,安安靜靜的,一點波瀾都不起,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一大塊翡翠美玉,鑲嵌在漫山遍野的紅葉之中!
山水相應,草木生輝,簡直是人間盛景!
只可恨,這美景中,卻有一群惡人,在此間做盡了壞事,大煞了風情!
「站住!」
正走之間,一道厲喝陡然傳出,我早看見有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守夜人,藏在草木之間,看見我們接近,才猛地跳出來,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這兩個人中,其中有一個本事不低,生著羅漢眉,長著一雙三角眼,目光銳利的像毒蛇一樣,道行至少是在丹成初期!
一個守夜的人,居然是這樣的高手,我還是稍稍吃了一驚的。
而且這人也明明是看見了安木主,而且我觀察他的神色,也知道他是認識安木主的,但是他偏偏還裝腔作勢,非要問我們一問:
「什麼人?!幹什麼來了?!」
「哎呀,原來是劉洋大師親自來守夜啊!真是辛苦了,是我啊!」安木主道:「木堂的安木主!常常到你們水堂來,還記不記得我?」
一個水堂的大師,居然也是丹成初期的高手!
這水堂的實力,還真是強悍的令人驚詫!
「原來是你啊。」那羅漢眉劉洋瞥了安木主一眼,神色頗有些冷淡,道:「拿著一根掏糞的竹竿子,把我們堂主的千金小姐都給拐走了,怎麼?大半夜的,帶著人來,想幹什麼?!聽說安副堂主最近不是副堂主了,高昇了,扶了正,這是來特意炫耀的嗎?」
「都是自家兄弟!」安木主假意急道:「說這些挖苦的話,有什麼意思?劉大師,我今天有急事……」
「喲!」劉洋不等安木主把話說完,就又開了口,道:「安堂主的衣服怎麼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好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似的?誰還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傷木堂的堂主?」
看來是水堂的人,對於安木主把洪玉給撬走頗有微詞,或者是這劉洋也是洪玉的追求者之一,因為這字裡行間,語氣之中,儘是些酸水氾濫的意思。
「我是來找洪堂主的!」安木主道:「我有急事找他!」
「那安堂主來的就太不湊巧了!」劉洋冷冷道:「洪堂主已經休息了,而且,就算他老人家不休息,也是不想見到你的。」
「洪玉被抓走了!」安木主大聲道:「洪令洋到底是管,還是不管?!」
「你說什麼?!」劉洋先是一愣,繼而大驚失色,終於不再拿腔作勢了。
「洪玉被人抓走了!」安木主又道:「抓他的人本事極高,我被他們傷了,木堂不是對手,所以特意來找洪令洋,如果他不管,洪玉肯定就死定了!」
「是真的還是假的?!」劉洋驚得面如死灰,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我大半夜的,閒的沒事了,來這裡跟你扯閒篇?」安木主道:「實話告訴你,我把木堂的兄弟們全都帶來了!就在後面!你快去通報洪令洋,東窗事發了,抓走洪玉的人是總舵派來的!讓他別睡覺了,帶著你們水堂的弟兄,全都上岸,跟我一起去把洪玉給搶回來啊!」
「好,好,好。」劉洋慌忙道:「這就去,這就去,你是跟我一起,還是在這裡等著?」
「我跟你一去幹什麼?你趕緊去把洪令洋叫出來!」安木主道:「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趕緊帶人上岸,咱們去火拚啊!」
「行!」劉洋朝身後的那水堂弟子說道:「小海,你先在這裡呆著,我趕緊回去報告。」
那小海應了一聲,劉洋就飛快的去了。
不多時,那佛耳潭中便有一道光亮掃來,似乎是指肚洲上,有人打過來的電燈強光!
我看見那劉洋已經坐上了一艘船,四個水堂的弟子在快速的划動著船槳,那船雖然不是汽船,沒有機動力量,可是依舊是跑得飛快!
我朝邵薇使了個眼色,邵薇點點頭,也回頭去了。
小海伸頭張望了一眼,道:「她幹什麼去了?」
「哦。」安木主道:「我們木堂的兄弟們都在後面,叫他們過來一些,待會好跟你們水堂的兄弟們匯合!」
小海撓了撓頭,似乎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但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沒吭聲。
我的手心裡暗自捏了一把汗,心中暗暗祈禱著,迄今為止,一切都還算順利,但願那劉洋通報消息之後,洪令洋能心急如焚,著急上火,坐船衝上岸來!到那時候,就是我們反客為主成功了!
這焦急等待的滋味可是真不好受,五分鐘過去了,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真是有種度秒如年的難受!
又過了五分鐘,我遙遙望見,佛耳潭上一艘船划了回來,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趕緊去看那船中的人,然後心一下子又沉到了谷底!
因為,那船中仍舊是五個人!
四個划船的,一個站著的——是劉洋。
洪令洋沒有來!
他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