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你……」白逸本想問唐三成是不是開玩笑,但從唐三成臉上的表情來看,認真得很,白逸也只有歎口氣:「你的領域我不懂,不過我知道得相信你,將香爐帶走是沒有問題,不過,要是被這裡的人發現香爐不見了,怎麼辦?」
這問題問住了唐三成,白逸搖了搖頭,彎腰打開祭台下面的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香爐來,擺放在上面:「這樣就好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裡面還有香爐的?」唐三成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白逸說道:「你忘記了,我最大的優點就是細心,你剛才只顧著研究你那個什麼《滅蠻經》,哪裡顧得上我在看什麼。」
「那就太好了。」唐三成說道:「走吧,我們趁天亮前回來。」
臨出去前,唐三成突然折返回去,將自己倒出來和香灰抓回到新放上去的香爐裡,白逸讚道:「想不到你也越來越細心了。」
「還不是和你學的,這叫什麼?近朱者赤,對吧?」唐三成得意地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抓緊時間將那香爐放回到擺放江心鏡的地方,又匆忙地朝回趕,唐三成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跑得這麼快過,回到小鎮上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唐三成隱約看到那塔尖一夜之間居然正了回來,立馬停下了腳步:「白逸,你看那祭鏡塔。」
「嗯,看來如你所說,的確是因為我們取走了江心鏡,所以破壞了風水局。」白逸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七邪是沒什麼,可是蕭寧和雷子可就難得解釋了。」
兩人回去的時候,七邪已經站在院子裡了,看到兩人回來,一點驚訝的表情也沒有,白逸笑了一下:「就知道我們的動靜瞞不了你。」
「事情都辦完了?」七邪的眼睛望著祭鏡塔:「塔突然正了,我就覺得你們倆出去肯定是辦不一般的事情了。」
「這也就是你了。」白逸笑道:「你才不會問東問西,大大嚷嚷地……」
「快看。」唐三成指著那祭鏡塔說道:「你們快看!」
太陽正緩緩升起,當它定格的時候,正好是在塔尖的位置,與塔尖融為一體,那旭陽讓唐三成激動不已:「原來這祭鏡塔的位置還有這麼一重含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高人果然是高人。」
白逸也點頭說道:「大叔說今天早上日出之時我們就會明白,我們現在是真的明白了,敢情這祭鏡塔是與日與輝。」
「你們在說什麼呢?」小山揉著眼睛走了出來,迷惑不解地問道,同時還撐了一個大大地懶腰:「你們起得真早。」
唐三成拍拍小山的肩:「我們今天就要回去了。」
臨行前,白逸出去給紅姐一家買了不少東西,畢竟在人家家裡打擾了兩天,紅姐一分不收,他們實在過意不去,與紅姐一家人告別之後,大家回程的心情十分愉悅,雷子更說這一次簡直就是最輕鬆的倒斗了,比起前面的那些,這一次的經歷完全微不足道,假如次次都如這次,那以後天天倒斗也願意,這話自然引來蕭寧的好一通嘲諷,這一路上也熱鬧了不少。
臨到北京城的時候,想到出來時遇上的路障關卡,大家依然謹慎為上,將江心鏡和一些打眼的工具放在了夾層裡,也幸虧這只是一面鏡子,要不然夾層還容不下它了,近了,前方的路卻是一路暢行,並沒有關卡,雷子疑惑道:「難道事情解決了,也太快了吧?」
「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白逸冷冷地說道:「別忘了我們的身份。」
雷子重重地點了一下頭,車子駛進了城中,街道上如常的景象讓大家安心不少,白逸原本想去洪叔那一趟,想了想,還是先回家,準備休整一夜之後,明天再過去,回到家裡,白逸看了看那面鏡子,放進了自己臥房裡的保險櫃裡,這也是他從國外帶回來的。
第369章 舉報
連日的奔波讓大家十分疲乏,填飽了肚子之後各自回到房間睡覺,這一覺睡得那個沉,直到半夜的時候,七邪聽到了院子裡傳來的動靜,他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快速地打開燈,敲了兩聲白逸的門之外,飛速地衝了下去,白逸其後追出來,兩人一前一後地下樓,七邪剛一推開門,就被好多道刺眼的燈光給閃到了眼睛,他伸手去擋那些光,與此同時,就有好幾個人影撲了過來,七邪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飛出一腳,踢中其中一人的胸膛,那人生生地飛出去好幾丈,七邪還想攻擊,卻聽到身後的白逸叫了一聲:「停手,七邪!」
雖然七邪還搞不清楚狀況,可是白逸的聲音十分堅定,當下他就收了手,但收手的同時,自己就被四個人死死地架住,絲毫不能動彈了,那些人的樣子也就看清楚了,他們穿著公安的制服,七邪這才明白白逸讓自己停手的原因,他沉默了下來,剩下的人朝白逸衝了過去,白逸歎了一口氣,這一天自己早有防備,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來到,他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逃跑,你們盡可以慢慢來。」
有兩人分別站在白逸的左右,剩下的人開始在整間院子裡進行搜查,小山自然是不肯受屈的,也是白逸開口讓他放棄抵抗,白逸的心裡迅速地盤算起來,事出這麼突然,老申那邊一點信息也沒有,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老申是白逸的眼線,自己多次逃脫檢查,這個老申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一次,老申一點消息也沒有提供,再看對方的架勢,完全是有備而來,跑?跑是沒有用的,若是跑,自己這麼多年來的心血就全部打了水漂了,還有,地下暗室裡的東西,它們怎麼辦?自己還有第二次的機會找到它們嗎?
大家一個個地被押了出來,從黑暗中走出一個人來,「是你?」白逸認出他來了,這個人就是上次設路障查車時的那一位軍官。
「我也沒有想到是你們。」那人冷冷地說道:「帶走!」
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看到白逸冷靜的眼神,暗想白逸是不是有什麼王牌在手上,心裡突然平靜下來,蕭寧是女孩子,那些人也沒講什麼情面,扭著她的胳膊押上了車,六個人被押到車上,雷子居然想到了劉知習,幸好,劉呆子沒在這裡,逃過了一劫。
他們被押上的是一輛卡車,六個人被趕在拖廂的最裡面,口上兩人端著槍對著他們,雷子說道:「不對呀,他們穿著公安的衣服,可是端著的好像是軍方用的槍。」
「為了掩人耳目。」白逸說道:「抓我們的是軍方,恐怕是為了避免引起騷亂,才穿的公安的衣服。」
「為什麼抓我們?」蕭寧問道。
小山有些害怕,一直縮在唐三成的身邊,一聲也不敢吭,唐三成一直握著小山的手腕,小山怯怯地問道:「他們要殺了我們嗎?」
「不知道。」白逸搖搖頭:「我們似乎和軍方扯不上什麼關係,他們我們得罪不起,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裡的風很涼,六個人緊緊地靠在一起,絲毫沒有睡意了,白逸不時盯著外面的路標,試圖通過車燈來判斷他們所在的位置,這車並沒有在市區停留,一直朝郊外駛去,直至駛進了山中,白逸心中的疑惑更甚了,抓他們到這個鬼地方是幹什麼?
山路並不平坦,車子顛簸地厲害,大家搖頭晃腦起來,雷子忍不住罵道:「娘的,這是個什麼鬼地方,拉我們這裡來,不是要就地正法吧?」
「別胡說,要是只是為了殺我們,剛才有好幾個地方都可以下手了。」白逸說道:「何必等到現在,再說了,這麼大地陣勢,只是為了抓我們幾個無名小輩,這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正在說話的時候,車子駛進了一個院子裡,這院子居然坐落在山上,顯得十分清靜,這個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車子駛進那院子裡,一直看守兩人的士兵跳了下去,示意六人下車,那名軍官也走了過來,他的個頭很高,與七邪不相上下了,他看了看六人,突然揮手命令所有拿槍的人離開,那些人開著車離開,這院子裡就只剩下他們七個人了。
「你讓所有人離開,不怕我們對你不利,然後逃走嗎?」白逸問道。
那軍官卻笑了一下:「不怕,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喂。」雷子見這裡只剩這軍官一個人了,膽子也大了不少:「你們抓我們來這裡來幹什麼?我們犯了什麼法?」
這下可是問到點子上了,白逸狠狠地瞪了雷子一眼,那軍官果然悶聲笑了一下:「我要是你,肯定不會問這個問題。」
「相信我吧,現在你們在這裡,比你們原本要遭遇的事情要好不少。」軍官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白逸:「你和他不一樣,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一位俊傑,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走吧,跟我來。」
這是變著法子罵自己嗎?雷子還想回嘴,被白逸一瞪,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乖乖地跟在白逸身後,六人跟著那軍官走進那幢兩層的建築裡,房子裡面什麼傢俱也沒有,空蕩蕩地,從斑駁的牆面來看,這房子可有些歷史了,破敗地很,地上的水泥都斷裂了,這裡可是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那軍官什麼話也不說,帶著大家上了二樓,二樓像是會議室的樣子,裡面好歹有些椅子,裡面已經站著一個人了,白逸看清那人的臉,嚇了一跳:「洪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洪叔看了一眼那軍官,歎了一口氣:「你們還是聽他說吧。」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們的底想必你已經清楚了。」白逸說道:「我們對你,除了知道你是軍方的人,其它的一無所知。」
「我叫沈偉。」沈偉說道:「你們知道我們是軍方的人就好說了,你們應該慶幸你們是來到這裡了,要不然的話,現在你們應該是在屠場了,你們做過什麼很清楚,你們被人舉報了。」
舉報?舉報了什麼大家心裡有數,雷子一句話也不吭了,他們幹的是殺頭的買賣,是拿命在拼的,蕭寧和唐三成也是對視了一眼,心裡七上八下起來了。
「是關凱?」白逸問道。
「這個不重要了,你們的仇家有多少,自己最清楚。」這個沈偉,雖然沒有說明白,可是話裡的意思白逸是聽明白了,不是關凱是誰?這傢伙覺得是他們害死了他的雙胞胎兄弟,做生意的人才最喜歡計較,白逸早想到他會記仇,只是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仔細想想,他這樣做也有些道理,他們家雖然也不乾淨,可是該死的人都死了,剩下他自己,商場上的名人,根正苗紅,上面還有關係,他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