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節
到了車子裡面之後,我迅速啟動了車子,一路向前駛去,心裡很是有些竊喜。
至少,我偷偷給玉嬌蓮拍了一張照片,嘿嘿,我倒要看看,以後她看到這張照片會是什麼反應。
讓你裝神秘,耍酷,拍照怎麼了?又不會死人,哼。
我心裡想著這些,一邊開車,一邊順手將口袋裡面的數碼相機拿了出來,打開了相機的屏幕,將剛剛給玉嬌蓮拍的那張照片翻出來看了一下。
這麼一看之下,我只覺嗓子言一陣乾燥,禁不住「嘿啊——」一聲大叫了出來,全身一哆嗦,手上的方向盤一鬆,車子「吱呀——」一聲向側裡橫衝了過去,猛地撞到了迎面駛來的一輛貨車上面了。
瞬時,我只覺一聲震響傳來,接著就感到車子突然一個空間移位,我整個人的身體猛地撞到了車門上面,然後隨著車子,猛烈地翻飛了出去,重重地甩到了路邊上。
「匡當匡當,咯吱——」
小轎車,被大貨車撞飛了出去,在地上連續翻滾了兩圈,這才停下來。
車子停下來之後,已經變成了底朝上了。
這個時候,我蜷縮在車裡,胸口被方向盤死死卡住了,感覺肋骨好像斷了一般,五臟也好像碎了一般,禁不住一口帶著肉塊的血水噴吐了出來,接著就感覺一陣猛烈的天旋地轉,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再接著,我就眼睛一閉,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第358章 照片裡的女孩
在閉上眼睛之前,我手裡依舊緊緊地抓著那只數碼相機,我眼睛甚至還一直死死地盯著那相機屏幕上面的畫面。
那畫面在屏幕上定格,但是在我的腦海裡面卻是動了起來。
我能夠想像到,當時我在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
那是一個臉色慘白,腮上還帶著嬰兒肥,但是眼神卻非常猶豫和清冷的女孩。她大約只有五六歲的樣子,手裡還抱著一個洋娃娃,身上穿著雪白色的連衣裙,嘴唇很小,但是塗得很紅,頭上的長髮濕漉漉的披散下來,蓋住了她半張臉。
她光著腳,就那麼站在地上,直愣愣地向我看著。
她所站的地方,距離玉嬌蓮只有不到兩米遠。
但是,整個畫面之中,她卻是變成了主角,玉嬌蓮那楚楚動人的身影,卻是變成了一抹可有可無的背景。
照片上面的畫面是確鑿的,我並沒有出現幻覺。
我確實拍到了一個雪白臉色,紅色嘴唇,眼神冷寂的小女孩。
可是,我清楚地記得,我偷拍的時候,那裡只有玉嬌蓮一個人,根本就沒有什麼小女孩。
猛然見到照片裡面的那個小女孩的面容和眼神,我可以只感覺整件事情都變得詭異了起來。
我可以想像到,當我在偷拍的時候,那個小女孩正在滿眼陰冷看著我,甚至,我正在為自己隱蔽地很完美而沾沾自喜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可能就站在我的身邊,冷冷地看著我。
那照片給我的視覺衝擊力很大,但是對我的心理衝擊卻更加龐大。
我在猛然看到那張照片的一剎那,驚得心裡一緊,無形中,感覺旁邊的座位上,似乎就正有這麼一個小女孩坐著。那小女孩一直都在盯著我,跟著我。
那一剎那,我的手臂有些抖,失去了對方向盤的控制,然後車子就斜衝了出去。
我閉上眼睛之後,不知道睡了多久。在睡夢中,我的面前一直有一張雪白的小女孩面孔晃蕩著。
她似乎在嘲笑我,她又似乎在觀察我,總之,她成了我的夢魘,讓我頭疼欲裂,精神崩潰。
這一次昏迷的時間很長,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正躺在醫院病房裡面,嘴上帶著氧氣罩,氧氣管從我的鼻孔伸進來,一直插進了我的氣嗓之中,讓我感到非常難受。
我微微抬頭,卻是看到我的病床邊上的架子上正吊著鹽水和血袋,動彈身體的時候,發現我的手臂和雙腿都打上了石膏,身上也被綁縛了一層厚厚的紗布,甚至頭上都裹著厚厚的紗布。
可以說,我現在的樣子,和木乃伊很像,簡直就被包成了粽子。
「嘀——嘀——嘀——」
病床旁邊擺著脈搏測試儀和心跳測試儀,正在有規律地跳動著,發出了一聲聲輕響。
病房裡面沒有人,素白的牆面,空蕩的空間,讓我感到落寞和空寂。
我試著動了動手臂和身體,立刻發現全身都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車禍的撞擊太劇烈了,業已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內傷。這也就是我身體的機能超出常人,所以才僥倖活了下來,不然的話,換做其他人,恐怕此刻已經躺在太平間裡面了。
嗓子乾燥地如同冒火了一般,我知道,那不是口渴,而是傷口的痛疼給我的錯覺。
我深吸了幾口氣,再次閉上了眼睛。
我需要休息,我需要盡快恢復體力。
又是漫長的一覺,這一次,終於不用再看到那個小女孩的臉孔了,但是,我卻看到了那雙紫色的眼眸。
這一次,我覺得,我和她的距離,又拉進了,夜色裡,她如同一隻精靈,跳躍著,飛舞著,隨著流螢的光輝,忽近忽遠,飄來蕩去。
「彭——」
一聲震響傳來,將我驚醒,我張開眼睛一看,卻發現一群醫生和護士正圍在我的病床邊上,似乎正在討論我的病情。
在他們的身後,我看到了陳邪和鬼手的身影,他們都緊皺著眉頭,滿臉凝重地看著我。
見到我醒來,他們都是滿臉驚愕地搶了上來。
「醒了,醒了,病人醒了,快通知主任,快,這可是奇跡!」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滿心興奮地對著一個小護士喊道。
「代掌門,你怎樣了?!」陳邪一個箭步,趴到床邊,滿臉欣喜地看著我問道。
「死不了。」我說著話,動了動手臂和雙腿,發現疼痛感已經消失了,再深吸幾口氣,擰擰屁股,動動脖子,發現全身的疼痛感消失了,不覺心裡一陣欣喜,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覺扭頭看著陳邪道:「讓他們把這些玩意都從我身上撤掉,我要起來出院了。你去外面的飯店搞個包廂,上好酒菜等著,老子快餓死了。」
「啊?可是,您,您現在還是重傷狀態,這怎麼行?」陳邪聽到我的話,滿臉驚愕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