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當時我就問林士學他們為什麼這山魈的頭上單獨地刻了一隻女人的眼睛。
聽到我的話,二子撇嘴說:「還能為什麼?嚇人唄,他們是不想這裡面的寶貝被人搶走,就搞了這麼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嚇人。其實,這些做法壓根就不好使,奶奶的,那些盜墓鬼敢進來偷寶貝,還會怕這個?扯的吧?」
林士學皺眉想了一下,定睛看了看那眼睛,似乎也發現那眼睛栩栩如生非常地傳神,接著就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可能是一種圖騰崇拜吧。幸好小師父你提醒,要不我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眼睛,現在一看,發現這個眼睛畫得還真地很傳神。這眼睛不是簡單地為了嚇人才畫的,它出現在這裡,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第048章 門後的女人臉
林士學被我一提醒,雙手抱胸,抬頭盯著牆上的那隻眼睛,很仔細地看了一會,一邊看還一邊點頭,說這眼睛怎麼怎麼傳神,怎麼怎麼神秘。
二子在旁邊看著直樂,扭頭對我擠眉弄眼的,那神情顯然對林士學的賣弄,不是很感冒。
我也嘻嘻笑了一下,沒當回事,不過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背後傳來了一陣毛毛的冷風。
感覺到那陣冷風,我還以為是背後的石門裡面吹出來的,沒怎麼在意,只是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下,這一看之下,我立刻下意識地悶哼了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就在我轉頭看向那扇石門的時候,我明顯地看到石門半開著的黑縫裡面,隱約地閃過一張人臉。
那人臉披頭散髮,黑皂皂的,由於石門裡面太黑,所以,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就那麼一下子,我還是確定自己看到了一張人臉,一張女人臉。
那女人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種很莫名的淡笑,微微張著嘴,向著我們所在的耳室裡面觀看,那模樣,好像也是在觀察我們一般。
女人見到我回頭,本能地向一側躲了一下,接著又悠悠地飄了回來,這次距離石門有些距離了,躲在石門後面,就那麼飄飄蕩蕩地看著我們。
我皺眉仔細地看了一下,心裡想著那女人臉可能是一個陰魂,見到有生人進來,本能地好奇,所以才在那裡偷看我們。
我聽姥爺說過,這種陰魂在地下呆的時間太久了,比較孤獨寂寞,好奇心比較重,遇到生人,它們就會自然地靠近,實際上,它們靠近了,也只是湊湊熱鬧,並沒有什麼惡意,因為這種陰魂是沒有什麼意識的,完全是人死之後的一種意象殘留。
許多年之後,我讀大學的時候,跟著一位靈異教授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才明白,其實這種意象殘留的說法,不是很準確,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一種生物磁場的殘留。不過,到現在為止,我們人類對生物磁場的研究還不是很透徹,只是處於起步階段,所以,對於生物磁場的具體產生原因,還不是很明白。
當時,我看到那個女人臉出現,先是驚得一聲悶哼,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心裡很快就鎮定了下來,知道那東西雖然也是陰氣很重,但是沒什麼危險,就沒把它當回事,不再去看了。
我放鬆了心情,不去看那個女人臉,回轉身準備和林士學說話,這麼一看之下,卻發現林士學此時竟然是全身篩糠一般地面朝那道石門站著,兩眼直直地看著石門的黑縫,臉皮都變得鐵青了起來,同時額頭冒起了一層的汗珠。
我一看林士學的那個樣子,立刻明白到林士學應該也看到什麼東西了,當下連忙一拉二子,對他道:「快,注意你表哥,他看到髒東西了!」
「啥?又看到髒東西了?你們都是神人啊,都能通靈啊,奶奶的,咋就老子看不到呢?難道鬼也欺負人?看我老實,就不讓我看?」二子被我一說,嘟嘟囔囔地走上前,一拍林士學的肩膀,問他:「嗨,我說表哥,你幹啥呢?」
「啊。」林士學被二子拍得全身一抖,接著非常機械地轉身,同時伸出手指悄悄地指向石門的方向,低聲問我和二子:「你們,你們看到沒?那石門後面好像有個人。」
「有嗎?我咋沒看到?」二子說著話,摸著後腦勺,低頭仔細地往那石門後面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接著就站起身,咂咂嘴,很不爽地皺眉道:「這後面黑不隆冬的,我真奇怪你是怎麼看到的。」
見到二子這麼說,林士學滿眼求助的眼神看向我。
我見林士學看著我,就對他點了點頭,對他說:「沒事的,姥爺說過,這種只是無意識的陰魂,不傷人的,我們幹我們的事情就行了。」
林士學聽到我話,半信半疑地問我:「你真看的到?」
「廢話!」我被林士學問得有些惱火,話說,那時候我好像就自我感覺很良好了,不容許別人質疑我的判斷。
「披頭散髮的女人頭,下面是白衣服,飄飄的對吧?」我瞥了瞥林士學,把門後的女人簡單的描述了一下,接著很不屑地對他道:「我早就看到了,她一路把我們領進來的,幫了不少忙呢。你放心,不用害怕,你身上被我灑了童子尿,陽剛著呢,這裡面沒有什麼東西敢東西,除非是活人。」
林士學聽到我的話,這才放鬆了下來,擦了擦汗,緩和了一下心情,接著好像想到了什麼,不覺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低聲嘟囔道:「我說我身上怎麼一直有一股騷味呢。」
聽到林士學的話,我和二子對望一眼,都是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安撫了林士學之後,我們就準備繼續往前走。
林士學由於看到了那個白飄,不敢再在前面帶路,這時候二子反而膽子肥了起來,一把拿過手電筒,甩開大步向著石門走了過去,一邊走還一邊振振有詞說:「我來帶路吧,你們都不行,關鍵時候還得我出馬,嘿嘿,你們都能看到那些玩意,老子看不到。既然看不到,估計他們也不敢上我的身,這一路下來,老子算是總結出來了,這些東西都是只會擺造型嚇人的紙老虎,老子一把桃木刀就單挑它們一大片!」
二子的話,使得原本緊張的氣氛變得輕鬆了不少,我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抬腳跟了上去。林士學猶豫了一下之後,也跟了上去。
二子走到石門邊,很粗魯地一腳把石門踹了個大開,走了進去,四下照了照,嘿聲笑道:「看看,這裡面有啥?空蕩蕩的,就是個通道,有什麼好怕的?」
我走過去看了一下,發現果然就只有一條空蕩的地道,除此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那白飄也早就不知蹤影的。
見到這個情況,我忍不住撇嘴說:「這就叫鬼也怕惡人,二子,你這氣勢,就把他們嚇跑了。你今年還是童子身吧,我看你陽氣挺足的,那些髒東西確實不敢把你怎麼樣。」
聽到我的話,二子立馬臉色一紅,神情有些窘迫,因為二子當時已經二十七歲了。那個年頭,二十七歲沒結婚,沒娶媳婦,甚至沒沾過女人,那是相當丟人的事情。
二子嘟囔了一下,瞥眼看了看身後的林士學,說:「我也不算晚,你看表哥比我還大一歲,不是也沒娶媳婦嗎?」
「那不一樣,你表哥沒娶過媳婦,但是和女人好過,不是童子身了,你還是。」聽到二子的話,我故意揭他傷疤。
二子被我說得一愣,先是有些半信半疑地問林士學:「表哥,你在城裡真的玩過女人了?哎呀呀,我還真沒看出來哈。表哥,原來你也很腐敗啊。」
林士學被二子說得老臉一紅,啐了他一口說:「閉嘴,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那你怎麼,怎麼,不是,那個童子了?」二子被罵得有些鬱悶,吞吞吐吐地又問了一句。
「那是上初中的時候和一個女同學好過,後來人家嫁到南方了,看不上咱,你以後說話小心點,聽到沒?!」林士學訓了二子一句。
二子聽了很鬱悶地點頭嗯了一聲,接著訕笑著彎腰對我豎拇指說:「小師父,你真神,你知道什麼是童子麼?」
「廢話!」我不屑地撇了撇嘴,哼了一聲說:「我在家經常看公狗和母狗尾巴連在一塊,姥爺早就和我說了,那就是在幹那生孩子的事情,姥爺還說,要是男人和女人也這麼幹,男人就不是童子身了。不是童子身的男人,說話就陰氣,身體也就虛虛的,感覺就沒有真正的童子來得硬朗。」
「敢情,你學習的東西還挺多。」二子無奈地笑了一下,還想說什麼,抬頭發現林士學在瞪他,連忙訕笑一下,起身繼續在前頭領路。
石門後面的這條甬道,完全是從山石中鑿開的,不是很寬敞,不過很短。沒幾米距離,就再次來到了一道石門前。
這次的石門明顯比剛才的那個大,也厚重很多,但是已經完全打開了,露出了門後黑洞洞的空間。
「這出去就是主墓道了。」林士學站在石門前,咂咂嘴繼續道:「我當時來的時候,也就到過這兒,再進去就不知道什麼樣子了。小師父,你說你姥爺,真的在裡面麼?」
我一聽林士學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心說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他奶奶的,誰知道啊?不是你小子自己做夢說那個女鬼告訴你的麼?怎麼反而來問我了?
我當時就問他:「你不是說過那個女人告訴你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