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
「這卜卦真是神奇。」小山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
「卜卦算命算出的是一個人命的方向,而不是命的軌道。換句話,卜卦可以算出你會走向東方,但究竟是東方的何處,又如何到東方,有很大一部分還是由你來掌控。卜卦算命不能時時卜時時算,當你迷茫時算了,會給你指點。如果時時算了,就失去了指導的意義,也無法給你指點迷津。所以我剛才也只是按照這圖上的卦象重新卜算,也只能算出大致地方向,這就是指導了。」唐三成收好了三枚銅錢:「至於其它的事情,我們需要到達以後,再作打算。」
「基本的方向倒是鎖定了。」白逸若有所思:「上一次的地方偏僻,還無話可說,這一次呢,倒不如先去看看情況,假如環境偏僻,我們可以單獨下手,就不用勞煩劉知習了,不然的話,恐怕就要大費周章了。」
「我們不是有三叔在嘛。」小山說道:「出了事,自然有他頂著。」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白逸拍了一下小山的後腦勺:「人在高位,反而不好行事,我們還是少惹麻煩吧,最近組織上也沒有聯繫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忙活些什麼,不過肯定是不會閒著的。」
唐三成說道:「其實關於包公這個人,民間有不少的傳說,因為他額中有月,有人說那是可辨正邪之物,還有人說他可以遊走陰陽兩道,也就是通了靈的,所以在遇上棘手的案件時,他可以到陰間訊問,關於這個風水玉枕嘛……」
這個過程中,小山也沒有閒著,查到了不少資料:「你們看,包拯死後為了不讓後代做官,就枕著個風水玉石枕頭,說只有他的枕頭壞了,後世才可以做官,包拯死後從他府上同時抬出8個棺材,只有一個是真的。」
「還有,盜墓從漢代開始就非常盛行,當年為防止墓葬遭遇盜掘,包公家族墓葬區中還藏著包公的疑塚。當然了,這一個並不是現在公認的包公墓,在那一次的挖掘中,不僅發現了包公的原葬墓和遷葬墓兩座,而且在墓地西南部,有一個較大的封土堆,距包公和董氏合葬墓不遠,發掘前封土高約4米,呈半球形,底部直徑約10米,整個外形略大於包拯夫婦的遷葬墓,但後經發掘,發現其沒有任何墓葬結構跡象。因此專家推測似文獻記載和民間傳說中,用來迷惑盜墓賊的疑塚。而且,根據該墓葬的規格,有關專家也認為既然為疑塚,其應該是包拯墓的疑塚,否則其他家族成員不會有如此規格的墓葬。」
這些都是早期的新聞了,現在雖然仍有像劉知習這樣的人懷疑現在包公墓的真假,不過普通大眾已經接受事實了。
「這個人真是奇怪,一般人都是希望後代高昇,他倒好,不願意後代當官,不過啊,他對自己的後事似乎看得很重,還故佈疑陣,這中間一定有問題。」沈冰說道:「對了,你們怎麼不說話呀?」
「我們想說的都讓你說了,我們還說什麼呢?」符羽笑著說道。
沈冰說道:「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週末的時候我有空,我和唐三成先打一下前陣,看看那裡的情況,你們留在這裡要小心,合撒兒雖然沒有動靜,可是他殺海生就是要告訴我們,他一直在,現在最大的可能是想借我們的手找到成吉思汗陵墓,所以他暫時按兵不動。」白逸說道:「現在最讓我在意的是,我們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成吉思汗和河伯,可是合撒兒在中間充當了什麼角色,我們完全沒有頭緒,這一點很有些奇怪。」
「可不是。」唐三成說道:「現在看著一切很順利,不過沒有主線啊,沒有導向性,對不對?」
「喲,上了幾天班,講話都不一樣了。」叢陽說道:「現在講起話來都是一套一套的了。」
「去你的。」唐三成的面色嚴峻起來:「我們現在討論的是大事。」
白逸說道:「好了,天色太晚了,就這樣定了,週末我和唐三成走,你們留在這裡,還是要小心為上,符羽,到時候就拜託你了。」
符羽點頭答應下來,等到了週末,唐三成和白逸先到了那地方,結果讓人傻眼,那地方現在是旅遊旺區,而且靠著一個古玩街,那地方人氣還很旺,這下子只有勞煩劉知習了,唐三成和白逸不願意多停留,即時就殺回北京,再找劉知習合計合計。
劉知習對這件事情倒是積極,拿著那複印件,出具了一份極具說服力的申請書遞交上去,而且面見了相關人等,通過他的積極周旋,居然有了通融的地方,白逸沒想到,今天劉知習今天的權威性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想到當初力勸他參加高考,這步棋卻在今天收到了成效,這樣的前因後果,始料未及。
上面對於這樣的結果十分重視,甚至馬上走了特別流程,一支小型的考察團隊馬上組建成功,特別顧問團也再次出馬,劉知習不想讓白逸他們知道,他這麼辛苦地前後奔波,只是想再一次與他們合作,是真正地合作,不再是像上次一樣,在外面傻傻地等著,他要做的是,共同進退。
小山也沒有閒著,在一些奇奇怪怪地論壇裡,發現了不少信息,只是信息,現在網絡上的信息太過雜亂,真假並不好分辨,所以也只能拿來做參考消息,比如說包公眉間的月牙,那月牙的來歷就有好多種,一說是因為包公的嫂子為了不讓包公爭奪財產,想害死包公,讓年紀很小的包公去井裡幫她撈首飾,正好撞在石頭上弄出來的一個月牙形狀的傷疤,第二種是說包公原本是文曲星轉世,那是獨有的印記,而第三種就最邪乎了,說正是因為這個月牙,包公才可以行走在陰陽兩道,破獲無數奇案。
第578章 霉斑1
那什麼文曲星轉世,並不只是包公一個人,中國神話傳說中,文曲星是主管文運的星宿,文章寫得好而被朝廷錄用為大官的人是文曲星下凡。一般民間認為民間出現過的文曲星包括:范仲淹、包拯、文天祥、許仙的兒子許仕林。文曲星屬癸水,是北斗星,主科甲功名,文曲與文昌同屬為吉星。
小山一直翻閱著這些信息,只覺得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麻,正好唐三成進來,小山苦著一臉說道:「這個包黑子的傳奇性太多了,你看,這麼多,有些吧,說法相似,其實說的是同一個意思有,有的呢,又有些細微的差別……」
唐三成沒怎麼聽進去,他的眼睛被電腦屏幕裡的信息給吸引住了,他喃喃自語道:「文曲星是北斗七星中的天權星。」
「那又怎麼了?」小山問道。
「沒什麼,還是沒有摸到頭緒。」唐三成說道:「有空的時候收拾一下吧,別沒事坐在電腦前面了,明天就要出發了。」
「知道了。」小山嘴上答應著,屁股沒有絲毫離開凳子的意思,唐三成歎口氣,只有先回自己房間收拾去了。
雖然說是考察團,不過上面發放的資金有限,劉知習正好借這個原因要求精簡人員,精簡下來,成員就只剩下他們八個人了,人在江湖漂久了,總是要有進步的,劉知習的進步終於體現出來了。
有著正式的名頭,行動起來要方便不少,劉教授的名號真不是鬧著玩的,據劉知習所說,他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有機會跟著當時的一些著名學者一起考古,積攢了不少經驗,再加上,他原本就是有底子的人,當年跟著白逸,雖然下墓的機會少,可是耳聽目染,也受益匪淺,這些都在日後派上了用場,也讓劉知習的成長過程更快速了一些。
劉知習在車上倒是把過去的事情好好地說道了一番,尤其是提到自己被蒙騙的事時,依然有些無奈,其實這些早在上次就說過了,不過劉知習似乎沒有真正地放下,這又嘮叨上來了:「當年假的你們根本很少來找我,偶爾來過學校,不過也奇怪,當時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問你們在做什麼,倒是說得一清二楚,後來嘛,我畢業以後,在外面的時間多了起來,和你們相見的時候就越發地少了,相繼收到你們的死訊時,我都蒙了,不明白你們怎麼會突然死亡。」
這個唐三成覺得有些意思:「我們當初都是怎麼死的?」
「白逸是生病,說是什麼肺感染,唐三成,你是出了意外,車禍,至於符羽,聽說是回湘西老家了,小山和七邪呢也不見了蹤影,當時我就想啊,你們倆這一去,其他人肯定也攏不到堆了,也只有散了。」劉知習歎息了一聲:「可惜當年我流了那麼多的眼淚,原來也是被你們糊弄的。」
這個安排倒也不錯,小山和七邪最終肯定是被弄成失蹤人口了,時間長了,檔案自然沒有了,符羽原本就沒有檔案,這下子是徹底地重生了,白逸點頭:「當年實在是有不得已的情況,要不然我們也不會突然離開,可是沒有想到,現在還是回到了原點,對了,劉知習,你說當年你曾和另外一名專家置疑過包公墓,對於這個包公墓,你手上還有什麼資料?」
「你們剛才所說的疑塚,這是真實存在的,還有我們研究了不少記載文史,發現,包公出殯時,的確有八具棺材從府中抬出,而且從八個方向離開,不知去向,這一點讓我很疑惑,當時肯定有人感到好奇,要追上去探尋一番的,怎麼可能沒有人知道這八具棺材去了哪裡呢?」劉知習說道:「正史,野史,我都翻遍了,只有八棺離府之說,去往何處不可考證。」
「八棺……」唐三成喃喃說道:「八棺朝八個方向離開,難道是按八卦的方位來走的?」
車子突然顛簸了一下,現在他們正是要往目的地而去,而且已經近了,車子突然撞上了一塊樹幹,這車子原本是他們租來的,正由七邪開著,七邪想要剎車,卻不妨樹幹前面還有一塊石頭,這一急轉,直接撞到了樹幹,車子裡的人均是渾身一震,小山更是一頭撞到前面的座位上,這是一輛商務車,空間倒是大,只是這一撞,大家的胃裡都泛了酸了,叢陽性子急,探出頭去:「娘的,誰幹的好事!」
他第一個衝下去,白逸想拉他,晚了一步,車門已經拉開了,叢陽的雙腳剛一落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他的胸前:「老實點!」
那東西是什麼叢陽一清二楚,他嘿嘿一笑,舉起手來:「手我也順便舉了吧?」
裡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叢陽這話是在提醒大家呢,白逸的手摸出自己的槍來,另一隻手又持了一把飛刀,七邪的腳則踩在油門上,這個時候,叢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喲,你這兩位是打劫呢,還是奪色呢?」
「車門打開。」這個聲音講的是普通話,只是不太標準,聲音渾厚,透過車窗看過去,這個人比叢陽略高一些,身形粗壯。
還有一個人影在他的身後,看不真切,叢陽聽到車裡沒有動靜,突然明白過來,他馬上轉身過去:「開就開唄,有事好商量,這天下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叢陽拉開了車門,身子突然一低,讓身後的兩人徹底暴露,那拿槍的漢子十分謹慎,正要有所動作,叢陽說道:「我肚子有點疼,兄弟,你不要嚇我,人的神經很奇怪,緊張的時候會想上廁所。」
白逸趁這個空當看清楚了那後面的人,他根本不是站立著的,身子是靠在這漢子的身上,顯得十分無力,白逸說道:「你這朋友看著不太妙。」
「送我們去一個地方,不然要了你們的命。」這漢子一聽到白逸的話,馬上回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身上的人。
「有錢好辦事,不過是坐順風車,你用得著動刀動槍嗎?」白逸直覺這兩個人不簡單:「上來就是了。」
符羽狐疑地看著這兩人,掃到身後那人的鞋,那鞋子污濁不堪,上面沾滿了泥,再看眼前這人,衣服要略微地乾淨一些,她心裡一動:「白逸,他們不方便,我看這位兄弟好像不太舒服,我們就幫他一個忙吧。」
那拿槍的人聽到符羽的輕聲細語,心下一熱,他也是急紅了眼了,時間不等人,真怕自己兄弟撐不住了,偏偏他又心虛,情急之下,就幹出了迫人停車的事來,這人對著符羽說道:「這位小姐,我兄弟遇上了一點麻煩,恐怕性命不保,我只求你們送我們去一個地方,完了,我有重謝!」
叢陽看著符羽,符羽說道:「擠一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