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按理呢,你的運氣其實是沒有這麼快的。」姥爺微微皺眉對林士學道,「但是現在你的運頭明顯加快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林士學被姥爺問得一怔,接著卻是眼神有些躲閃地反問了一句話。
「呵呵,你真的不知道?」姥爺含笑問林士學,接著卻是突然側頭對我道:「大同,幫我相相他的面,仔細看看他的眉心。」
聽到姥爺的話,我連忙抬眼仔細看了看林士學,發現他氣色非常好,氣宇比以前更盛了,最重要的是,他眉心的那點金光罡氣,也比以往更盛了,而且,隱隱約約的,那罡氣之中,還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粉色。
「怎麼樣?」姥爺問我。
「比以前厲害了,但是有點粉色。」我對姥爺說道。
「嗯。」姥爺點點頭,含笑問林士學道:「怎麼樣?大同說得沒錯吧,你最近有桃花運了,是麼?」
「這個,這個。」林士學被姥爺問得滿臉尷尬,接著不覺一起身,對著外面喊道:「二子,你給我進來!」
「啊?啥,啥事?」二子聽到林士學的召喚,連忙推門進來,進來之後,還一臉莫名的神情。
「你過來,我問你,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告訴老人家的?」林士學冷眼看著二子問道。
「這個,這個,嗨,你看,我這不是聊家常的時候,不小心隨口就說出來的嘛,表哥你可別怪我,我這是擔心你,所以才一直掛在心上,不小心說出來的,我也是一片好心,真沒有惡意的。」二子滿臉抱歉的神情,對林士學說道。
「你說說你,這麼大的人,這嘴巴怎麼老是把不住門?你讓我怎麼說你好?」林士學手指點著二子的腦門,滿心無奈地問道。
二子被說得滿臉通紅,嘟囔了半天才支吾道:「早說晚說,不是一樣要說嘛,我也是好意啊。」
「滾,你出去吧,下次記得事先和我商量下行不,爺爺?」林士學咬牙對二子說完話,把他轟了出去。
把二子轟出去之後,林士學這才滿臉不好意思地重新坐下來,點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微笑道:「老人家,您看,這個,這個事情,具體的情況,我想二子也都已經和你們說了吧?說實話,我最近也一直因為這事情煩惱呢,正想找您商量商量的。因為最近太忙,我就想緩一緩再說的,沒承望,您老已經先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不如您老再多費一份心,幫我把這個事情,也一併解決了吧,您看行不?」
「這個事情,三分天命,七分人事,我倒是可以幫你掐算掐算,不過嘛,最後到底能不能成,關鍵還要看你自己的表現啊。」姥爺微微歎了一口氣說完,接著又皺眉問林士學道:「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說這個事情嗎?」
「不,不太清楚。」林士學含笑道。
「這是因為,你現在運頭已經開始互相衝撞了,所以我才問你這個事情的。實話和你說了吧,你這次調動,借的是京城那邊的運。他們在上頭給你運籌著呢。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我相信,我不說,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姥爺說到這裡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你現在身上有兩份運頭,一份陰福,一份鴻運。原本,陰福無窮,鴻運當頭,這是人間最大的美事。不過嘛,這也得看這兩份運道合不合,你現在這兩份運道就還沒合到一起,所以,如果一旦你處置不好,這兩份運道,隨時都會化為厄運,到時候,你想要後悔可就來不及嘍。」
第176章 血沫橫流
聽了姥爺的話之後,林士學不覺滿心緊張,乾嚥了兩口唾沫,這才有些緊張地問姥爺道:「老人家,那您看這兩份運道要怎麼才能融合到一起?」
「嗯,具體的情況,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也簡單。」姥爺微微皺眉道:「陰福那邊,我可以幫你談,只要你以後還能一如既往這麼對她,相信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是,鴻運那頭,那可是正經人家,估計人家不太能接受你的這個情況。別的不說,就說新婚夜一起去祭拜靈堂這個事情,估計就很難辦到,再者,就算這個事情能夠糊弄過去了,等到你們有了孩子,孩子七天之前,就要帶去靈堂認親,這個事情,恐怕又得出一些麻煩。因此,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要能夠保證鴻運不排斥陰福。你要是能辦到這一點,基本上事情也就穩妥了。」
「我擔心的也正是這個事情呢。」林士學聽了姥爺的話,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再次點了一根煙,悶悶地抽著道:「人家好歹是高官子女,海外留過學的,比我還小將近十歲,要背景有背景,要模樣又模樣,要學識有學識,方方面面都是頂好的。說起來,我和她在一起,還是高攀了。這樣我要是再讓人家受這些委屈,我這心裡首先就有些過不去。別說她不願意,就算她真的願意,恐怕我也捨不得。我這麼巴巴的,來求你老,其實吧,我就是有個想法。」
林士學說到這裡,有些緊張地四下看了看,接著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姥爺的身邊,低聲道:「我想要不,乾脆不要這份陰福了,您老看著怎樣,能不能幫忙辦到?如果可以的話,我給您當乾兒子,真心養您一輩子。」
「嘿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姥爺聽到林士學的這個話,一開始並沒有什麼反應,過了三秒之後,卻是突然面容扭曲地一陣陰沉地大笑了起來,接著卻是突然四肢往上一豎,「嘔——」地嚥了一口氣,然後全身卻是突然就迸發出了一層層的血沫水泡來。
「發病了!」
見到姥爺的這個樣子,我不覺急得渾身冒汗,連忙丟掉手裡的活計,起身想要查看一下姥爺情況,但是卻不想,這麼一抬頭,卻是赫然看到,此時床上躺著的人,並不是姥爺,卻是變成了一個都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人。
那女人面容鐵青,微微側臉,冷冷地看著林士學,良久之後,才「哼哼」地冷笑了一聲。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林士學有沒有看到那女人,總之,從我的角度看去,我看到他此時也完全被嚇愣了,正滿臉驚恐的神情,怔怔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接著卻是「噗通」一下,雙膝跪地,滿頭大汗地對著床上拜道:「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真不是有意的。」
「呀哈哈哈——」
林士學的話音落下之後,床上的那個女人卻是突然猙獰地大笑了起來,一伸手抓住了林士學的手腕,接著才冷冷一笑,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完全消失了。
這時候,我再定睛一看床上,這才發現姥爺已經是被血沫完全覆蓋了起來,整個人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了。
「姥爺,你,你怎樣了?」
我驚急地大聲喊著問道。
但是,這時候,卻是任憑我再怎麼呼喊和叫喚,姥爺卻一直都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這麼血沫橫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直到醫生護士全都被驚動了,把床鋪圍了個水洩不通,連我和林士學也被請出了病房,姥爺的情況才開始慢慢好轉了一些。
「怎麼樣了?到底什麼情況?老人家又發病了?這怎麼回事?今天不是還沒到月中嗎?他怎麼就提前發病了?」二子在門外也早就知悉了病房裡的情況,一見我出來,不覺就拉著我一通盤問。
我這時候,一點說話的心情都沒有,走到長椅上坐了下來,非常自然地就對二子伸了伸手道:「給我一根煙,我想鎮定一下。」
二子聽到我的話,連忙給了我一根煙,親自幫我點上,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才陪著我坐了下來,一起悶頭抽煙。
好半天才,二子才歎了一口氣道:「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說實話,老人家的情況,我何嘗不擔心呢?說到底,就連我昨晚給你介紹的那個買賣,主要的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是真心不想見到老人家風燭殘年,再被這麼折騰下去,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事情。」
我淡笑了一下,不覺脫口而出道:「這還不是你表哥幹的好事,要不是他突然提出來要解除陰婚,會惹得那陰神這麼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把姥爺搞成這個樣子?」
二子聽到我的話,不覺一愣,怔怔地看著我道:「表哥真的這麼說?」二子說完話,不待我回答,已經是抬頭向對面坐著的林士學看去了。
此時的林士學,依舊是滿臉既驚恐又痛苦的神情,捂著手臂坐著。他的秘書小鄭,正滿心擔心地在他旁邊伺候著,又是找醫生,又是端茶送水,忙得腳不點地。
「表哥,你咋啦?」這時候,二子起身走到了林士學的面前,冷眼看著他問道:「我聽說你準備反悔了是不?」
林士學被二子這麼一說,才醒了過來,不覺抬手對小鄭道:「你先去吧,外頭等我就行了,有事情,我會知會你的,這兒沒你的事情了。」
小鄭聽到林士學的話,連忙退了出去。
這邊,林士學見到小鄭走了,又瞅著過道裡沒什麼人,這才歎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道:「你們也別怪我,說實話,我真心沒想這麼幹,主要是覺得如果這麼一直持續下去,會讓另外一個人一輩子受委屈。我心裡難受,所以就想看看能不能解除而已。我也沒說一定要解除這個,實在不行,兩下求全一下,也是可以的嘛。你們看看,我不過是隨口一句話,現在鬧成什麼樣子了。老人家現在有沒有度過危險期,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危險期卻是才剛剛開始。」
林士學說著話,捋著袖子,露出了手臂。
我抬頭一看,赫然看到那手臂上有一個紫黑色的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