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安倍晴悄悄地走到了符羽的身邊,裝出一幅可憐無辜的樣子來:「我沒有錢。」
白逸一聽到,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又怎麼樣?」
「我不能睡馬路啊。」安倍晴可憐兮兮地說道:「現代的陰陽師和以前不一樣,必須要工作才能養活自己,我已經很久沒有工作了,符羽……能夠讓我和你們住在一起嗎?」
安倍晴的眼角居然紅了,白逸真想問問他是真的假的,又擔心這麼一問,自己的風度無存,看到安倍晴在符羽面前撒嬌賣萌,白逸的心裡別提多窩火了。
符羽還是要顧及白逸的反應,又不覺得安倍晴在騙自己,她這一猶豫,安倍晴已經翻自己的錢包出來了:「你看看……」
「這……」符羽真是哭笑不得了,錢包裡面只剩下為數不多的幾張日元了,還有一張銀行卡。
安倍晴拿起那張銀行卡,指著自己,哭喪著一張臉:「只剩下回家的錢了。」
騙人!白逸在心裡嚎叫著,可是看到符羽已經點頭了!白逸真想一把捏住安倍晴的脖子,押著他去銀行看看那張卡裡究竟有多少錢,可是,叢陽附在白逸的耳朵旁邊:「風度,白哥,反正他馬上就會回日本。」
安倍晴如願以償地入駐了白逸的地盤裡,而且是和白逸同一間房,這弄得白逸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尤其這傢伙晚上講夢話的時候,居然叫著符羽的名字!
幸好七邪馬上出發回長白山,向首領和族人打聽那神樹的消息,白逸就迫不及待地讓安倍晴去睡七邪的房間,落了一個耳不聽為淨。
白逸也沒有閒著,聯繫上了雷一人,雷一人拿著那畫像的複印件離開,臨行前,也不忘記給眾人打一針預防針,讓他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眾人突然閒下來了,等待的日子比較難熬,白逸為了避開安倍晴,每天拉著他去古玩店,試圖用一些新奇的玩意兒勾住安倍晴,這一招果然管用,安倍晴馬上被古玩店裡各式新奇的玩意兒吸引了注意力,每天粘著白逸到古玩街裡,他最感興趣的是夜明珠,不過白逸店裡並沒有這樣東西,當初為了在海外生活,早就已經變賣了。
不過還是有件東西讓安倍晴打起了精神,那是一件補子,所謂的補子是從明代開始,官員的官服上綴於前後背處的裝飾,上面的圖案依照官員的等級而來,文武官又有所不同,比如說,文官綴繡的補子圖案分別為:一品為仙鶴,二品為錦雞,三品為孔雀,四品為雲雁,五品為白鷴,六品為鷺鷥,七品為鸂鶒,八品為黃鸝,九品為鵪鶉,雜職為練鵲。武官綴繡的補子圖案分別為:一品為麒麟,二品為繡獅,三品繡豹,四品繡虎,五品繡熊,六品繡彪,七品繡犀牛,八品與七品相同也是繡犀牛,九品繡海馬。
第642章 懷胎樹
安倍晴站在那補子面前,若有所思:「原來圖案的不同,代表著主人的身份高低,其實我們陰陽師的袍子也是這樣的呢,修為最高的,衣服的顏色也不一樣,看來都有共通之處。」
其實安倍晴正經說話的時候,還是不那麼嫌人厭的,白逸說道:「等級這個東西,在每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那麼這個東西是什麼?」安倍晴站在一個杯子面前。
「那是夜光杯的工藝品。」白逸如實相告:「傳說中的夜光杯,我也沒有見過,夜明珠倒是見的次數不少。」
白逸說這話的時候,忘記身後還有些客戶,他這話立刻引來那些人的側目,白逸暗自叫苦,幸好他腦子轉得快:「只是都是在電視劇和小說裡見到過。」
後面人的齊齊地「哦」了一聲,然後爆發出一陣低笑聲,白逸無奈地搖頭,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帶著安倍晴到其它的店面轉轉,尤其是駱天的古玩店裡,沒成想今天駱天也在,駱天難得到古玩店來,所以只要他一出現,店裡的客人就是暴滿狀態中,一般都是人傳人,弄到現在這個地步,駱天通過人群縫裡看到白逸,似乎有些驚喜,他突破人牆走了過來:「你終於回來了。」
「怎麼,你找我?」白逸有些意外。
「你的夥計沒有告訴你嗎?」駱天雙手抱在胸前,現在白逸店裡的那名夥計原本是他店裡的,被白逸死磨磨過去了。
「今天他一直在忙,連一句話也沒有和我講過。」白逸開玩笑地說道:「或許人家還念著舊主的情,對新主還沒有萌生什麼感情。」
「這位是?」駱天笑道:「一看就不是中國人。」
「這麼明顯?」安倍晴對駱天十分好奇:「那你是哪位?」
「喲,中文不錯呀。」駱天說道:「本來我有話想對白老闆講的,現在……」
「安倍晴,你先回店裡去等我,我和駱老闆談下生意上的事情。」白逸板著一張臉說道:「不要亂動我辦公室裡任何東西。」
安倍晴也不應,也不點頭,只是轉身離開,這個樣子讓白逸隱隱地擔心,這傢伙,可不要打碎那些古董,他都沒錢賠的。
駱天帶著白逸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駱天倒了茶,也不賣關子,直接進入主題,白逸最喜歡這樣了,不要囉嗦,直接一點多好,時間也是金錢。
「記得上次我幫你看的那方刺繡吧?」駱天說道:「前幾天開始在博物館裡展出來了,我有去看過。」
白逸恍然大悟:「你又有了新發現?」
「算是吧。」駱天說道:「我以前看到過孝莊皇后說過她不是她自己,現在那些場景又清楚一些了,她是對著一個人說話,而我也誤解了她的意思,原本我以為孝莊是有人頂替的,其實她只是在訴苦,說自己為了一個人有了重大的轉變,她變得不像她自己了,是指個性上的變化。而那個人一直只有個影子在,孝莊正是對著他說話。」
「他,還是她?」白逸問道。
「應該是個男人。」駱天說道:「怎麼說呢,我自己也愛過,知道一個女人在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時,會是什麼樣子,孝莊當時的表情神態十分幽怨,分明就是一個為情而傷的女人。」
「可是我最在意的是那幅刺繡,清代皇宮裡的女子,繡的不是什麼吉祥的圖案,反而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東西。」白逸不好說得太透,只有從鑒定師的角度去說。
沒成想,駱天卻將這事捅破來了:「是啊,真是奇怪,前不久的紅巖考古事件,我也發現了,那些紅巖的分佈情況與刺繡上的圖案分佈是一模一樣,難道這些只是巧合嗎?」
呼,白逸大鬆了一口氣,沒錯,這個就是重點了,駱天果然不同凡響,馬上想到了重點,他只期望駱天能夠再提供一些有線索的東西,駱天沉吟道:「有件事情我覺得奇怪,我在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按理說,我看到的只是虛像,可是我卻感覺到那個神秘人給我一種壓迫感,怎麼說呢,我居然有一點害怕。」
白逸的心都揪起來了,他想到了些什麼,只是概念還很模糊,他想了好一會兒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我感覺孝莊被利用了。」駱天實話實說:「我就是這麼一個感覺,因為她在哀怨的時候,那個影子卻完全沒有反應,假如他對她也有同樣的情誼,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利用?白逸終於醒悟過來,難道那個影子是河伯?腦子裡雖然還是有些亂,但總算有些頭緒了,是河伯的可能性極大,河伯與衣青衣之間的糾葛雖然沒有明細化,可是他在乎衣青衣,所以才會在知道成吉思汗曾經進入衣青衣所在的幽閉空間,卻對他隱瞞的時候,大發雷霆,可是,以他的能力,為什麼會找不到衣青衣,直至他們破壞了紅巖,讓它暴露出來,他才有機會帶走衣青衣?難道是與河伯的力量有關?白逸想得太入神了,完全沒有留意駱天正玩味著打量著他。
「看來你遇上難題了。」駱天咳了一聲:「如果是我,我的選擇很簡單,任其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會迎刃而解的。」
「假如任其發展下去,可是難題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我們無法招架呢?」白逸說道。
「所以,在這個假設下,提升自己的能力。」駱天一語中的。
白逸釋然了,沒錯,河伯其實是有軟脅的,通過紅巖來看,他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更何況,唐三成還可以找到將臣,雖然將臣來無影,去無蹤,可是以現在的唐三成來說,他一定有辦法,將臣是盤古一族,始於天地,能力自然是在河伯之上,以將臣與玄鏡的關係來說,他肯定會站在唐三成一邊,這件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
白逸想到這一點,激動異常,「嗖」地一聲站了起來:「駱老闆,太感謝你了,我先告辭了,改天再來拜訪。」
看著白逸急沖沖地離開,駱天歎息一聲,抓了抓自己的頭,看著桌上一家四口的合影,他不由得感慨自己真是老了,要是以前,這樣新奇好玩的事情,自己是一定要摻一腳地,可惜,今時不如往時,還是收斂一些吧,他拿起相框,仔細地擦拭著上面的灰塵,看到一雙兒女和妻子的笑臉,駱天也不自覺地露出微笑來。
白逸太著急去找唐三成,他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安倍晴還在他古玩店的辦公室裡等著他!
安倍晴坐在白逸的辦公室裡,拚命地壓制自己想要去摸那些瓶瓶罐罐的衝動,他知道自己口袋的深淺,碰壞一個,自己就回不了家了,隨著時間的過去,安倍晴有些不安了,白逸怎麼還沒有回來?
外面的小夥計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安倍晴轉身:「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