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節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眉心之上傳來的痛感一下下的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從沒想過會這麼疼,現在我連保持清醒的頭腦都是不行了,我知道不能再拖了成敗就在此一舉了,我閉上眼睛張口朗聲道:「六丁六甲來開路,精血引神開天目,開開開!」喊完這話,我的身子猛的一顫,幾乎是站不住了。
你道為何我站不住了,我現在感覺自己的眉心之處生生的像是裂開了一般,就像是做了一次開顱手術,關鍵還是沒打麻藥的手術,我疼的現在是幾乎發狂,但緊接著,我感覺在自己的腦子中出現了一條小路,這小路彎彎曲曲,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那條路了。
這時候耽擱了一秒鐘對於我們來說都是致命的,我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抓住鄒陽的手,對著他道:「閉上眼睛,別管後面的東西,我帶你出陣!」我現在雖然是閉著眼,但是腦海中還是能呈現出小路的圖像,這種感覺不得不說是很奇妙,但是我無暇欣賞這奇妙的感覺,因為,這眉心上面傳來的疼已經讓我在崩潰的邊緣了,我估計這不用道一分鐘時間到,我就會被自己這逼瘋的,現在就是希望在我被逼瘋之前,帶著鄒陽出去。
我拉著鄒陽拚命狂奔的小路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我估摸著現在已經是過了三十多秒了,但是還看不見出口,依然是那一成不變的小路,要不是這小路是彎彎曲曲的,我還真的認為自己沒有動。
我們身後還跟著那四個鬼東西,他們顯然是不想讓我們走,想留下我們跟他們作伴,現在跟它們爭鬥是極其不理智的,現在浪費的可不是時間,是生命啊!
好在我和鄒陽跑的很快,這四個鬼物一時間也追不上,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現在應該是過了四十秒了,好在這小路現在變了摸樣,我也隱約間聽到這外面傳來的陣陣打鬥之聲,看來,我們現在距離出去不遠了。
勝利就在眼前,但是我的頭越來越沉,看著小路也是出了幻影,這腦門之上傳來刺痛已經蔓延到了我的眼睛之上,我記著師傅說過,這開天眼的代價好像是會把眼睛弄瞎了,我不會這麼背吧。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之聲,隨即這聲音像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般,各種慘叫之聲此彼起伏,慘叫聲音之中,還夾雜著一些人的獰笑之聲,這些人嘰裡咕嚕的說的是,日語!
我心中一痛,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想來是後面那四個日本鬼魂見追不到我們,特地弄出當年屠戮中國村民的場景來蠱惑我們的心神吧,聽見這聲音,我的肺就像是炸開了一般,我邊跑邊吼著:「小日本,我操你親娘!」後面的那些東西聽見我的罵聲,不但是沒有收斂,反而是更見的變本加厲起來,小孩的慘叫,老人的呻吟,婦女的痛哭,就像是錐子一般,狠狠的透過我的耳朵紮在我的心頭之上。
現在我都感覺不到眉頭上的刺痛,心裡上的痛苦氣憤已經到了極致,我多想,我多想回頭將這些畜生給滅掉,哪怕只是他們的鬼魂,我要為那些慘死的父老鄉親報仇!但是我偏偏不能,我要是回了頭,我就出不去了,我這一輩子,就交代在這了,我不怕死,但是我怕死了之後鄒陽出不去,我怕我死了之後爺爺沒法救出來!
我現在已經看到了出去的路口,就在前面,可是後來的這幾步無疑是我這輩子最艱難的幾步,內心極度的掙扎著,我多想,我多想……但是,我又不能。
終於是跑到盡頭,天目還沒有到時間,我抓過鄒陽的手,一下子將他推了出去,鄒陽想說什麼,但是還不等他說完,他就出了八卦陣,現在應該還有五六秒,我回過頭去,右手啪一聲放在那天目之上,默念那極陽符咒,右手陽火猛熾,耳邊還是充斥著各種淒慘的叫聲,身邊也是越來越冷,那四個東西應該是到了我身邊吧!
我積蓄的力量終於是到了最大的程度,當年冤死的人啊,就讓我,最後為你們做一點事,願你們安息!我大喝一聲:「呔」然後將右手的陽符咒狠命的朝著那陰冷的地方打去,我沒有睜開眼,也不知道陽符到底打中沒有,只是知道這是我有生以來,最氣憤的一擊!
轟隆一聲,我背後的那各種淒厲的叫聲消失不見,那絲絲的陰氣也同樣是消失不見,我頭也不回的趕緊轉過頭來,還有時間,還有我還能看到路!我衝著那小路奔去,五米,四米,三米,兩米,一米……
可就等我要衝出去的時候,異象突生,我的眼前一花,小路消失不見,我在距離出口一米的地方高高躍起,一定能出去,一定能!當我落地的時候,我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我多想鄒陽在我身邊將我扶起,可是,一切都沒有發生,我不甘心的叫了一聲:「鄒陽?」可是周圍空蕩蕩的,什麼聲音都沒有,我有失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霧氣茫茫,原來,我還在八卦陣之中。
我身上這時候已經是沒了一絲力氣,額頭上傳來的劇痛一下又一下刺激著我的神經,我將眉心上的鎮魂釘拔下,收了起來,呆呆的望著周圍這茫茫的霧氣。
第315章 郝建國
我呆呆的望著周圍的這些白茫茫的霧氣,心中倒是沒有悔恨,要是我不回頭將那些鬼物給殺了,恐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話又說來,好像這次極陽兵符的威力特別大,難道是因為眉心處有精血的緣故?要是這樣,下次可以試試,但是我轉念一想,自己這被困在這裡,還不知道能不能出去,說什麼下一次啊。
這時候,我的左手邊突然傳來一陣冰涼之意,好像是有什麼髒東西過來了,我心中一抽,難不成這幾個鬼子還沒有掛掉,可是當我扭頭一看時,果然在我身邊站著一個鼠面鬼物,我心中一火,我還就不信,整不死你了!想著手中的陽火又祭出,可是我面前的那個鼠面鬼物居然是衝我嘿的叫了一聲。
我一聽這個動靜,心中一怔,這是那個鼠面鬼物,是救過我的那個鬼物,知道是它,我手中的陽火就放了下來,衝著他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謝謝你救了我。」那鼠面怪物衝我嘿嘿的尖叫兩聲,然後邁開腳步往前走去,我心中猛的出現了一個想法,難道,他知道出去的路?
我激動的連忙站起身來跟在這東西的後面,雖然霧氣極大,但前面那鼠面怪物就像是一盞小燈一般,引著我在茫茫霧氣之中前行,走了不到幾步,前面那鼠面怪物突然消失不見,我心中一驚,難道他把我引到什麼地方來了?可是緊接著我往前邁了一步,眼前一花,耳朵中傳出乒乒乓乓的動靜,我居然是來到了那八卦陣的外面!
我扭頭一看,鄒陽正在和慕白糾纏著斗笠人,而在我不遠處,正是那鼠面怪物,我衝著鄒陽喊了一聲:「鄒陽,我出來了!」鄒陽抬頭一看,臉上喜色一浮,緊接著拉下臉來,看那意思應該是怪我為什麼不及時跟著出來。
現在山洞中已經是沒了Gina的影子,想來是她帶著那東西走了出去,我走到前面那鼠面鬼物前面,道:「謝謝你三番兩次的救我,我上次看你似乎是有求有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那鼠面怪物聽見我這麼說,眼中高興的光芒一閃,點了點那顆碩大的鼠頭,然後對我嘿的叫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走。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但還是老實的跟著他走了過去,他要是害我早在那八卦陣中就能動手了,還用等到現在嗎,對了,鬼物不知道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看這裝扮應該是中國人,只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懂得這個八卦陣呢!
我揣著滿肚子的疑問跟著它往前走,走到了這空間中的東北角上,之前說過,這東北腳上有一個大池子,知道是幹什麼用的,走過前去,我往前張望了一眼,這差點沒讓我吐出來,你道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這裡面紅彤彤的居然都是血塊,已經不能說是血塊了,就像是我們吃的豬血一般,但這血全部凝結了起來,看著已經堆滿了這大半個池子!
我心中震驚的是這血池之上居然還趴著一個人,這人背對著我,看衣服好像距離我們現在挺久遠了。這血池是怎麼回事,我忍住心中的噁心,仔細看了看,除了那了正中趴著的人之外,這血池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甚至連最起碼的腥臭和煞氣都沒有。
我對著前面站在血池之中的那個鼠面鬼物道:「這些都是人血?」那鼠面怪物點了點頭,示意我過去,他現在是站在那趴著的屍體旁邊,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這血池中沒有味,但是我還是覺得彆扭,屏住呼吸朝著那屍體靠近。
腳底下的血塊已經是凝結了不知道多久的時間,成了那種烏黑的顏色,踩起來硬實的緊,我道不怕漏下去。我往前靠了靠,走到了那屍體身邊,對著那鼠面怪物道:「你要我將它弄上去?」鼠面怪物臉上露出了複雜的表情,但是最後還使勁的點了點頭。
我彎下腰來,抓著這屍體背後的衣服狠勁的往上拖去,這屍體不知道和這個鼠面鬼物什麼關係,莫非是這個東西自己?我心中胡亂想著,手上力氣加大,將這屍體給從那血池之中拖了上來,想不到這人居然還是挺沉,看起來說的那種死沉死沉就是這種吧。
好容易拖到了上面,我將那屍體轉了過來,這屍體臉上儘是一些不可思議的表情,嘴巴張的大大的,是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看著衣服應該是六七十年代的人,衣服上還鑲紅色的五星。
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那個鼠面的鬼物見到這屍體的面容,臉上儘是悲切之意,伸出手去摸摸這屍體,可是手往前一伸,卻是從那屍體之中穿了過來,我歎了口氣,對著那鼠面鬼物道:「這已經是死了好幾十年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腐爛,你節哀吧!」那鼠面鬼物聽見我說這話之後,點了點頭,然後衝我指了指這屍體的胸部。
我想著難不成這死屍之中還有什麼寶貝不成,蹲下身來摸索起這屍體的衣服來,那個時代的衣服都是有很多的小口袋,我耐著性子一個一個的摸了過來,但是裡面除了一些硬幣還有一些糧票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我衝著那鬼物攤了攤手,道:「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鼠面鬼物衝我嘿嘿尖叫兩聲,似乎是不滿意,我道:「真的沒有了,你還想讓我怎麼辦?」那鬼物手舞足蹈的將手伸進屍體的胸部之中,然後嘿嘿的叫了兩聲,示意我學他。
我心中一陣惡寒,這鬼東西上次和我舌吻,這次又摸男屍的胸,該不會生前是個兔子吧!雖然心中這麼想著,但是我還是蹲下身子來,仔細摸了摸這男屍的胸,鼓鼓囊囊的,似乎是有什麼的東西,我心中一動,我真是太他娘的笨了!
我解開那屍體的外衣上的扣子,然後朝著裡襯摸去,果然在衣服的裡襯之中還有一個小口袋,那鼓鼓囊囊的東西就是從這傳來的,我小心的從裡面逃出來,是一個小軟皮日記本,只有巴掌大小。
我問了問那鼠面鬼物道:「我可以看嗎?」那東西點了點頭。
看了我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屍的名字叫郝建國,看來是一個考古學家,這上面記載了他考古的一些日記,前面的都是一些和我沒關係的事,就不在表述,後來這些寫到,這郝建國不知道從什麼文件上得知,當年日本人曾在泰安附近大量屠殺中國人,本來這沒什麼特殊的,畢竟日本人當年在我們中國各個地方都犯下了滔天罪行,可關鍵是這報告中提了一句,日本人當時供奉著一個奇異的雕像,並描述這雕像是鼠頭人身。
這原本就是一件普通不能在普通的文件,但是郝建國知道後,他意識到這事情不簡單,因為這郝建國不單單是一個考古學家,還是一個玄學術士,他知道這當時的屠戮肯定有問題,再加上和地點是在泰安,更加勾起了這郝建國的興趣。
一番周折之後,他居然是在這裡找到了當年日本人屠戮中我國人民的地點,郝建國一來是想建功心切,二來仗著自己會些方術,直接就下到這地方來了,後來的日記就沒有記載,至於郝建國是怎麼死的,顯然他還沒得及記載,就掛在了這裡。
我看了之後,心中不免唏噓,你當時只道這是萬葬坑,你還敢孤身自己進來,膽氣可不是一般的大,可是你的運氣不和你的膽氣相匹配啊。看完之後,我又盯著那痛苦的鼠面鬼物,下意識的問道:「你不會是郝建國吧!」那鼠面鬼物在我吃驚的表情之中,點了點頭。
我暈,還真的是,只是郝建國當年是怎麼死的,魂魄又怎麼成了這般摸樣?我一古腦的問了這鼠面鬼物,但是他嘿嘿尖叫著,我也聽不明白,我搖了搖頭道:「我不問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將你的屍體給安葬了?」那鼠面鬼物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張開嘴衝我嘿嘿的尖叫這,我心中想道你嘿你大爺啊,我不懂鳥語!
我這跟鼠面鬼物討論的時候,突然聽見鄒陽那裡傳來一聲慘叫,我抬頭一看,發現是那斗笠人不堪鄒陽和慕白的折磨,敗下陣來,然後被慕白一巴掌打飛,眼看著是活不成了,鄒陽走過去,對著那斗笠人道:「我是誰?」
斗笠人嘿嘿一笑道:「你是誰,你是鄒陽啊,你是不死村走出的鄒陽啊,哈哈,你想知道你的身份嗎,過來我告訴你。」說著示意鄒陽往前靠,我在這邊看到,對著鄒陽喊道:「鄒陽,別啊,他是騙你的!」鄒陽眼睛中光芒閃爍,還是走了過去,彎了下腰。
我嘴中罵道鄒陽你個傻蛋,然後衝著鄒陽衝去,慕白倒是也跟了過去,鄒陽這時候已經貼到那斗笠人的身邊,斗笠人張開嘴巴,衝著鄒陽耳語幾句,然後嘿嘿的冷笑了幾聲,隨後轉過頭來,怨毒的看著我,鄒陽同樣看著我,我不知道斗笠人這次跟鄒陽說了什麼,但是看他們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第316章 謎團
鄒陽的目光看起來有些怪怪的,我道:「鄒陽,你咋了?那個王八蛋給你說什麼了?」鄒陽沒有說話,倒是那個斗笠人大笑起來:「就快結束了,一切都快結束了,我族的詛咒,我們的老祖也要復活了,哈哈……噗……」斗笠人還沒有笑完,自己就噴出了一口鮮血,頭一歪腿一蹬,掛掉了。
我走了過去,問道鄒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鄒陽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慕白倒是興高采烈的對我道:「我贏了,我打贏了。」我沒有功夫分享他的喜悅,我只是納悶斗笠人到底是跟鄒陽說了些什麼,看鄒陽的樣子,似乎不想跟我說,鄒陽的脾氣我知道,他要是不想說,那就肯定不說了。
我歎了口氣,道:「現在Gina拿走了八卦陣中的東西,我們停在這也沒有用了,三個斗笠人都死了,咱們也走吧。」他們兩個沒有意見,我看了鄒陽一眼,鄒陽臉上表情恢復了常態,我突然想起那鼠面鬼物,對著他們道:「對了,我們要幫這鬼物將他的屍體埋起來,這人叫郝建國,是幾十年前的一個考古學家還是一個術士。」
他們兩個聽了我的描述之後,知道是這鬼物在八卦陣中救了我都是嘖嘖稱奇,要想將這郝建國弄出去想來是不可能了,畢竟那台階這麼難走,背著他是不可能出去的,好在我和鄒陽兩人還有把刀,要不真的沒東西埋這屍體,我們找了一塊地皮較松的地方然後磅磅的挖了起來。